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臨淵。（六千）
在南星的心魔里，南絕為了救她被啟辰做到了丹藥，他死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臨淵！
只源於他的一句話。
蒼靈站在殿內，看著手心間的淡藍色的熒光，始終沒有動一下。
婀娜與司命相視一眼，有些擔憂。
「靈兒？」婀娜輕聲喚她，緩緩走到她身邊，「有什麼事嗎？我看你好像有心事。」
蒼靈回身看她，勉強笑了下，「阿姐，我沒事，你放心。」
婀娜盯著她瞧了一會，見她不想多說，便沒再繼續問，道：「我今晚想住在這裡。」
「好。」蒼靈以為她像之前很多次一樣，是偶爾回來小住，便道：「我讓人收拾房間給你。」
「嗯。」婀娜點了下頭，又道：「那你休息一會，我先出去透透氣。」
「阿姐？」蒼靈叫住她，「你是不是有事想和我說？」
婀娜溫和一笑，「沒有事，我就是回來散散心，在東海呆的有些悶了。」
「好，那讓司命陪陪你。」
「不必了。」婀娜朝她擺擺手，「我一個人就好，他太聒噪了！」
「你！」司命在一旁氣的大喊，「你嫌我聒噪？我還沒嫌你太悶呢！我不管！我就要跟著你！」
婀娜哪裡管他說什麼，轉身就朝外走去。
司命緊跟在她身後，兩人一起走出去，一眼看到院內的菩提樹下站著一個黑衣男人。
司命盯著那人背影看了一會，總覺的有些莫名的熟悉。
「是誰在那？」司命喊了一嗓子，婀娜也靜靜瞧了過去。
那人緩緩轉過身來，司命一看那人的臉，鬆了口氣。
原來是精靈族的大護法南絕！
可是，他不是在啟辰的明陽宮裡呆著，怎麼突然間來了這裡？
「不知道大護法來太極宮有何事？」司命往他的方向走了幾步，問道。
而他卻沒有吭聲，一雙眸子幽幽的望著殿內，一句話也不說。
見他不應聲，司命的脾氣也上來了，都說這精靈一族的人常年與世隔絕，從不與外族之人打交道，如今看來，真是如此，真是一點禮數也沒有，他好歹位分是星君，比他尊位大上許多，這大護法竟然連理都不理他，要是在平時日，他定要要找他好好說道說道，只是如今婀娜在此，他還想著好好與她說說話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便拉著婀娜氣呼呼的自他身邊走了過去。
「護法大人，神女現在的心情不好，我勸你要是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最好不要去打擾她，免得把自己賠進去，那你們精靈一族就得不償失了！」
司命說完，冷哼一聲，拉著婀娜的手瞬間出了太極宮的大門。
出了門，婀娜的神思有些恍然，直到司命喚了她好幾聲她才回過身來。
「你又在想那負心汗？」司命極其不滿。
婀娜蹙著眉頭，「他身上的氣息怎麼這麼熟悉。」
「什麼？」
剛才她走過那大護法身邊，微風和起，她似乎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青草混雜著檀香的氣息。
而這種氣息，她只在一個人身上聞到過。
可是，怎麼可能？
婀娜搖了搖頭，也許是她真的是因為連無暇與素姌的事被折磨的產生了幻覺吧。
「沒什麼，也許是我搞錯了。」婀娜任由司命的手拉著往他的宮殿而去，沒有反抗。
司命心頭喜滋滋的冒泡泡的，嘴角都快要翹上天了，眼睛也完成了個月牙，他故意道：「婀娜啊，你晚上住我那吧？」說著，也不等婀娜答應，又道：「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婀娜被他牽著手，手心間感覺到了一絲絲暖意，過了會她問，「司命，我現在還是有夫只婦。」
「那又怎麼樣？」司命不以為意，「我單身。」
「現在如果你與我沾染上什麼關係，與你來說，不是好事。」
「婀娜，如今靈兒的身份是神女，你是她最親愛的姐姐，你想做什麼，說什麼，誰還敢對你說三道四嗎？」司命嘆了口起，語氣有些落寞與失望，「說到底，你心裡還是放不下那個人，我知道，你在無聲的拒絕我。」
「司命。。。。」
「婀娜，這麼多年了，我的心意你應當是最清楚的，之前是我不好，我沒有抓緊你的手，我錯過了你，讓連無暇得了機會，可是婀娜，我一直從放棄過你，我一直在等你。」
「司命。」婀娜輕聲喚他，「為何當初。。。你為什麼沒有早一點？」
如果早一點向我表明你的心意，我也不會在後來愛上連無暇，也便不會生出之後的這許多苦來。
「婀娜。。。」司命緊緊抓著她的手，一雙眸子渴求的望著她，「現在，你還要我嗎？」
「婀娜！」
有人自他們身後大喊一聲，婀娜還沒有來得及說上一句話，一道黑影便擋在了她的身前，婀娜原本被司命牽著的手也被他的突然到來給沖開，緊接著她的身子被一人摟進了懷中，那人低頭看她，眉目間滿是焦灼。
「婀娜！給我回去！」
婀娜奮力自他懷中掙脫出來，她的眼神，冷冷看向了男人的身後。
素姌靜靜站在連無暇身後不遠處的地方，一手托在腰后，一手摸在自己的肚子上，典型的孕婦站姿。
「連無暇，你說讓我隨你回去，是想讓我和素姌一起伺候你嗎？」
「不是的！」連無暇慌亂的上前想要再去拉她，婀娜迅速退後一步，身後司命及時將她護在了身後，他的眼神在連無暇與素姌身上一掃，他懶洋洋一笑，再看向連無暇時，神色間帶上了濃濃的鄙夷之色。
「連無暇，沒想到你把別的女人的肚子都搞大了，怪不得婀娜不要了。」司命嘖嘖兩聲，「真噁心！」
「我和婀娜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說什麼！」連無暇冷冷看了他一眼，「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不要參合我們之間的事！」
「既然你的身體都已經不忠於婀娜了，怎麼還有臉來這裡糾纏她？」司命嗤笑一聲，「要是我，早就找個地縫鑽進去再沒臉出來了，免的婀娜看見了煩心。」
連無暇的臉白了白，雙唇緊緊抿住，他眼神凄然的看向婀娜，奈何她躲在司命身後，竟是一個眼神都不想再給他。
「婀娜，求你，給我一個機會。」
僅僅一個月的時間，連無暇已經從原本的丰神俊朗天人之姿，變成了如今滿臉憔悴落寞不堪，他好不容易撐下了這一個月的時間，想著終於可以回到婀娜身邊，卻沒有想到，上天沒有再給他這個機會，婀娜不要他了。
「你想要機會，好歹把你身後的這個女人處理掉，如今你帶著她過來，然後求婀娜再給你一次機會，連無暇，你是真蠢還是故意要氣她？」司命覺的，此時的連無暇哪裡還是之前那個戰無不勝赫赫威名的將軍，整一個破罐子破摔的頹廢青年，只會一味的哀求，從不去想自己身上存在的問題。
「我沒有讓她跟過來！」連無暇迅速轉身，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捉住素姌的手，將她拉到婀娜身前，然後摁住她的脖子，逼迫她向婀娜道歉，並道：「你告訴婀娜，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我對你到底有沒有情意存在！」
素姌的頭被他狠狠摁著低了下來，此時，她的肚子已經非常明顯，如此被人壓下身子她整個人顯的非常狼狽，而且連無暇沒有絲毫憐香惜玉，他幾乎用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氣，那雙大手掐在素姌的脖子上，似乎只需一個使勁，她的脖子就能讓他擰斷，她的脖子周遭暈出一片青紫之色，額頭也有細密的汗珠流了下來，已經束好的髮髻也被他打散，此時蓬亂的披散在她的腦後，她再也沒有之前的優雅與從容，只余狼狽與醜陋。
「他對我確實沒什麼情意存在，一切，只不過是我的一相情願。」素姌呵呵輕笑出聲，儘管身上痛的讓她幾乎都要無法呼吸，她卻還是笑著 的。
她艱難的仰起頭來，儘管連無暇死死摁著她的腦袋，她還是把頭仰了起來。
「只是，這一個月以來，我們每天都睡在一起罷了。」她看著婀娜，笑吟吟的道。
很明顯的，她在婀娜的眼底看到了痛苦與憤怒，素姌唇角微微一笑，她怎麼能讓這些人平白欺負了去呢，她總是要討回來的！
「你這個賤人！」連無暇一把將她的身體甩在地上，絲毫沒有顧及到她肚子里的孩子，素姌的身體本就已經十分虛弱，此時被連無暇一推，立馬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你好狠的心。。。」她呻吟著，「我肚子里的，好歹是你的孩子，你不憐惜我也就算了，為什麼對我們的孩子也這樣狠心！連無暇。。。」
「你肚子里的孩子與我無關！」連無暇走過去，一腳踹在她的肚子上，素姌痛的又是一聲慘叫，「啊！不要傷害我的孩子！這是你們東海的嫡孫啊！」
「我今天就要把這孽種給做掉！」連無暇的腳再次踢了過去，素姌的身子一翻，他的腳便落在了她的后腰上。
噗－－
她一張嘴，吐出一大口鮮血出來，連無暇還要去踹她，司命上前一步攔下他，「你要弄死人我不攔著你，但是別在太極宮的門口，免得晦氣！」
連無暇腦門青筋都蹦了起來，倒也沒再繼續，他冷冷看著地上趴著的素姌，沒有任何情緒與起來的聲音響起來。
「我以前覺的你畢竟對我一腔情意，因此我沒捨得殺你，如今想想，要是早先就解決了你，我與婀娜也不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你要做什麼？」意識到他話里的意思，素姌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沖他聲嘶力竭的大喊道：「你要殺我？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啊！你還是不是人？」
連無暇卻是沒有理她，眼神看向婀娜，「我現在殺了她，婀娜，你便原諒我好不好？」
婀娜蹙緊了眉頭，「你瘋了！」
「我是瘋了！」連無暇舉起右手，凝出自己體內全部的法力，「你如果不要我了，我便真的要瘋了！」
話落，他的手猛然襲向素姌的肚子。
「混賬！」
一聲爆喝突然間傳來，一抹銀白色的強光在素姌身前一閃，只聽砰的一聲巨響，火紅的強光激射上高空，連無暇的攻擊被人給生生擋了下來。
緊接著，只聽啪一聲，連無暇的臉上狠狠挨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用了來人十足的力道，以至於儘管連無暇的修為甚高，腳下還是沒有站穩，連連往後倒退了好幾步，差一點就摔倒了。
「父王？」待看清來人，連無暇不禁一驚，素姌慌忙爬到他跟前，哭著沖他大喊道：「父王你你救救我啊！無暇他要殺我！」
「混賬東西！」熬廣陰厲的眸子狠狠瞪著連無暇，「虎毒尚不食子，你竟然連你的親生骨頭也要殺！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熬廣在素姌身上放了東海的螢蟲，他就是怕她肚子里的孩子萬一有什麼閃失，這樣不管隔的多遠，一旦她有危險，他都可以第一時間知道從而趕過來救她，只是沒有想到，她第一次的危險，竟然就是來自於他的好兒子！
「有什麼證據證明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嗎？」連無暇冷嗤一聲，「想想我之前也真是傻，竟然被這個女人牽著鼻子走被她耍的團團轉，誰知道她肚子里的到底是誰的野種！」
「無暇！」素姌又是委屈又是憤恨，「我只有你一個男人，就算你不承認這個孩子也不要冤枉我的清白！」
「像你這種惡毒的女人什麼事做不出來？」連無暇似乎再也不想看見她，對熬廣道：「父王，我連無暇一生只愛婀娜一個，至於這個女人，如果您非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儘管把她帶回東海，此後，我不回東海了便是。」
「你敢！」熬廣怒喝一聲，已經被他氣到了極點，「你是我東海的太子，將來便是龍宮的主人，怎可如此兒戲！我之前讓老天醫為你和素姌肚子里的孩子做過滴血認親，無暇，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如果不是你的，父王也不會冒著得罪婀娜的危險非要她生下這個孩子，這個是我們東海的血脈啊！」
「滴血認親？」連無暇腳步一個踉蹌，「真的做過了？」
「真的！」熬廣道：「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讓老天醫當著你的面再做一次！」
「。。。。。。」
「我們走吧。」此時，一邊婀娜淡淡出聲，她主動牽上了司命的手。
她的手很冰，一點溫度也沒有，司命心頭一疼，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轉身離開。
這場鬧劇，不應該把婀娜牽扯進去，就讓他們在這裡吵吧。
「姐姐。。。」這時，素姌在他們身後虛弱出聲，起初，司命並未停下腳步，直到素姌說，「我有東西要送給你，你一定會喜歡。」
司命緊蹙眉頭，看向了婀娜。
婀娜示意他停下來，素姌走過來，自頭上取下一隻五彩發簪遞給了她。
婀娜拿在手裡仔細一看，她認得這東西，是鳳之一族的鳳翎羽。
「雖然不能再許願了，不過，它卻可以搜集人的記憶。」素姌笑容溫和，「這裡面，有我和無暇在安涼山這一個月的所有記憶，姐姐回去看一看吧。」
「賤人！」身後連無暇衝過來，只有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因為之前婀娜曾經給他看過鳳翎羽裡面的那些記憶，那些記憶。。。都是他與她在床上翻雲覆雨的記憶。。。
他當初就是因為她手中有這個東西，她以此威脅他他才勉強答應她陪她一個月，如今，這個女人竟然不顧他的反對，把鳳翎羽給了婀娜！
婀娜要是看了鳳翎羽裡面那些不堪骯髒的記憶，她肯定會更加堅定要離開他的決心。
他的大手再一次掐上素姌的脖子，「你竟然把鳳翎羽給了婀娜！你找死！」
「咳咳。。。。」素姌劇烈咳嗽著，卻是笑著的，眼底里有濃郁的恨意滋生，「既然你對我絲毫沒有半點憐惜之情，我為什麼還要去維護你？」素姌陰森森一笑，「連無暇，就算你不愛我，我也不在乎了，因為我以後的快樂，就是親眼看著你痛苦！」
「你！」連無暇手上一個使勁，素姌的呼吸便開始變的艱難起來，熬光衝過來再次將素姌救了下來，然後一掌狠狠擊大打在連無暇的心口。
連無暇的身子退出去好幾十米，而此時，熬廣沖已經走遠的婀娜道：「婀娜，東海太子妃的位置永遠是你的，想明白了 你就回來。」
「多謝。」婀娜淡聲，「只是，我不想回去了。」
「你捨得丟下無暇？」畢竟婀娜如今的靠山是神女，他們東海如果有婀娜一直做太子妃，地位在三界便就穩固了。
熬廣其實並不是真心希望她回來，只是權衡利弊之下的不得已而已。
婀娜又哪裡不會明白，熬廣平日對她怎麼樣她是最清楚不過的，沒再回應他，隨著司命很快離開了這裡。
「你隨我回東海吧。」婀娜走後，熬廣對素姌道。
素姌乖巧的點了點頭，又問道：「不知道，我回了東海以後是以什麼身份呆在無暇身邊呢？」
「」你肚子里有無暇的孩子，我自然不會委屈你。「熬廣淡淡道：」封你做側妃吧。「
」多謝父王！「素姌朝他做了個揖，」素姌日後定當盡心伺候無暇還有二老！「
其實她還沒有嫁進東海，但她卻一口一個父王叫的歡實，而熬廣也沒有呵斥她，很顯然，是默許了她的這種叫法，素姌知道，總有一天，她會做上東海太子妃的位置，這一天，指日可待！
」你給婀娜的鳳翎羽是做什麼用的？「熬廣怕她在婀娜身上做手腳，如今她的身份可是神女的姐姐，她要是愚蠢的想要去害婀娜，那簡直是找死，還會給牽連到他們東海，因此熬廣忍不住問她。
」您放心，我有分寸。「素姌掩唇輕笑，」鳳翎羽里，只不過是我無暇的風花雪月而已，我是拿給婀娜姐姐解悶的。「
熬光看了她一眼，心知這女人心機實在是深，她摸透了婀娜的性子，知道她如果看了鳳翎羽里她與連無暇做下的那些事，那再沒可能回到無暇身邊了，那麼東海太子妃的位置，便會落到她身上了。
熬廣面色不變，他知道素姌的打算，卻是默許了她的所作所為，因為他私心裡，還是希望素姌能做他的兒媳婦。
太極宮中。
蒼靈看著殿外緩緩朝她走來的男人，目光沉沉，一語不發。
那一席黑衣的男人走進殿來，看到她，一瞬笑顏與春日繁花。
蒼靈看著眼前男人的這張臉，問他，」我該叫你南絕，還是。。。臨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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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這段時間是都藏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