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放開我,我想看看土豪
賀家沁的情緒出現了一絲動搖,“喬宴,我、我知道虧欠你們太多。我這輩子就這樣了,程子致是我的執念和心魔。我知道我要克製住自己,但我實在沒有辦法。我控製不住自己……”
賀喬宴抬手握住賀家沁的肩,“我相信你能克製住自己的感情。姑姑,你忘了你曾是秦城最美的名媛貴女,你的風度、禮儀都是絕佳的。這些年,你即使在晉城你做得也很好。回家來,好不好?小寶現在願意說話了,雲柵也有個寶寶,你可以培養兩個小的禮儀。別一個人在晉城過了。”
賀家沁眼淚蓄滿眼眶,“我不想害你們。”
“我們有自保能力。姑姑,我從來不認為你會害人。你有這麽多次機會傷悅悅,你都沒這麽做。你也喜歡悅悅,對不對?你就算恨程子致,但還是舍不得對他的女兒下狠手,幫她找了對很好的父母。”
賀家沁看著賀喬宴清朗中帶著寬容的臉,一股從未有過的委屈從心底猛地升起,眼淚瞬間沾滿了整張臉。
秦以悅在賀喬宴與賀家沁說話的時候,示意寧放跟她一起離開。
寧放也不傻。
在賀喬宴跟賀家沁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時,他才有精力關注了一下院子裏的異樣。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炸藥的味道。
院子裏的那些土似乎是新填的。
寧放讓秦以悅先離開,他從另一個角度擋住賀家沁的視線。
賀家沁的情緒似乎漸漸平複了下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型。
偏過頭,正好看著秦以悅快走出院門。
臉色驀地一變,露出一抹殘忍、嗜血的笑容,“喬宴,你好樣兒的,連你也背叛我。你會付出代價的。”
賀家沁的話音剛落,一陣巨響便響徹在院內。
秦以悅就感覺到一陣巨大的衝擊力。
隨後,她就被人壓在身下。
秦以悅尖叫地掙紮起來,“土豪……”
寧放將她攬在懷裏,用手將她的腦袋按在胸口的位置。
做完這個動作時,寧放的身體劇烈地顫了一下。
“寧哥,你放開我,我想看看喬宴。”
寧放並沒有回答她。
緊接著巨響再次襲來……
**
秦以悅再清醒時,發現自己在醫院。
洛明媚眼眶通紅地坐在床邊,看到秦以悅睜開眼,連忙問道:“喬宴和寧哥呢?”
“他們還在加護病房。你們怎麽會突然跑去晉城?”
“回頭再跟你說。老媽,我想去看看喬宴,他一定受了很重的傷。”秦以悅說著跳下床。
腳一沾地,就嗷了兩聲。
“你小心點,注意你那破腿,別沒被炸瘸,又自己作瘸了。”
“我太心急了。”秦以悅眥牙咧嘴地說道。
她適應了一下自己的瘸腿,由洛明媚扶著到了寧放的病房。
寧放還在昏迷當中,秦以悅挪到賀喬宴的病房裏,坐到了床邊。
洛明媚叮囑了她幾句後,便退了出去。
病床上的賀喬宴蒼白著一張臉,光裸的背上遍布著觸目驚心的劃痕,還滲著血。
秦以悅看著血滲得最深的地方,那裏正對著的是心髒的位置。
秦以悅顫抖地伸出手,握住賀喬宴的手,喃喃自語道:“土豪,你難不難受?”
賀喬宴的手輕輕動了動,虛弱地睜開眼。
看到秦以悅之後,露出了一個蒼白中帶著安心的笑容。
秦以悅眼淚劃了下來,“土豪……”
“我、我沒事,你……你別擔心……”賀喬宴的話說得很緩慢。
短短一句話,喘了好幾口氣。
“土豪,對不起,對不起,我應該更小心一點。我要是不追那個人,就不會被寧哥帶去晉城。你不會去晉城找我,也就不會有危險了。”秦以悅把賀喬宴的手貼在臉旁,輕輕的摩挲著。
“傻瓜,要說對不起的是我。”
“你沒有對不起我,那些事不是你做的,你不用道歉。”秦以悅想看看他的傷,又怕弄疼他。
一時間,手和眼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如果我都不用道歉,你更不應該跟我說抱歉。”
秦以悅吸了吸鼻子,“土豪,你繼續休息吧。我在這裏陪你。”
賀喬宴吃力地閉了閉眼睛,嘴唇幹得有些脫皮。
秦以悅鬆開他的手,在床頭倒了杯水,用棉簽仔細地幫他沾濕嘴唇。
然後,又小心翼翼地放了根吸管,讓他喝水。
賀喬宴喝了口水,舒服了不少,笑道:“你真會照顧病人。”
“可我不想照顧你。”
賀喬宴牽了牽嘴角,“你傷到哪裏了?”
“腿被磕到了一點。我沒受什麽傷,你和寧哥傷得比我重得多。”秦以悅頓了頓,小聲問道:“姑姑呢?她怎麽樣?”
“爸將她秘密帶回秦城了,讓家庭醫生治療。”
“之後會怎麽樣?”
“你怎麽不問問程家的事?”
“等你好了我再問。”
“程江雪正在來晉城的路上,你想好怎麽麵對她了嗎?”
“她知道姑姑做的那些事嗎?”
“知道一點。”
秦以悅有些焦急,“她會怎麽做?”
“她對這件事的態度取決於你。”
秦以悅心下了然,“土豪,我有點亂。我對姑姑沒有什麽感情,我有點恨她,也不喜歡她。”
“我知道。姑姑的事回頭我會你給一個解釋。至於程江雪,按照你的想法來就好。”
“姑姑真的是因為程子致變成這樣了嗎?”
“長輩的事,不方便背後說。”
秦以悅點點頭,“我明白了。我見到程法醫隻表露我自己的態度就行,不會涉及到其他人。”
“我說了,按照你的心意來就好,其他的你不用想。”
秦以悅眼眶湧起一股熱意,她用力地眨了幾下眼睛,“土豪,我一點也不想把生活過得這麽複雜。”
“我知道。”
“你睡覺吧。等程法醫來了,我再走。”
賀喬宴閉了閉眼睛,沒有再強撐,陷入昏睡當中。
秦以悅看著賀喬宴蒼白卻安靜的睡顏,有些恍惚。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賀喬宴,以往的他從容不迫、清雅、和煦,她習慣了他的強大與穩健。
趴在病床上虛弱不已的賀喬宴,讓她既陌生又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