第683章 四爺一切安好,我便什麼都好
三天後的早上,若音在院子里鋪了條彩色的羊毛毯子。
她在毯子上盤腿而坐,雙手疊在膝間,呈冥想式。
微涼的秋風拂過她的臉頰。
耳旁有落葉從樹上落下來的聲音。
一切都是那麼的祥和安靜。
每一個呼吸,都是那麼的均勻,緩柔。
正冥想著呢,李福康就來彙報情況了。
「福晉,鈕側福晉生下的阿哥,由於早產孱弱,四爺發話,就讓小阿哥在鈕側福晉院子住著,但平日里由奶娘完全照顧著。」
若音均勻地呼吸著,隨意問道:「這生下也有幾天了,名兒取了沒有。」
「回福晉的話,奴才正要說這個呢,名兒也取了,就叫弘澤,福澤的澤字。」
聞言,若音慢慢睜開眼睛,心裡難免有些驚訝。
不對呀,按歷史上說,鈕鈷祿氏生下一個兒子,名為弘曆。
最後,還成了大清史上,執掌大清時間最長,且最長壽的皇帝。
還使清朝達到全盛,為大清做了很多貢獻。
可這.……怎麼叫弘澤呢。
不過,鈕鈷祿氏也比歷史上早生了幾年。
難道會和歷史背道而馳嗎?
她挑了挑眉,小聲呢喃道:「澤,代表雨和露,土壤中的水分,水聚集的地方。又如澤下尺,升上尺。表明天上的雨下落一尺,地上的禾苗就向上長一尺。常比作君王賜給臣民的恩澤,臣民就擁戴君王。看來.……四爺還是看中鈕鈷祿氏這個孩子的。」
「福晉,這哪能呢,孩子才那麼小,都不知前景如何,又談何看重。頂多也就是鈕鈷祿氏家裡,最近有人在朝廷得臉的緣故吧。」柳嬤嬤寬慰道。
此話一出,卻被李福康給否決了,「福晉,奴才覺得您講的有道理,但您和柳嬤嬤說的都不對,奴才聽聞.……是小阿哥五行缺水,才取了這個澤字呢。」
「要說缺水,那也應該取個弘淼啊,「淼」字不全是水嗎。」柳嬤嬤道。
若音聽后,忍俊不禁地笑道:「罷了,讓人備些小孩的飾品,賞賜到鈕鈷祿氏院里吧。」
甭管事情往哪個未知的方向發展,她做好自己就行了。
然後,她起身進了屋,換上乾淨的旗裝。
結果才走到堂間坐下,就見前院的蘇培盛,居然帶著幾個小太監進來了。
「奴才給福晉請安。」蘇培盛恭恭敬敬地打了個千兒。
「起吧,你能來我正院,說明有大事,我說的對不對?」若音看著蘇培盛,挑眉問。
蘇培盛訕訕一笑,道:「奴才呀,就是個跑腿的,這不……秋天正值大豐收,四爺讓奴才,送些時興的水果來。尤其是這個龍眼,可是從雲南運過來的,您得趁著新鮮吃。」
「那就有勞你替我轉告四爺,我這幾天嘴饞著呢,謝謝他還惦記著我的正院。」若音扶著柳嬤嬤的手起身。
還圍著太監們抬進的匣子看了一圈,裡頭除了有龍眼,還有柚子,大冬棗、橙子.……
「一定的,這都是奴才分內的事情。」蘇培盛客套地回。
若音瞧過水果后,又坐回了椅子。
隨即笑道:「你是前院的大總管,四爺叫你來,恐怕不是送水果這麼簡單的事情吧?」
這話說的蘇培盛不好意思了,「當真是什麼都瞞不住您,奴才今兒來啊,確實還有一事相告,但送水果為主,說事是順帶的。」
「那你便順帶說說唄。」若音從碟子里,捏了顆奴才遞上來的龍眼,細細剝殼。
大概是那些話確實有些難出口,蘇培盛沉思片刻,才開的口。
「前幾日鈕側福晉不是被人推倒,導致早產了么。那三個有嫌疑的太監,被前院的侍衛審問后,已經有結果了。」
「什麼結果?」若音坦蕩蕩地問。
「查出是鈕側福晉院里的小太監,趁著大家不注意,猛得推倒了鈕側福晉,好在邊上兩個丫鬟扶著,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蘇培盛說著,小心翼翼看了若音一眼。
若音將龍眼核,吐在一旁的小簍子里。
看似隨意地道:「她不是鈕鈷祿氏院里的么,怎的生了害主的心思。」
「就因為鈕側福晉孕期對底下奴才要求嚴格,他便懷恨在心,想了這麼個法子。」
若音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就這些?」
據她所知,事情可不是這麼簡單而已。
李氏和武氏夥同一起,都是幕後黑手呢。
起初是李氏教唆了武氏。
武氏又和鈕鈷祿氏熟絡,便收買了鈕鈷祿氏身邊的奴才。
最後奴才推了鈕鈷祿氏,還嫁禍到她的正院。
怎麼到了蘇培盛嘴裡,就成了奴才不滿鈕鈷祿氏,單純的陷害?
直覺告訴她,不管如何,這其中.……肯定有四爺的意思!
這會子,只聽蘇培盛「嘿嘿」一笑,道:「當然不止這些,武格格身邊的綠荷,在第一時間誣陷正院,得杖斃。武格格管教奴才不周,罰抄女誡二十遍。李側福晉被武格格身邊的奴才蠱惑,失了理智,誤會了您,罰禁足到過年才能出來。」
說到這,他小心翼翼地看向若音,問道:「福晉,您看這結果,可還滿意?」
若音牽起一抹笑容,心說滿意個屁!
不過,嘴上卻意思意思地道:「這還差不多,賞罰分明,還能還正院一個清白。」
「是是是。」蘇培盛沒想到,若音這麼快就被說服了。
」其實啊,我的要求並不高,四爺一切安好,我便什麼都好。也只有後院安寧了,四爺才能穩下心,去處理朝廷之事。」若音良苦用心地道。
蘇培盛聽了后,自然是笑著附和。
「福晉能這麼想,就再好不過了,四爺會明白您的心意的。」說著,他笑眯眯地抬頭,「那奴才……這就回前院了?」
得了,原來這位是個明白的主兒。
若音擺擺手,讓人賞了蘇培盛和小太監銀子。
然後,李福康把蘇培盛給送走了。
待蘇培盛的身影,消失在正院大門后。
柳嬤嬤嘆息一聲,道:「福晉,奴才真替你叫屈呢。」
「我有什麼可委屈的,反正正院摘乾淨了,李氏和武氏,也受到了責罰。其餘的,與我相干?」若音麻利地吃著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