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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出戰

  真是會叫的狗不咬人,聶璞在心裏歎息。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站在天庭一方,將魔族當做敵人來辱罵。


  察覺到這一點,聶璞暗自警惕,提醒自己不要被帶偏了方向,變成被人利用的工具。


  他突然有些佩服天帝、天後的手段,自始至終,都沒有對他實施常見的拉攏腐蝕,但自然而然就把他綁在了天庭的戰車上,沒有陰謀,隻有陽謀,但卻很有效。


  根據聶璞這些時日的經曆來分析判斷,帝、後應該知道自己的特別身份,至少不會比聶家老祖知道得少,而且更加懂得怎麽來利用這種身份。


  此刻,聶璞麵對漫天神魔你死我活的戰爭場麵,想起這些時日來穿越時空的奇特經曆,恍如隔世。


  一段時間後,膠著的戰鬥開始有了波動,龐大的天軍陣營被不斷衝擊,有些混亂的跡象開始出現。


  如同上兩次的戰鬥一樣,魔軍憑借體能上的優勢,對大陣的撕扯終於見了成效,天軍的一些小陣開始潰散,中型法陣運轉受阻,傷亡開始加速。


  身處陣中的皇子、鍾葵一級的統領、各校尉,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衝擊,艱難地維持法陣的運轉,以陣法匯集的眾人之力,對抗魔族超級戰士的衝擊。


  很快,就有校尉一級的天軍將領犧牲,他們大多死得憋屈,因為法陣潰散,作為法陣樞紐被陣斬。


  校尉其實修煉境界不低,在聶璞看來,大多相當於中土的晉道、常道水平,但在超級魔族戰士麵前,幾無還手之力。


  近身實戰,二者沒有可比性。


  這其中,尤以那個不起眼的魔精為最,冷靜,果敢,出手狠毒,不幸與其當麵的,大多無法幸免。


  身體和拳頭是他最好的攻擊武器,一撞破防,一砸擊毀,即便是校尉,也僅需要這兩下,就身消命隕。


  而赤尤等四大魔帥,也緊隨其後,不斷衝鋒,開始大肆殺戮。


  姬月見此,不由眉頭緊皺。


  姬揚的反應更甚,幾乎有些驚慌失措。


  兩下一比較,高下自現,令聶璞不由在心中暗歎。


  姬月突然衝向擂鼓處,劈手躲過軍士手中的鼓槌,敲了起來。


  初一聽,他敲擊得與先前的軍士差不多,但慢慢就顯出了差別。


  鼓聲開始變得綿密而更具有穿透性,時而激越,時而錯落有致,似在呼喚,又似在集結。


  整個天軍法陣隨著鼓聲出現變化,變得更加整齊劃一,更加靈活多變,更加堅韌,同時更具殺傷力。


  聶璞這才注意到,整個法陣開始隨著鼓點的節奏運轉,甚至每一個鼓點敲擊下去,都有一個小型法陣應節變動。


  天軍龐大的法陣在姬月的指揮下,如臂指使,著實令人歎為觀止。


  這是個有心人,能力也不差,當然,這跟帝、後給她提供了更多的機會也有關係。


  姬揚幾兄弟,恐怕有心也無力,因為平時就沒有實踐的機會。


  天軍陣營這一轉變,法陣的威力被充分激發,漸漸擋住了魔族超級戰士的衝擊,雙方再次進入膠著。


  單方麵的屠殺變成了互砍,魔族超級戰士也不斷出現傷亡。


  魔軍人少,這樣互耗,盡管傷亡出現得更遲一些,也明顯不如天軍撐得住,。


  那些圍繞著戰艦和大本營打轉的小飛艇,幹脆直接闖入了天軍戰陣,加入戰鬥。


  雙方的傷亡都不斷加大,場麵一片血腥,很快變成了大型殺戮場。


  這樣的戰爭,竟然比聶璞在中土大陸經曆的所有戰鬥都更加殘酷,更加血淋淋,即使是那開時空通道的那一次,比起眼前的殺戮也頗有不如。


  爭取生存空間,必然演變為滅國、滅族之戰,你死我活。


  魔精和姬月,作為雙方事實上的最高統帥,也在竭盡全力,以自己的方式力圖影響戰局。


  魔精在正麵戰場上衝殺得更加瘋狂,甚至遠遠甩開了四大魔帥,如同一隻犁耙在土地上深耕,所過之處血肉翻飛,勢不可擋。


  遠離戰場的姬月,擊鼓的幅度越來越大,鼓點敲得更加密集,鼓聲更加變幻多端,感覺漸漸像嘶厲的呼號,她的嘴角,也有血絲滲出。


  整個戰場,變成了人肉絞殺機,令聶璞掩麵。


  他知道,既然被捆綁加入了戰爭,自己也就無法置身事外繼續獨善其身,必須要做點什麽,來改變這樣兩敗俱傷的殘酷場麵。


  他站起身來,不理會姬揚的詫異,漸漸離開中軍陣營,向著兩軍交戰最激烈處前行,一邊走,一邊忍不住想,這正是有人等待的局麵吧,不然為何那麽急切地把自己綁在這戰車上呢。


  這幕後的推手除了帝、後還有誰,又有著什麽目的呢?


  就這麽想著,聶璞來到了正在“犁地”的魔精前麵,擋住了對方的去路。


  魔精生出感應,一下停了下來,全力戒備,防範著突然到來的危險感覺。


  他發現,自己麵前隻是站著一個單薄少年,穿著有異域風情的尋常衣衫,手無寸鐵,像極了鄰家男孩。


  但單看這份在修羅戰場上勝似閑庭信步的氣度,男孩絕不簡單,不是尋常人物,甚至也不是天軍一般校尉、統領可以比擬的。


  但此刻箭在弦上,隻有一路打過去,才能爭得生機,為己方求得生路。


  魔精再次發動,向攔路的男孩衝擊過去。


  四周殺聲震天,雙方甚至都沒有互通姓名的機會,就交上了手。


  這一交手,聶璞才弄清楚,為何相比四大魔帥,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魔精會更加悍勇。


  這人整個就是一個大鐵疙瘩,渾身上下無一絲軟弱之處,攻伐戰技簡潔有力,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聶璞的第一感覺,就是在與一台殺人機器互較高下,而非麵對血肉之軀。


  這讓他想起一個人,那個人並非出現在現實世界,而是在蕭半山的洞天裏,那個洞天,早已化為珠子,就隱藏在自己的識海裏。


  因為它太安靜了,一進入識海,就消弭無蹤,以至於聶璞自己都忘了還有這麽一個神奇的存在。


  此刻,因為魔精,他自然再一次想起了他,洞天拳莊裏那個拳精。


  二人的境界相差甚遠,體質也截然不同,但在戰鬥中的表現卻非常相近,簡單,直接,有效,能夠充分發揮自己的優勢。


  那一次相遇,令聶璞應付艱難,十分狼狽,但卻獲益良多,最終將《真解》與“九字訣”結合起來,有了重大突破。


  此刻,與魔精的對決,也讓他有醍醐灌頂的感覺。


  原來,體能和技巧可以如此完美地結合,而不像四大魔帥,技巧方麵太過粗疏,讓他能夠預判對手的行動,占盡先機。


  當然,他也注意到,即使麵對四大魔帥,要占先機,也隻有他這種解開了《真解》之謎的人,才有可能。


  不過現在麵對魔精,這巨大的優勢不複存在。


  《真解》作為天下武功的總綱,是基於精確的計算,然後又把這種算度拆解為各種武學套路,自然精準有效。


  而魔精天然就是一架計算的機器,臨場出手,於千變萬化中總能選擇最能發揮自身優勢的招式,充滿個性特征,預判起來就十分困難,往往差之毫厘,謬以千裏。


  不過意外的是,雙方一動上手,僅僅從體質上看,魔精絲毫占不了便宜,兩人硬碰硬時,“嘭嘭嘭”的擊打聲成為喧囂戰場上的另類伴奏,十分拉風。


  這就讓聶璞得以勉強擋住對方的精準打擊,並在這樣的交手中,去體會對方舉手投足中透露出的天機。


  原來,計算才是根本,武道一途,千變萬化,《真解》是通過計算企圖總括天下武道,反而是落了下乘,真正的算度,才是直指根本,是最上乘的武道。


  這是聶璞與魔精交手的體悟,當然,他還是覺得這樣的體悟欠缺了一點什麽,算不上真正的大徹大悟。


  武道,修真,異能,後世林林種種的修煉方法,在現今這個時空還沒有分開來,它們應該有一個統一的總領,這個總領,至少目前聶璞還沒有找到。


  修真,異能,那種境界的提升,與世界的互動,借助天地之力,或者改變血肉之軀的修煉法,很難讓他與武道上的計算聯係起來。


  也許這是另一種發展路徑?但他在聶璞身上又出現了融合的跡象,“九字訣”與《真解》的互為補助,就是具體的表現。


  在這樣的體悟中,不知不覺間,聶璞的出手也有了變化,變得更加簡潔,更加有效。


  這二人的出手變得非常類似,有時就像商量好了一樣,同樣的動作,同時攻擊,同時後退,顯得越來越“友好”。


  二人四周的將校,早就停止了戰鬥,開始了圍觀,此時見二人“友好”的狀況,不禁發出一片驚嘖聲。


  遠處,在帥營中舉著望遠法器密切注視戰況的姬揚,也忍不住叫起奇怪來,心中升起不祥的判斷。


  這聶璞,先前自己倚為幹城,一心想將之收為心腹,隻是後來這人的表現證明,他是一個自己做主的人,不會被任何人收服,包括父皇、母後也不行。


  尤其聶璞在魔域的表現,不但斷了姬揚收服的念頭,還讓他心裏升起一絲疑慮。


  這人究竟是誰?一身功夫與魔域的路數相通,一現身居然驚走四大魔帥,事後又獨自留在魔域,別是另有來曆,父皇、母後也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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