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鳳妝？神女？萬更（一）
「小乖，你到底有沒心？」
蒼靈冷笑，看著他道：「我當然有，我的心比誰來的都要純粹，我愛一個人，就會毫不計較的奉獻我的一切，我的心裡會永遠只有一個他，不會再愛上別人！我更不會用卑鄙的手段對付他，因為我知道，被人利用欺騙的滋味，會讓人絕望到生不如死。」
「小乖…。」
「好了，我不想與你再多費口舌！」蒼靈淡淡道：「今天在天驍閣內受欺負的是桃花，她是我的人，我不能攜手旁觀！」
「你看到什麼了？」臨淵抓著她的手腕，「小乖，他們你情我願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什麼你情我願！」蒼靈想起之前桃花被闞澤壓在牆上的樣子，她那份屈辱的模樣一直在她腦海盤旋，她怎麼可能是情願的！
「闞澤那個混蛋欺負她！」蒼靈沖他怒聲道：「我要去找他算賬！把他做了當太監！」
「小乖。」臨淵萬般無奈，「男人與女人之間…其實不是你想的那般純粹，床帷之間，也喜歡玩一些新花樣。」
蒼靈一愣，繼而瞪大眼，「你偷看？」
「嗯。」
蒼靈嘴角一抽，偷看還能如此理直氣壯，也真是只有帝君大人才能做的如此面不改色。
「不小心，不是故意要看。」臨淵淡淡與她解釋，蒼靈掙脫開他緊攥著她的手臂，轉身疾步往外走。
「主子！」身後修文修武大喊出聲，自家主子的脾氣他們是知道的，如果真與那鳳妝遇上了，肯定會斗的天翻地覆不把對方弄死絕不罷休的。
他們焦急的看向臨淵，「帝君，這看如何是好啊？」
「攔是攔不住了。」臨淵嘆息一聲，「我和她一起去。」
出了門，臨淵很快追上了蒼靈，「胳膊還沒接好，不疼了？」
蒼靈這才感覺到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剛才情急之下，她都沒有顧上。
臨淵將她拖到自己面前，一手輕輕在她肩周兩側點了點，蒼靈只覺一陣溫熱的氣流躥入體內，胳膊上一輕，剛才還火辣辣的疼痛感立時不見了蹤影。
「謝謝。」蒼靈摸著手臂，客氣的對他道了聲謝，臨淵看著她，「把手給我。」
「做什麼？」
臨淵所幸一把拉過她，將她緊緊鎖在自己身側，「不做什麼。」
他身上有蒼靈最熟悉的清爽草木氣息，夾帶著淡淡的龍涎香，蒼靈的身子貼在他的胸口，突然間就想起前世的自己，那時候她還只是一名平凡的凡人，每天都為怎麼填報肚子而發愁，有一天她實在餓的極了了，便想著到後山打點野味吃，雖然在此之前，她從未去過後山，也從未有過捕捉獵物的經驗。
她就是在那個時候與臨淵相識的。
在一片枯枝敗落的野樹林里，那人一身白衣纖塵不染的坐在一塊石頭上烤一隻野雞，蒼靈是聞著香味尋來的，那個時候，她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眼前那張清俊無雙的臉，而是他手裡烤著的野雞。
當時，她的口水幾乎都要流下來了，不住的吞著口水，步子一點一點朝著他的方向挪動，直到停在火堆旁。
「想吃？」當時的臨淵，真的是一張冰塊臉，那張臉上不帶絲毫感情，眼神都吝嗇與給她一點。
她猛點頭，誰知道他便把手中烤好的野雞一把仍給了她，「你可以吃，不過我有個條件。」
她一邊狼吞虎咽的吃著，一邊含混不清的道：「我…都答應你…」
她那時覺的，臨淵便是天上下來幫她渡過難關的神仙，別說一個條件，就是一百個她都能答應。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眼底有清冷的波光緩緩流動，「以後跟著我。」
那時的她，直到一隻野雞整個下肚，才有時間看了看眼前男人的長相，這一看之下，便沉溺其中，永遠也出不來了。
所謂一眼淪陷，大抵便是如此，那時候的她，因為一隻野雞，便把自己賣了。
她到現在還依稀記得當時她漫山遍野的爽朗笑聲，她滿心歡喜的拽著他的袖子，狠狠點著頭，「我答應我答應！我以後就跟著你了！」
如今，滄海桑田，幾千年過去，她早已不是凡間的蒼蒼，而他，卻一直是他，九重天上冷心冷性的帝君，他的命定戀人是鳳妝，一切都沒有變過。
到了天驍閣，蒼靈率先下了雲頭，可是天驍閣內周遭布滿了金色的結界，她的腳步便生生停了下來。
「這是鳳妝結下的。」臨淵站在她身後淡淡道：「傳承自神女的金色結界。」
「這就說明她便是神女了？」蒼靈不置可否，「你我都能結出金色結界，難不成我們都是神女？」
臨淵看了她一眼，「不，我當然不是。」
蒼靈嗤笑一聲，「難不成是我？」
「…。」
「好了。」蒼靈轉身看他，「我要衝進去了，一會要是和你心上人打起來，你幫誰啊？」
「你。」臨淵毫不猶豫。
本來只是想要調侃他一下，不想他說的如此乾脆利落，蒼靈覺的無趣，轉過身去乾脆不理他，五指張開，凝出體內靈力對付眼前的金色結界。
臨淵卻在身後戳了一下她的頭，「有老公在，你站我身後。」
蒼靈驟然收了手，「老公？」她狐疑看向他，這個詞是雲悱經常掛在嘴邊的，是在那個時空的名詞，指的便是夫君的意思，臨淵竟然也知道？
臨淵笑，「不是你說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蒼靈仔細想了想，除了她與端五在異時空時曾經說過幾次老公，來到這裡，她何時說過？
「記性果然差。」臨淵摸了下她的頭，「好好想想。」
說完便不再理她，專心對付起眼前的金色結界。
蒼靈的眼神也隨著他轉到一時間突然火光衝天的天驍閣的大門前，只見銀白色的炫光自門內傾瀉而出，一瞬間便像潮水一般急速向著他們湧來。
臨淵拉著蒼靈的手迅速飛上半空，手中結出佛印向著天驍閣周遭的結界一掌一掌打過去，若在之前蒼靈還覺的自己的法力並不在鳳妝之下，這會，她卻十分明白了一件事實，那便是，鳳妝的法力修為確實高深到已經超過了她，而且十分難對付。
臨淵的修為，在九州內是第一人，任憑什麼結界，他出手都是只在一瞬間的事，可現在他對付眼前鳳妝布下的金色結界，卻足足用了一盞茶的功夫，這不得不讓蒼靈感覺到吃驚。
砰－－
巨大的轟鳴聲過後，周遭的結界閃出一道縫隙，臨淵收了手，拉著蒼靈一同進了天驍閣的大門。
這裡的氣息讓他感覺到分外熟悉，尤其結界被破，那傾瀉而出的靈力，讓他覺的熟悉到，那便是自己身上的。
他眸光一冷，站在原地冷冷喊了一句，「闞澤。」
只是出來的卻是丹若。
她好像早就知道他們會闖進來，於是也並不驚訝，只蹙著眉頭有些嬌嗔的沖臨淵道：「哎呀，我家好好的一堵牆，就讓帝君大人這麼一下給弄的粉碎，真是可惜啊。」
「闞澤。」臨淵的眼神越發幽冷，「讓他出來。」
丹若聽聞竟然凄凄慘慘的哭了起來，「帝君大人來的正是時候，我倒讓您評評理，自打桃花進了我天驍閣的大門，闞澤他…。就再未進過我的房，這會子，這青天白日的，他們…。他們還在房間…。」她搖了搖頭，一副羞於啟齒的樣子，「我都說出口…」
蒼靈問她，「他們現在在哪裡？」
「在闞澤的房間。」丹若看著她，眼神帶著怨恨與勃發的怒氣，「你作為主子的，可得好好幫我教訓教訓桃花，哪裡會有她這麼不知廉恥的賤人！」
「我會查清楚，現在，閉上你的臭嘴！」蒼靈轉身走開，以前盤珠帶著她曾經去過闞澤的房間，她憑著記憶里的印象，摸索著朝前走。
身後，臨淵還停留在原地，「鳳妝呢？」
丹若一笑，「果然瞞不過帝君大人，您這是想鳳妝公主，特地來我這裡看她嗎？」
「你轉告她，最好不要惹是生非，還有，冒充別人，很噁心。」
他甩袖離去，走的乾脆，丹若本以為他既然問起鳳妝，至少要去看一眼她，沒想著他就這麼突然走了，還說了這麼無情的話，難道他對鳳妝當真一點情意都沒有了？真的讓蒼靈那個小賤人把魂魄都給勾引走了不成？
她想著，迅速轉身回了自己的房內。
屋內，踏雪尋梅的琉璃屏風后，影影綽綽顯出一個女人窈窕的身姿來，那影子舉杯啜了口茶，輕柔的嗓音緩緩響在屋內。
「他來了？」
丹若恭敬道：「是來了，可是，又走了。」
女人沉默片刻，道：「說什麼了？」
丹若躊躇著，不知道該不該把臨淵的那些話一字不拉的全都告訴她，又想起剛才蒼靈與帝君兩人對她輕漫的態度，心底到底是氣不過，再加上桃花。她心頭恨意頓時急涌而出，便對屏風內的女人道：「帝君說，讓你不要惹事生非，更不要去冒充別人，他覺的…。噁心…」
啪－－
一聲脆響，女人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
「鳳妝…」丹若驚了驚，「你沒事吧？」
「我說過，不要再叫我鳳妝。」女人的聲音雖然聽起來還算柔和，可卻莫名讓人覺的陰寒恐怖，丹若臉色白了白，「那我該叫你什麼？」
「神女。」
「…。」
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傳來，丹若抬頭，見屏風內的女人猶如一道裊裊輕煙，婀娜多姿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丹若獃獃的看著她，瞳孔慢慢放大，她好似什麼也看不見了，眼底只有女人額頭前那朵鮮紅的印記。
那朵雨時花的印記。
「神女…」
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額頭觸及冰冷的地面，虔誠的喊道「神女…」
女人唇邊一抹笑顏綻放，猶如暗夜裡開在雪山頂上的罌粟花，冰冷而妖異。
……
丹若確實沒有騙他們，闞澤與桃花便在他的房內。
蒼靈還未走近，便已經聽見屋內傳出的細細呻吟以及男人陣陣難耐的粗吼聲，她心頭立火大，衝過去就要踹門。
臨淵一把在身後將她拉住，「你好歹給他們留點面子。」
「留什麼面子？」蒼靈氣恨道：「闞澤這個混蛋，我真是看走眼了！竟然是如此下流不堪！」
「我說的是桃花。」臨淵嘆了口氣，「你是她的主子，你若貿然闖進去，她能受的住？」臨淵又看了她一眼，「你要知道，他們現在在做什麼事。」
屋內的氣氛似乎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當蒼靈聽到那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似乎再也承受不住這狂熱的激情難耐的呻吟出聲時，她再也受不了，蹲在地上捂住了臉。
她的桃花，那個往日里清純可愛的小姑娘，那個整日里跟在她身後嘰嘰喳喳的小丫頭，每當她有危險都會哭成一個小淚人的桃花，如今她便躺在男人的身下，婉轉承歡，還叫的如此淫蕩…。這在她看來怎麼也不會出現在她身上的聲音，聽來，讓她想死的心都要有了。
肩頭一熱，臨淵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小乖，起來。」
蒼靈痛苦的捂住耳朵，她想阻隔那絲絲縷縷躥進她耳內的魔音，那一聲又一聲的呻吟聲，像一把尖刀插進了她的心臟。
「小乖。」臨淵拖著她的身子從地上起來，「鬆開手。」
蒼靈獃獃的朝他看過去，見他臉色冷凝，眼底卻是濃濃的疼惜之色，她輕道：「為什麼會這樣？」
「小乖，你要知道，你無法控制一個人的人生，誰也無法做到。」
蒼靈喃喃，「可她是桃花啊。」
「小乖，任何人，都不可能永遠跟著你。」臨淵盯著她的眼睛，「就算是我，也做不到。」
「你不是擁有不死的靈魂嗎？你的生命可以與天地同齊，你想陪一個人，怎麼可能做不到呢？」
「小乖。」臨淵看著她，「我也可能會死。」
不知何時，屋內的聲音靜寂了下來，蒼靈立馬抽身，疾步過去一腳踹開了屋門。
砰－－
「闞澤！」
蒼靈怒喊一聲，抽出懷中的還碧簪子，凝出強大的靈力灌入，沖著床上還是裸身的男人便刺了過去。
「主子！不要！」
那冷幽幽的還碧簪還沒近到闞澤的身前，一抹嬌弱的身影便擋在了她的身前，蒼靈的簪子在她胸口險險停了下來，只差一點就要觸到她的皮膚。
「桃花…」蒼靈看著她，「如果你還認我這個主子，就馬上跟我回去。」
「主子…」桃花跪在地上抱住她的腿，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主子您原諒我…。原諒我…」
蒼靈垂眸看她，她身上只在她闖進來的時候匆忙搭了件外衫，其實就給沒穿一個樣，那上面青青紫紫的吻痕，特別在胸口處，那裡的痕迹尤為明顯，蒼靈眼底一痛，腦子先於身體做出了強烈的反應。
啪－－
她狠狠一巴掌抽在了桃花的臉上。
「你怎麼就這麼下賤！」她悲憤沖她喊道：「離了這個男人你就活不了了嗎？」
蒼靈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道，桃花的身子狠狠摔在大床上，頭一下撞到了牆壁上，立馬有鮮紅的血液瞬間順著她的額頭留下來，可她依舊艱難的朝著蒼靈爬過來，「主子…。你不要生氣…」
「是我離了她就得死！」闞澤在一邊突然幽幽開口，儘管在這種時候，他幾乎赤裸著身子被外人看見，而且眼前的兩人還是帝君與蒼靈，他卻絲毫沒有任何羞愧之色，臉色平淡如常，只拿了件衣服給桃花隨手披在了身上，自己也穿了件長衫，這才懶洋洋的沖著蒼靈道：「你的這個好丫頭給我吃了情絲嬈，我現在每天都要與她在床上交合，不然便會精血逆流而死。」他說著，似乎分外惆悵的看了桃花一眼，「也不知道你是多想被男人疼愛，這不過幾日，往後的日子裡，咱們要天天如此，你可受的了？」
桃花咬著唇，臉色煞白煞白的，卻是一句話也沒有。
蒼靈看向她，她希望她能給她一個否定的答案，可是等了許久，她始終沒有吭聲。
「他說的，都是真的？」蒼靈逼視著她的眼睛厲聲而問。
桃花垂著頭，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良久，她有些空洞的聲音傳來，「是真的。」
「不要臉！」突然一道奶氣的呵斥聲自外傳來，蒼靈眸光輕移，只見丹若領著盤珠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窗外。
那麼剛才桃花與闞澤所說，他們是全都聽見了。
「虧我一直把你朋友！我以為你與別的女人不一樣的！」盤珠沖了進來，爬上床照著桃花的身上就打了過去。
她的小拳頭一拳拳落在逃花身上，小孩子本就力氣不大，砸在身上根本就沒有疼痛感，可桃花的臉上死灰一片，眼神里有遮也遮不住的絕望。
「你為什麼也和那些下三濫的女人一樣勾引我父君？為什麼？」盤珠沖她哭喊著，「你不是說你有喜歡的人嗎？你騙我！你也是一心只想嫁給我父君，然後霸佔他！」
「盤珠！」身後闞澤將她抱在懷裡，眼神極其不悅的瞪了一眼門外的丹若，然後愛憐的幫她擦著眼淚，「乖，父君誰也霸佔不去，父君只疼我們家盤珠！」
「不，父君是娘親的，只是娘親的！」盤珠哭著，抽泣不止，「你現在就到娘親的牌位前去給她道歉！」
「好，我這就去！」闞澤抱著盤珠出了門，沒有回頭看桃花一眼。
丹若看著屋內的桃花冷冷一笑，滿眼間都好似厭惡與不屑，「爬上了闞澤的床又怎麼樣？給她用了情絲嬈又怎麼樣？他一樣當你是下賤貨！你在他心裡就是一灘狗屎！噁心！」
她說完就走，似乎再繼續呆在這裡就會被污染一般，迅速跟上闞澤腳步離去。
蒼靈閉上眼睛，不忍再去看桃花的表情。
「你還不走嗎？」蒼靈輕飄飄的聲音響起來，此刻，她不敢去看桃花的表情，她怕在她眼中看見執拗與堅定，她怕她回一去不回頭。
「主子…。」良久，桃花輕輕喚她一聲，「很抱歉…。」
桃花的腳步再不想停留，轉身飛出了屋內。
臨淵淡淡瞥了桃花一眼，道了句保重，便緊隨蒼靈而去。
桃花抬頭，一雙眸子哭的早已經紅腫不堪，她看著蒼靈離去的背影，突然間就笑了起來，「主子…我不後悔…我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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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有一章，么么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