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王斯羽完結)
結婚了,就是人生旅程的再一次出發。
*
可以說王斯羽和綿羊有過最多的時候是歡樂,更多的是搞笑,他天生就是那樣的人,選擇的是一條不太好走的路,可是留給她的很少有磨難。
會有很多人覺得,如果不是他要走回來,金山怎麼會死?
不只是外人,就連龍綽自己心裡都是這樣對自己怨恨,可是他不得不走過去。
四叔的死,表面上一切就是平常,可是是不是,龍綽和洪爺之間的爭鬥有很大一分部的原因是因為這個,就像是二嫂為什麼願意化干戈為玉帛,終究是他們欠了龍綽的,可惜二嫂沒有看見。
王斯羽的選擇,有人會覺得自私,就像是劉菁曾經召開過新聞發布會,跟王斯羽斷絕一切關係,現在依舊。
為什麼?
做家人是有今生無來世的,斯羽不想給家人找麻煩,家人同樣不想給她找麻煩,難道人的一生就真的沒有一次掙扎嘛?
如果王斯羽她是一個男人,她贏得掌聲會更好,更歡快的。
王拓羽的性子看著挺活潑的,可是護人,護的緊,你跟著她拍她都可以,但是當著她的面,第一不能說她老公,第二不能說她家人。
比如,現在。
「榮太太能不能請問一下,我聽說前些日子,你姐姐結婚了,嫁的是黑道上的人,之前聽說你姐夫曾經很是囂張的開槍,請問有沒有這麼回事兒?」
本來拓羽真的沒有生氣,願意跟就跟被,反正她沒有什麼怕被拍的,可是有些事兒現在對方觸及到了她的心上,讓她難受了。
身邊的保鏢隔開記者,可是他們還在挑釁,沒錯,就是挑釁。
他們要的就是王拓羽發脾氣,這樣才有頭版可做。
她慢慢停下腳,看著對方,冷冷的說著。
「你不能這樣的,你有看見嘛?你說的是你的猜測,我可以告你的?」
「榮太太,難道我說的不對嘛? 事實就是這樣,你們榮家有錢,劉女士也有錢,可是她孫女卻去跟人家混黑色會,不會覺得悲哀嘛?不會覺得教育水準出了問題嘛?不會覺得這樣的孩子應該出門就被車軋死嘛……」
對方咄咄相逼,王拓羽上前推了對方一把,保鏢趕緊拉住她。
「太太,先生還在家裡等我們……」
對方挺著胸看著王拓羽,眼睛里都是挑釁,王拓羽收手。
「我覺得她很好,她很棒,還有一點我告訴你,我姐從過來沒有進過黑社會,不要把你的猜測推到她的頭上……」
拓羽生氣,後果很嚴重。
氣死她了。
就是因為是公眾人物,所以別人怎麼說她都得笑,憑什麼啊?
她欠誰的?
就是這樣的言論比比皆是,劉菁的態度就是一問微笑著謝絕,沒什麼好回答的。
這樣的人就是,沒事兒找抽型的,等發生到你身上了,你做的更好的時候,那個時候自然就有答案了。
劉菁是一個特淡定的老太太,她護孩子。
那是自己家的孩子,要是在跟著外人欺負她,那自己成什麼了?
難得最近身體不錯,和朋友去打高爾夫,可是收桿準備上車的時候,又是記者。
差不多是問王拓羽一樣的話,外界都說劉菁是在耍花槍,表面上跟孫女斷絕一切的關係,可是背地裡說不上有什麼勾搭,就連金獅集團都被牽扯進去了,說是什麼也許有走私武器之類如此離譜的傳言。
她都是淡定的微笑面對,你認為是,那就是,你認為不是就不是,可是劉菁聽到對方詛咒王斯羽被車軋死的時候,真的生氣了。
出手看似讓對方讓路,可是真很的動氣了,劉菁很少在外界面前會是這樣的狀態,所以一時之間所有的閃光燈都對準了她。
是佛也有脾氣的。
「劉女士,可不可以回答一下。」
還在有人追著趕著的問這個問題。
劉菁身邊的人將記者隔開。
「對不起,劉女士要離開了,請讓讓……」
「難得看你發脾氣啊……」
對方笑笑,劉菁跟她是多少年的朋友了,不管外界怎麼攻擊她,很少看見她生氣的樣子,今天也是託了記者的福氣了,不然就真的以為她是沒有脾氣的人呢。
劉菁掠唇。
「要是說我就算了,畢竟我年紀大了,說我孫女不行……」
對方笑笑。
就是這樣的情況讓王家的人都是很頭疼,比如王拓羽生孩子這件事兒,她是兒女雙全,可是記者捕風捉影,硬是說榮錚不能生育,這個所謂的孩子就是煙霧彈。
「氣死我了,我要……」
王拓羽看著坐在桌子邊淡定用餐的丈夫。
「你要幹什麼啊?」榮錚看著王拓羽一眼。
她就搞不明白了,他和奶奶都是,活的累不累?
榮錚嘆口氣。
「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真不了,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他願意怎麼說你阻止不了,跟這樣的人生氣,就是跌份,你願意作一個不入流的人?就像是你姐的事情,何必呢?」
「大家要的不過就是那個新聞,你說合不說都是一樣的結果,何必多給人家一些猛料呢,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當做沒有看見……」
榮錚搖搖頭,還是太單純了。
王拓羽撲過去,坐在榮錚的腿上,榮錚沒有辦法在繼續吃,只能無奈的看著她。
「我在用餐當中……」
聲音嚴肅了一些,榮錚的個性其實太過於中規中矩了,這樣的兩個人根本就是天南和海北。
「那你安慰我嘛,我心疼,我肉疼,我哪裡都疼……」
榮錚抱著她的身體,拍拍她的肩膀。
「好了,別撒嬌了……」
王拓羽嘟著嘴巴,他最討厭了,每次都是這樣,討厭死了。
老朋友夫婦結婚五十年慶典,劉菁身體微微有些不舒服,其實想不去了,可是礙於彼此的交情,不去不好。
是由顧安寧陪著去的。
劉菁今天狀態不太好,和對方簡單的打過招呼本來是打算離開的,對方請安寧演奏,劉菁自然不能駁了人家的面子。
自從王斯羽結完婚,現在所有人都在等著什麼答案或者是什麼消息從劉菁的口裡說出來,這點很令她厭倦,他們不是演員,沒有理由接受這樣的監視的。
顧安寧演奏結束之後,劉菁就有了先見之明,和她快步離開,上了外面準備好的車子就走了。
可是第二天的報紙,氣的劉菁早飯都沒有吃。
說是什麼顧安寧以前和奧斯卡不清不楚,顧思陽是奧斯卡孩子等等。
劉菁推開報紙。
「以後不要讓我看見這家的報紙。」
繼續吃飯。
*
「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龍綽看著荒無人煙的地方,請問來這裡呼吸空氣嘛?
王斯羽將自己肩上的背包扔到他的手裡。
「希望你這七天照顧好我。」
龍綽臉皺得跟過了夜的小包子似的,很臭。
所謂的度蜜月他們估計是第一份。
龍綽每天的生活就是要找木柴生活,請問現在還有沒有如此這般的沒事兒給自己找事兒做的事情?
龍綽看著外面的河岸線,不知道他可不可以跳下去?
其實王斯羽也有難得小女人的時候,見過沒?
龍綽反正是有點傻。
開始說是出來七天,可是在這裡只待了兩天就走了,按照計劃進了酒店。
王斯羽下樓去拿早餐,她不喜歡別人進她的房間,龍綽還在睡。
昨天齊安晚上給他打電話,睡的比較晚,他現在忙的事情不跟她說,她也不問。
她就是一個普通一般的女人。
龍綽要忙的事情很多,可以說分身不暇,其實這個所謂的蜜月時間段都是他偷來的。
王斯羽刷卡進門,手裡端著簡單的早餐,跳上床,坐在他的身邊,盤著腿。
一入眼就是一下子的白色,外面的落地窗拉開這一點縫隙可以讓風吹進來,站在看台上就可以看見整個海岸線,地理方位非常的好。
「吃飯了……」
龍綽翻了一個身,用手臂擋住自己的眼睛,然後爬起來。
早餐就是三明治和牛奶還有一些水果,王斯羽手裡拿著三明治看著他的臉。
「張嘴……」
龍綽覺得這是不是恐怖事件?
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賢惠?
吃過飯還是齊安的電話,她自己換了衣服,去下面走走。
龍綽幾乎就沒有離開他的那個手機,有黑轉白不好弄,他覺得其實他爺爺在某些事情的做法還是值得借鑒的,他現在有老婆了,不大可能會去拿老婆做賭注,所以轉移重心是必要的,他至少得一半的身體離開黑色。
劉菁之前一直擔心斯羽會太過於強勢,其實不然。
也就是之前吧,王斯羽是個小女人,學習料理,從簡單的入手,她發覺學這些真的很難。
下不去手,說的就是她這種,看著眼前的東西,可是不知道怎麼弄,明明老師教的都是一樣的,她覺得自己也不是太笨,可是下手弄好之後,就寧願她從來沒有見過做出來得東西。
太難看了。
龍綽要漂白,這個過程是最難的,幫里的事情他現在開始漸漸脫手,總是會有後來人的,他不能永遠被托在哪裡。
龍綽轉型成為商人,這些都是王斯羽知道的,可是她沒有跟著攙和。
每天繼續弄自己那點小事業,學習插花,學習做料理,然後有時間自己出去走走,很簡單的活著,活的很滿足。
她覺得生命真的很偉大。
龍綽原本的意思是想讓齊安留下,可是齊安搖頭,他知道自己都有什麼本事,他撐不起來,在加上經歷過二爺的事情,齊安想要是真有一天他遇上一個跟二爺一樣的對手,弄不好他就跟金山死法是一樣的。
厭倦了。
龍綽開始淡出那個圈子,幫里上面自然有很多人對他不滿,他是從這裡出去的,現在說脫離就脫離,可是因為有左玲玲的阻力,別人也沒有辦法,只能換了龍頭。
上面的人找龍綽談,無非就是為了從他身上刮一些油水。
齊安是覺得他們辛辛苦苦掙的錢就這樣光明正大的被別人拿走?
可是龍綽似乎有些變了一個人似的,他沒有脾氣,對方說要,他就給了。
「大哥,你這樣下去,他們會跟吸血鬼似的,一直喝到你沒有血為止。」
龍綽有龍綽的考慮。
王斯羽下課之後,去市場買菜,她每天最喜歡的生活就是去買菜,買些海鮮蔬菜。
女人的價值她覺得這就是了。
難得今天邀請大家吃飯,她想露一手。
買好東西,上了車回到家裡開始準備。
王拓羽來的早,在廚房一邊幫忙一邊偷吃,她所謂的幫忙就是讓整個廚房的情況更糟糕,越來越糟糕。
斯羽看著自己的妹妹,心裡想著,這真是她親妹妹?
看看那東西弄的。
「出去……」
王拓羽嘟著嘴巴。
「斯羽,你確定你是要做菜,不是想毒死我們?」
王拓羽覺得她姐做的菜難吃死了,還買了這麼多,她確定不是想大家同歸於盡?
王拓羽坐在客廳里,看著龍綽拿著電腦敲啊敲的,現在黑社會還用電腦呢?
拓羽嘴巴里不閑著吃著東西。
「姐夫,你再幹嘛呢?玩遊戲呢?」
她想肯定是玩遊戲呢,他老公工作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
龍綽對著小姨子笑。
「嗯,很好玩,要不要玩?」
王拓羽攤手,果然啊。
這頓飯,怎麼說呢?
劉菁吃了一口看著孫女期待的眼光,她要怎麼說?
「斯羽啊,你還是好好學插花吧,其實做飯對皮膚不好啊……」
王斯羽就像是一個充滿了氣的氣球,現在奶奶的話那就是一針直接扎了進去,要命了。
龍綽沒忍住笑了出來,反正吃就吃吧,也不是禍害他一個。
榮錚根本就沒動筷子,王拓羽看著自家老公面色不佳,知道要發飆,趕緊跑路。
「我們還有點事兒,忘記了,先走了……」
劉菁看著溜走的孫女孫女婿,他們把她的借口用了,她要怎麼走?
「奶奶,你公司沒有事情啊?」
龍綽笑眯眯的問著。
劉菁一拍腿。
「對,那個我公司還有事情,我先走了……」
家裡就剩他們兩個人了,一大桌子的菜,好像有點浪費。
「真的那麼難吃,其實好像不是……」
她覺得學習需要一個過程吧,已經有很大的進步了。
綿羊吃的很歡,他覺得好不好吃不重要,心意有了就好,偶爾吃一回吃不死,只要不是天天有就可以了。
王斯羽用手支撐著下巴。
「吃不完可惜了。」
龍綽笑,伸出手摸摸她的頭髮,將她攬在懷裡。
他老婆是多麼好的一個女人啊,做出多麼大的犧牲他都願意。
「不會的,你晚上不是還有插花課?去吧,別晚了,我叫齊安過來吃……」
龍綽確實很疼王斯羽,王斯羽不像是拓羽喜歡那些名牌的衣服和鞋子還有包,她就喜歡最簡單的東西哪怕是一個石頭。
斯羽對於花錢很有算計,不會花多餘的錢,有點像是守財奴。
龍綽每一個月都會給老婆添一件首飾,不過她從來不帶,自然不知道。
這個月盈利不好,其實前幾個月一直在下下坡路,只能給她買一些不太貴重的東西,起身送到她的首飾盒裡。
劉菁給他們的,他從來沒有動過,爺爺的也是,龍綽覺得那是長輩留給他的,可是他現在要自己手動給老婆給孩子的。
齊安和火車蟲子上來吃飯,看著慢桌子的吃,火車在外面跑,確實餓了,坐下身一口菜夾了進去。
「千萬別吐啊,我老婆做的……」
火車閉著眼睛,我的媽呀,這到底是什麼味道?
火車的臉糾結著,蟲子不敢下筷子,他就說嘛,能是什麼好事兒。
「難吃……」
火車嘴裡有東西,他是不想吞,可是也不能吐,哪裡是不好吃啊,簡直是他媽的太難吃了。
這個世間怎麼會有這麼難吃的東西?
火車麵條寬眼淚,大哥不帶你這樣的,你老婆禍害你,你就禍害我們。
齊安摸摸屁股站起身。
「那個大哥,我外面有點事情……」
齊安這麼一說,火車和蟲子都站起來了。
「那個我和齊安是一起的……」
火車不能說話,可是他比劃著。
「坐下吃吧。」
龍綽一席話下來,三個大男人苦著臉,那揮動筷子的速度比蝸牛都慢。
他們三個終於吃完的時候,龍綽笑眯眯的看著他們。
「打包,可以打包的,不用客氣……」
齊安淚奔,他沒想客氣的,是大哥你太客氣了。
看著桌子上的菜全部被帶走,龍綽的心情不錯。
至少可以交代了,端著盤子進廚房去洗盤子。
然後進了書房,還是煩惱那些破數字,搞不懂,頭疼啊。
*
王斯羽的老師說她很有天賦,她想也許老師對任何人都說過這樣的話吧。
帶著今天的作品打算回家,出去的時候看見外面站著的她的老公。
別人都是車來接,這裡不是誰都可以來的,所以外面停著的那些車都能晃瞎別人的眼睛,倒是她是一個異類,從來就沒有開過車。
龍綽來接她,一樣的是沒有開車,就站在哪裡,等著。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王斯羽走過去。
接過她手裡的作品,看了一眼。
「這叫什麼名字?」
「永恆的愛。」
龍綽點點頭,原來永恆就是黑色啊?
這是什麼花啊?還有黑色的,他真是孤陋寡聞了。
和王斯羽一起學插花的有幾個女人,其實女人出來學這些無非就是在家裡沒有事情可干,大家在一起聊聊天多好,可是她抗拒和別人聊天。
誰問她什麼,她就是笑,什麼都不說,她們都覺得王斯羽很是怪異,說高傲吧,可是不是,但是 又不願意理人的樣子。
三個女人在後面看著前面的一對人。
「怎麼連車都沒有啊?」
「是啊,丈夫的臉是夠好看的了,不過看來也不是什麼有錢人……」
「該不會是借的錢來上這個課的吧?」
三個女人笑笑,各自上了自己的車然後從他們的身邊開過去。
沒有什麼富豪喜歡走路的,不是刻意的低調,一看就是什麼都沒有。
王斯羽上的這個插花課是按月收費的,價格很貴,那些花比有些鑽石都要貴的。
她覺得在哪裡學都是一樣的,可是劉菁不是這麼說的。
劉菁說,女人接觸的東西,不管是學的還是腳下的鞋子,你選擇什麼樣的價格,你將來走什麼樣的路,總要對自己好點的,所以她給王斯羽推薦的這裡。
劉菁的意思是這個錢她出,可是王斯羽有錢,她這些年從爸爸媽媽奶奶哪裡接過來的從來沒有花過。
總體來說她是一個小富婆,不像是拓羽,那些錢都買衣服鞋子和包包了。
頭髮漸漸的長樂,慢慢可以紮起來了,其實挺沒有樣子的,不太好看,髮型師跟她說了幾次讓她修剪修剪,可是她捨不得,畢竟留了這麼久。
龍綽手裡抱著花,另一隻手牽著她的。
龍綽願意和她分享這個過程,一個普通簡單的過程。
她買菜,有時間他也會跟著去,站在她的後面,看著她跟老闆講價,她煲湯的時候,有時候他會站在一邊,她用小勺子盛起一勺然後遞給他,他總是皺著眉含進嘴巴里。
「不好喝?」
王斯羽從來自己不嘗自己做的東西,都是進了他的肚子里。
龍綽感覺,好像比上回好了那麼一點,至少不那麼難喝了。
「還可以,可以繼續下去……」
王斯羽難得自己嘗了一口,眯著眼睛。
「太好喝了……」
龍綽捏捏她的鼻子,哪裡有那麼好喝,只不過比以前好點了而已,她還真是容易滿足。
兩個人擦玻璃,一邊坐著一個,一邊擦一邊聊天。
「你公司怎麼樣了?」
「還那樣被,等你老公賺了大錢的,給你買遊艇好不好?」
龍綽笑嘻嘻的說著。
斯羽聳肩。
「好啊,不過要叫什麼名字你,龍綽號?」
「還是叫綿羊號吧……」
王斯羽眼睛抽抽著,人家出海那遊艇都可帥氣了,她弄一綿羊號?
還是算了吧。
不過接下來的人生計劃就是生孩子。
王斯羽和王拓羽不一樣,拓羽是救打算生兩個,不管有沒有兒子,可是斯羽喜歡兒子。
「我一定要生一個兒子……」
龍綽覺得這事兒強求不了的,孩子嘛,只要是自己的就好。
王斯羽懷孕是在計劃之內,沒有太大的驚喜,不過劉菁倒是挺高興的,畢竟年級大了,能看見自己的下輩人,心裡還是興奮的,又是要派菲佣派廚師過來。
「奶奶,我家裡才多大啊。」
王斯羽苦笑,還不夠裝那兩個人的呢。
劉菁當初好說歹說,可是她就是不接受,買什麼都不要,她能怎麼辦?
「斯羽啊,有孩子了,有沒有換個大一點的房子,要是龍綽不方便的話,奶奶可以給你們準備,就大一點的……」
劉菁小心的說著。
王斯羽覺得沒有什麼關係,她住大房子小房子都是一樣的。
「奶奶,等我有錢了,我肯定買……」
其實手裡的錢足夠買一套很好很大的房子,可是她覺得他們現在就兩個人,將來還有一個,就三個人弄那麼大房子幹嘛?
龍綽的壓力是一天比一天大,公司的情況才上軌道,說實話他有些無力,畢竟不是自己擅長的領域,也是才接觸,起起伏伏的都是有。
不願意讓她看見自己的煩惱,每天自己恨不得抓掉一把頭髮。
齊安看著老大這樣為難,心裡想著還不如混黑社會呢,至少沒有這麼多麻煩。
幫里就要了那一次錢,其他的都是所謂的捐款,龍綽給,但是前提是在他能給的起的情況下。
王斯羽的肚子不大,快五個月跟沒有一樣,龍綽更煩了。
他現在每天跟著王斯羽后屁股轉,要眼睛盯著她才放心,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啊?
王拓羽每次都嫉妒的喊著,她也要在回去生孩子去。
王斯羽個性就是那樣,什麼事兒在乎的不多,懷孕也跟沒懷孕似的,沒有什麼禁忌。
倒是別人擔心的比她自己多。她還是繼續在上插花課,希望將來肚子里的那位可以學到點他娘的細胞。
她的肚子到了第六個月總算是看見那麼一點了,不過龍綽都可以想象到了,他的孩子出生的時候肯定分量不多,看看她肚子就知道了。
「王小姐的肚子不大,是兒子還是女兒啊……」
她笑笑。
「我倒是喜歡兒子……」
那人在心裡咋舌,你喜歡就能有啊?
那麼多人喜歡兒子呢,不見得人人有。
「王小姐打算生幾個?」
對方還在繼續試探。
王斯羽不說自己先生姓什麼,只是說自己姓王,所以這裡的人都只能叫她王小姐。
「一個。」
那人在心裡笑著,也是,生多了,你也養不起不是嘛?
龍綽每天陪王斯羽吃過飯去散步,穩穩的拉著她的手,每天睡覺至少要醒三次以上,因為心裡擔心,害怕。
主要不是沒經歷過嘛。
第一次聽孩子的胎動,第一次感覺他活在這個世界里,劉菁說如果想看孩子的性別,挺簡單的。
王斯羽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不看,肯定是兒子……」
懷孕的女人據說都很美,因為她的臉上有笑容,龍綽周六難得在家裡陪老婆,兩個人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怕他老婆坐時間太久不舒服,他會每過幾分鐘一提醒。
「你要休息一下了……」
龍綽突然有主意想說給王斯羽畫幅畫,王斯羽一聽,突然想起了她哥那個長才,趕緊搖頭。
不想還好,說人人到,說鬼鬼到。
顧思陽來了。
作為賀禮送了一幅畫給王斯羽,龍綽對這個大舅子那是溜須拍馬,兩個人相談甚歡。
「你哥比榮錚好相處多了……」
龍綽是覺得榮錚和他沒有什麼話講,顧思陽就不同了。
王斯羽眼睛跳跳的疼,那幅畫她一直沒有打開,因為她害怕。
小時候她把家人畫的跟愛因斯坦似的,她能期待嘛?
說起她老哥,那就是一個傳奇,各種傳奇彙集到一起的人。
想起顧思陽,王斯羽頭疼,很疼。
龍綽看著書房裡的那幅畫,他老婆特意的還加封了一些膠帶給纏住了,為什麼不看呢?
那是大舅子送給他們孩子的禮物,龍綽決定打開看看。
一打開,龍綽不淡定了,那上面畫的人是猴子不?
王斯羽就知道她哥送的禮物就肯定沒有什麼值得欣賞的價值,果然還是。
「拿遠點……」
龍綽苦笑,他看著那幅畫看了很久,在心裡想著,大舅子,你不能這樣啊。
晚上龍綽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懷裡抱著一隻猴子,而他變成了一個大猴子,醒過來就是一身的冷汗。
王斯羽懷孕31周零5天的時候,龍綽寫下了這樣的一句話。
我是第一個抱著她的男人,我是第一個聽見她哭他笑的男人,我是第一個叫她寶貝的男人,我敢說我是一直會陪伴她到最後的男人,我是不管對錯美醜我都覺得她是最好的男人,我的名字,叫做爸爸。
這夫妻倆一個喜歡女兒,一個喜歡兒子,龍綽更希望是個漂亮粉嘟嘟的女兒,准爸爸的欣喜之情,馬上就要控制不住了,很想早點見到她,可是她又不願意出來的這麼早。
王斯羽懷孕32周,倒計時44天。
八個月了,因為懷孕她全身變的很白,腳還小了一碼,目前為止沒有長妊辰紋,斑,腰酸水腫,抽筋這些都是在她身上根本看不見的東西,雖然懷孕了,鈣片有時候忘記了吃,有時候也會喝碳酸飲料,並不是一個守規矩的孕婦,可是她在努力學做一個合格的媽媽。
懷孕33周3天,倒計時35天。
夫妻倆在醫院做檢查,宮高30cm胎位96cm,胎位頭枕雙頂徑8。4c,。股骨長6。7cm。
醫生笑著看著龍綽。
「是個很健康的bb。」
懷孕進入33周6天得時候,進入孕婦幾乎每晚都要四五點才睡得著,醫生給他們的建議是,要左側睡,可是王斯羽覺得左側睡,胸口很悶,難受,想必之下其實還是右側睡會比較舒服一些,不過擔心右側睡會使孩子缺氧,王斯羽就是這樣,一直折騰,她睡不好,龍綽也睡不著。
一直到現在懷孕,終於有了那麼一點不適應,要不她還真感覺不到自己是在懷孕。
難受,睡不著乾脆就下地散步。
龍綽現在一天可以睡覺的時間為O。
白天要管公司,晚上回來要注意她和孩子,請教了一些生過孩子的人,給她買了一個側睡護腰和托腹
買了這個東西,情況好轉了一點。
作為準爸爸,龍綽的心一直就是提著,反倒是那個准媽媽似乎並不著急,做什麼都是慢悠悠的。
夫妻兩個開始分享孩子的成長,每一天都是有新的發現。做父母的,可能第一次都是這樣吧。
王拓羽陪著王斯羽聊天,自己手裡拿著香蕉。
「才不呢,有的人懷孕了也不會覺得有什麼欣喜,甚至他們會在生了孩子之後鬧彆扭,因為覺得有的照顧孩子多,有照顧孩子少的……」
她看見很多節目都是那樣的,不見得都是個個都是高興的,反正她懷孕的時候總是能看到榮錚笑。
估計男人都那樣吧,也是那種時候才會格外的關心你,恨不得把你當祖宗似的供著。
王拓羽狠狠的咬著香蕉,看著在地上忙碌的男人。
「姐夫,你這樣我會嫉妒的……」
太可恨了,所以她決定多吃兩根香蕉。
龍綽無奈的站起身,笑笑。
這個小姨子啊,就是開心果,龍綽做了一把好人,把顧思陽送給王斯羽的畫送給了王拓羽。
「這是送我的?」
奇怪呢,幹嘛畫兩隻猴子啊?
怎麼看著跟她哥的畫派有點像呢?
王拓羽現在就是每天過來看看她姐,不過王斯羽真是一點作為孕婦的自覺都沒有。
回到家裡將龍綽送給她的畫找地方掛,可是找了半天,最後只覺得榮錚的書房合適。
榮錚晚上進書房的時候看著牆上面的東西,整整有三秒都是處於驚愕之中。
「拓羽……」
王拓羽手裡拿著蘋果,從隔壁探出身,看向自家的老公。
「怎麼了?」
「你過來……」
王拓羽踩著拖鞋進了書房,看著掛著的那幅畫,笑嘻嘻的問。
「好看嘛?我姐夫送我的……」
榮錚眼皮跳跳著。
「這幅我先收了,我送你一副好看的……」
王拓羽掐著腰,真可恨,她就喜歡這幅。
「我就喜歡這個……」
榮錚看著那一大一小的猴子。
「拓羽啊,要不然我給你畫?」
王拓羽嫌棄的看著榮錚。
「還是算了吧,你的技術怎麼跟人家大師的手法比……」
榮錚苦笑,大師?
如果她哥也算是大師的話,那他是比不了。
榮錚覺得顧思陽走的那派,不是誰都可以比擬的,至少他是不能。
抽象派,要像是他那樣抽象,還真有點難,他有幸見過那個他給奶奶畫的那副愛因斯坦畫,那副畫 被劉菁珍藏在地下室,雖然是愛孫給畫的,可是她實在不敢去看啊。
顧思陽現在似乎盯上王斯羽了,打電話給龍綽。
「我妹妹還好吧,要不要我在即興給斯羽畫一幅?」
龍綽眼睛抽抽的厲害。
「大舅子,你就放過我們家斯羽吧……」龍綽現在的角色是扮演傭人,每天是恨不得貼在她身上服務,就生怕王斯羽有個好歹的。
在公司自己前面放著的日曆上每一分都划著日期,檢查的日期,入院的日期。
龍綽這一階段公司有了重大的進步,一家變三家,三家變六家。
齊安和蟲子在下面嘟囔著說是老大生辰八字不好,因為王斯羽懷孕龍綽大部分的時間都放在了王斯羽身上,因為他在公司的時間短,所以公司沒有受影響。
幾個人在裡面說說笑笑的,齊安和蟲子還有火車,會的東西不多,只能是龍綽交代什麼,他們做什麼。
龍綽從外面滿臉春風的走進來。
「那是我閨女旺我……」
齊安站起身。
「是女孩兒?」
嫂子不是說兒子嘛?
龍綽坐下身:「你覺得是兒子好,還是女兒好?」
齊安撓撓頭,這他真是不知道,因為他沒有生過啊。
「你想啊,那閨女多好,粉嫩嫩的小臉,你是第一次親她的人,你是第一個抱她的,你可以隨意的抱著別人的老婆親,這是一個值得高興的事情……」
齊安覺得龍綽最後的那句話,怎麼那麼邪惡啊?
這樣的話,曾經有一個人說過,那是王拓羽同學。
那時候別人問她,為什麼對她婆婆那麼好,王拓羽理所應當的挑著眉。
「為什麼要對她不好啊,婆婆教會老公穿褲子用了至少一年,我教他脫褲子,也就是一分鐘的事情……」
龍綽的公司步入上了正規,他是越來越忙,不過留給他老婆的時間誰也不能碰觸到,社團里是有意思還要綁著他,可是龍綽是誰啊,他要是不想誰也困不住他。
爺爺的仇,金山的都報了。
上面三個大佬,今年有一個過世的,黑道的情況越來越不好混,開始有人將注意打到龍綽的頭上,之前畢竟他公司生意不好,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要說我,他是社團里出去的,出點錢怎麼了?也是應該的……」
四個大漢坐在一起打麻將。
「是啊,看著人家多好,現在公司生意也好……」
兩個大佬約龍綽過去商量事情,這是第一次龍綽沒有給面子。
他拿著電話在辦公室里。
「對不起,我老婆可能最近就要生了,我離開就是離開了,裡面的事情我不想在插手……」
龍綽是徹底脫身,那面的兩個人拿他也沒有辦法。
王斯羽懷孕36周7天,倒計時10天,還沒有入醫院,只是去養和醫院產檢,做了B超胎位頭位雙頂徑9。01,股骨長7。45cm醫生說腿很長啊,體重估計是2。8kg。
「生的時候大概會有6斤多一點,如果是選擇剖腹切口也不會大,現在還沒有入盆,沒有臍繞頸,沒有缺氧,羊水也很好……」
結論就是,這是一個乖寶寶。
懷孕37周,倒計時9天,寶寶足月了。
全家人都跟著擔心,生怕下一秒就出一個意外,劉菁每天至少要打六個電話過來,王斯羽覺得很是無奈。
她現在還可以在外面逛街逛三個小時呢,不過後面跟著她的人就是流冷汗多一點罷了。
進入醫院的前一天,王斯羽懷孕38周2天,倒計時1天,一行人去了鯉魚門吃海鮮,光是吃飯的人就需要三桌,王斯羽比較汗,心裡想著要是打麻將牌搭子是夠了。
最後的檢查,宮高32cm,腹圍93cm胎心150。
醫生笑著看著王斯羽。
「你之前的腰身是多粗?」
王斯羽攤手。
「一尺七。」
醫生笑笑,真是包養的還蠻好的,可見家裡人關心的比較多。
進了醫院,王斯羽覺得無聊,因為真的好像是沒有什麼可乾的,想著上網玩會,只是玩一會兒,估計沒有問題。
護士將她的床調好高度,然後將上面的托著電腦的機器放下來,這樣筆記本可以放在上面,不影響打字和聊天,都是可以的,不過時間有限制的。龍綽這次花的所有錢,包括之後生完孩子找的月子中心都是最頂級的,他要給他老婆和孩子最好的。
護士看著時間,到了時間走進來,看著王斯羽交代著。
「不可以在玩了哦,在玩下去,對寶寶就不好了,過12點之後不可以在吃東西了。」
龍綽的心一直提著,因為王斯羽在11點59分的時候還在吃布丁,特淡定。王斯羽是自己一點都不著急,可是外面的劉菁和顧安寧兩個睡都不能睡,擔心啊,馬上就要生了。
「我奶奶和我媽在外面呢?」
龍綽點點頭,其實估計最擔心的那個是連坐都坐不住的那個。
王斯羽被推進待產室,王梓飛表現的一點都不淡定。
「我生孩子的時候,聽媽說那時候你可淡定了……」
顧安寧開始翻舊賬,王梓飛呵呵笑著,不一樣啊。
那時候也緊張,其實看著是淡定,其實在病房裡還掉了兩滴眼淚的,可是到了女兒生孩子,是完全的不能坐著,坐不住,就像是下面有個釘子在扎他一樣,怎麼還不生啊?
王梓飛轉來轉去的。
劉菁心裡想著,還是先來一個女孩兒比較好。
孩子是在11點12分左右出生的,6斤五兩,不算小。
「誒呦,叫我祖奶奶……」
那邊四個人搶著孩子,龍綽看著自己的兒子被人包圍著,他到現在一眼都沒有看見呢。
送著王斯羽回病房,她的意識很清楚。
「孩子好看嘛?」
不知道像誰更多點,當時給她看,她也沒看清,一直在哭來著。
龍綽很是無奈的抓著她的手。
「嗯……」
*
孩子目前暫時由劉菁養著,劉菁抱到手裡就不肯撒開了。
龍綽現在算是脫離開了曾經的那個道,不過顯然要想全部抽身那是不可能的,道上的人看見他還是會尊敬的喊一聲,龍哥。
王斯羽和龍綽結婚三周年的時候,龍綽送了她一個鐲子,帶著她出去度假。
依舊是結婚的那個地方,依舊是那片沙灘,不過這次,他沒有在繼續在上面睡覺。
懷裡抱著的是老婆,老婆懷裡抱著的是是他的兒子。
孩子在笑,風輕輕吹起她的長發,總算是張長了。
輕輕的將她拉攏進了懷裡,很是美麗的一幕。
*
龍滅滅後記。
姓名:龍滅滅。
年紀:4歲。
他叫龍滅滅,今年4根胡蘿蔔。
王斯羽啪,一掌打過去。
「什麼叫四根胡蘿蔔?」
龍滅滅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媽媽,將手裡的童話書扔開。
「一根胡蘿蔔代表一歲,爸爸是這麼教我的。」
才進門的男人差點腳下一滑,他尷尬的笑著。好不容易哄著兒子睡了,王斯羽貌似在很是認真的看著書,龍綽從書房出來,上了床,看著她還在看,想著可能是什麼有意思的書,從她的手裡搶過來,自己看了一眼,然後眼睛抽抽著。
書的名字叫,老公大人,我還要……
聽聽這名字,你想到了什麼?
龍綽拿過來看了一眼,撐額,沒有他老婆竟然有這種愛好,他可以說好嘛?
再來說說龍滅滅,這孩子不像是龍綽,也不像王斯羽,像誰呢?
王拓羽。
小小年紀跟唐僧有一拼,跟一個小老太婆似的。
龍滅滅學成語記。
「媽媽,什麼叫相濡以沫啊?」
四歲的孩子對知識有無限的渴望,看著自己不知道的轉頭問他媽,奈何他媽現在全心全意在插花,不願意搭理他,可是也不能打斷孩子求知的慾望。
就隨意的說著。
「就我和你爸爸那樣……」
這個話的面可就大了,龍滅滅心裡想著,和他爸媽一樣?
王斯羽站著插花,龍滅滅坐在她的腳下,看著手裡的書。
他爸爸媽媽老師親來親去的,原來這個就叫相濡以沫啊,他懂了。
王斯羽帶著兒子回家,吃飯的時候龍滅滅拿著筷子看著父母,往自己的碗里吐口水。
「爸爸媽媽吃,我要和你們相濡以沫……」
王斯羽眉頭跳了兩下。
用龍滅滅的角度想,他爸爸媽媽喜歡親來親去,也無非就是為了嘴巴里的口水,這樣吐出來多方便啊,何必那樣肯來肯去的。孩子的世界果然是千奇百怪的。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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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羽和綿羊到這裡完結!(*^__^*)嘻嘻……喜歡他們鞠躬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