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安寧說實話,其實不太喜歡榮錚,有年紀的因素,有家庭考慮的因素。


  他們家很簡單,就是王梓飛和劉菁有點錢,可是榮家裡面就不好說了,她雖然知道的少,可是也明白嫁到那樣的人家,未來要怎麼樣的生活,榮錚她看見的次數少得可憐,可是那孩子太冷了,不適合自己女兒,還有一個,才十五歲的孩子,戀愛?

  是不是早點?

  這恐怕是每個做母親都不願意看見的。


  王梓飛倒是覺得沒有什麼關係,戀愛這東西早點談有早點的好處。


  他最近鬧眼睛,眼睛通紅,就跟小兔子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家暴了呢。


  「爸爸,你真可憐,你在家,我媽就是怎麼對待你的啊?」


  王拓羽咬著手指頭,她爸真是太慘了。


  王梓飛無奈的笑笑,安寧跟斯羽在前面買東西,安寧發現斯羽現在真是越來越厲害了,買東西雖然沒有列出來,可是什麼該買什麼不該買她心裡都有數,絕對不會拿多餘的東西,可是在看看後面的女兒就完了,一車的垃圾食品。


  王拓羽攙扶著爸爸的胳膊,一邊走一邊嬌聲說這話。


  小姑娘漂亮,看著也顯眼, 別人看過來,可惜不會懷疑王梓飛是老牛吃嫩草,因為太像了,一看就是父女。


  你說王梓飛在家老婆也不這樣,突然女兒回來了,嘰嘰喳喳的,嬌聲嬌氣的,聽的那是一個舒爽,覺得有女兒的男人那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結賬的時候,王拓羽耍著小心眼,將東西全部和斯羽的放在一起。


  「讓我姐花錢,她有錢。」


  王斯羽看過去,王拓羽攤手。


  「爸媽,別小看我姐,她很有錢的,讓她花。」


  王斯羽伸出手在拓羽買好的東西里挑著東西往外面扔。


  「別仍啊,人家要買的……」


  王拓羽著急上前,王斯羽狠狠的一眼看過來,拓羽嘟著嘴,心裡想著,她姐這兩年真是越來越變態了。


  看著她把沒必要的東西全部剔除出去,本來一大車的,奧結賬的時候就小貓三兩件,麵條寬眼淚,早知道讓爸爸花錢了。


  「拎著。」


  王斯羽和上錢包讓王拓羽拎著東西,王拓羽看著王梓飛。


  王梓飛和安寧一前一後都出去了,拓羽恨恨的拎起東西,他們就是欺負自己,看她漂亮所以都嫉妒了吧?


  上了車,安寧嘆口氣,本來都應該回來了,可是劉菁身體不好,拖了一下。


  「你奶奶身體好點沒有?」


  王拓羽從袋子裡面找出一根棒棒糖:「媽,要不要?」


  安寧推開,真是小孩子,都十五歲了還吃棒棒糖。


  「我奶說了,叫斯羽回來,我留下。」


  安寧愣愣。


  劉菁這樣做選擇肯定有她的用意,斯羽凡事都獨立,也不需要什麼人操心,拓羽不行,就跟孩子一樣,沒什麼心眼,拓羽留下來劉菁能寵著,要是斯羽留下來她就是想寵,都沒有地方可以寵。


  王斯羽的轉學手續辦的挺順利的,主要是她上學的地方是雙語,所以沒有什麼溝通上的問題。


  王拓羽穿著小熊的睡衣,露著兩條大腿,白白嫩嫩的,嘴巴里含著什麼東西,反正一刻不吃東西就鬧心,斯羽則是老老實實的長袖睡衣睡褲。


  王拓羽從屋子裡跑出去,坐在爸爸身邊,抱著爸爸的胳膊。


  「爸,我想學車,可是奶奶不讓我學。」


  王梓飛覺得沒什麼問題啊,這個年紀可以學的,揉揉女兒的頭髮。


  「行啊,明天你媽休息,讓你媽教你……」


  王拓羽一聽是她媽教,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


  「我才不要我媽教呢。」


  安寧在一邊一眼看過去:「我教怎麼了?」


  王拓羽嘟囔著,反正就是不要。


  王斯羽起身:「我去睡了。」


  「變態。」王拓羽說了一聲。


  安寧皺著眉頭看著拓羽,拓羽吐著舌頭,安寧起身跟了斯羽進裡面。


  被子什麼都是新的,但還是怕她不習慣。


  「媽,我想念軍校。」


  王斯羽覺得自己需要跟媽媽做一個溝通,她知道奶奶有多希望她去從商,可是對做生意她沒有興趣,很明顯她妹妹也沒有。


  她想為自己活著,不想因為別人的失望就放棄自己喜歡的。


  軍校?


  安寧當然不願意了,孩子這麼小,去哪裡做什麼?

  她雖然是當兵的,可是種類不同。


  「斯羽啊,裡面跟你想象中的不同,你明白嘛?媽媽覺得你還是先學習重要……」


  她不知道斯羽怎麼會有這個想法?

  看著女兒倒下了,坐在床邊,摸摸她的頭髮。


  「你奶奶對你們好嗎?」


  雖然知道劉菁不會對自己的孫女不好,可是她還是想問。


  「很好,我奶奶就我們三個孫子孫女的。」


  安寧起身將屋子裡的燈光按掉,將門帶上。


  王拓羽坐在地上看著安寧出來,喊了一聲:「媽,過來看,你看多有意思……」


  「小聲點,你姐睡覺了。」


  王拓羽撅著嘴。


  「你們都是偏心啊,我就是小可憐,斯羽是女皇,斯羽是公主,我是僕人,我是女僕。」


  王拓羽望著天,她簡直就是灰姑娘的縮寫啊,榮錚你怎麼還不來救我呢?


  王梓飛依靠在沙發上呵呵的笑著。


  「你如果是女僕那我是什麼?」


  王拓羽想都沒有想的說:「男僕,在我們家,我姐和我媽那是絕對的女皇。」


  王拓羽覺得沒勁兒,她就喜歡和斯羽拌嘴,可是斯羽這麼早就睡了。


  起身去沖澡,洗到半截在裡面跳著腳喊著。


  「媽媽……」


  安寧沒動,王梓飛看著她:「倒是過去啊,孩子喊你呢。」


  安寧慢慢的起身,這孩子啊,就是會磨叨人,有事兒沒事兒就叫。


  踩著拖鞋進了浴室,王拓羽泡澡呢,踢著自己的腿給安寧看。


  「媽,好看嗎?」


  安寧無奈的看著女兒筆直的腿:「你叫我進來就是為了看這個?」


  王拓羽搖搖頭:「當然不是,媽媽,幫我洗頭被。」


  小姑娘說話的時候比平常的音調嗲了那麼兩聲。


  安寧挽起袖子,蹲在地上在後面給女兒洗頭髮,拓羽的頭髮很長,包養的也好,倒是斯羽的頭髮,十年如一日就沒有長著的時候。


  「還是媽媽洗的舒服,奶奶雖然也洗的好,可我還是喜歡媽媽洗的……」


  安寧嘆口氣。


  這就是所謂的公主了,多幸福,她小時候還別人給洗頭髮呢,都是自己洗。


  給她沖乾淨,小丫頭蹦蹦跳跳的沖洗乾淨,素著一張笑臉,湊到媽媽的面前。


  「媽,我像你多點還是像爸爸多點?」


  安寧伸出手摸著女兒的臉。


  「像你爸爸。」


  雖然有人說孩子有點像她,可是還是像爸爸多,比她好看多了。


  王拓羽趁機趕緊拍馬屁,拉著媽媽的胳膊將小臉貼上去。


  「我媽最好看了,還是那麼年輕,端莊。」


  安寧擰擰小女兒的臉。


  「就你會說話,趕緊睡吧,都幾點了。」


  將浴室收拾乾淨,喘口氣洗了手才進了卧室,還沒站穩呢,王拓羽抱著枕頭從外面衝進來。


  「媽媽,我要跟你睡。」


  王梓飛是徹底的被嫌棄了。


  「爸爸,你去書房睡吧,要不去我哥房間。」


  看看,這是多麼好的女兒,因為她要跟媽媽睡,所以直接將她老頭給安排到書房去了。


  王梓飛無奈的給小女兒讓地方,帶著枕頭去了書房,拓羽跳上床,在床上跳了兩下。


  安寧嘆口氣,拿著吹風,讓她坐過來。


  「你啊,頭髮這麼長不吹乾,到時候頭不疼?」


  王拓羽嘿嘿一笑。


  「忘記了,忘記了。」


  安寧拿著吹風一點一點給女兒吹著頭髮,看著髮絲飛揚起來,一轉眼孩子就這麼大了,還記得她小時候被她抱在懷裡的感覺,嘆口氣。


  歲月真是催人老啊,轉眼孩子都這麼大了,跟一朵正準備盛開的鮮花一樣,含苞待放的。


  「媽媽,你喜歡我爸爸嗎?」


  「喜歡啊。」


  安寧回了一句,她這麼大的時候還不知道喜歡人呢。


  「那你愛我爸爸嗎?」


  「愛啊。」


  王拓羽不淡定了:「可是我怎麼看不出來?小時候覺得還好,覺得爸爸媽媽很恩愛,可是長大了,也沒有看見你們擁抱,也沒有看見你們經常有曖昧的舉動……」


  安寧頭有點疼,瞧瞧她女兒用的形容詞,曖昧?


  他們都老夫老妻了,還曖昧個什麼勁兒啊?


  「爸爸媽媽的感情都放在心裡了,不是孩子了。」


  王拓羽心裡可不這麼想,她覺得如果她八十歲她還愛著一個人的話,那她就表現給對方看,怕什麼?

  吹乾頭髮母女兩個上了床,安寧將燈關上,給女兒蓋好被子,王拓羽嘻嘻的看著媽媽的臉,然後就睡了。


  安寧有點不習慣。


  確實睡在身邊的人一直就是一個王梓飛,雖然現在躺在身邊的是女兒,可是也有點不習慣。


  看著拓羽的臉,你不得不承認,這兩個孩子,完全是揀他們身上最優秀的地方張的,俗話說的是會張,父母那裡好,取哪裡了。


  迷迷糊糊的到了十二點左右,感覺有人推了自己一把,睜開眼睛,在黑暗中看見一道人影。


  安寧迷迷糊糊的就跟著下去了,因為知道是誰。


  生活這麼久了,就算是看不清臉,光是看身影就知道是自己家的那位。


  王梓飛也睡不著,哪裡有這樣的,女兒回來卻跟自己搶老婆?


  安寧嘆口氣,蓋上被子,兩個人躺在床上。


  「拓羽明天肯定要生氣的。」安寧說著。


  王梓飛可不在乎,生氣就生被。


  「我媽那意思是讓斯羽回來,拓羽留下。」


  拓羽留下也行,拓羽愛說話,也可以陪陪老太太。


  說道這個安寧頭疼了,坐起身,他跟著坐起來。


  「怎麼不睡?」


  「斯羽今天跟我說她要去念軍校。」


  王梓飛一愣,沒有聽說啊?

  「你不同意啊,我以為你會同意的。」


  是得,王梓飛以為安寧會同意,他心裡是不贊成的,念軍校有限制性,他不喜歡他女兒這樣過。


  安寧什麼樣的工作,做丈夫的得為家庭犧牲,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歡這樣的,還是能避免就避免。


  還有一點來說,斯羽的個性有點冷,小時候還好,越是長大,人越是冷靜,冷靜的有點過頭了,一點沒有少女應該有的活潑,這點也是讓王梓飛覺得不快的原因之一,如果去念了軍校,情況就更特殊了。


  他不希望他女兒將來變得冷冰冰的,現在就夠甚的了。


  安寧嘆口氣。


  「我希望她能跟別的孩子一樣,如果是思陽,我想我會很高興。」


  雖然說男女都是相同的,可是她還是希望女兒能走簡單的念大學,到時候出國還是在國內都可以,畢業了談戀愛然後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結婚,雖然平淡,可是平淡是福啊。


  兩個人一夜都沒有睡好,現在終於明白了那些為孩子睡不著覺的人。


  王梓飛是壓根就沒睡,安寧還好,快亮天的時候睡了過去。


  他從床上起身,帶上門,換了衣服準備下樓去轉轉,才下樓就看見斯羽在跑步呢。


  「斯羽……」


  王斯羽回過頭看見爸爸,跑過來。


  「爸,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王梓飛嘆口氣,和女兒一起跑步,兩個人跑出小區,沿著小馬路慢跑。


  「我聽你媽說你想念軍校?怎麼會突然想這個了?」


  王斯羽笑笑。


  「不是突然,很久之前就有這樣的想法了,小時候就有吧,那時候覺得我媽很了不起,我媽帶我去過他們單位,覺得當兵的人都了不起,我想那樣生活。」


  王梓飛不知道該說什麼。


  孩子看見的,和現實是不同的,小時候的夢想那是恨虛渺的事情。


  「你應該知道有很多東西和你看見的不一樣的,你也許覺得他們很威風,可是你知道威風那幾個小時或者幾十秒背後是需要付出什麼。」


  王斯羽站住腳步,王梓飛跟著停了下來。


  「爸爸,你選擇做什麼的時候,我奶奶或者爺爺有阻攔過你嘛?」


  王梓飛知道斯羽的意思,沒有說話。


  「同理,我希望爸爸能尊重我,我和拓羽不一樣的。」


  說完對王梓飛笑笑,拉著王梓飛的手繼續往前跑。


  看著女兒跑在前面,他跟在後面,突然有想哭的衝動,王梓飛心裡想著,自己挺遜的。


  閨女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不像是小時候,知道爸爸因為她生病了就打電話過來,雖然沒有說什麼甜言蜜語,可是會關心老爸,現在知道老爸生病了雖然也很關心,可是沒有小時候可愛了。


  如果可以他還真希望孩子永遠別長大。


  跑著跑著,他嘟囔了一句。


  「將來誰要是娶了我女兒,我打斷他的腿。」


  不能打斷女兒的腿就只能打斷別人的腿了。


  安寧收拾好房間,昨天睡的不好,推開卧室的門,拓羽還在睡,嘆口氣,這丫頭啊,有點不像話了。


  準備好早飯,王斯羽和王梓飛一前一後的進來。


  「媽,早。」


  安寧對女兒笑笑,全部坐下身準備吃飯了,王拓羽還沒醒呢。


  「拓羽,起來吃飯了。」


  王拓羽直接當沒聽見,將被子拉過頭,繼續睡。


  王梓飛起身。


  「這孩子到底像誰了?」


  安寧失笑。


  「能像誰,像你被。」


  那賴床的模樣還別說就是一模一樣的,一個動作都是相同的,要說不是他女兒,那真是奇了怪了。


  王斯羽細條慢理的吃著飯,王拓羽終於被她老爸給弄醒了,頂著鳥窩,憤恨的看著自己的媽媽。


  「媽媽你騙人,你昨天跟誰睡的?」


  睡醒的小丫頭終於開始找茬了,真實太過分了,說好跟她睡的。


  王梓飛推推女兒的頭。


  「趕緊洗臉去。」


  王拓羽嘟著嘴巴,對媽媽作這生氣的鬼臉,她怒了。


  吃過飯,一家之主發話,說是讓帶著兩個寶貝閨女去購物。


  王斯羽聳肩。


  「我不去,我衣服有很多。」


  王拓羽看著外面的天空:「沒錯,很多,都是男孩子穿的,穿身上都分不出是公是母,哎……」


  王斯羽狠狠一眼掃過去,王拓羽攤手,你就是瞪我,我也這麼說。


  小丫頭光著兩條腿穿著熱褲,站在陽台上,看著樓下太姥姥好像是在晒衣服。


  「太姥姥……」


  這一老一小也不嫌地方不合適,拉著窗戶兩個人就聊了起來,聊的熱火朝天的。


  安寧帶著拓羽在前面走,後面斯羽跟著王梓飛。


  王梓飛對逛街還真沒有什麼興趣,就帶著斯羽去了書店。


  王拓羽突然想起來一件好玩的事情。


  「媽,我齊阿姨說,以前我爸公司有個人對他有意思來著,你怎麼保衛自己領土的?」


  安寧一愣,想起來了。


  拓羽要是不說,她都忘記了。


  那時候因為王梓飛頭疼,所以跟齊秘書走的很近,主要是齊秘書家裡會治療這個,王梓飛公司招了一個秘書,不知道的怎麼以為齊秘書跟王梓飛有曖昧的關係,以為王梓飛也是那種人唄。


  三番兩次的藉機靠近,後來他發火了,那個人指著他鼻子說,裝什麼好人,她都知道他和齊秘書的事情。


  就是一場烏龍,對於王梓飛的人品安寧是信得過的。


  王拓羽聽了之後,翻著白眼,就這樣?


  齊阿姨說的跟故事似的,她還以為有多麼的慘烈呢,結果就這樣啊?

  嘆口氣。


  這不知道那個女人怎麼就看上她爸了,完全的木頭一個,跟她媽相配極了。


  王拓羽喜歡那種五顏六色的內衣,她內衣都是可愛的,可是斯羽不喜歡。


  安寧讓拓羽自己挑,給斯羽選了兩款一黑一白。


  「我就說媽媽偏心,你都沒有給我選。」


  王拓羽撅著大嘴,明顯是不高興了。


  顧安寧捏捏小女兒的鼻子。


  「你姐自己也不會來這裡買,我不給她買,誰給她買?你自己不是可以來買的嘛?」


  王拓羽覺得自己被忽視了,所以買了五件。


  「媽媽,作為你忽視的賠償,五個。」


  安寧嘆口氣。


  小的是愛美的要死,大的是什麼都不愛,要是能綜合一下就好了。


  王拓羽很快就回去了,斯羽留了下來,在內地上學。


  對於斯羽有一個優勢就是,她小時候在香港上學,是以英文教學和普通話為主,所以轉回內地之後,上手很快,並沒有被落下。


  王斯羽一轉回內地,金山不淡定了。


  「少爺,我也送你去內地念書吧?」


  綿羊挑著眼睛,半張半合的點點頭。


  就這樣綿羊也過去了。


  對於出現在自己範圍之內的鞋同學,王斯羽顯然是想採取漠視的態度,可是人家根本就不給她機會。


  現在孩子家裡凡事有條件的都給配電腦,放學大家在群里聊天。


  開始斯羽人緣還是不錯的,大家對她都很好奇,也沒有什麼人跟她不好,可是慢慢的,她覺得有點怪異。


  好像現在都遠離她似的,就是這種感覺。


  鞋毛在飛:知道嘛?王斯羽說了,你就是一個笨蛋,什麼都不會的笨蛋。


  男同學哭了,真是的,以後在也不跟她玩了,竟然在背後這麼惡毒的說自己。


  「你哪位啊?」


  鞋毛在飛:「我是誰不重要。」


  王斯羽不喜歡跟女孩兒們玩,現在所有的男同學都遠遠的避開她,她很是無奈啊。


  知道肯定是有人在後面搗鬼,回到家裡看著電腦,重新註冊了一個號,這個群也不知道是怎麼管理的,什麼人都放裡面,她才進來,就有人密她。


  鞋墊亂飛。


  「認識王斯羽吧?你知道她,她和班裡的綿羊是一對……」


  王斯羽狠狠的敲著鍵盤。


  「我就是王斯羽,你誰?」


  對方馬上不說話了,無論這面怎麼發動進攻,就是一句話沒有。


  王斯羽第一次被人家給氣成這樣,小人,她一定要把他揪出來。


  金山不淡定的看著綿羊。


  「她肯定知道你了,完了。」


  綿羊特淡定的起身,拍拍金山的肩膀,安慰他說著:「放心,她是恨聰明,可是在這種事情上少根筋。」


  擺脫,從香港到內地,一直叫鞋的,想想都是一個人,她竟然想不到自己是誰。


  綿羊看著天空,有點鬱鬱寡歡的樣子。


  金山一看少爺好像不開心了,趕緊過去勸。


  「少爺你別擔心,她沒那麼聰明……」


  綿羊嘆口氣。


  「是啊,就是因為她不聰明,我在想,我是不是跟錯主子了?」


  金山摔倒,他暈菜了。


  一個男孩子說什麼跟什麼錯主子,金山的腦子摔的有點暈。


  「少爺,你現在的夢想有沒有發生變化啊?」


  金山想,也許他失望之極,就振奮起來了呢。


  綿羊雙眼放光。


  「當然發生改變了。」


  金山馬上就要痛哭流涕了,不行,他得馬上回香港給四叔燒香去,告訴四叔這個好消息,少爺終於振奮了,金山握著拳頭痛哭中。


  「我要當頂級的小白臉,吃她的,喝她的,用她的,花光她的錢,丟光她的臉……」


  金山咣當一聲,長眠於此。


  幸虧沒有回去,不然就給四叔報這麼一個消息,估計他老人家得從墳墓里爬出來拉他的腳。


  金山痛哭流涕,四叔啊,是我對不起你,我現在終於能理解了諸葛亮的心啊,我就是那個諸葛亮啊……


  金山一邊哭著一邊笑。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跟諸葛亮面臨一樣的境遇,這是對他人生的肯定啊。


  到底是應該哭,還是應該笑呢?

  王斯羽十六歲的生日,收到的禮物很特別,把所有人都給陣傻了,她自己都傻了。


  顧安寧和王梓飛對看了一眼。


  王斯羽的朋友都是有限的,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個人,其中還摻雜一個極其猥瑣不要臉的。


  綿羊直接把自己當禮物了,誰都知道他們這些人里,不說家庭不錯,那也都是上面當官,家裡有錢的,誰願意這麼做?

  金山推著一個大盒子進來,說是他們家少爺送的禮物,王斯羽看著這麼大的盒子,有點狐疑,沒敢上去拆。


  金山拉著她的手過去,看著倒是有點逼迫的意思。


  王斯羽拆開盒子,然後看著裡面的禮物,傻了。


  「驚喜嘛?」


  王拓羽看著榮家棋,榮家棋無奈的攤手。


  王梓飛雖然知道這是孩子之間鬧著玩的,可是不對勁兒啊。


  再怎麼說他現在都懂事了,一個男孩子注重面子應該是比什麼都注意的,他這麼一弄,不是就等於昭告天下了。


  王梓飛很嚴肅的看著女兒。


  「你和那個小子怎麼回事兒啊?」


  王斯羽攤手,她也不知道,她是受害者。


  綿羊發動的攻勢來勢洶洶的,王斯羽不明白,他是看上自己哪點了?

  要說漂亮,她和拓羽雖然長得一樣,可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拓羽更加的好看不是嘛?


  如果她是男人,她也會選擇拓羽而不會選擇自己的。


  王斯羽從來沒有這麼煩過。


  不過顯然有比她更加煩的人,王梓飛一直反問自己,他算是早戀嘛?

  不算是吧?


  那為什麼他兩個女兒都早戀呢?

  不行,他得去揍那個小子一頓。


  說著出了門,金山在外面笑嘻嘻的看著王梓飛。


  「是不是特想揍我們家少爺啊,揍吧,生是你們王家的人,死是你們王家的鬼。」


  王梓飛看著金山,金山嘿嘿笑著。


  王拓羽看著她姐。


  「那頭綿羊是我未來的姐夫?」


  王斯羽一巴掌將妹妹給拍到一邊去了。


  王拓羽嘟嘟囔囔的說著。


  「多好,反正你男不男女不女的,他也是,正好啊,絕配。」


  拍飛。


  王斯羽學習成績不需要王梓飛擔心,安寧是怕女兒早戀,天天去接,去送。


  雖然知道也許是孩子在開玩笑,可是早戀啊,才十六歲,她可不能接受。


  王斯羽沒有那個心思,她喜歡的也不是綿羊那類的,知道他對自己和別人不同,倒是看見就繞著走。


  綿羊氣的跳腳,他好不容易告訴自己,就將就著看吧,結果她還嫌棄他?

  太不像話了,他一定要泡到她,然後狠狠踹了。


  初中的課程就是那麼回事兒,來來回回的,馬上就要中考,所有的人都恨不得每天多兩個小時,死命抗戰在學習的桌子上,王斯羽是平時努力,到了這個時候開始適當的休息,看書絕對不會超過九點,過九點就上床睡覺。


  早晨和爸爸一起跑步,鍛煉身體,晚上回家吃飯,看電視睡覺。


  王拓羽的情況肯定比她好,那邊至少沒有這麼激烈,王拓羽是悠閑的很,每每打電話,就在裡面對王斯羽說,要加油努力往前游啊,不然浪水就會吞沒了她,怎麼聽,怎麼覺得是在幸災樂禍。


  安寧倒是覺得這孩子跟在這點上不像,她那時候雖然沒說死命的學習,不過也差不多了,可是看看她女兒悠閑的狀態?

  「你覺得要是考不上怎麼辦?」


  她還是希望女兒能上一個不錯的高中,這樣將來考大學也好更進一步。


  王梓飛是和她女兒一樣的淡定,考上考不上的,也沒有什麼。


  每天起床陪著女兒鍛煉身體,不能因為學習身體就不要了,周末帶著女兒去釣魚,要麼一起去爬山。


  父女兩個登上了山頭,王斯羽淡然的看了一眼下面的人群,只有站在山頂的人才能明白站在巔峰的感覺。


  「爸,我想好了,我要念最好的高中,然後當翻譯,最後我還是會去我想去的地方。」


  王梓飛覺得孩子能這樣想就是最好德,孩子現在不能說小,不過等過幾年,也許她自己就放下了,不再去想了呢。


  父女倆在外面跑了一天,安寧在家裡坐了一天,她是坐都坐不住啊。


  你說別的孩子,上補習課的,斯羽不上就不上了,畢竟那時候徐驍的樣子安寧是見過的,她不願意自己孩子也那樣,可是升學這是個問題啊。


  好好一個周末,兩個人就出去了,心這個大啊,還考不考試了?

  抱著胸一直等著,到了晚上父女倆回來了,安寧勉強站起身,問了一句吃了沒有。


  「吃過了,斯羽回房間去休息去,明天早晨跟爸爸跑步。」


  安寧在孩子面前忍住沒有發飆,這個家長也差不多點,孩子馬上要中考了,怎麼跟沒事兒人似的?

  進了屋子裡,冷眼看著王梓飛。


  「她馬上就要中考了。」


  王梓飛點頭,在臉上拍了一點東西,哎,還是那麼年輕,真是沒有辦法。


  由此可見,王拓羽這點是隨了他的,都是那麼的不要臉,那麼的臭屁。


  「孩子學習你逼也沒用,還不如快樂一點,她在該學的時候應該都學了,這個時候該放鬆就放鬆。」


  顧安寧是典型的中國母親,希望孩子成才,她不願意逼迫孩子去學習,可是心裡過不到那個坎,因為她是那樣走過來的,所以看著王斯羽這樣的漫不經心,她會覺得斯羽是沒有上心。


  王梓飛則是開明的父親,他不擔心是因為他相信女兒,再來,就是考不上也不要緊,他有辦法。


  他這麼努力的做事業,錢不是為了自己用的。


  王斯羽在這個家裡是絕對的權威,因為現在她敏感的時刻,所以王梓飛要求顧安寧噤聲。


  安寧是著急,可是沒有辦法,拓羽也贊成這樣,她一個人說話不算。


  顧思陽在國外給安寧打電話,說是國外家庭都是那樣的,要斯羽健康成長。


  安寧能有什麼辦法?

  所有人都這樣對她說。


  王斯羽早上五點鐘就起床了,學校六點自習,她每天都要起來跑步的,別人起這麼早是為了背單詞,背課文,她不是。


  王梓飛換好運動服在外面等著女兒,父女倆嘻嘻哈哈的就下了樓,安寧趴在陽台上看著。


  王梓飛體力還不錯,至少這個年紀身材沒有變形,看著倒是有點儒商的感覺。


  王斯羽進了教室的門,教室里的考試已經開始了,老師不管你家庭怎麼樣或者學習有多好,這樣就是散漫。


  別的人補課到九點放學,可是她到了七點最後面的自習就不上了,家裡來學校說,回到家裡也能自己自習,老師覺得王斯羽的家長有問題。


  孩子馬上中考,面臨人生的第一個關口,做家長的就這樣不緊不慢的?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王斯羽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現在她是成了全校的公敵,就是因為她散漫的態度。


  老師是隔三差五的找家長,一個是她,一個是綿陽。


  不過金山就那樣了,人家直接說了,我們家少爺上什麼學校不要緊,要緊的將來這個小白臉怎麼做,老師一聽,得,對於一個將來要做小白臉的學生,他們是沒招了,直接放棄。


  王斯羽就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心裡再有主意,在淡定,她就真的不著急?

  每天數不完的卷子,做不完的習題,所有的題,各種各樣的。


  王斯羽討厭這樣的流程,同樣的題她做過就不想在做,老師總是不厭其煩的說,做多了會怎麼樣怎麼樣,每天教室里後面寫著倒計時多少多少天,所有的一切都給這裡加了一層讓人窒息的氣氛。


  所有的人就是不抬頭的做題做題,除了做題就是做題,老師們很喜歡跑辦公室的學生,你跑得越是勤,老師越是高興。


  整天都是一個氛圍的,生病的繼續帶病堅持。


  王斯羽看著講台上的老師,現在下課被拖延時間已經很是正常了,大家也由最初的不平靜到現在的接受。


  老師們則是把眼珠子放在學習能力較好的學生身上,至於那些不好的,就直接放棄。


  幾何老師還在不停的在檯子上講解著,前面坐著幾排的都是有可能為學校爭光的,也是老師和學校重視的,王斯羽真的很餓,她從早上起來就不是很舒服,不知道是餓的還是怎麼回事兒,一直身體不給力。


  她捂著自己的腹部,頭上都是冷汗。


  上面幾何老師的速度從來沒有這樣快過,刷刷的寫著板書,王斯羽臉上的冷汗順著上面就流了下來。


  「你要幹什麼啊?」


  台上的老師看著綿羊站起來,綿羊不是老師所喜歡的類型,人是漂亮帥氣,可是成績很差,要多差就多差。


  綿羊看著王斯羽的樣子,將她拉起來。


  「哪裡疼?」


  綿羊的臉從來沒有這樣嚴肅過。


  班級里的人都震驚了,這個時候,敏感的時候,好像有什麼東西的火苗燃燒了。


  幾何老師看了一眼手錶,也沒有辦法繼續講下去了。


  「下課,王斯羽留下。」


  王斯羽無力的靠著綿羊,綿羊小小的臉蛋上都是冷絕。


  「老師,她肚子疼。」


  幾何老師看了一眼,倒不像是假的,他又不是班主任,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想煩心。


  回到辦公室里,覺得這些孩子真是不知道什麼是幸福,難道老師就不想吃午飯?


  難道老師就喜歡拖延時間?

  有這個時間他出去多休息一會兒,他不願意嘛?


  幾何老師看著王斯羽的班主任說著。


  「你們班的王斯羽怎麼回事兒啊?怎麼跟一個壞學生看著關係挺好的,這時候得注意了,大家都專心在學習上,馬上就要考試了,她家庭好沒文化有什麼用啊?」


  老師一聽,這不對勁兒,問明了情況。


  醫院裡進進出出的看著這兩個孩子,有的人曖昧的掃過去一眼,好像是明白怎麼回事兒了,現在的孩子啊。


  綿羊去挂號,他通知了金山,可是金山趕過來也需要時間啊。


  王斯羽坐在椅子上,臉上的汗越來越多。


  「你看現在的孩子,還穿著校服呢,就來醫院流產來了……」


  「是啊,這樣的還少嘛,也不知道家長是怎麼教的。」


  一般人這種情況都是應該要麼解釋,要麼發飆,偏偏這二位都是不正常的。綿羊根本不在乎別人說什麼,願意說就說唄,反正他是不會少塊肉。


  金山一進來,黑著臉往那裡一站,自然就沒人敢在瞎說什麼了。


  醫生說是闌尾炎。


  綿羊翻著白眼:「你出生的時候沒切掉啊,我一生下來就沒了。」


  這話說的,王斯羽懶得跟他說話,難得像個女孩子一樣。


  「給我媽打電話。」


  安寧還在單位呢,先是接到了老師的電話,說是王斯羽肚子疼,然後老師側面說了一下,可能斯羽和綿羊的關係有點親近。


  安寧後面的話直接沒聽進去,著急的是女兒到底怎麼樣了。


  接到綿羊的電話,趕到醫院。


  看著女兒這樣,做媽媽的不會不心疼,安寧倒是覺得老師說的沒什麼,斯羽肚子疼,綿羊給送醫院來了,她不可能說綿羊不應該這麼做。


  「謝謝你了。」


  綿羊對未來的岳母保持微笑,心裡想著,我這個笑是因為有回報的。


  醫生說打消炎針就行,主要是孩子要考試了,現在動手術不合適。


  「行嗎?」


  王斯羽從來沒有這樣,就靠在媽媽的肩膀上不說話。


  安寧抱著女兒,拍拍女兒的肩膀,陪著她去吃了午餐,然後送著她去學校。


  「斯羽啊,會不會覺得這裡沒有香港好啊?」


  至少拓羽從來沒有說過她覺得辛苦,斯羽雖然沒說,可是她看得見。


  王斯羽搖頭,沒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每個人要走的路不同,選擇的不同。


  「媽,我沒事兒了,你回去吧。」


  安寧從教室里出來的時候去了老師的辦公室。


  其實老師對王斯羽沒有什麼不喜歡的,可是覺得他們家長當的有問題,知道王斯羽家裡不缺錢,媽媽也是幹部,爸爸是老闆,可是孩子不能這樣慣的。


  別的孩子上自習課,她為什麼就不能上?

  別的孩子周末補課,她卻不來,難道老師讓她補課是在害她嗎?

  老師對顧安寧很有意見。


  安寧聽著,可是有些事兒吧,她心裡是那麼想,她和老師想的都是一樣的,可是當老師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就覺得孩子太辛苦了。


  每天都能看見背書包放學的孩子們,年紀小小的,可是身上的負擔太重了。


  「你說這還有幾天就中考了,斯羽是不是應該留下來上晚自習……」


  老師覺得自己苦口婆心的,要是一般的家庭,他會認為家長捨不得那個錢,可是王斯羽的家裡不缺錢啊。


  安寧沒有答應,而是對老師抱歉的笑笑,出了辦公室,站在王斯羽班級的後面,看著女兒很久。


  小丫頭在做卷子呢,短髮,永遠的短髮,提著筆一刻都沒有消停,有時候別人會問她什麼東西,她就慢慢的回答,用筆在卷子上寫著什麼。


  安寧收回視線離開。


  回到單位坐在辦公室里,腦子裡就沒有一刻的消停。


  來來去去的就是那些事兒。


  想來想去,還是得著王梓飛下這個決定。


  王梓飛還納悶呢,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笑呵呵的上了車。


  「這是去哪裡啊?」看樣子不是回家。


  「以後每天管著是你還是我的,我們倆個中間去一個接孩子放學,那個晚自習就別上了。」


  想來想去,她還是做了決定,在家裡上晚自習不還是一樣?

  以前該努力的都努力了,要是最後的結果不好,她也不會怨恨誰的。


  王梓飛覺得他老婆的思想覺悟好像有所提升了。到了學校,因為下課之後在上課就是一個半小時的晚自習,兩個人在外面待了一會兒,一直到了時間才進去接孩子。


  全班除了幾個根本就沒希望上高中的人早早就走了,就是那些學習不好的孩子都留下來上晚自習,安寧站在門口,因為是下課時間,很多學生在做卷子,有的是在放鬆一會兒聊天。


  「斯羽,拿書包。」


  王斯羽將自己桌面上的東西都收拾好了,老師看到,和教務主任無奈的勸著,王梓飛說著自己的想法。


  「她在家裡也可以學習的,我和她媽媽都可以陪著,我們家離的比較遠……」


  這些當然都是借口,王斯羽跟著她爸媽離開了學校。


  老師嘆口氣,教務主任冷笑了一聲。


  「明明是個苗子,至少上三中都是沒有問題的,努把力也許有機會沖一中,她媽媽也是一中走出去的學生,怎麼就不明白這個關卡我們能害孩子嘛?」


  教務主任覺得這家人真的很是讓他頭疼,進了一中將來那是有機會往清華北大去的,別的高中能行嘛?


  學生在家裡也能仔細他也知道,可是效率能和在學校比嘛?

  家裡有老師嘛?

  老師勸著主任別生氣。


  「也是,人家家裡有錢,大不了去新元,華英樂群還考試幹什麼,直接拿錢就進了。」教務主任一扭屁股就走了。


  他說的這些都是重點高中的分校,教學跟重點是比不了的,差距也很多,是拿錢就能進,一般都是家裡有錢,孩子學習不行的,就拿著錢去了分校,至少說出去好聽。


  王斯羽看著她媽。


  「今天怎麼來接我了?」


  安寧揉揉女兒的頭髮:「我們先去醫院檢查一下,然後媽媽今天請客,請你吃好吃的。」


  就因為王斯羽這個中考,家裡都翻天了,顧媽媽是見天的念叨顧爸爸,讓顧爸爸去說,沒有這麼慣孩子的,把孩子放在家裡,不是等著讓孩子成廢物嘛?


  海濤也是覺得他姐做這個事情有點欠考慮,就剩哪一點時間了,堅持一下就過了。


  王梓飛他爸當著顧安寧的面也嘟囔過幾次,可是人家兩口子決定的事情,誰說什麼都沒用。


  這一家,不僅僅是王斯羽自己要考試,王梓飛跟顧安寧撿著書本開始幫女兒補習。


  畢業了那麼久,有的內容又是新改版的,很多他們都不熟悉,那等於是在從頭學一遍。


  七點半孩子接回來,爸爸或者媽媽一個人在家裡做飯,吃過飯,三個人一起圍在桌子中央,女兒做題,爸爸媽媽都跟著。


  有時候爸爸工作忙了,媽媽就一個人跟著。


  顧安寧還行,畢竟有底子,可也有時候被女兒問住,女兒睡了她就一直在紙上演戲,別的她也幫不上,他快天亮的時候回來的,她還沒睡呢。


  「怎麼不睡啊?」


  安寧嘆口氣,搖動著脖子。


  「我弄了一個晚上,現在的孩子啊,學的這個難啊……」


  王斯羽早上起來,王梓飛帶著她去跑步,然後順便在外面吃飯,安寧在家裡休息一會兒。


  王梓飛開車,後面顧安寧拿著自己算好的,一步一步解答給女兒看。


  到了學校,王斯羽背著書包下去。


  「斯羽……」安寧喊著王斯羽,她跑過來,安寧將手裡的水瓶遞出去。


  「要是不舒服記得給媽媽打電話,中午要吃好。」


  王斯羽點頭。


  安寧心裡還是不放心,你說這闌尾炎,以前陳莉得過,要是斯羽到時候也那樣怎麼辦?

  她中午的時間肯定是夠不上的,過不去,就是有心,工作不可能不要了吧?


  安寧有點煩,家有兒女的恐怕都要走這麼一遭。


  王梓飛十一點收拾好自己的桌面,出了門跟齊秘書交待了一聲。


  「我下午可能回來的時間會退後點,要是有急事,就給我發簡訊,不要打電話,盡量讓別人解決。」


  齊秘書點點頭,知道那二十四孝老闆去孝順女兒去了。


  王斯羽的闌尾炎是王梓飛和安寧插在心裡的一把刀,就怕什麼真的犯病了,吃東西肯定要注意的。


  他開著車過來,整整46分鐘,在外面等著她出來。


  一群孩子們沒精打採的出來,王梓飛看見小丫頭,對她招招手。


  「爸,我自己能吃好。」


  王梓飛點頭。


  「誰也沒說你吃不好,爸想你了,想看看你還不行啊?」


  王斯羽沒有辦法,選了一家比較乾淨的飯店,吃的都是簡單的。


  王斯羽對吃沒有什麼挑剔的,飯店裡慢慢的三三兩兩的學生們開始湧進來。


  有的同班的看見了,回去就跟老師說了,老師覺得沒什麼,倒是別的班級的老師聽見了,打趣的說著。


  「咱們當老師的就是干著急,人家有錢,考不上出國就是了,跟著著什麼急?你看這家長慣孩子慣的,大中午跑過來就是為了陪孩子吃飯,生怕孩子吃不好啊,就這樣慣吧,你看能慣成什麼樣。」


  大家的意見都是一樣的,不支持王梓飛這樣做,孩子長大了,該鬆手就得鬆手。


  可是誰也不明白那個當爸爸的心,他不是不鬆手,他只是在陪著孩子一起前進。


  他很多的事情根本就沒有辦法這樣天天過來,可是他過來了,陪住了,晚上能早回家就早回家,將以前的課本都撿起來,當媽媽的也不差,恨不得每天換著一百八十個花樣,陪著女兒一起做功課,稍晚一點給她準備牛奶,女兒睡了她還沒有辦法睡,還得繼續。


  早上當爸爸的起來陪著女兒跑步,當媽媽的那個將洗乾淨的衣服給孩子放好,鞋帶都給拴好,將課本全部給裝進去,還有給孩子晾的白開水,然後孩子前一天可能問了什麼問題,她就在坐車的時候講給孩子聽。


  安寧以前絕對是沒有想過自己會是這樣的媽媽,她絕對不可能每天給孩子晾白開水,弄鞋帶,這些都是她自己應該做的。


  可是到了自己身上才明白,當媽媽的都不容易。


  恨不得將心都掏給她。


  小細節能看出一個當媽媽的心,班級里有很多都是買礦泉水喝,有的是喝飲料,王斯羽永遠就是涼白開。


  別的女生研究買了什麼衣服,她是萬年的運動服,她身上就沒有特殊的地方。


  早上爸媽送過來,她媽總是說,要加油,中午父親過來陪她吃飯,一般人看過去覺得這孩子太嬌氣了,成天的拖著家長,可是誰知道後面的家長要付出多少?

  顧安寧睡覺的時間明顯減少,黑眼圈越來越重,王梓飛也沒好到哪裡去,每天的時間都是開車,開過來開過去的,可是他們是王斯羽的父母,沒得選。


  能給的就盡量都給了。


  中考要靠體育,父親早上帶著女兒跑步,母親晚上帶著女兒做仰卧起坐。


  王斯羽是一個不怎麼喜歡錶達的人,可是她心裡很清楚,別人看著是拓羽比她幸福,因為拓羽在香港不用參加這樣激烈的競爭,可是只有她自己才清楚,父母對她付出的比任何人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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