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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真傳弟子的麻煩

  正因為有這樣的傳承,所以朱先生一見上一個聶璞的修煉方法,就知道是屬於《真解》的功夫,也相信自己能夠幫助到他。


  他認為能夠修煉《真解》功夫的人,都和半山精舍有大因緣,可惜曾經入其法眼的小子,福緣還不夠深厚。


  眼前這個聶璞,不顯山不露水,但居然又是一個修煉《真解》功夫的人,真是一種莫大的機緣。


  其實他不知道,這個聶璞比上一個聶璞更有福緣,懷中還揣著一本《流星刀》,隻是不像上一個聶璞那樣經常演練,任何人都不易察覺。


  盡管都是殘卷,但不需刻意追求,一下就坐擁兩本修行界夢寐以求的秘籍,無論如何也不容小覷。


  僅限於了解的情況,就促使朱先生下了決心,再出手幫他一次,不過未成功之前,不想提前告訴眼前這小子,免得他沉不住氣,壞了自己的籌劃。


  第二天,朱先生放下自己的研究和修煉,專門去找了一趟學監,要求召開院務會,討論吸收新學子。


  學監金好古,是人王庭派駐逐鹿書院的監理者,但他的職責就是限於日常管理,重大事務,要組織院務會討論,還要將討論結果上報有司,審核批準。


  東夷國的薑氏王庭,似乎是要以這樣的方式,保證學院能夠按照培養人才的規律運作,而不至於一人坐大,把書院變成了自己的後花園,影響為王庭輸送人才的大業。


  東夷國的日子也不好過,與山域已勢同水火,還時常受到中土帝國的壓製,其他三個邊塞國也虎視眈眈,是強勁的競爭對手。


  必須要有源源不斷的人才,才能在險惡的形勢下爭得一線生機。


  正因如此,作為人才培養基地的書院得到了相當程度的重視,而四方延攬來的先生,作為人才培養的重要資源,也得到了相當程度的尊重和優待。


  院務會就是主要由各科係德高望重的先生們組成,是學院真正的決策機構,除了涉及國運之類的大事,基本可以做主,學監隻是院務會的召集人。


  朱先生就是院務會成員之一,當然也有權利提議召開院務會商討決定相關院務,通常學監會充分尊重院務會成員的提議。


  但這一次,情況卻有些不同,學監看了他因提議召開院務會交過來的議案,直接表示了不同意見,甚至勸朱先生放棄召開院務會的想法。


  朱先生的提案很簡單,就是提議正式招收一個雜役為正式注冊的書院學子,這在學監看來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當然,這個雜役就是聶璞,前不久才由金學監首肯,進入書院講堂旁聽,但要將這個雜役轉為正式學子,卻是學監無法接收的。


  他相信,不僅是他,院務會的其他先生也不會同意,上報人王庭有司,更不會通過。


  書院學子的選拔相當嚴格規範,需要在修習的路上一個階梯一個階梯的往上升,初級學堂、中級學堂、高級學堂,一步步往上升,經過殘酷的競爭,最後剩下極少部分幸運兒,才能晉級書院。


  就是打破常規在中級學堂去超拔,那更是萬裏挑一,各種篩選,並且選出來的也還隻是預備學子。


  其間,最核心的就是考核,公開考核,擇優錄取,杜絕私相授受。


  進入書院的學子,今後都是人王庭各個關鍵崗位的後備人才,能力重要,資曆也非常重要。


  朱先生的作法,在金學監看來,就是私相授受,這是絕不允許的,犯了大忌。


  但架不住朱先生的強烈要求,金學監最後不得不勉為其難地就此召開了一次院務會,不過院務會的結果不出學監所料。


  朱先生的提議被全票否決。


  當然,這是就事實而言,在實際票決過程中,還是有一票讚成,就是朱先生自己投的那一票。


  投票之前,朱先生為自己的提案舌戰群儒,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無奈這些先前許多受過那個雜役熱情服務的先生們,都成了“忘恩負義”之徒,甚至正是因為聶璞的雜役身份,堅持投反對票。


  甚至朱先生都說出了下麵這樣的話來,最後還是無濟於事。


  “諸位,不是學院給了聶璞一個機會,而是那個雜役少年給了學院一個機會,給了在座諸公一個機會。”


  這是朱先生當時的原話,這句話讓眾人動容,再次體會到書狂之狂,但卻沒有因此改變諸位德高望重的先生們的決定。


  也許正是因為這最後一句話觸發了一直壓製的狂性,朱先生決定不走尋常路,采取特殊的方法,逼迫這個古老的書院就範。


  院務會後的第三天,院務會諸人都意外收到了朱先生的請柬,請柬的內容簡單明了。


  “本月初十,卯時,於逐鹿書院會講堂,舉行真傳弟子傳錄儀式,敬請屆時光臨雅正,共襄盛舉。朱書帛敬邀。”


  後麵那個落款“朱書帛”,就是朱先生的本名。


  朱先生在書院相當有影響力,在人王庭也是掛得上號的人物,他要收取真傳弟子,影響還是很大。


  到了舉行儀式的那一天,會講堂氣氛熱烈,到來的見證者不僅有學院的先生們和部分學子,還有其他學院的觀摩代表,甚至還有教廷的特別代表和人王庭有司官員出席。


  這不僅是給朱先生的尊重,更是對朱先生所代表的師門的尊重,因為成為真傳弟子,就意味著加入了朱先生所在的師門。


  大家都知道朱先生來自中土帝國,其師門頗具傳奇色彩,與帝國皇朝的關係更是千絲萬縷。


  加入朱先生師門,可比逐鹿書院正式學子的身份還要尊貴,哪怕是最低層的弟子,在東夷邊塞小國的身份也非同小可。


  不出所料,朱先生在眾目睽睽之下,宣布了代師門收取聶璞為真傳弟子的決定,並已通過特殊渠道上報師門。


  眾人一聽絕倒,還未得到師門回複,就搶先宣布招徒,隻有書狂這樣的狂人才幹得出來,須知這可是真傳弟子,將來是要回歸師門的。


  不過看朱先生老神在在的樣子,似乎一點不擔心僭越之嫌,更沒有被駁回的擔憂,讓大家一時也猜不出深淺。


  作為當事人,聶璞卻沒有攀高枝的喜悅,如果讓他選擇,他寧願放棄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繼續默默無聞地做自己的雜役。


  除了曾經滄海,不太在意這些身外的榮寵外,作為天罰城的逃犯,人王庭搜捕的山妖餘孽,這樣高調讓他惴惴不安。


  他甚至開始有些後悔,來到書院,可能是一種錯誤。


  但朱先生的堅持與熱情,讓他一時之間既很難找到反對的借口,又礙於情麵說不出無端拒絕的話。


  尤其是朱先生的一句話,讓他有了冒一下險,爭取一下機遇的想法。


  當時朱先生說道:“你可知道,你的姓氏,背後涉及到藍地世界傳說中的四大世家?聶黎貝李,聶家排在第一。你對自己的身世了解多少?不想到更廣闊的世界去探尋一番,開闊眼界?”


  朱先生也許隻是看出了他的猶豫,順嘴一說,但聶璞聽了卻別有一番滋味,想起天老大臨終前的囑托,覺得這已經不是自己個人的事了。


  替天老大去探尋身世之謎,找到那個白雲繚繞、“飛來飛去”的地方,可不是一直龜縮下去能夠辦得到的。


  在收徒儀式上,眾人均是一派祝賀,盡管很多人,包括金學監和一些先生、學子的臉色都不太自然,但也隻能承認既成事實了。


  聶璞昏頭漲腦地挺到儀式結束,聽著來賓們不鹹不淡的祝賀,剛鬆了一口氣,卻因為金學監的一席話,一顆心一下就提了起來。


  金學監在儀式結束後,首先表示了祝賀,並且表示,作為朱先生的真傳弟子,有足夠的資格成為逐鹿書院的正式學子。


  他接下來說道:“為了盡快讓這麽優秀的少年加入本書院,剛才我和今天專程來觀禮的教廷代表協商後,決定這次儀式後即刻啟動考察程序,對聶璞的家庭出身、信仰和履曆,都做一個較全麵的例行檢查,然後特招入院。”


  老是說,現在金學監,包括人王庭有司,都巴不得聶璞趕快入院,因為這樣,實際上就進一步和朱先生背後的師門加強了聯係。


  他說這話時,向坐在下麵的教廷代表示意,代表點點頭,表示認可。


  所謂教廷,就是靈教派駐在東夷國的機構,為了和東夷國人王庭相對應,在這裏被稱為教廷,在特定領域,擁有和人王庭相抗衡甚至更高的權利。


  整個藍地大陸,隻有一種正統的宗教信仰,就是靈教。


  當然,他們在中土帝國雖然也風行一時,卻沒有獲得世俗權利,不像在邊塞之地,可與王庭並駕齊驅。


  東夷國雖然表麵上是一個獨立王國,但卻尊中土帝國為宗主國,更有靈教深度滲透,背後還有神秘的世家大勢力支配,情況錯綜複雜。


  靈教教廷的勢力滲透進了東夷國的教育教化,在各個書院都派有駐院代表,在重大問題上發揮自己的影響力。


  譬如,學院招考環節,就有教廷的參與,而出現特招,為了防止前麵提到的私相授受,教廷代表會介入到各個考察環節中。


  朱先生聽了學監的話,安慰地看了聶璞一眼,他知道聶璞身世不清,但自信,就是有點問題,他也能扛下來,不會有什麽大風波。


  聶璞卻暗暗叫苦,心道,我的問題要查出來了,可是犯了人、山兩族的大忌,朱先生都可能受連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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