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四百三十二章 唯一真神
老乞丐略顯蒼老的聲音在人群中飄蕩。
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四周的人獃獃的看著老乞丐，都有些意外。
這邊的秦楓也是一臉的震驚，不可思議的注視著他。
慢慢的，人們回過神來。
「這個老傢伙在說什麼？」
「武神.……？什麼武神？武神不是已經被君王大人給打死了嗎？哪兒還有武神？」
「這個老傢伙看起來瘋瘋癲癲的，該不會是腦子有什麼問題吧？」
「話說回來，這個老傢伙到底是誰啊？」
「貌似跟君王大人有些聯繫呢。」
「我估摸著他的腦子肯定是有問題，不過君王大人醫修登峰造極，或許可以治一治他這腦袋。」
……
周圍的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而一名武者是忍不住了，直接上前想要將老乞丐拉下來。
「老傢伙，莫要打攪君王大人，給我下來！」他大聲喝道，便是要發力。
可就在他要拽老乞丐時……
嗖！
老乞丐的手臂突然化為一道殘影，狠狠的轟在了那人的身上。
頃刻間，那人僵住不動，如同雕像一般，站在了遠處。
「嗯？」
周圍人都看的古怪至極。
老乞丐這是做什麼？
明明一臂膀狠狠的砸在了別人的身上，沒有把別人轟飛也就算了，反倒是對方紋絲不動……這老乞丐看樣子實力果然不怎麼樣。
至於什麼武神？
那簡直就是個笑話！
「我說你不要不識抬舉了，老傢伙，趕緊下去，別給君王大人添堵了！」
又一人從人群里走出，想要與先前那人聯手把老乞丐架下去。
可就在這時……一個暴喝聲響起。
「不要過去，全部退開！！」
這一嗓子落下，全場人全是一顫。
那人也猛然停下了身軀。
人們面露愕色，不可思議的望著聲源，才發現說話之人.……居然是秦楓！
此刻的秦楓，正面色蒼白到了極點，雙眼怔怔的注視著老乞丐，那雙瞳仁的深處儘是震驚與錯愕。
彷彿……他是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周圍的武者們不能理解。
但許多人都從秦楓的眼裡看到了忌憚！
深深的忌憚！
這是怎麼回事？
為何剛剛擊敗了武神的君王大人……會流露出這樣的眼神？
武神隕落，君王大人登頂，按理來講，整個武域乃至於整個世界，已經無人能是君王大人的敵手，君王大人還有什麼可懼的？
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
「楓……」曦若蘭忍不住的喊了一句，還欲上前詢問。
然而就在這時……
呼！
一陣輕風吹過。
便看那兒立在老乞丐面前的武者，突然動了。
但.……他不是人動，而是身軀動。
便看刮過來的輕風打在他的身上，他的身軀居然如同沙粒一般，隨著輕風吹盪開來，飄向了遠方。
眨眼間的功夫，一尊活生生的人，就這麼化為塵埃，煙消雲散，徹底的不見了蹤影……
全場傻眼了。
人們目瞪口呆，瞠目結舌，怔怔的看著這恐怖的一幕。
這是怎麼回事？？
沒人知曉。
但秦楓卻是再喊：「統統退開，快退開，快！」
這一嗓子立刻驚醒了眾人。
四周武者嘩啦啦的朝後退去。
老乞丐的周圍直接成了一片真空地帶！
「楓……這是怎麼回事？齊鑿怎麼……怎麼回事……他怎麼……變成了沙粒.……」曦若蘭張了張嘴，望著秦楓結結巴巴的說話，面對這樣的景象，她甚至是不知該如何去形容。
「他被巧勁震成了沙粒！」
秦楓沙啞道。
而這一言，直接讓眾人的心臟近乎要停止。
被人以巧勁震成了沙粒？
這怎麼可能？
一個大活人怎麼會被震成沙粒？而且就算真要有這樣可怕的力量，那也應該是被砸的血肉模糊才對，可齊鑿卻是保持原狀，直到輕風一吹，方才『逝』去……
這是怎麼做到的？
這是何等恐怖的手段？
而這手段來自於誰？
人們頭皮發麻，大腦狂顫，齊刷刷的朝中央處的老乞丐望去。
每一個人的眼眶都被瞪到了極點……
「難道說……是他做的？」曦若蘭顫道。
這個其貌不揚的老乞丐，居然有如此逆天的手段？
「老乞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秦楓滿臉沉重，凝視著老乞丐沙啞的問。
老乞丐沒有說話，只是圍著那已經死去了的『武神』轉了一圈，才緩緩的開了口。
「我不過是想要尋求天人之道罷了！」
「天人之道？」
秦楓微微一愣。
「是的，天人之道！」老乞丐立在武神的前頭，注視著地上這個破碎的屍體，平靜道：「其實在很早以前，這武域，就是我的天下，我，便是人們口中的武神，至於這個人……不過是我身邊的一個僕人而已！」
「僕人？」
「是的.……他只是個侍奉於我的僕人罷了，在很久以前，我的實力便已經到達了武域的巔峰，武道的極致，距離所謂的天人合一隻剩下一步！雖然只剩一步，可這一步想要邁出，不知何等艱難，這需要返璞歸真，需要融合天地，只要我邁過了這一步，我便不再是你們口中的『武神』，而是要真真正正的化身為神！所以.……我在很早的時候離開了武域，周遊於各個區域，扮演著各種各樣的身份，我在大千域內是一個荒山劫匪，我在須彌域內是一個宗門的長老，我在武林聖地內是個教書育人的老師，而我在世俗世界里，則是個以乞討為生的乞丐.……」老乞丐緩緩說道。
而他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大鎚，瘋狂的轟擊著人們的心臟……
「所以.……你在世俗世界里扮演你的身份時，你遇見了我？收留了我？」秦楓愣愣的問。
他的心情也被老乞丐的話給激的起了驚濤駭浪，難以平息。
老乞丐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雖然我嘗試過無數身份，但想要邁出這一步，卻依然困難無比，直到有一天我悟了，便折返了回來，進入棺木中冥想，而我這個僕人，則接替了我的位置，成為了新的武神，不過.……我並不生氣，因為到了我這個層面，對地位對利益已經不在乎了，儘管他將我閉關的棺木深埋於地底，想要我永遠不見天日，可我卻依然不生氣，我已經不在乎這一切了……不過有一點必須要說清楚，他雖然也被人稱之為『武神』，可他終歸不是真正的武神，而我……才是，秦楓，這下你該明白了吧？」
老乞丐的聲音並不大。
但在這安靜到了極點的現場，他的這個聲音卻顯得極為的嘹亮。
秦楓瞳孔漲大，怔怔的看著老乞丐，沒有說話。
而老乞丐卻是一腳踩在了『武神』的身軀上，繼而微微發力。
砰！
『武神』的身軀瞬間被他腳掌上釋放出來的力量給震成了粉末！
眾人皆驚。
秦楓眼神也掠起了無盡的凝重與冷意，他深吸了口氣，低聲道：「那麼，老傢伙..你現在想要如何？繼續冥想嗎？」
「不必了。」老乞丐搖了搖頭：「我已經悟了，我已經明白了，我所等待的時機已經來臨了，還冥想作甚？現在我只要把握好了機會，我就能邁出這最後一步，成為世間唯一的神！」
「世間唯一的神？」秦楓呼吸凝固，人怔怔的望著老乞丐，繼而沙啞的問：「那麼.……你的機會……是什麼？」
「你！」
老乞丐沉默了片刻，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