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餵了狗的那塊肉
對上文樂的眼神，莫聰眉眼之前的神色慌亂，嘴角抿緊。
看著莫聰，文樂眼中的深意更加明顯，而且多了幾分凌厲的神色。
「莫聰，莫林是不是你殺的？」
文樂話落，處於呆愣狀態的莫聰終於反應了過來，嘴角動了動，看著文樂將近是逼視的眼神，慌亂的說道，「我沒有殺莫林，我去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看著莫聰，文樂莫聰微蹙，接著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報警，反而讓竇影過去？」
文樂話落，莫聰雙眼之中閃過了一絲慌亂，語氣急速的說道，「我看到那樣的場面一時之間嚇到了，沒有反應過來，害怕你們懷疑到我的身上，所以才沒有敢報警。」
莫聰話落，坐在對面的竇影眉眼之間是濃濃的恨意，但是礙於季凡看著她讓她安靜的眼神，她沒有對著莫聰大罵出口。
文樂眉眼微緊看著莫聰，在思量他的話的可信程度。
「那為什麼莫林家的浴缸里會出現藏獒的毛髮，還有，你去了莫林的家裡，但是為什麼沒有在他家裡發現你的腳印和任何痕迹？這些你怎麼解釋？」
抬眼看著文樂，莫聰眉眼之間是深深的壓迫感，文樂的眼神還有她身上的氣魄，每說一句話，他都感覺自己的喉嚨被扼住，每一分鐘都像是在油鍋上煎熬。
「為了不讓你們發現我去了那裡，我把那裡的腳印都擦掉了，在浴缸裡面洗了拖把，這也是為什麼在浴缸里會有藏獒毛髮的原因了。」
話落，莫聰垂下了眼沒有再看文樂，只是放在身側的手慢慢的攥緊了。
看著莫聰這個樣子，文樂雙眼微微的眯了起來，落在莫聰身上的視線帶著審視。
就這樣，小會議室里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文樂就這樣直直的看著莫聰，就在文樂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小會議室外面一陣喧囂，有人在跑動的聲音，還有人的哭聲，文樂眉心微微的垂了垂。
抬眼看著莫聰，文樂沉聲說道，「當晚的情形，你可以跟我們說一下嗎？」
抬眼看著文樂，莫聰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雙手不安的在腿上搓了搓，額角都帶了一絲汗珠，語氣不穩的說道，「那晚，我去了莫林的別墅，按了很久的門鈴之後都不見他來開門，因為莫林從小不管是什麼的密碼都是他的生日，所以我很順利就進入到了他的家裡，只是我沒有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以至於把我完全嚇傻了，慌亂之中我把我進來過的痕迹完全清洗了之後，我就離開了。」
莫聰話落，文樂和季凡的眉心都不禁蹙緊，只因，莫聰根本就沒有說真話。
不管是他的肢體動作還是他的表述語言，種種的微表情都告訴他們，莫聰在心虛。
小會議室外面嘈雜的聲音依舊在繼續，文樂沉眼看著莫聰，已經沒有了耐心，深沉的問道，「你去莫林家裡是為了什麼？」
莫聰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只是去看看他而已。」
話落，莫聰垂下了頭，文樂看著他，眉心微垂接著問道，「難道你不是去殺莫林的嗎？」
文樂質問的聲音瞬間讓莫聰抬起了頭，臉上神情震驚，然後閃過了一絲慌亂說道，「莫林不是我殺的。」
文樂把莫聰的神情看在了眼裡，嘴角勾起了一絲諷刺的笑意說道，「我只是說你有要殺了莫林的念頭，沒有說你殺了莫林。」
文樂話落，莫聰臉上的神情瞬間一愣，看著文樂眉眼之間閃過了一絲挫敗，在竇影滿含恨意的以及在座幾人深沉的眼神之下，莫聰點了點頭。
「所以，我制定了一系列要殺了莫林的計劃，但是到了之後發現莫林死了，你心裡憤怒，再加上你因為身體上的缺陷以及認為竇影對你的不忠，你把你怒氣全都歸結在了莫林身上，所以對莫林的屍體刺了三刀之後把他的男性特徵割了下來。」
「事後，你反應了過來，為了不讓警察懷疑到你身上，你對現場進行了清潔，只是你沒有想到，你的藏獒突然跑到了樓上，在沖洗拖把的時候，把藏獒的毛髮帶進了浴池裡面。」
文樂每說一句話，坐在她旁邊的莫聰臉上的色彩越發的深沉，文樂最後一句話落，莫聰的雙唇都在顫抖。
文樂在揭露出來莫聰的罪行的時候，在座的幾人最受煎熬的就是坐在對面的竇影了，她沒有想到，在自己兒子死後，和她在一起生活了三十年的男人竟然會做出這樣變態的事情。
氣急攻心，竇影眼前一黑，然後昏厥了過去，季凡抬眼看著已經昏倒在桌子上的竇影，剛忙的扶住了她，拿出手機就撥打了120。
看著昏倒了的竇影，文樂眉心一緊，對著季凡說道，「快點讓尹靈犀過來一下。」
因為剛剛文樂的一番話，莫聰陷入惶恐，此時哪裡看得到昏厥了的竇影，雙唇顫抖的看著文樂，眼中是滿滿的驚恐。
文樂看了他一眼，剛要帶著他去審訊室問話，但是，剛站起身，去喊尹靈犀過來的季凡再次走回了小會議室，只是他身後卻沒有跟著進來的尹靈犀，而且他的眉眼之間多了幾分沉重。
「怎麼了？」
看著行色匆匆的季凡，文樂不禁問道。
季凡抬眼看著文樂，只是卻對著文樂旁邊的莫聰快速的說道，「莫總，樓下大廳里的那隻藏獒是你的嗎？」
季凡話落，沉浸在慌亂中的莫聰許久之後才反應過來，抬眼看著季凡，木訥的點了點頭。
「你的藏獒咬傷了我們警局的同事，你還是先看一下去吧。」
季凡話落，文樂眉眼之間不禁帶了一絲沉重，剛剛在樓道里嘈雜的聲音就是因為這個？
看著還在怔愣的莫聰，文樂快速的向著外面走去，在經過季凡身邊的時候，對著季凡快速的說道，「把莫聰帶上。」
話落，文樂已經走出了小會議室。
季凡也帶上了莫聰向著外面走去。
剛走出大廳里的電梯，文樂看清了大廳里的狀況時，還沒有來得及驚訝，站在他身後的修振謙瞬間就將文樂護在了他的身後。
大廳里，只見一群警察拿著棍子在抵抗著那隻巨型的藏獒的靠近，而在那群警察後面就是被藏獒咬傷了的同事，大腿被咬的血淋淋的一片，整個人幾乎撲在一旁攙扶著她的男同事身上。
而尹靈犀正在蹲在她的身邊幫她剪開被藏獒咬傷地方的褲子。
或許是尹靈犀牽扯到了傷口，被咬傷的同事帶著哭腔的罵聲瞬間就在大廳里響起來，「尹靈犀，你故意的嗎，快疼死我了。」
尹靈犀的肩膀被她狠狠的一推，毫無防備的就被推倒在了地上。
站在文樂身邊的季凡看著那邊的兩人，眉心瞬間就蹙緊了，抬腳走到了那邊，伸手把尹靈犀從地上拉了起來。
文樂也走了過去，只是抬眼看到了那個被咬傷了的人時，眉心不禁挑了挑。
雖然臉上的妝容都已經哭花了，但是文樂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就是前幾天被趕離開重案組的那個呂淑儀。
看到了文樂幾人走過來，呂淑儀臉上的怒氣一愣，然後就是滿臉的委屈，一把推開扶著自己的同事，伸手就一副柔弱的樣子向著季凡撲來過來，嘴裡哼唧的說道，「季顧問，你看我被那畜生咬傷了，你可要替我做主。」
只是，就在呂淑儀要倒在季凡身上的時候，季凡只是伸手扶了一下呂淑儀的肩膀，然後就再次把呂淑儀推到了剛剛的那個同事身上。
「既然你受傷了，就讓人送你去醫院吧。」
看著季凡一副冰冷把尹靈犀護在身後的樣子，呂淑儀嘴角撇了撇，狠狠的瞪了一眼季凡身邊的尹靈犀，然後伸手勾住了扶著他的同事，嗲聲說道，「痛死了，小哥，你可要送我去醫院。」
話落，呂淑儀整個人幾乎都掛在了那個同事的身上。
那個小同事瞬間就是一陣尷尬，左右看著並沒有人過來幫自己，他只好硬著頭皮攙扶著呂淑儀向著外面走去，只是剛走了沒有幾步，原本就還算是處於瘋狂狀態的那隻藏獒突然間就更憤怒了，朝著呂淑儀的方向就要撲去，幸好有幾名警察拿著棍子在阻擋著它。
呂淑儀被嚇了一跳，此時顧不得自己腿上有傷了，一把把扶著她的那位同事拉到了身前，閃躲著跑出了警局的大廳。
藏獒對著呂淑離開的方向一陣狂吠，直到看著呂淑儀不見了蹤影，它才安靜了一點。
只是，半人多高的藏獒鼻子微微的動了動，看著地板上血跡，然後就用舌頭把血跡舔乾淨了。
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的文樂眉眼之間的神色不禁微微的一愣，如果她沒有看錯，剛剛那隻藏獒看著呂淑儀的方向是猙獰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獵物。
此時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的莫聰呆愣在了原地，在那隻藏獒舔乾淨了地上的血跡時，他眉眼之間閃過了不可思議以及濃濃的慌亂，然後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
文樂把他的表現都看在了眼裡，眉心瞬間就沉了下去。
這隻藏獒是莫聰的，為什麼他看到這樣的場面會害怕？
看了一眼已經褪去了身上的戾氣，蹲在地上舔著血跡的藏獒，文樂抬腳走到了莫聰面前。
感受到了文樂的靠近，莫聰眉眼之間的神色瞬間就是一愣，然後馬上反應了過來。
文樂當然沒有錯過他雙眼中的一絲慌亂。
看著莫聰，文樂雙眼微眯問道，「莫總，那是你的狗而沒有錯吧。」
莫聰看著那隻半人多高的藏獒，點了點頭。
「那還請莫總把你的藏獒看好，萬一再傷了人可就不好了。」
文樂話落，莫聰臉色微微的白了白，勉強的牽起了一絲笑意，向著藏獒走了走了過去，牽起了藏獒繩子。
感受到了莫聰的靠近，那隻藏獒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很是乖巧的蹲在了莫聰的腳邊。
文樂看了一眼剛剛就一直臉色發白的莫聰，然後把視線落在了意猶未盡在舔著嘴邊血跡的藏獒身上。
看著地上斑駁的血跡，再看著莫聰和他身邊的藏獒，文樂的眉心瞬間就沉了下去，心裡一個想法在慢慢的滋長。
感受到了文樂的視線，莫聰向著這邊看了過來，在接觸到了文樂眼中的審視時，慌亂的垂下了頭，臉色更加的蒼白了幾分。
看著他的樣子，文樂雙眼一寒，抬腳就要走過去，但是一直在她身邊站著的修振謙卻是伸手攬住了她的腰，沉眼看著不遠處的那隻藏獒，說道，「小心。」
修振謙話落，攬著文樂向著那邊走去，半側著的身體一直呈現的是一種保護的姿勢。
文樂和修振謙站在了莫聰面前的時候，他當然感受到了一股壓迫感，抬眼看著文樂，蒼老的雙眼微微的額了顫。
文樂看著莫聰身邊的那隻藏獒，雙眼微眯說道，「莫總，你家的藏獒這麼兇猛，難道一直是在食肉的嗎？」
看著剛剛在看著呂淑儀一臉看到了獵物的樣子，哪裡像是一隻家養寵物？那種眼神，和當初在s市看到的孟信散養的狼的眼神很想。
在文樂審視的眼神之下，莫聰的眉心愣了，說道，「沒有，我從來就沒有餵過我家的狗葷食。」
在說這句話時候，莫聰眉眼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在握著狗鏈子的那隻手卻是緊了緊。
看著莫聰的反應，文樂的雙眼一眯，聲音微沉的說道，「莫總，我想知道，當時你從莫林身上割下來的男性特徵，是怎麼處理的？」
文樂話落，莫聰眉眼之間就是驚恐閃過，抬眼看著文樂的眼神閃過沉重，下意識的把藏獒往自己的身後拽了拽。
文樂看著莫聰，眉眼之間瞬間就凌厲了幾分，聲音微沉的說道，「莫總，你身邊的這隻藏獒是吃過肉的，而且是生肉對不對？」
文樂的聲音帶了一絲凌厲，莫聰身體一僵然後後退了兩步。
蹲在莫聰身邊的藏獒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主人緊張的心情，瞬間，一雙兇狠的視線直直的看著文樂身上，嘴裡還發出低低的嗚叫聲。
文樂看著那隻藏獒，剛想要莫聰把它先關到車裡，身側的修振謙身體一側把文樂護在了身後，看著那隻藏獒雙眼微沉，說道，「把這隻畜生弄走。」
聽著修振謙含著怒氣的聲音，莫聰微微的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藏獒，然後對著文樂說道，「我先把它帶回到車裡去。」
話落，莫聰牽著那還藏獒向著車裡走去。
看著一人一狗離開了大廳，文樂眉眼之間的神色瞬間就沉了下去。
季凡的臉色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走到了文樂身邊沉聲問道，「你是不是懷疑莫林的男性特徵是被莫聰餵了那隻藏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