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我不會去求他!
踏水就踏水吧,姿勢倒也很是優美,只不過這一池的墨蓮與她有仇么?好好的都給糟蹋了。
帝君不自覺的,嘴角翹了翹。
鳳妝的手握緊手中的一枚棋子,一瞬間,它成了粉末,最後隨風而去。
片刻,蒼靈輕飄飄的落於岸上,一雙綉著雨時花的鞋子已經濕透,每走一步在她身後都會留下一串深深的腳印。
她一步一步走至臨淵身邊,口吻也是淡淡的,「帝君大人,昨日我的朋友修文、修武、司命,還有連無瑾來了您這,到如今還未回,請帝君大人告訴我,他們在哪?」
臨淵看著她,眸光幽深,「你問我?」隨手將棋子收好,「我怎麼知道?」
蒼靈又往前走了幾步,「帝君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昨日是我冒犯了您,和我的朋友沒有關係,以您的氣度,總不該難為他們吧?」
臨淵食指勾了勾,池子里的一朵墨蓮頃刻間到了他的手中,「哦?你倒說說,我怎麼有氣度了?」
蒼靈真的歪頭認真想了想,似乎氣度這個詞和他老人家還真不沾邊,一番搜腸刮肚之後,蒼靈硬著頭皮緩緩道:「有一年,人間的上元節,我偷跑下凡間去看花燈,你下界來抓我,路經一家包子鋪,我餓了,死活要吃那家的包子,可我們身上都沒有錢,你不肯給我買,又不肯施法,我不依不撓,扯著你的衣服大哭,說你欺負我,佔了我的便宜卻不負責任,引來一群人圍觀……。」
「你可以不用說了。」帝君斷下她的話,眉頭緊緊皺起,「你一向如此,如此不知羞恥!」
他一甩袍袖,轉身離去。
那朵墨蓮被他踩在了腳下,踩進了泥土裡。只留淡淡清香還縈繞在鼻尖,殘留在空氣中。
蒼靈垂眸,無力的笑了笑,她覺的這朵墨蓮,就像此時此刻她的一顆心,被人毫不留情的踐踏,漠視。
到底為什麼還要堅持下去?蒼靈自己都覺得自己很賤。
「呵呵…。」有人一聲輕笑,「吃了這麼多苦頭怎麼還不知悔改?」
鳳妝起身,緩緩踱步到她身前,「蒼靈,女人應該懂得自愛一些,否則,會被人輕賤的。」
她笑了笑,一如既往的慈愛溫柔,「司命和連無瑾已經回去了,你也回吧。」
蒼靈有些狐疑的看著她,沒想到她會主動告訴她司命他們的消息,突然又覺得有什麼不對,「修文修武呢?」
鳳妝把玩著自己長長的指甲,「司命與我是故交,連無瑾是大公主的人,我總該給他們一點面子,不會把他倆怎麼樣,可你的人,他們算什麼?我又憑什麼要放過他們!」
蒼靈冷冷盯著她,「他們進的是太極宮,不是清音閣,鳳妝姑姑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遲早,我是要住進這太極宮的。」鳳妝笑的很美,「這裡的事,我總要替臨淵分憂的。」
「那就等你住進太極宮以後再說吧。」蒼靈一步向前,逼問,「現在,還輪不到你來管,修文修武在哪?」
鳳妝臉上現出一絲詭譎的笑意,「你猜?」她以袖掩唇,只露出一雙艷麗卻冰冷的眸子,「猜到了或許他們還能活著,否則…。你恐怕連他們的屍首都見不著了。」
鳳妝也走了,蒼靈無力阻止,修文修武現在在她手上,她不能拿她怎麼樣。
蒼靈站在院內,站了一會,她看著一池墨蓮,想著剛才那兩人在這悠哉下棋,一副你儂我儂情深意切的模樣,心中串起一把怒火,她甩起長鞭,對著池中墨蓮就是一通橫掃。
「可惜,可惜啊!」突然有人在她身後長長一聲嘆息,無限惋惜的道:「這墨蓮礙著你什麼事了,幹嘛拿它們出氣?你要知道,再過個幾百年,它們就能修鍊幻化成一個個貌美多情的小姑娘。」
蒼靈回身,見那人一身紫色華袍,面容俊朗,風流倜儻,她收了鞭子,「原來是闞澤上神。」
「又與臨淵置氣了?」闞澤看著池子里幾乎枯敗殆盡的墨蓮,問她,「因為表白被拒了?」
這九重天上,能在她心頭插刀子的人,且還插的不動聲色,闞澤上神實乃第一人也。
蒼靈也不氣,畢竟能和帝君大人成為好友,不是奇葩就是變態,她已經習慣了。
「不單單表白被拒,還因為他不要臉。」
「哦?」闞澤來了興趣,「你說來聽聽?」
蒼靈笑了笑,「你去問他,我趕時間。」她哪裡來的閑心與他嘮嗑,修文修武現在還生死未卜呢,她得趕緊回去找司命想辦法。
蒼靈說著,招了朵祥雲就要騰空而去,到了半空她沖底下的闞澤喊道:「替我問你家小胖珠兒好,改日我去探她!」
她親眼看見闞澤那張俊臉嗖一下變得黑青一片,蒼靈抿唇得意的笑出聲來,叫你刺激我!
這九重天上誰人不知道,闞澤上神的心頭寶,他家的寶貝疙瘩盤珠兒,有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忌諱,那就是不許叫她的名字,誰叫打誰,叫一次她就恨她父神一次,誰叫這名字起的太特殊,盤珠兒,盤珠兒,聽起來就像胖豬兒,胖豬兒……
可這九重天上叫的最歡實的,就屬蒼靈了,她每去一次樂夙宮,闞澤上神就得難過上好一陣子,她家的寶貝疙瘩太能折騰人,尤其對她爹,從不手軟。
蒼靈走到半路,正遇上尋她而來的司命與連無瑾。
「怎麼樣?找到修文修武沒有?」司命其實一看她這樣子,就知道十有八九是沒有什麼好消息了,可還是抱著僥倖心理問上一問,蒼靈正色道:「他們在鳳妝手裡。」
「怎麼會在她手裡?」連無瑾不解問道:「他們不是闖的太極宮嗎?鳳妝公主沒有權利處置他們吧?」
司命道:「早該想到的,我們去的時候根本就沒見到帝君的影子,只有鳳妝在,她能放我們回來,但修文修武是蒼靈的人,她怎麼可能饒了他們?」
蒼靈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司命道:「我們昨天去了太極宮以後,根本就沒見到帝君,只有鳳妝在,我們說明來意之後,她也沒說什麼,只把我們領進一間屋子,說是讓我們等一會,她去找帝君問問,誰知就一去不復返了,而我們…。」司命說到這,一臉憤怒,「她帶我們進的屋子竟是與關罩,我們進去之後就再也出不來了,要不是今天她一早放我們出來,這會我們還在與關罩里困著呢。」
「這麼說,修文修武去找帝君的時候,壓根就沒見到帝君了,他們見到的是鳳妝。」蒼靈臉色沉重,「恐怕連帝君也不知道鳳妝把他們關哪了。」
「帝君要想知道,鳳妝能瞞的住嗎?」司命輕嗤,「就看帝君大人還顧不顧你和他之間的情分了。」
「要不,我們去求一求帝君?」連無瑾試探性一問,「興許他顧念舊情…。」
「哪裡有什麼舊情?」蒼靈輕聲道:「我不會去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