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跨界貿易
“聶愛卿，不知你作為討魔先鋒，準備怎麽率先發動呢。”天帝再次發問。
“陛下，這可是軍事機密，況且戰場上瞬息萬變，正需要隨機應變呢。”聶璞軟軟地頂了回去。
……
在麒麟飛島上，有一條長順街，這條街上有一家喬姓人家，居住在四合院中，家主不名，僅以排行稱作喬四，人稱四爺，在整個長順街，都算是有牌麵的人物。
各飛島上的居民，都是當年跟隨征伐軍移民的天庭子民，有些幹脆就是軍人的後裔。
喬四爺一家四代同堂，是一個說話在街麵上有影響力的大家族。
最初，他們一家子和飛島上的駐守軍關係不錯，因而除了開小作坊，還經常借助天庭往來飛島的運輸艇，做一些倒買倒賣的勾當，補貼一大家子的零用。
後來他們的生意越做越大，就幹脆在飛島上開了貿易商行，專門負責飛島與天庭，以及其他各地的貿易，他們的分行也在其他飛島甚至天庭相繼設立。
漸漸就有傳說，說他們手眼通天，不僅和天庭一方做生意，還和魔域有貿易往來。
由於敵對和戰爭，天庭和魔域，兩方各自的物資，在對方都是禁運品，而物以稀為貴，自然其間包含了巨大的利潤空間。
商人嘛，唯利是圖，也是說得過去的，因此城防緝捕、駐守軍方麵對此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沒有太當一回事，最多也就是時不時過去敲打敲打，去的人得了些孝敬好處後，也就下不為例了。
商行的生意一直很好，於是經常因為擴大經營而四處招人，最近一段時間，更是在長順街專門設置了招聘處，為商行延攬新人。
這一天，有一個風塵仆仆的年輕人跨進了商行招聘處。
年輕人衣著簡樸，其貌不揚，但卻精神飽滿，一副很機靈的樣子。
“姓名？”
“古揚。”
“哪裏人氏？”
“從外島過來，尋親不遇，沒有盤纏回不去了，因此到這裏來碰碰運氣。”
招聘處管事的簡單詢問了幾句，對這個年輕人的表現很滿意，就決定留下他了。
用人之際，這個看起來會來事的年輕人，正是跑貿易的好手，尤其是外地人，用起來會少許多麻煩。
古揚被分到了喬家商行的外事部，這是一個專門負責與島外貿易的部門，古揚這個年輕人正如招聘處管事所看到的那樣，做事積極認真，頭腦靈活，很快就成為外貿方麵的得力人員。
這一天，外事部的主管，喬家的嫡係成員喬遠，來到外事部召集在家近百號人員，要為最近的“翻山”貿易準備貨源。
翻山，是喬家商行的黑話，就是一種越界的危險貿易，也就是越過天界進入魔界的貿易。
喬遠挑中了二十餘名年輕精悍的後生，其中就包括古揚，沒多久就踏上了翻山貿易的行程。
一行人推動著特製車輛向前，二人跟著一輛車，古揚就是其中之一。
這種車輛本身印刻有法陣，隻要有初始發動之力，就可以自行發動，跟隨之人主要是把握方向和控製快慢，倒也輕鬆。
車上的貨物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隻是一些日常生活用品而已，想來定是魔域缺乏之物，否則怎麽當得起長途運輸，生生把豆腐盤成了肉價錢。
一路上走了許多迂回曲折的路，是為了避開不必要的盤查，但也有幾處避無可避，撞見了值守的城防巡捕。
不過商行似早有準備，領頭的喬遠上前交代一番，就被順利放行了。
這一轉，才發現飛島很大，駐防軍隻能扼守要道，不可能全方位控製整個島嶼。
當然，飛島邊緣早就建有高牆並附有法陣，兼有阻擋與傳訊的雙重作用，但並不足以杜絕魔族偷渡，不然，曾經也不會有那麽多的吸血魔盤踞在飛島的核心區域。
商隊來到飛島邊緣一處隱秘的地帶，停了下來，沒過多久，就聽見高牆的另一麵有動靜。
不一會兒，一艘梭狀的飛艇升起，但又不敢升得太高，隻是緊貼在高牆之上，顯然是怕被發現。
喬遠帶著兩個人過去，拿出一個白色物體，按在高牆牆麵上一陣操作，那緊貼在高牆上的梭狀飛艇，就突然跳過牆來，穩穩地落在了飛島上，就在他們的腳邊。
到了近前，他們才發現，這飛艇遠看不起眼，近了顯得挺大，主要是容量大，看起來是專門來做這種小型貿易的。
見此，古揚顯得有點失望，他是準備趁著這次翻山到魔域去開開眼界，但眼前的情形表明，似乎沒有這樣的機會。
飛艇的艙門悄無聲息地彈了開來，走出來一個與常人一般無二的男子，徑直走向同樣趕過來的喬遠，兩人湊在一處辦起了交涉。
“這次貨物不多？”喬遠問。
“是啊，所以要加快，隻是這樣可不行。”對方答。
“這不是在想辦法嗎？”喬遠以問代答。
旁邊有人聽的話，一定很迷惑，送貨的明明是喬家商行，但首先問貨物多少的卻是喬遠。
此外，究竟要倒騰什麽貨物呢，對方還說這樣不行，要加快？
簡單交接後，喬遠就趕了過來，對隨行眾人吩咐道：“趕快把東西搬到飛艇裏，把對方的貨物搬出來。”
看樣子，對方的飛艇為了輕便，沒有裝載貨運人員。
不知為什麽，古揚卻覺得這裏麵有問題，進去的時候小心翼翼，一路防範。
飛艇內部結構並無特別之處，裏麵有人引路指點，等抬著一筐貨物出來的時候，也沒有發生任何特別的事，這反倒令古揚有些迷惑。
如果說有特別的地方，那就是踏出艙門時，那個引路的人盯著他的背影，幽幽道：“這個人搞不定啊，有點意思。”
他說得很輕，一般人會毫無所覺，可惜古揚的靈覺超常，一下就捕捉到了背後隱在陰暗中的目光和聲音。
很快完成了貨物的轉換，一行人依舊各歸各位，兩人守著一輛車，準備出發。
喬遠和對方飛艇下來的那人再無多話，隻是行注目禮告別，那人就進了艇，艙門再次悄無聲息關閉，做好了起飛的準備。
喬遠和先前那兩人再次來到高牆下，掏出那塊圓圓的白色物體，在牆麵上一陣按壓後，高牆上方的空間出現一陣波動，飛艇“唰”一聲躍起，從高牆上空越過，在空中停留了刹那，消失不見。
“回去吧。”喬遠揮揮手，帶著那兩個跟隨，當先而行。
貨車再次啟動，走上了那條迂曲回轉的路，而且古揚發現這一次往回走，更加小心隱蔽。
貨物是一些平常的生活用品，雖說是一些異域特產，但在天庭一方可以找到替代品，並非不可或缺，而且行程是回歸大本營，如此小心翼翼，就有些詭異。
古揚一路行來，心中起疑，但觀察跟他一同押車的同伴，卻發現對方安之若素，沒有一點異樣的變現。
“馬兄，在商行做了多久？”他記得這人姓馬，忍不住搭訕道。
“專心押送，不準喧嘩嘈雜。”不知何時，喬遠的兩個跟隨，其中之一已經退到了貨運隊伍中，正好離古揚二人的位置不遠，聽古揚說話，立即出聲喝止。
古揚隻得閉嘴，不再說話，默默趕路的他，卻莫名感受到一陣憂傷，一種獨處異域的刻骨銘心的孤獨，突然襲上心頭。
隨著他的境界提高，神識不斷壯大，情緒波動已經很少，除非出現了重大變故，而此刻，一切看起來風平浪靜，他的情緒波動卻不小。
這是什麽原因？
顯然，超常的靈覺讓他發現了肉眼沒有看見的東西，那東西足以讓他感受到因孤獨而起的憂傷。
他開始觀察，感受，若有所悟，也就不再試圖與其他人搭訕，隻是默默趕路。
回到喬家商行，在喬遠的兩個跟隨的指揮下，卸完了貨物，正要離開時，被兩個跟隨之一叫住了。
“哎，管事大人要去見四爺，讓你替我們跟他走一遭。”
古揚想了想，才省得這人口中的管事大人，就是喬遠，於是問道：“那你們幹什麽？”
“我們要分配剛進的貨。嘿，讓你去就趕快去，不識抬舉是嗎？”來人說著說著就生氣了。
“行，我去。”古揚見對方發怒，立即見機道。
跟著喬遠離開商行，來到同一街道的喬家四合院，徑直進入正堂，裏麵已坐了許多人。
這正堂同一般人家不一樣，被改造成了一間足夠大的會議室，又有些類似於官府衙門正堂。
也難怪，喬家也算家大業大，需要一個匯聚議事的地方，同時發布家族指令，修得這樣不倫不類也可以理解。
在堂屋上方的太師椅上，坐著一位精明幹練的男子，想必就是這一家的家主喬四爺。
古揚看不出他的年齡，對於修煉有成的人，不能以一般人的標準衡量，隻是在他的身上，體會到一種異樣的波動。
這股波動，與自己的體內的真氣似乎有一種勾連，形成一種共振。
古揚暗自詫異，同時估計對方的修為不在殷焦之下。
殷焦可是軍帥，是麒麟島駐防軍統帥，這人不過是商行的老板而已。
見到男子，喬遠慌忙上前行禮道：“參見四爺。”
四爺卻僅僅對他頷首示意，反而把注意力轉向了隨同他而來的古揚。
“想不到你居然敢單身闖虎穴，佩服。”四爺對著古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