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生死契之烙印
我……
面對情緒失控的范雪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這時,浮生抓住了范雪琦的手,笑了一聲,說道:「小雪兒,你別怪吳深了,如果是我,我也不會和一個普通人解釋那麼多的。」
范雪琦哭著問:「為什麼呀?明明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呀!」
浮生說:「能說清楚,但沒人願意信呀。」
范雪琦:「我信!」
浮生笑:「那當初你願意信嗎?」
「……」范雪琦想說什麼,但說不出口,她沮喪地垂下頭,淚水掉了下來。
浮生摸摸她的頭,要站起來。我趕緊把她扶到床上去,她擦乾嘴邊的血漬,笑容可掬,這一刻,我終於覺得她是真正的老人家了。
她歉疚地看著我說:「吳深小友,我是真心想要幫你的,可這一次好像有心無力了。」
我說:「沒事,我再想別的辦法。」
心裡卻慶幸著沒有把我和黑衣使者的三日之約告訴浮生,不然她可能會拼著重傷也要幫我把那走丟的108個亡魂找到。
「我有辦法。」浮生說。
「嗯?」
她看向范雪琦,拉了拉她的手,說道:「我可以幫她編她能吹的安魂曲,由她來幫你招魂,你總不能讓她一直就站在一邊看著,什麼都不做吧?」
我無奈地說:「她什麼都不會!」
浮生:「我可以教她。」
我:「那你今天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你有感覺到她有音樂方面的天賦嗎?」
浮生搖了搖頭。
剛見過了絕世天才席紅雨,再來一沓的天才,誰都不敢自稱天才,更何況,范雪琦一看就是連基礎的樂理知識都不懂的門外漢呀,你讓她在未來的兩天里學會安魂曲?
要是專業的安魂曲有那麼好學,那所有人都是安魂師了!
「吳深小友,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浮生笑著問。
我挑挑眉:「嗯?」
什麼意思?
浮生拍了拍范雪琦的手,是在安撫她,也是在安撫我:「老身怎麼說也是學音樂學了七十年的人,為一個人編一首她能吹得起來的簡單小曲還是能編的出來的。只要她能吹得出來,她就能把走丟的108個靈魂找回來!」
我不屑地搖搖頭:「不可能。」
范雪琦決斷地說:「我能!」
浮生拍著她的手,欣慰地笑了。
我還能說什麼?
修鍊安魂曲是有外功和內功之分的,音樂是一部分,你能把小曲編出來,普通人也能在短時間內臨陣磨槍,單練一首曲,吹出一個及格線,這是外功。
可內功呢?
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就達到能吹響靈魂之樂的境界?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浮生的話,也就只能是騙騙什麼都不懂的范雪琦了!
「放心吧,教不出來算我沒本事,教的出來是我的能力。不是還有兩天的時間嗎?吳深小友,你放心,我一定能在未來兩天的時間裡,調教出一個好徒弟,幫你把108個靈魂找回來!」浮生自信地說。
我不想打擊她們兩個人的熱情,但事情發展到這地步,我也無法再維持表面的平靜了。
「好!那你們就留在酒店裡,好好地學安魂曲吧,兩天後,我等你們好消息!」我拂袖而去!
其實,我知道浮生是仁慈的,她是想給范雪琦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讓她不再有任何遺憾。可這種不自量力的行為有意思嗎?她們只是在浪費時間而已!
*
我回到紋身店,該幹嘛就幹嘛。
只不過我給王政律師打了一個電話,和他說,兩天後如果我沒有聯繫他,就讓他帶著我的東西去找左正。
到傍晚時,我躺在缺了一角的貴妃椅上等外賣,等得都快睡著了,忽然范雪琦和浮生來了。
她們倆一進店,浮生就指著我說:「脫他衣服!」
what?
我整一懵逼呀,她們倆不抓緊時間在酒店裡練安魂曲,這個時候跑回來做什麼?而且那表情還挺嚴肅的。
我還沒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范雪琦就已經撲了上來,伸手就扒我衣服。我真是嚇得呆了,慌亂地去拉扯衣服。
「鬧啥呢?你們!」我無措地叫著,心想這浮生就算把我當孫子,為我太愁娶了,也用不著逼著良家小女孩來把我就地正法吧?這店鋪還開著門呢!
這時候,范雪琦已經撕爛我衣服了。
「呱……」的一聲錦帛斷裂的聲音,我腦里的弦也斷了。
卧槽,我今天是難保貞潔了嗎?
「婆婆!」就在我以為范雪琦真的要把我就地正法的時候,她卻側開了身體,轉過頭,叫了一聲浮生。
浮生看到了我的肉體,目光獃滯了。
MMP,你個老東西……
我嬌羞地抬起手,捂住胸前小紅點,但下一秒,就被狼女范雪琦抓住手,按在了腦袋邊!
卧槽……!
床咚啊!
「這……這個烙印……!」浮生獃獃地盯著我的胸,一張老臉上充滿了震驚。
我這才明白,這兩個狼女看的不是我鮮嫩的肉體,而是我心臟上的烙印。那是一個鎖頭和鐵鏈的圖案,證明了我的心受制於人!
看來,是范雪琦把她那天在店裡看到黑衣使者的事情告訴了浮生,所以浮生才會趕過來查看究竟。現在可好,她一看就明白了。
我翻著白眼看了范雪琦一眼:「看都看了,鬆手。」
「哦。」這傻妞這才傻傻地鬆了手。
我坐了起來。
浮生快步走過來,動容地問:「吳深!你、你怎麼會有這種烙印?」
「烙印?不是紋身嗎?」范雪琦問。
浮生說:「不,這是烙印,不是紋身!是吳深和那一邊的人定的生死契!吳深,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招惹上那一邊的?!」
我笑了笑,雲淡風輕地說:「只不過是年輕不懂事的時候,闖入了不該闖的地方,衝撞了不該衝撞的人,所以才會留下這個烙印。不過這個生死契只有十年期限,只要我為『她』做事十年,『她』就會把一個人還給我。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十年之後呢?你會怎樣?」
「……」我沉默了一會兒,最後笑著說道:「還能怎樣,就這樣唄!」
「……」浮生靜靜地看了我許久,臉上的表情變了再變,也不知道想了多少東西,最後她嘆了一口氣,雙手作揖,對我深深地拜下了腰:「道上的人總說你吳深是我們華南區的第一人,我包浮生向來不服這句話,總想與你較量一番,就算比不過你,也自認為能和你比肩。現在看到這烙印,我終於明白了,你吳深確確實實是這華南區的第一人!」
范雪琦著急地跺跺腳:「婆婆,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呀?吳深這個烙印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呀?是好事的話,為什麼還被人虐得要死要活呢?婆婆,這個烙印到底有沒有辦法消除?」
浮生無奈地搖頭嘆息:「這烙印當然不是好事,但這世上沒有人可以消除這個烙印。」
范雪琦:「那你拜吳深幹嘛?」
浮生嘆氣:「這烙印雖然不是好東西,但這世上有人想求都求不到呢,能去到那種地方,吳深小友可是辦到了幾十億人都辦不到的事情呀!」
范雪琦著急地說:「婆婆,你們能不能把話說清楚點兒!用不著在我的面前再繼續裝神秘了吧?你們用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就不要再賣關子啦!你們說什麼我都會相信的,也會幫你們保密的!」
浮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但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就越好!」
范雪琦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浮生就已經轉身走了:「走吧!小雪兒,我們是該去練曲了,這一次可不能再玩了!」
這聲音這麼嚴肅,看來是要來真的了?
可是,來真的,你還要帶一個門外漢繼續練安魂曲?
我無奈地笑了笑,沖她們的背影喊道:「喂!你真的能在兩天之內調教出一個安魂師?」
浮生自負地笑了:「小屁孩,少瞧不起人,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