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在結婚
「不是吧？連城，我覺得你現在是不是因為覺得可憐她所以才……」
剩下的話趙敏不好講的，是不是只有祈連城自己知道，別人不清楚啊。
祈連城的心裡也很混亂，每個男人面對這樣的一個女人，他以前所認識的軟綿綿全部都是虛幻的，現在的才是真的，他問自己真的是因為戴小讓他先入為主的對軟綿綿有了介意嗎？
恐怕不是。
祈連城的心很亂 ，說不好的亂。
趙敏咽下口中的東西 ，看著祈連城的臉。
「她沒有留地址？」
趙敏這事兒真說不好，你要說人心這東西是挺難測的，軟綿綿喜歡連城？
不，不是她不相信，只是覺得似乎有點……
太童話了。
那麼小，加上連城那時候跟軟綿綿說過幾次話？
趙敏覺得詭異。
祈連城的心裡對綿綿有一絲的抱歉。
每天下班的時候會看著車外想著，如果看見她了，會怎麼樣去做？
他想也許，他會對她說跟自己交往吧，淡笑開著車子離開。
＊
軟綿綿已經打包行李準備離開了，換個工作不一定就要離開這個城市，可是她來過了，這樣就夠了，她滿足了，現在可以離開了。
可是軟綿綿似乎忘記了一個最重要的人，Gwynnie。
她永遠都是在惹麻煩，然後將麻煩兜到她的頭上。
「綿綿救命……」
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軟綿綿頭疼，Gwynnie竟然把人打進醫院了，對於這個孩子，軟綿綿真的無力。
「你到底是怎麼做家長的？你女兒是不是有病？」對方的家長看見了軟綿綿就開罵。
軟綿綿想，這個人估計失去理智了，拜託她看著像是Gwynnie的媽媽嗎？
她，是中國人。
Gwynnie躲在一邊閑閑的挑著自己的手指甲，誰讓她得了父親的好處這就應該是她要做的。
拿了錢就要幹活。
軟綿綿很抱歉的看著對方。
「你現在要怎麼解決？」
Gwynnie攤手：「賠錢就好了……」
可是對方的家長聽見Gwynnie不負責任的話立馬沖了過來。
「錢，你以為錢就能賠償？我女兒怎麼你了？」
是女孩子？
綿綿的心裡有些吃驚。
Gwynnie閉著嘴巴不肯說話。
軟綿綿很累，她自己的事情都沒有做好呢，現在也沒有心情去管Gwynnie。
當初她只是做了丹尼的家教，付出勞動換取報酬而已，她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錯，現在Gwynnie她還要管嗎？
她已經有行為能力了不是嗎？
沒有人可以替她活著的。
「Gwynnie……」
Gwynnie還是那個樣子。
軟綿綿不知道丹尼在下面會不會對自己失望，可是她真的不能在幫下去了，Gwynnie的責任不是她的。
「錢我會為你立一個戶頭，以後你要照顧好自己……」
她能說的就是這些。
Gwynnie的眼睛越來越明亮，一反之前的渾濁，可是也逐漸變得透徹起來。
「你要給我多少？綿綿，那些錢本來就是我的……」
軟綿綿笑。
她是不會要不屬於她的，其實丹尼之前就應該這樣做的，不過他的做法軟綿綿理解，但是不能繼續幫下去了。
諮詢了很多的律師和銀行的人，最後為Gwynnie申請一種固定的用款額度，每年她就可以拿多少，然後成年以後她有自主力了，她可以隨意。
Gwynnie現在才明白軟綿綿是要徹底放棄她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點不爽。
不過有錢她怕什麼。
Gwynnie並沒有小說里出現的那種什麼突然之間就對綿綿有多好了，她憎恨軟綿綿。
因為她的父親不相信她，而是選擇相信一個外人，這點就夠讓她去恨死的。
軟綿綿最後一頓請Gwynnie吃的是豆漿油條，無論這個孩子以後是好是壞都和她沒有關係了，她終於解脫了。
「再見Gwynnie。」
希望以後不要再見了。
＊
「你倒是說啊，你怎麼回事兒啊？」隔著桌子戴小的媽媽都要把桌子給拍碎了。
這到底是怎麼了？
從早上起來她就一直在吐。
什麼情況？
戴小漫不經心的看著自己的碗，然後將油條扔進去。
好極了，祈連城我們又有牽扯了，她這次勢必要奪回他。
戴小這些天想的很清楚，她喜歡祈連城愛祈連城，她錯的她都改，只要他們的婚姻能救活回來。
祈連城開車送趙敏和她孩子去醫院打針，老袁忙沒有時間，求到他這裡了，也沒轍。
開到半截的時候看著從自己前面拉著行李箱走過去的人，祈連城踩了剎車，趙敏抱著孩子一晃。
「連城……」
孩子瞬間就哭了，祈連城鬆開安全帶。
「趙敏，對不起，我有點事兒必須現在去……」
說著打開車門人就跑了出來，孩子可能受驚了沒完沒了的哭，那邊警察看著情況不對走過來，後面車全部堵在一起。
「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趙敏自己都要哭了。
警察一看這不行，後面都堵著呢，上了車將車子開到一邊，然後看著趙敏。
「那個人跑去哪裡了？」
他就這樣停車是要扣分的。
趙敏拿出電話，電話通了就開始罵老袁。
「你自己的老婆孩子你讓別人管，現在人家跑了……」
趙敏也是生氣，所以說的話有點那個。
那警察一聽，這是幾個意思啊？
老袁被罵的狗血噴頭的。
＊
「軟綿綿……」
祈連城鬆鬆自己的領帶叫住眼前的人，他想既然這樣，那就是她吧。
說實話才從一段婚姻里解脫出來，在進去有點難，可是想起軟綿綿……
軟綿綿看著他，依舊是他，依舊是額頭上有汗。
不同的是曾經他是穿著校服，現在他是穿著西裝，差別就在這裡而已。
「好巧……」
她笑笑。
祈連城看著她，拉起她往外走。
軟綿綿掙扎。
「我的車要到點了……」
祈連城沒管，將她拉到路邊，似乎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的車沒在這裡。
「我問你一句話，你喜歡我嗎？」
軟綿綿有點懵。
可是馬上笑盈盈的回答。
「喜歡啊，不過現在不喜歡了。」
喜歡一個人還是希望他知道，不過不想在他臉上看見為難的表情，所以她說不喜歡了。
祈連城嘆口氣。
「綿綿，我想你知道，我不是一個能顧家的男人，男人有男人的工作要做，所以我和戴小的婚姻出了問題，問題其實不只是她有，如果我有足夠的時間去陪她，也不會弄成這樣，我真不想我的第二段婚姻還是這樣的……」
有那麼一個女人愛了你很多年，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不過衝動就是幾秒，冷靜下來一切想清楚。
他肯定是要再婚的，肯定是要在需要一個家庭的。
他說了挺多的，軟綿綿也聽了挺多的，她一直在看錶。
時間就要到了，她不明白祈連城和自己說這些做什麼。
眼看時間就要到了，不行了。
小聲的出口。
「我的車……」
「如果你願意我們結婚，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我是衝動，但是沒有，我很冷靜，我相信我能給你一份無缺的愛，只要我們努力，但是綿綿我希望你能明白一點，在家庭和事業上，目前我的選擇是事業。」
每一個男人在每一個階段都有一個選擇，他也是。
軟綿綿低著頭，祈連城想自己肯定是瘋了。
不然他為什麼能說這些話來？
這不像是平時的他。
「那祝你一路順……」
「我願意。」
軟綿綿低垂著頭，臉上有點垂頭喪氣的感覺。
她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懂，可是她還是願意。
＊
「連城，你確定你沒病？」
趙敏嘴巴都要說破了，本來就因為他把車扔下心裡那點氣還沒氣完呢，他這邊又搞這樣的事情，還有完沒完？
一臉的不贊同。
她知道軟綿綿很好，如果她是男人她也感動，可是感動不是愛情，不是要結婚的根據。
他已經被傷過了一次，怎麼一點教訓也沒有？
老袁倒是沒有什麼反對的情緒，自己坐在沙發上悠悠閑閑的晃著腿，有時候逗逗自己懷裡的孩子。
「現在國家提倡的是戀愛自由，婚姻自主……」
趙敏瞪老袁，然後冷聲的問：「你現在有說話的資格嗎？」
老遠遠摸摸鼻子，站起身抱著孩子滾屋子裡去了。
「你準備好了嗎？」
軟綿綿的心跟打鼓似的，她低著頭不敢去看他。
心裡多少還是有點不相信，這是真的嗎？
很多人都會覺得她瘋了，是的，她瘋了。
她喜歡那個男人。
點點頭。
在進去辦手續的時候綿綿紅著臉，抓著祈連城的手，他沒有抓自己的，那麼她就抓他的。
「祈連城我會對你好的……」
後面的工作人員都笑了，覺得這姑娘有意思。
祈連城對她笑笑。
軟綿綿覺得自己此時就是一個傻蛋。
但是她是一個幸福的傻蛋。
祈連城一輩子都沒有這樣過，不負責任過，至少結婚是大事兒，不應該這樣草率的，就像是趙敏說的，你們至少要有了解的過程。
在心裡鄙視了自己一下，話是你說的，你問的，結果你現在自己還解決。
拿著新鮮出爐的結婚證。
人生真是荒唐啊，幾天才從這裡面出來，現在又進來了。
房子給了戴小，他現在唯一需要的就是在買一個房子。
他將自己的工資卡連帶所有一切自己身上剩的全部都交給了軟綿綿。
簡單的說了一句，你如果有時間可以去看看房子。
軟綿綿點頭，祈連城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的打進來，他還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
「你去吧。」
軟綿綿知道他尷尬，他和自己不熟悉，難免會有尷尬產生，可是相親結婚的也不是很認識，也一樣能過。
綿綿手裡的錢雖然不多不過也夠用，買的房子很小。
不到五十坪。
祈連城知道后第一個反應就是，她……
他沒好意思說腦子是不是被驢給踢了。
軟綿綿不喜歡太大的家，因為那樣會空曠。
家裡很小，轉個身就能看見人，擺設和裝修其實都緊跟潮流，這跟之前戴小要求的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不過還好，他適應能力比較好。
「其實你不用擔心錢的……」
如果是為了錢，他相信手裡的那些錢要買個房子其實不難。
軟綿綿覺得這不是錢不錢的事情，她要的生活，她會努力。
第一夜祈連城沒有碰她，因為他覺得如果那麼做了，他和禽獸有什麼分別？
軟綿綿扯著被子等了一夜，結果最後兩個人都睡了。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她看著身邊的人，心口的那一塊殘缺突然就圓滿了，真的很圓滿，幸福。
覺得陽光都是幸福的。
去握住他的手，然後小手滑進了被子里。
不要臉就不要臉吧，她想要幸福，既然都選擇了，她不想矯情。
男人在清晨是最危險的，這句話沒有錯。
起來的時候兩個人都有些尷尬，不過軟綿綿也許是臉皮厚，也許是想的開。
「你晚上回來給我打個電話好嗎？我投了簡歷，今天要去面試……」
祈連城覺得沒有問題，看著她的臉，無奈的說了聲。
「對不起。」
兩個方面都是。
一個是工作，一個是她。
軟綿綿在他快要出門的時候從後面跑過去，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整張臉跟猴屁股似的。
等到祈連城離開，軟綿綿坐在床上罵著自己。
真不要臉。
捂著臉，想著不要臉就不要臉吧。
祈連城想軟綿綿是一個好女人，至少聽見的某些東西不是真的，距離真相十萬八千里。
他之前沒有想到，就是隨意的一句戲言成真了。
那時候不過是為了自己男人的面子。
給母親打了一個電話，上班的高峰到處都是堵車。
「媽，我和綿綿結婚了……」
電話咣當一聲被掛下了。
祈母看著電話，現在突然明白了電視里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動不動就會砸電話。
太令人生氣了。
這個狐狸精，想起戴小心裡又是一陣不舍。
「你看你的好兒子，跟狐狸精結婚了，你說現在的女人怎麼就那麼不知道自己檢點一點呢？」
祈母想著，自己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喜歡這個媳婦兒了，首先品性就不行。
不過關啊。
那時候連城和戴小還沒離婚呢，她就跑醫院去了，這麼不要臉的女人少見。
祈父的身體好了一點，他也不想讓自己賭氣，孩子的事兒就隨了他們把。
「你別管那麼多，如果不願意去，不去就是了……」
祈母冷哼。
「也不知道她是看上連城什麼了……」
嘆口氣，這要是說出去，別人還不得說她兒子是陳世美啊？
越想越是煩。
＊
「我在嗯，這裡……」
軟綿綿抱了自己的位置，順帶問了一句：「你順路嗎？如果不順路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她的面試已經通過了，明天就可以上班了。
找工作其實不難，難的是自己心裡對自己開出的條件。
祈連城說了句順路，就掛了電話。
軟綿綿背著自己的大包就站在外面，可能是堵車他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四十分鐘之後了，可是她不覺得有什麼不高興的。
彎下身對著他打招呼，然後上車。
「要去趟超市，我要買菜。」
她就像是真正的一個老婆交代著祈連城下一步要做什麼。
停好車兩個人進了超市，挺大的，祈連城平時沒什麼機會來這裡。
「我想知道你喜歡吃什麼？」
軟綿綿看著他的臉。
祈連城笑笑說晚上回去我寫給你。
他相信這段婚姻應該會很不錯，軟綿綿是個不錯的女人。
不過似乎除了這一點，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和那個外國男人……
想想算了吧，自己也有過過去的，有什麼好追究的，在說該知道的他都知道了，那就可以了。
軟綿綿以前不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的女人喜歡逛超市，可是她現在明白了。
看到什麼她都買，這是家裡卻的，沒錯是他們的家裡卻的。
祈連城的主要功能就是負責推車。
「你要不要喝酸奶？」
他搖頭，然後點頭，都可以的。
付賬的時候，她讓開身，祈連城笑笑。
看看別人，好像都是男人付錢。
軟綿綿自己在一邊偷笑，真好。
為什麼覺得呼吸都是快樂的呢？
一直到拎著袋子出了超市，他才發現一個問題，似乎都是她在問自己喜歡什麼，喜不喜歡什麼，她呢？
他在客廳工作，她就在廚房裡，房子實在太小了，她做什麼他都能看見，家裡什麼東西都是可愛型的。
冰箱小小的，洗衣機小小的，都是小小的。
可是心底有些暖。
也許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把。
＊
「戴小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懷Y了？」
戴小攤手。
「不知道，明天去醫院做檢查。」
戴小的媽為自己的女兒捏了一把冷汗，她是不是傻啊？
都離婚了，她還在等什麼？
抓起女兒的手：「趕緊穿衣服，我們現在就去看醫生。」
戴小的媽媽手心裡都是冷汗。
千萬不要是。
結果答案如了戴小的願。
她不喜歡孩子，因為會破壞她的身材，可是她現在喜歡，喜歡的緊。
有了孩子，祈連城是這個孩子的爸爸，她是孩子的媽媽，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在沒有關係。
戴小的媽媽癱在椅子上。
「媽，你到底在緊張什麼？喜事兒啊。」
戴小的媽媽瞟了戴小一眼，她是不是傻掉了？
「這孩子是誰的？」
戴小語氣不滿。
是誰的她要是不知道就不用活了，那肯定是祈連城的。
「戴小啊，這孩子不能要，打掉。」
戴小媽媽的話雖然柔和，態度確是很堅持。
母女兩個回到家裡，戴小的媽媽臉都黑了。
「你腦子在想什麼？戴小你不確定的，你想訛到祈連城的頭上？」
別天真了，那祈連城現在恨不得吃了戴小的肉，她去他公司鬧，他話說的很明白，如果在鬧下去，那麼戴小做了什麼，他就不隱瞞了。
戴小有些火氣大的站起身。
「媽，你能不能別管我這麼多，誰的孩子我清楚……」
拉開門就跑了出來，是誰的孩子她還能搞不清嗎？
她要用這個孩子贏回祈連城，一定可以的。
戴小給前婆婆打了一個電話，說了很多噓寒問暖的話。
「媽，你看爸上次住院我也沒住，主要我自己也病了，下不了地的……」
戴小在解釋。
祈母嘆口氣，想著戴小是有心了，都離婚了還打電話來呢，連城這結婚的消息自己是說還是不說？
想想還是算了吧，畢竟都離婚了，說那些做什麼用。
「戴小啊，身體好點了沒有，別自責，媽都明白的……」
戴小笑。
「媽，我今天要告訴你一件事，高興的事兒，我懷孕了。」
五雷轟頂。
就是這種感覺，祈母整個人就跟被雷給劈了一樣的感覺。
電話那邊戴小本來以為婆婆會高興的，可是沒有聲音了？
「媽……」
叫了兩聲，怎麼了？
難道就回去幾天就發生什麼變故了？
祈母匆忙說了一句。
「戴小啊，你等著我，我一會兒打回去給你。」
戴小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
她的婚姻是她親手毀掉的，那麼她在重新找回來。
她相信，自己可以的。
摸摸自己的肚皮，覺得今天的陽光很好。
戴小沒有想過別人，更沒有想過祈連城會和軟綿綿怎麼樣，畢竟祈連城是有理智的，戴小相信就算是讓他們發展，發展出了感情，只要自己肚子里有這塊肉，那麼祈連城最後的選擇還依然會是她。
可是戴小不是老天爺，她掌握不了命運，明顯她就沒料到祈連城跟軟綿綿結婚了。
不，閃婚。
她太吃定了祈連城的冷靜。
祈母看著自己的老伴，手都在發抖。
「你到底是怎麼了？」
祈父看著自己的老伴這樣，有點不放心，站起身就要去外面拿葯。
「怎麼辦？戴小懷孕了……」
這下就連祈父也傻眼了。
這難道是在演電視劇嗎？
這麼狗血的事情也能發生？
那邊才結婚，這邊懷孕了？
－－－－－－題外話－－－－－－
狗血一堆一堆的，好吧，攤手任罵，貌似越來月熱血沸騰了，只是作者沸騰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