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六十五章 軟弱 第三更
武場中央恐怖的一幕深深的刺激著每一個人。
玄天煌宗一片哀嚎。
但其他宗族之人卻是連連拍手叫好。
「哈哈哈,好!好!好啊!好啊!哈哈哈哈.……」
拿天宮這邊,響起了一陣大笑聲。
聲音來自於眾多弟子,連一眾長老也是連連撫須,長笑不已。
張三欲端坐在椅子上,望向那邊的眼也充斥著笑意。
這所有,正是他所期望的!
「張宮主,一切很順利嘛!」這時,旁邊的橫一劍尊淡淡一笑,開口說道。
「的確很順利,看樣子這個章火嘯還是有點本事的,我倒是小瞧了他。」張三欲笑道。
「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殺了炙寒的實際上並非章火嘯,而是站在武場外的王冰凌,這不過是陰陽道觀一向的伎倆,章火嘯能瞞過玄天煌宗那幫瞎子,可瞞不過老婆子這雙眼睛。」萬心老嫗開口道。
萬心老嫗以心眼去看待一切,自然也看的透徹,其他人不知,但她卻早就洞悉到了章火嘯的陰陽連體術。
雖然萬心老嫗折損了孫拜陽,心裡一萬個不痛快,可看到炙寒也被斬在了擂台上,她那張低落的心情一下好了無數。
「哈哈,管那小子如何,他替我們多殺幾個玄天煌宗的妖孽天才,這到頭來便宜的還不是咱們,隨他去,隨他去,哈哈哈.……」荒寂尊者大笑。
眾豪強皆是喜色。
而張三欲旁邊那名披著斗篷的男子也上前了一步。
「玄天煌宗,不過如此,看樣子我們都高看了煌主,宮主,接下來的賽事我想應該不用我們出手了吧?」斗篷男淡淡說道。
「多半是不用了,不過你等在一旁看著吧,畢竟那位還未出手呢,若是他登台之後,我們的人不敵,還是要依仗你們的!」張三欲笑道。
「那位?不會出了!」斗篷男搖頭道。
「哦?為何?」張三欲側首費解的問。
「根據我們在玄天煌宗內部的線報,那位最近得了一個大傳承,當下正在閉關,一時半會兒是絕不可能出的了關,更不可能介入到這連宗之戰內,所以,他不會出現!除非他放棄傳承!」斗篷男淡道。
「連宗之戰影響甚大,若是要挽回連宗之戰帶來的損失,煌主多半會讓他放棄傳承,直接出關吧?」張三欲皺眉道。
「宮主放心,煌主不會這麼做的。」那人依然語氣平淡,但這回言語之中卻透露著濃濃的自信。
張三欲雙眼一亮,立刻問道:「此話怎講?」
「很簡單!」斗篷男微微抬頭,斗篷下一雙模糊的眼閃爍著一抹異光:「因為一旦強行出關,他定然走火入魔,所以.……煌主不會這麼做!」
話語說到了這,張三欲滿含深意的看了眼斗篷男。
片刻后,他重新將目光朝武場望去,人淡淡說道:「看樣子你們太上神宗對這些宗門的滲透已經到了極為恐怖的程度!否則這種機密之事,你們怎會了如指掌?」
「宮主就不要詢問太多了,我只是讓你安心,並非是想向你透露什麼。」斗篷男說道,卻是點到為止,不再坑聲。
張三欲凝了凝眼,也沒說話。
氣氛有些古怪。
視線重新回到賽台上。
此刻,丹爐房的人已經上台為炙寒收拾了。
看著支離破碎的炙寒屍體,每一個人皆低著腦袋,神情無比的低落。
這是玄天煌宗最後的依仗。
這也是玄天煌宗出動的最強存在。
而現在,他倒下了。
玄天煌宗已經沒人可戰了。
秦楓默默的注視著被抬走的炙寒,神情十分的平靜。
旁邊的小昭已經哭成了淚人。
肖少月低著腦袋牙齒緊咬。
霜亦瑤的眼眸里遍布著傷感。
丹爐房這邊也是一片情緒低落。
誰都看得出,宗門當前的局勢極為糟糕。
「這下,我們該如何向大長老交代。」
余飛流嘆了口氣,沙啞說道。
「大長老?恐怕最不好受的是傲心吧?」燕堂歸吐了口濁氣,低聲道:「若是傲心知曉此事,定然會震怒的,以他的脾氣,一旦鬧起來,除了宗主,只怕誰都攔不住。」
「傲心那邊.……暫時不用管,咱們還是商榷一下如何繼續接下來的賽事吧,還是說……就此放棄?」劉崇明走了過來,平靜的說道。
他這一席話,卻是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律明鏡站在旁側,也不吭聲。
現場除了哭聲,就是拳頭捏的死死的噼啪聲。
這時,陸樹河倏然開口喊了出來。
「比賽結束,獲勝者是陰陽道觀的章火嘯,玄天煌宗的諸位,選手章火嘯還能再戰,亦不知你們是否還想繼續賽事,如果你們想要繼續,可以再派弟子登台挑戰,如果你們無人可戰,可以直接棄權,退出連宗之戰!」
棄權?
若是玄天煌宗棄權了,那就意味著連宗之戰已經結束,玄天煌宗也當是慘敗了。
人們統統陷入了沉默與焦慮。
「不能就這樣放棄!必須要再派弟子上去。」
燕堂歸沉聲道。
「長老,宗主,弟子願戰!」
這時,凌飛劍上前,抱拳說道。
這邊的厲蒼然、雪冷冰、傾牧淚也紛紛起身,朝這走來,一個個戰意濃烈。
「弟子願戰!」
「長老,請讓我上台,為師兄報仇!」
「我願上去!」
不少天才種子紛紛登台,一個個是絡繹不絕,群情亢奮。
但,余飛流等人是一個也沒有同意。
「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那邊有氣無力的擒天沙啞的說道。
「長老.……」
凌飛劍急了。
「我知道你們很生氣,但是.……你們登台,只是送死,還是算了吧,這個級別的戰鬥不是你們能參與的。」擒天搖頭。
的確。
他們之所以主動請戰,並非是因為有信心戰勝章火嘯,而是因為炙寒的死,激怒了他們,讓他們想要登台報仇。
可一旦真的登台了,他們也只能拚死一搏,背水一戰了。
眾人神色一黯,無不暗暗咬牙。
可就在這時,擒天將目光朝那邊坐著的月折柳望去。
月折柳的臉色立刻白了一圈。
「折柳,前五人傑,除傲心未到外,現如今已經全部戰死.……你.……難道不想為宗門爭光嗎?」擒天滿眼期待,望著月折柳沙啞道。
要斗章火嘯,非前五人傑不可,傾牧淚、厲蒼然、凌飛劍這些人的實力的確不錯,但與前五人傑相比,差距極大,玄天煌宗已經損失了大量人才,再不能失去這些人,否則這一場連宗之戰,玄天煌宗是元氣大傷。
他們上去毫無勝算,而目前也只有月折柳一人有希望獲勝。
隨著擒天的話落下,所有人的目光已經全部集中在了月折柳的身上。
每一道眼光皆如望救世主!
月折柳張了張嘴,卻是不知該說什麼。
「折柳.……」見月折柳不吭聲,擒天再度呼喊了一聲,眼中的期盼何其的明顯。
「長老,我.……」月折柳再是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罷了!擒天長老,不要去逼折柳了!」
旁邊的余飛流看不下眼了,立刻走來,勸說擒天。
再這樣逼迫月折柳,只會弄得雙方都尷尬,也會讓月折柳在人前顏面盡損。
擒天豈能不知余飛流的意思。
但他已經無路可走了。
尤其是看到炙寒隕落,他心中更是迫切的想要贏下這連宗之戰,吐盡心中的惡氣。
可事已至此,月折柳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擒天老眼深深的看了眼月折柳,終於還是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所有弟子們見狀,無不感到深深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