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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啥也不是

  聶璞吐氣開聲,使出他自己有史以來最快、最直接的攻擊,以至於滿堂屋都是他的幻影。


  他不斷地出拳、踢腿,硬碰硬,把這些劍芒都打得回轉倒卷,最後一朵朵劍花破裂、崩壞,煙消雲散。


  他的指掌拳腳間,都漸漸皮開肉綻,因為他撤銷了防護,純粹以肉體對抗劍芒,才會受創。


  好在不久前的感悟,讓他在肉身堅硬方麵有了質變,此時正好是個檢驗的機會。


  不過,他的初衷可不是檢驗肉身。


  他是在發泄,也是在懲罰,一肚子的鬱悶需要發泄出來,因輕信人言害了趙巧姑,更是讓他恨不得痛毆自己一頓。


  直到打得渾身是汗,鮮血淋漓,他才停下來,感覺心中的鬱結得以稍微舒暢了一點。


  當然,這個時候劍芒組成的劍花也煙消雲散,更重要的是,那個舞動劍花的人也消失不見了。


  不過這倒難不住聶璞,他即刻釋放出靈覺,很快就跟蹤上了倉皇逃竄的潘龍。


  潘龍逃竄的方向,是家主潘仁全的方向。


  潘仁全不僅是潘家最高的高手,還是仁義名聲四方傳播的長者,各方各麵都要買幾分麵子。


  不僅如此,潘仁全的次子潘虎還是龍泉城的城主,更是跺跺腳龍泉地麵都要抖三抖的人物,這讓潘仁全更加水漲船高,黑白通吃。


  潘仁全的兒子中,並不是長子潘龍最成器,而是做了城主的潘虎,正因為如此,反而讓潘龍有了怨念,自我介紹時,總強調自己是龍泉城年輕一輩第一高手。


  至於實際情況是否如此,其實大家並不清楚,最了解情況的潘仁全,也從不就此置評一詞。


  作為家主,潘仁全住在正房,距那個四合院還有相當的距離,給了聶璞追趕的時間,但曲裏拐彎太多,也給追趕造成了麻煩。


  潘龍竄進了正房的堂屋,見父親端坐在主位太師椅上,心裏一下安定了下來,從小到大的經驗告訴他,天大的事,到了父親這裏都不是事。


  潘仁全的堂屋裏,除了他自己,隻有一個常年跟隨在身邊的老仆,此人不但弓腰駝背,而且還天聾地啞,但卻終日不離家主左右,遠比兒子們親近,甚至比最寵愛的小妾更親近。


  有人猜測,也許是這樣的殘廢最讓人放心,所以才得到潘家家主無保留的信任。


  “來了?”潘仁全問道,也不知是在問他的兒子來了,還是問張網等待的人來了。


  “來……了……”潘龍氣喘籲籲,語不成聲。


  駝背啞仆抬起頭來,向潘龍射來嚴厲的目光,顯然很不滿意。


  一個仆人,對少主人這樣的態度,簡直有點犯上作亂,但問題是作為主子的父子倆卻沒覺得有什麽不妥,潘龍甚至在這樣責怪的目光下,垂下了頭。


  “看看你慌亂成什麽樣,究竟怎麽回事?”潘仁全也無奈地搖搖頭,質問道。


  他時常想,看來潘家和那些累世簪纓的真正豪門相比,還是有較大的差距,到自己這一代就人丁單薄,而自己這一房的下一代,成器的太少,要不是有一個潘虎做蓋麵菜,真是拿不出手了。


  “別問他了,直接問我就行了。”聶璞故技重施,突然出現在堂中,就連潘仁全都完全沒有察覺一點征兆,所以明顯表現出聳然一驚,潘龍更是嚇得慌忙躲閃。


  隻有那個駝背啞仆,似乎先於聶璞出現時,就有所察覺,所以聶璞出現,他並沒有表現出驚訝,僅僅是把注視的目光從潘龍移向聶璞。


  “看來那院子擋不住你,是我小看了你,失敬失敬。”潘仁全一邊應酬,一邊嚴陣以待。


  “是啊,血債還沒有償還,我怎麽可能被小小的殺陣困住?”聶璞冷冷地回應。


  話音剛落,聶璞就直接原地消失,再次化著一陣風卷向了遠遠躲在角落的潘龍,潘龍一瞬間就失去了活動能力,跟著項上人頭就被那陣風吹落。


  聶璞的身影再次凝實時,手裏提著潘龍的頭顱,而在角落裏,潘龍的無頭屍身才栽倒在地。


  “該死,你好大膽,竟敢當著我的麵行凶!”潘仁全怒火攻心,指著聶璞嗬斥。


  “怎麽,心痛了。你們殺死一個無辜的女子時,就沒有愧疚?”聶璞帶著冰冷的語調問道。


  “你……好放肆,來人……給我拿下他……死活不論。”潘仁全被氣得語無倫次。


  “血債血償!”聶璞一聲斷喝,再次化成了一股疾風,刮向潘仁全。


  不過,這次這股疾風被擋住了,擋住疾風的不是被攻擊的潘仁全,而是那個駝背啞仆。


  駝背啞仆用他的駝背擋住了濃烈的殺氣,扛住了聶璞剛猛的開路拳,一拳擊在那個駝背上,徒勞無功,連聲音也是悶悶的“噗嗤”一下。


  以今日聶璞之能,即便是金精鐵骨,隻怕一拳下去,也會斷絕其生機,擊毀其形體。


  但麵對這個駝背,聶璞覺得麵對一片混沌,憑借超常的靈覺也無法尋出破綻,也就無法給予致命一擊。


  他想起龜丞相,還有黿五幾兄弟的龜背,一個能生成時空穿越的符文,一個能托起靈山,與這駝背似乎有些淵源。


  似乎都屬於先天法陣,混元如意,沒有人為痕跡留下的破綻,天然強於後天法陣。


  流行於各個時空的那些人造法陣,極大可能就肇端於這樣的先天法陣。


  當然先天法陣也有強有弱,強大如不同時空間天然形成的屏障,弱小如眼前這個駝背。


  “失敬失敬,想不到老前輩的駝背,竟然是先天靈物,厲害,甚至比四大魔帥還厲害。”聶璞一擊未得逞,知道遇見了強勁對手。


  “哦,你還知道四大魔帥?”駝背啞仆嘴唇未動,卻發出語聲,隻是語氣有些怪怪的。


  聶璞早就見識過,知道這是腹語,隻是沒想到,這天聾地啞的老人,原來還真是一點沒偽裝,估計他能“聽到”其他人的話,也並非靠單純的聽力。


  修為到一定程度後,靈覺漸漸開啟,身體各器官的功能可以互相替代,聽風辨位,明察秋毫,未必然就單隻依靠耳目而已。


  “是啊,前不久還交過手。”聶璞回答,同時注意觀察對方的反應。


  “前不久?在神魔戰場上?”果然,駝背啞仆悚然動容。


  聶璞首先感覺意外的是,對方居然同樣將這場戰爭稱為神魔戰爭,這不是天庭自居正統的叫法嗎,也許在魔域,神與魔都是一個名詞而已,並沒有特定的褒貶。


  沒準“魔”這種叫法,反而是一種最高的推崇。


  隻聽駝背啞仆繼續道:“聽說在戰場上,天庭方橫空出現了一個年輕高手,據說是聶家子弟,叫聶璞,被封為討魔先鋒。”


  “晚輩聶璞,見過前輩。”聶璞見到了這一步,幹脆懶得掩飾身份,反正待會兒就是生死搏殺。


  一旁的潘仁全聽得目瞪口呆,一時之間幾乎忘了喪子之痛。


  “你不簡單,聽說四大魔帥都不是你的敵手,似乎是專為克製強悍體質而生。”駝背啞仆續道。


  “你也不簡單,連這些細節都知道。敢問老前輩,究竟是哪一方大神?”聶璞意識到此人不簡單,故有此問。


  “老夫潘雲嵐,是上一代家主潘雲衝的兄長,因常年在外,所以很多人都不認識我了。”駝背啞仆道。


  原來如此!

  隻是為何回自己家還要喬裝打扮,不但不以真麵目示人,竟然還在自己的晚輩麵前扮著仆人,可能就是大家族一言難盡的秘辛,聶璞懶得去關心。


  “說重點。”聶璞不客氣地搶話道。


  “重點?你是想知道我為什麽清楚前線的戰況?嗬嗬,這很簡單,你可知道,遠在四大魔帥成為中流砥柱前,軍中老一輩叫得響名號的,號稱四大庭柱。”


  駝背老人聶雲嵐說到這裏,頓了頓,接著道:“潘、曹、高、楊,其中潘居首,就是老夫。”


  原來如此,這樣的人物,可能依然情牽戰場,並且在軍中具有相當影響力,自然清楚前線戰事,對重大戰役更是了如指掌。


  “這麽說來,你自我感覺比四大魔帥加起來還厲害?”今日之事無法善了,聶璞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準備動手了。


  “那倒不一定,隻是他們跟腳特殊,走的是純體修之路,近年來戰無不勝,故而風頭正盛,但卻恰好被你克製。老夫與昔年齊名的另三人,身具異稟,後修戰者道,說不定正好是你的克星。”


  聽得出來,潘雲嵐也期待與聶璞一戰,這其中似乎還牽扯著與四大魔帥一比高低的好勝心。


  “那還等什麽,動手吧。”聶璞再次提起氣勢來,但沒有馬上動手,畢竟眼前之人是生平大敵,需要等待最好的出擊時刻。


  潘雲嵐白發飛揚,雖然還是彎腰駝背,但整個人卻如同出鞘利刃,鋒芒逼人。


  潘仁全被逼得遠遠躲了開來,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他這個家主,本就是場麵上的職務,真到了關鍵時刻,啥也不是。


  聶璞搶先出了手,倒不是因為他在氣勢上輸了一籌,不得不率先發動,而是突然覺得自己其實無所謂先機後手,反正打倒對方就是最好的選擇。


  聶璞從修習“古拳經”和“流星刀”始,慣於身化武器,潘雲嵐同樣赤手空拳迎了上來,他最有力的武器在背後,似乎與生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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