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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媽媽想給顧安寧打一個電話,可是她拿起電話想了又想,拿起來掛下,在拿起來在掛下,如此反覆,這個電話還是沒有打出去。


  晚上的時候顧海濤和許憶寧是十二點以後過來的,顧媽媽原本合計著能早點,沒有想到會那麼晚,所以一直耷拉著臉,沒給許憶寧好臉色看。


  「媽,有飯吃嗎?我都餓死了。」


  海濤喊著。


  顧媽媽看了許憶寧一眼,她是怎麼看,覺得許憶寧那個做老婆的不夠好,也許在某種程度中,她能接受王梓飛對顧安寧好,可是她接受不了許憶寧在家裡佔據主導的位置。


  「這都大半夜了,不回來來我這裡幹嘛?」


  顧媽媽話一出口,顧海濤尷尬了。


  他以為他媽會立馬給他弄飯去,沒有想到會是這種局面。顧爸爸聽見說話聲從房間里出來,瞪了顧媽媽一眼,看向許憶寧說著。


  「憶寧別介意啊,你媽那張破嘴就是那樣的……」


  許憶寧呵呵捂著嘴笑,也沒往心裡去。


  她現在是完全不可能太在乎顧媽媽的想法的,許憶寧跟顧安寧又有不同,畢竟許憶寧不是親生女兒,她只是一個媳婦兒,媳婦兒差不多就行,她也不在乎那些,願意幹什麼或者說什麼,她只要聽著就好。顧媽媽一邊嘟囔著,一邊進了廚房,開始給兩個人弄晚餐。


  顧海濤和許憶寧在這裡睡,顧爸爸似乎就只能跟顧媽媽睡了,顧爸爸拿著被子卻說著。


  「那屋子那麼小,你和依寧睡吧,我去客廳,要不,我回家?」


  顧媽媽臉色有點發白,什麼都沒有說,顧爸爸最後還是在客廳里睡了。


  晚上王梓飛給顧安寧打電話,她累了一天,幾乎都沒有說完話,這個電話就成了催眠的,王梓飛聽著電話里弱弱的呼吸嘆口氣,掛了電話,回了房間。


  可能很多年沒有在家裡睡過了,王梓飛看著有點陌生的房子,一整夜都沒怎麼睡。


  帶著孩子們從動植物園回來,孩子們像是一個小隊伍似的衝上樓,他跟在後面,咚咚的。


  老太太聽見了聲音,走過來打開門,看著外面。


  「回來了?有沒有飯吃啊?」


  王梓飛趕緊擺手,制止老太太回去給他拿。


  「姥姥,我們都吃過了。」


  回了家裡,顧思陽感慨了一句,小身體躺在沙發上:「還是自己家好……」


  王梓飛在心裡笑著,小屁孩兒,你知道什麼叫家裡好?

  誰也沒有想到顧安寧晚上跑回來了。


  她下午被告知結束了,然後後天給他們訂票,結果她自己偷偷買票就回來了。


  在火車上她旁邊坐著一個男生,男孩兒很健談,一直在跟顧安寧聊天,他說他只有三天假期,自己用一天,然後去女朋友家裡一天,最後一天回來,顧安寧覺得稀奇,跨省也可以談戀愛啊。


  下了火車天色徹底黑了,所謂伸手不見五指就是這個感覺。


  拎著包,男孩兒和她一起出了大門,男孩兒的女朋友跑了過來,女孩兒挎住男孩兒的胳膊,顧安寧想,她那時候可不敢,現在果然發展了。


  男孩兒轉過頭看著她。


  「姐,要不要我送送你……」


  顧安寧趕緊擺手,心裡想著,沒看你後面的人已經變身了嘛?


  顧安寧自己打了一輛車,可是自從上車就害怕了,她記得她和王梓飛曾經看過一個電影,電影內容就是講一個計程車司機不僅劫錢還劫色的故事。


  她上了車覺得心裡有點發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想的多,所以越看司機越覺得司機不是好人,將電話打出去。


  「我回來了,你在樓下等我吧……」


  話說完,她就放心了,只要王梓飛在樓下,她就不怕了。


  王梓飛睡得迷迷糊糊的,主要是之前在父親家誰的不好,接到電話反映了兩秒才確定是她電話,不是自己做夢,趕緊起身,披上大衣換上鞋就下去了。


  拿著手電筒站在外面。


  司機問顧安寧,他覺得挺奇怪的,不像是旅遊的啊。


  「小姐過來旅遊還是過來看親戚?」


  顧安寧搖搖頭,手裡攥著電話,心裡想著:我老公來接我了,我不怕。


  「不是,我回家……」


  車子遠遠的看過去,燈光打在王梓飛的臉上,他狐疑的往前走了兩步,確定是顧安寧的車,然後打開車門。


  顧安寧從車裡面走出來,司機看了一眼王梓飛哈哈笑著,接過他遞過來的錢。


  「真是模範丈夫啊。」


  做老公最討厭的就是大半夜的被叫起來,他是男人所以有所感觸。


  顧安寧乖乖的站在他身邊,王梓飛臉色有點不好。


  安寧不管是出門也好,回來也好,都會找一個比較好的時間段,可是這次例外。


  他陰沉著臉。


  「之前怎麼沒有說回來?」


  現在不比夏天,黑天的早,路上什麼都有,要是萬一被搶劫了呢?

  顧安寧吐吐舌頭,進了家門,小聲的帶上門,怕孩子們醒,安寧換了拖鞋想進去看看孩子們,可是王梓飛拉住她。


  「別弄醒他們了,回房間里。」


  顧安寧嘆氣,真的生氣了?

  連孩子都不讓她看了。


  簡單的梳洗之後進了房間里受審。


  「你們都這個時間回來的?」


  他坐在床上盤著腿,抬起頭眼神冰冷的看著站在床下的人。


  顧安寧尷尬的笑笑,這和她所猜想的完全不一樣,她以為他會非常高興的擁抱她呢,結果擁抱沒有,換回來責備。


  「不是,我們要後天回來,我想過節怕你們……」


  這不是過節嘛,她出差似乎有點過分了,所以才想著早點回來。


  可是今天王梓飛似乎很不給面子,無論安寧怎麼哄,他就是不爽。


  安寧嘿嘿的上了床抱著他的後背,王梓飛躲開,自己往床邊躲了躲,顧安寧無奈,繼續往上貼。


  「老公別生氣了。」


  可是今天某人似乎就想讓她覺得什麼叫老公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劉菁快五點的時候打過來的電話,說是要接孩子們過去,要是以往王梓飛也許會有別的意思,可是今天直接就答應了。


  劉菁的人是六點左右過來的,王梓飛再三囑咐著,孩子們就被帶走了。


  顧安寧想上前說兩句,直接被他打斷了。


  「行了,帶走吧……」


  王梓飛自己跟孩子好個親,然後大手一揮讓人把孩子們帶走。


  顧思陽是看出來了,爸爸生氣了。


  王拓羽嘟著小嘴,沒看出怎麼回事兒,王斯羽對著媽媽擺擺手。


  「媽……」


  王拓羽在上車前又來了這麼一手,趴在車窗伸著手對著顧安寧喊。


  其實顧安寧本來沒覺得什麼,可是王拓羽這麼一喊,顧安寧想哭了。


  王梓飛不耐煩的說著:「趕緊走吧。」


  其實王拓羽就是那麼喊一喊,來接她的人勸著她:「拓羽啊,這樣危險哦。」


  王拓羽縮回頭,然後攤攤手。


  王斯羽翻著白眼,就這貨,不去演戲都白瞎了。


  顧安寧看著車子緩緩走開,她嘆口氣。


  「上樓。」


  大老闆一聲令下,她趕緊跟上,從後面試著去挽他的胳膊。


  「還生氣啊?不生氣了吧?」


  王梓飛甩開她的手,冰冷的看著門。


  「開門。」


  安寧乖乖的掏出鑰匙去開門,打開門,然後狗腿的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王梓飛直接當她不存在,然後走了進去。換了鞋子,坐在客廳里,一隻腿翹在另一條腿上手指搭在沙發上,來回的點著。


  「做飯。」


  顧安寧洗手趕緊去做飯,一邊做,一邊看著外面,她想著就算是昨天自己確實不應該回來,可是不用這麼大脾氣吧?


  將飯菜做好,然後端上桌,可是一直坐在客廳里的人沒影子了,她找了一圈,然後踩著拖鞋去了書房。


  果然在書房裡看見了王梓飛,他似乎在玩電腦。


  「吃飯了。」


  她現在是奴隸那就必須拿出奴隸的樣子,微笑,雙手放在圍裙兩邊,怎麼看怎麼像是可愛的女僕。


  王梓飛用上眼皮子挑開看了顧安寧一眼,然後沒有說話,繼續埋頭工作,然後曬了她幾分鐘,關上電腦起身。


  「我能不能問問,你還生氣嗎?」


  王梓飛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其實氣兒昨天就消沒了,不過難得過節,加上孩子送走了,留下老婆,平時都是他在帶孩子,現在難得有機會,當然要奴役她一下,主要還不能表示自己氣消了,不然就沒作用了,你看她現在做的多起勁兒?王梓飛坐在桌子的一邊,吃著飯一句話也不說,快要吃完的時候說了一句。


  「帶我去幼兒園?」


  他是想說去公園兒,結果說錯了,因為老接孩子,所以順嘴就說了出去。


  顧安寧一愣,去幼兒園?


  他要去幼兒園?


  「去公園。」他特淡定的修正自己的錯誤。


  顧安寧有些消化不了,怎麼好好的就想去公園了?

  王梓飛坐在沙發上就看著她刷完碗然後收拾屋子裡。


  「那走吧,你換衣服吧……」


  王梓飛一副不怎麼願意動的樣子,勉強起身。


  換完衣服她拿著錢然後先走了出去,上了車,然後等著他下來,半天大老闆同志才從上面走下來。


  王梓飛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里,帶上門閉著眼睛。


  「開車吧。」


  好吧,她現在又變成了司機。


  車子啟動,兩個人去了公園,主要是這個節假日到處都是家長帶著孩子,他們兩個站在裡面顯得格外的不協調。


  「額,我們要去哪裡玩?」


  王梓飛拉著顧安寧的手,兩個人帶著墨鏡走在小徑上,公園裡面也不知道哪裡出來的這麼多人,到處都是人山人海的,看著是挺壯觀的。


  「小朋友要不要媽媽給你買氣球啊?」


  顧安寧將眼睛卡在鼻子上,看著王梓飛說著。


  王梓飛卻點了頭,安寧也說道做到,買了兩個氣球送到了他的手裡。


  家長們領著孩子,他們兩個就在後面的平板路上走一走,然後找了一個地方坐著。


  王梓飛難得享受一個沒有孩子們,沒有負擔的假期,說實話要是孩子在家,他是沒有辦法把孩子的安全放在腦後,滿腦子都是他們,所以就算是過節也不敢放鬆警惕。


  說到底其實還應該感謝他媽媽一下。


  兩個人買了一袋的爆米花,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的好不快樂。


  回去的時候正值中午,公園的人還是在大批的湧進去,依然很壯觀,兩個人找了一個地方準備吃午餐。


  她沒什麼太過於喜歡吃的,一個點的冷麵,一個點的熱面。


  王梓飛吃的是熱面,顧安寧吃的是冷麵。


  「這個天氣你吃冷麵?」


  王梓飛挑著麵條看著對面的人,這天氣還是吃熱的比較好,冒冒汗,反正天涼颼颼的。


  顧安寧覺得玩了一身汗,吃熱的,她有點承受不住。


  吃過面,突然沒了孩子,有點不適應,因為沒有事情可做,她的假期是到7號的,顯然他也不會去上班。


  王梓飛買了兩張電影票,兩個人進了場,不像是情侶那樣也不像是陌生人,其實他們的生活狀態在有孩子之後,已經形成了一種趨勢,一種保持住開水的感覺,其實就是想親近,平時太忙,加上有了孩子不像是沒孩子的時候,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有了孩子,突然多了一個孩子,生活自然就要發生改變,一切都圍著孩子轉,這是必然。


  很多父母都是這樣,因為有了孩子,所以愛情轉換成親情,不是不愛了,只是愛的能力暫時被封裹住了。


  看的是什麼,其實安寧沒怎麼記住,可能是因為假期,都是學生多一點,女生都是將頭倚在男生的肩頭上,顧安寧笑笑,她已經過了那個年紀,現在也不適合做這個動作了。


  不然別人就會指著她的臉說,你看那個老女人,好肉麻。


  學生時代沒有進行所謂的戀愛,一直到現在安寧都太明白,什麼叫戀愛,可能在追回他的那個過程有點那個意思吧。


  她一直以為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愛啊,就是過日子,踏實的過日子就好了,不都是那樣生活的嘛?

  看完電影,王梓飛問她好看嗎?

  顧安寧點點頭,其實這個電影她真就沒有看進去什麼。


  還有一下午的時間可以用,那做什麼呢?


  回到家裡,換了家居服,他坐在沙發上,她躺在他的腿上,開始是看照片,後來變成追憶往事。


  王梓飛很多事情都記得很清楚,儘管腦子裡的畫面已經舊舊的,可是他全部記得清楚,很清晰。


  顧安寧的記憶力就要差點,因為有很多事情她都不記得,不過確實是分外的懷念大學的生活,人長大以後一定會有患得患失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就像是現在,明明她是在享受,可是想起那個時候,心裡就會空虛,說不出來的空虛。


  年輕的時代一轉眼就過去了,剩下的只能是追憶,那是生命中最美好的東西。


  可能是因為她老了吧。


  王梓飛倒在一邊,雙腿和她的雙腿對著然後纏著,沒過多久就睡了,其實他真的沒有休息好。


  夢裡一塌糊塗,不知道到底是夢見了什麼,都是過去的那點事情,被困在夢境里要動不能動,他覺得心累,一直有雙手在他的頭上輕輕的撫摸,漸漸的他忘記了之前的夢。


  夢見了一個女孩兒,其實王梓飛為什麼喜歡顧安寧呢?

  他想,這就是命,很多人覺得安寧不配他,可是配不配只有跟她生活的那個男人才有發言權,生活本來就是不公平的,有的男人就喜歡將老婆捧得高高的,然後自己每天當祖宗似的供著,有的女人對自家的老公也是如此,所以女人男人都是一樣。


  顧安寧知道他做噩夢了,手不停的滑動在他的眉間。


  很久沒有這樣生活了,將屋子裡從一個水果盤到窗縫全部收拾著,她很久沒有拿起抹布這樣仔細小心的為這個家做清理了。


  生活忙碌,日子忙碌,工作忙碌,她甚至差一點就忘記了,這個家其實還需要一個傭人的。


  這個傭人的角色一直都是王梓飛在擔當,現在她休息的時候,應該輪到她了。


  擦過窗子,開始洗衣服,她都是用最原始的手洗,因為王梓飛的個性有一點潔癖。


  他的衣服不喜歡被送到洗衣店,更不喜歡洗衣機,都是手洗的。


  她將洗衣盆放在寬大的陽台上,然後用牙刷小心的刷著他襯衫的領子,對面不算遠的地方是小山,這個地方賣得貴,其實就有這個山的因素,不是說靠山靠水嘛。


  刷乾淨之後,投乾淨,在衛生間過水,然後懸挂在衣架上,拿著熨衣服的在襯衫裡面放在一塊冰枕然後去一下一下熨。


  王梓飛誰的很累,覺得這一覺還不如不睡,起來的時候渾身都疼,他想,也許自己這個年紀就應該在家裡看看電視,不要亂跑了,不然就影響了自己的生活質量,沒有那麼年輕,跟著人家瞎湊什麼熱鬧啊?


  一隻手支撐著頭顱,看著安寧在陽台忙來忙去的,這種感覺很好。


  「起來了?晚上要吃什麼?」


  「將三個孩子送到我媽那裡去吧。」


  王梓飛醒了之後一直就在想這個問題,他現在趁著年輕還能拼兩年,孩子小的時候他不願意送,那是因為怕孩子跟他們的感情生分,現在孩子都懂事兒了,他忙,安寧也忙,帶孩子是一件非常要求細節的事情,他有時候真的顧不上,上次那麼晚去接拓羽和斯羽,他不知道下次這種事情是不是還會出現。


  顧安寧一愣,怎麼突然要把孩子送走了?

  「你要是忙,我可以帶孩子啊……」


  其實這話安寧說的心虛,她是最不可能的一個人,因為她的工作不定時,說不上什麼時間就要走了,這樣更不容易照顧孩子。


  王梓飛坐起身,嘆口氣。


  「你可能覺得我不是一個好父親……」


  從很多方面來講,不請保姆他真的很累,以前孩子小還好,現在三個都大了,再說不是只有兩個孩子,三個孩子照顧起來有難度,現在也不跟以前一樣,你要給孩子最好的,你要關心她,還要送去上各種課。


  王梓飛說了很久,其實裡面也有一絲原因,他不想讓劉菁折騰來折騰去的。


  就好比今天這樣,他媽肯定是沒有時間的,可是想見孩子,平時只要有點時間就得飛來飛去的,一個年級不算是小的人,畢竟他和安寧還算是年輕。


  顧安寧很久沒有說話。


  王梓飛知道她是需要考慮的時間。


  晚上王拓羽打電話來的時候,顧安寧興緻不算太高,無論女兒說什麼,都沒有笑。


  「媽媽,你生氣了嘛?」


  王拓羽一句話,王斯羽就將電話搶了過去。


  「媽媽,爸爸欺負你了嘛?心情不好嗎?」


  安寧覺得她對兩個孩子真的沒有做過什麼,至少沒有像是一個負責任的母親做到那樣的全面。


  她問了斯羽一句。


  「你覺得在奶奶身邊好,還是在媽媽身邊好。」


  王斯羽有點明白了,她笑著拿著話筒說著。


  「媽媽,其實我和拓羽還有哥哥可以陪在奶奶身邊不是很好嘛?」


  王斯羽是一個很乖巧很懂事兒的女兒,雖然她很粗魯。


  劉菁聽著孫女的話,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啊,接過電話,安寧哭了,所以將電話交給了王梓飛。


  王梓飛簡單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下,劉菁在電話里大為贊同。


  第一這裡的條件要比大陸好,第二她可以全心全意的照顧三個孩子,這是沒有問題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劉菁掛了電話,馬上讓自己的助手去找好的學校和幼兒園,家裡有菲佣,有保姆,這點劉菁完全的不擔心。


  其實她是一直希望孩子留在她身邊,讓她照顧到九歲或者十歲,然後再送回去,過了這個年齡段,孩子也比較好照顧,她也享受了天倫之樂,一家有一家的狀態,她不認為永遠讓兒子去帶孩子是一個好的出路。


  事情很快就定了下來,當然顧媽媽和老太太都投了反對的意見。


  老太太是說,這裡有這麼多的親人,怎麼就照顧不了孩子呢,實在不行就把孩子們送到她家,她給照顧。


  顧媽媽就覺得劉菁是心懷叵測,這是什麼奶奶啊,跟孩子的母親去搶孩子,不過這次顧媽媽沒有當著王梓飛說,特意避開了,她叫著顧安寧進了房間里,拉著顧安寧的手。


  「你傻啊,要是孩子將來不認你了怎麼辦?你別以為我是嚇唬你,他媽就一個人那麼寂寞,將來會捨得把孩子給你?你別太天真……」


  顧媽媽喜歡用自己的邏輯思維去想問題,如果是她,那麼她這麼做的目的就是很簡單,想搶孩子被,搶完孩子說不上以後攛掇著兒子結婚,顧媽媽認為劉菁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未來準備。


  他們家有錢,沒有兒子,安寧的婆婆心裡肯定不是滋味兒,將來弄不好就弄出一個私生子的,她現在都能看明白劉菁的心。


  顧媽媽一分析,顧安寧嘆口氣。


  她覺得她媽媽可以去寫玄幻小說了,這個也不是劉菁提出來的,而是王梓飛在經過和她商量以後在提出來的。


  「要不然,你把孩子留下,我給你去接,去送……」


  顧媽媽現在是徹底就認為劉菁是想把顧安寧從哪個家踢出來,她完全不去想,自己說的話究竟可行幾分。


  她每天要照顧顧依寧,一步都走不開,別說接送孩子了。


  在一個,安寧是真不敢讓她媽帶孩子,這個是絕對不行的。


  因為劉徹是前車之鑒,她寧願把孩子送去香港。


  母女倆出了卧室,王梓飛坐在外面和顧爸爸下棋,王梓飛是新手,顧爸爸實在無聊,他就好這個,一天不讓他吃飯,就下棋,他就滿足了。


  「說完了?」


  在這裡吃過飯兩個人才回家。


  要是以往那肯定是不行,走到哪裡都有孩子,時間都不是自己的。


  安寧本來是有點捨不得的,可是聽完顧媽媽的分析還是覺得送去香港吧。


  王梓飛一邊開車,一邊說著。


  「說吧,你媽媽怎麼說我媽的陰謀論的?」


  顧安寧覺得無奈,似乎每個人都料到顧媽媽會是這樣了。


  車子還沒有到家,他接到電話,半途就走了,主要最近的事情有點多,所以才會萌生那樣的念頭,每個男人其實心裡都有野心。


  顧安寧下了車,囑咐了一句,讓他慢慢開,自己打車去了許憶寧店裡。


  因為天氣變冷的原因,所以店裡的顧客一如既往的好,許憶寧都沒有倒出時間跟安寧說話,安寧就解開外衣充當上了服務員。


  好不容易喘口氣,安寧沒有看見海濤,往裡面望了望。


  「海濤呢?」


  許憶寧有點累了,坐在裡面,顧安寧站在她身邊,幫她按摩著雙肩。


  「今天羊肉不夠了,催了兩次也沒送來,他過去看看,怎麼了,怎麼有時間過來,三個孩子呢?」


  許憶寧覺得奇怪,她覺得除非是像她一樣,把孩子送到自己媽媽養,不然很難能走出家門的,到哪裡都帶著一群孩子,實在不是很方便。


  顧安寧來這裡的原因,也有葯徵求許憶寧的意思。


  畢竟顧思陽不是她親兒子。


  「我們家老王說想把孩子送到香港兩年,等過幾年在接回來,你看呢?」


  許憶寧一愣。


  她開始以為說的是斯羽和拓羽,畢竟顧思陽算不上是劉菁的孫子,八竿子打不到,到了後來,才聽明白了,許憶寧看著顧安寧。


  「思陽也去?」


  顧按您個點點頭,當然了。


  許憶寧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建議,父母在年輕的時候都要為孩子奮鬥,雖然姐夫他們家裡不缺錢,可是一個男人老是在家裡待著像是什麼樣子?

  安寧的工作大家都理解,那是沒有辦法挑的,就像是王梓飛,你找她的時候,你就已經知道了她工作的性質,就是這樣的,沒有辦法改變,如果改變那就一定要從對方的身上發生改變。


  「安寧啊,說句不好聽的,姐夫將所有最美好的時間都給你了,給了三個孩子,現在孩子長大了,你總不能讓他為家庭轉一輩子吧?」


  許憶寧現在做生意,所以她了解那份心,每個人都有野心,王梓飛也有,不過他的都為老婆孩子壓抑住了。


  是啊,從結婚開始,家裡所有的家務都是他在做,懷孕開始到生孩子,喂孩子,帶孩子,接送孩子,她就像是一個客串的,幾乎都是他在付出。


  如果說她捨不得,其實最為捨不得的人哪應該是王梓飛。


  許憶寧的話很是通透,她看的明白,因為她是一個外人,不是孩子少,三個帶起來確實有一定的難度,像是她現在,別說三個,就是一個她都帶不了。


  可是思旭跟她還是親啊,畢竟是她小時候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每個星期也都會去看孩子,雖然長在姥姥姥爺的身邊,可是跟他們沒有陌生感的。


  顧安寧回到家裡,找出王梓飛給孩子們照的照片,其實他真是一個合格的爸爸。


  安寧去書房要書看,偶然在加上發現三本日記本一樣的東西,她有些狐疑的從架子上拿下來,需要密碼。


  她有點傷腦筋,什麼是密碼呢?

  最後用了斯羽的生日,第三本打開了,映入眼帘的就都是作為爸爸見證女兒成長的故事。


  王斯羽第一次吃媽媽的奶,愛哭愛鬧的斯羽,會走第一步,第一次喊爸爸,上面都有詳細的時間,配合著照片,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作為一個父親用一個旁觀的角度寫下了一片又一片滿滿都是對女兒愛的文字。


  他說斯羽脾氣很大,這孩子將來要是不聽話,或者變成一個驕縱的人怎麼辦?

  他說有時候真的氣急了很想伸出巴掌去打她,告訴她不能這個樣子的,她甚至沒有她妹妹乖巧,可是最後做的也就是撐著傘抱著她下樓,一站就是幾個小時,他說捨不得下手。


  怎麼會捨得下手呢,那是他盼了很久的寶貝。


  顧安寧的實現停留在斯羽走得時候,他說爸爸的寶貝應該長大了,他的日記全部都有時間,看樣子是在那天跟他談過之後,寫的,他在裡面寫著,其實送孩子們離開就跟割肉一樣,可是他的孩子必須要獨立。


  王拓羽的和顧思陽的都是一樣,思陽的是從他回來之後的幾天開始寫的吧,之所以不確定那是因為顧安寧是一個很大線條的人,她甚至對於那一天她都給忘記了。


  和上日記本,坐在書房裡很久,一直在哭。


  小時候她渴望有這樣的一個爸爸來到她的生命力,可是她求不來,長大了,對那份寄託其實已經很淡很淡了,說不上有多期盼,長年累月的失望,已經叫她將那個奢求的種子從生命里切除了。


  顧安寧一直不認為自己個型好,所以她不希望孩子,任何的一個像她。


  她不是不知道在母親那樣過分的行為下,她有一定的責任,如果她不後退,那樣母親也不會那樣有恃無恐,可是她都躲了,以為只要看不見那就當做沒發生。


  當了母親才知道那樣不可以的,她有孩子,難道她希望她的孩子將來也是那樣嘛?

  她希望她的孩子健康,活潑,擁有完美的個性,不會是像她一樣,面對問題只能接受,而不能出手解決。


  王梓飛回來的很晚,是真的很晚,可能是半夜二點左右的時候吧。


  他的公司要上市,之前已經很多人在說這個,主要的股東也都是他朋友,都知道他是怎麼回事兒,因為家庭和孩子,他自私,人家就看著他自私,什麼都不說,作為一個老闆面對這樣的情況,他也有壓力,別人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


  做企業總是希望走上更加寬廣的大路的,可是他現在就是從自己的家庭出發。


  他回來的時候,顧安寧不知道醒了還是沒醒,反正就說了一句話,然後就沒有聲音了。


  「我同意。」


  王梓飛又是一夜沒睡,其實是睡不著,也許是因為孩子們都不在身邊。


  其實知道他們去串門和現在那是兩種心情,要是以往他可以快樂的睡覺,繼續找樂子,可是現在不行,他的心就拴在孩子的身上,作為一個父親他是合格的,可是作為一個男人,他不合格。


  坐在書房裡,抽了一夜的煙,很煩。


  知道送走孩子們是對他們對孩子們最好的選擇,到了那裡可以有更好的教育,可是心裡還是矛盾的可以。


  顧安寧起來的時候,發現身邊沒有人,下了床踩著拖鞋去書房,到了書房的門口,推開書房的門,一開門就一股子的煙味兒才沖了出來,很沖的味道。


  因為以前家裡沒人抽煙,所以安寧有一瞬間想咳嗽。


  「怎麼抽了那麼多的煙?」


  她看著平時被孩子們拿來當丟垃圾的水晶缸現在成為了名副其實的煙灰缸。


  王梓飛覺得自己頭很疼,顧安寧走過去,將窗戶推開,站在他身後,一下一下的為他按摩著頭。


  「捨不得?還說我呢。」


  顧安寧打趣的說著。


  王梓飛不想跟她爭辯這個,他想如果送孩子們出去的話,他一定會哭的,一定會。


  心很空,不知道要做什麼,很無奈。


  他抱著安寧的腰身,將臉孔貼在她的腹部。


  這個決定讓劉菁很是感激,她說不出來心裡對顧安寧的感謝,雖然有工作,可是沒有家人,回到那個家,雖然比一般的家有錢,豪華,可是裡面的空寂讓她很是害怕,她寧願多做一點工作。


  劉菁跟三個孩子都很好溝通,顧思陽完全的明白,王斯羽也是一樣的,王拓羽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她覺得哥哥和姐姐在哪裡,她跟著就好,再說奶奶不是說了,爸爸媽媽會來看她們的,這裡要比家裡面好玩多了。


  王梓飛給孩子們整理衣服的時候,他就真的,這個捨不得放家裡,那個也捨不得,這個是斯羽的,那個是拓羽的,其實在哪裡都能買到的東西,可是他一件都捨不得丟下。


  弄了整整七個箱子,讓劉菁覺得很是無奈。


  「東西都放家裡好了,我會給他們買的……」


  原本是要送去機場的,劉菁辦完手續回來說,還是送到樓下就好,要不然孩子們會感傷的。


  就是從樓上到樓下,這麼簡單的過程,可是王拓羽哭了,趴在劉菁的肩頭上,伸著小手,看著自己的爸爸媽媽就哭了,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王梓飛的步子頓了一下,安寧從後面拍拍他的背,給他力量。


  王梓飛沒有出去,他站在樓棟里,突然找到了第一次送孩子們去幼兒園的感覺。


  孩子們已經習慣了跟在父親的左右,哪一天第一次去幼兒園,他哄著說,裡面有好多的小朋友,可以一起玩,很好玩的,可是王拓羽抱著他的大腿一直哭,一直哭,哭的很傷心,王斯羽雖然沒有哭,可是眼圈紅了。


  他那時候覺得自己就真的很慘,那麼多送小朋友入園的都是女人,全部都在哭泣,只有少數堅強的幾個沒有落淚,他也想哭,可是他不能哭,因為他是一個男人。


  孩子從會爬到會走,會喊第一聲,這些都是他直接參与的,可以說,在王斯羽和王拓羽的生命力,他充當的那個角色叫爸爸也叫媽媽。


  顧安寧倒是比王梓飛堅強,她沒有哭,雖然紅了眼圈,可是對著孩子們揮手。


  方顏下樓,看著王梓飛站在樓棟里,有點納悶。


  「怎麼沒下去?」


  王梓飛說了一句抱歉,就上樓了,方顏有點懵,哭了?

  不會吧?

  安寧站在外面很久,看著車子離開,看著拓羽的臉一直到再也看不見,心空空的感覺體驗過嘛?


  她想,他們是世界上最自私的父母,不,不是最自私的父母,是她這個做母親的太過於自私。


  「安寧啊,上去看看吧,梓飛是哭了?」


  方顏覺得不可思議,竟然哭了,看著顧安寧的臉,覺得這真是神奇的一家,做媽媽的沒哭,做爸爸的倒是哭了。


  王梓飛心情一直不好,拒絕跟顧安寧說話,他甚至不出書房,安寧知道他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


  安寧去給孩子們將剩下的衣服整理好,坐在床上,摸摸床單,嘆口氣。


  王梓飛推開書房的窗子,看著外面。


  他用手撐著頭。


  到了晚上他睡覺的時候會不自覺的醒過來,踩著拖鞋去看孩子們睡得好不好,可是他忘記了,孩子們晚上才打過電話過來,拓羽已經在笑了,推開門,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他出神。


  顧安寧從後面摟住他的腰。


  「睡吧。」


  是啊,睡吧,睡了就不疼了。


  可是心臟還是難受,他覺得自己付出的比所有人都多,晚上打電話的時候,王拓羽笑了,之後無論顧安寧怎麼讓他接電話,他都不願意跟女兒們說一句話。


  因為他覺得養了三頭小白眼狼。


  他在這裡吃不好,鬧心,可是她竟然能笑出來,王梓飛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怨婦。


  就沒有一個人想著他,他像是被拋棄了。


  他跟顧安寧走回房間,上了床,蓋上被子,可是無論怎麼樣也還是睡不著。


  失眠。


  翻來覆去的就是沒有睡意,怕她們半夜會醒,怕她們半夜會哭。


  顧安寧將他拉進懷裡,像是抱著孩子們的時候,讓他的頭倚在自己的脖頸處,小心的用手順滑著他的頭髮。


  這一夜總算是過去了。


  早上兩個人起來都睡得不太好,特別是王梓飛,臉色有點發黑,黑眼圈發現就出現了。


  因為沒有需要早上起來就要吃東西的三個小傢伙,所以兩個人都沒願意動手做飯,換了衣服是直接下樓去吃的。王梓飛胃口不太好,看見什麼也不願意吃, 目光有些獃滯。


  安寧知道他心裡不好受,就像是許憶寧說的,把三個孩子送走,最難過的那個人不是她顧安寧,而是那個叫王梓飛的大男人。


  安寧見他要出去,自己拎著包,給他當司機,王梓飛是一個有工作狂潛質的男人,他一進入到工作里,就完全的忘乎所以了。


  因為要馬上開新店,加上公司要上市,所以大家都很忙,有幾個人都是安寧認識的,都是過年經常來她家裡的人,簡單的打了一聲招呼。


  「嫂子,梓飛哭了吧?愛女成狂的人啊,可憐啊……」


  王梓飛才不管別人怎麼糗自己呢,反正他知道顧安寧不會說。


  果然。


  「沒有,他沒有哭,我哭了,要不我今天能跟來嘛,在家裡一個人很……」


  安寧不說還好,一說就真有點那個意思了,幾個朋友有點不好意思,想想也是,孩子被送走了,最難過的應該是孩子的媽媽,自然不會是爸爸,他們以為這次可以好好的取笑一下梓飛,結果沒想到,這傢伙……


  時間過的很快,一會兒就中午了,顧安寧看著他們說的話,她都聽不懂,只能在大廳幫忙。


  大廳里都是人,安寧是沒有看出來這有要完工的架勢,可是前面的工頭說著。


  「後天以後就要開業了。」


  顧安寧看著效果圖,這跟實際看到的有點出入吧?


  店外面罩著一層厚厚的廣告厚布,上面寫著店名和開業的日期,裡面大廳看樣子是輪廓出來了,頭頂圓形的燈也安裝完畢了,可是地上到處都堆放著那種木箱子,都是密封的,工人們還在按大燈四周的小燈,大廳里到處都是東西,牌子也沒有掛起來,有的門板還單個的放在地上,外面就更慘了,掛著帘子,安寧真的不認為後天就能開店,照這個情況來看,至少也得一個月後吧?


  王梓飛他們幾個一直忙活到完事,才發現顧安寧給他們忘在後腦勺了。


  「完了……」


  一個胖子拍拍自己的肚子,他們大老爺們的不吃飯行啊,可是嫂子那小體格子,還不得暈倒?

  王梓飛出去的時候顧安寧在大廳里幫忙呢,誰也不知道她是幹什麼的,以為是店裡開業要用的服務員呢。


  沒少被人指揮去做什麼,王梓飛嘆口氣。


  那工頭一看是大老闆,馬上就明白了,自己犯錯誤了。


  「我真不知道……」


  王梓飛笑笑,挺大氣的說著:「沒事兒。」


  兩個人回家,顧安寧問著他,是不是真的沒事兒,王梓飛眉毛一挑。


  「當然不能沒事兒了,下次要他免費,敢欺負我老婆……」


  顧安寧想,可算是過了那個敏感期了。


  回到家裡,斯羽打電話,說今天奶奶帶他們去玩了,後面跟著很多叔叔阿姨,顧安寧嘆口氣,這個排場是不是太大了點?


  劉菁是一個合格的奶奶,孩子們的學校和幼兒園她手下的人找好了,然後她一家一家走訪,然後一個一個去詢問了解,最後才做了選擇的。


  她有錢,所以希望給孩子們最好的,當然不是支持孩子們享受,而是裡面的教育是不同的。


  她每天會接送孩子們去學校,然後回來之後,完全的不工作,陪孩子們談心,周末就出去玩,她現在開始一步一步的將coco上位,coco是不成器,現在至少是不可能坐穩那個位置的,不過劉菁不著急,她現在年紀也不是到了就要在家休養的年齡。


  王斯羽每天會拍一張照片,說不上裡面是什麼,有時候是人物,有時候就是她走過的地面,然後發給爸爸。


  王拓羽則是每天打電話跟爸爸媽媽賤一賤。


  顧思陽則是正常的多,他慢慢學會了所謂的視頻,說不上是每天,只要有時間的時候才去跟王梓飛報告。


  劉菁的生活開始多彩多姿起來,她是越活越年輕了,很多股東都說她最近的氣色很好。


  劉菁摸著自己的臉,真的是嗎?

  周末送著王斯羽去學散打,這個孩子就喜歡這方面的東西,顧思陽雖然所有的老師都說他沒有畫畫的天分,可是他似乎就跟畫筆對上了,劉菁勸著說,有這麼多好玩的愛好呢,發展別的吧,可是顧思陽來了一句。


  「奶奶,握著畫筆我才能安心……」


  既然都這樣說了,劉菁能有什麼辦法?

  劉菁算是一個低調的人,帶著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拓羽去商場轉轉。


  後面跟著劉菁在公司的生活秘書,秘書抱著王拓羽。


  王拓羽一邊走,一邊跟著秘書阿姨扒拉扒拉的說著,小姑娘可愛,穿得又可愛,所以秘書也喜歡。


  劉菁給斯羽買衣服的時候還是希望斯羽更能像女孩兒一點,可是王拓羽搖頭。


  嘟著嘴在阿姨的懷裡看著奶奶說著。


  「斯羽不會穿的……」


  王拓羽應該算是最了解斯羽的人,以前劉菁沒跟孩子們一起住,她覺得買孩子們要的東西挺好,可是現在一起了,那斯羽就是活脫脫的一個男孩兒,這樣子可不妙。


  王斯羽算是戰場無敵手了,摔倒了一個又一個,一個一個倒在她腳下。


  小姑娘很是無辜,不是她太強,而是他們太弱。


  金山送著少爺進去練習散打,聽說小班來了一個小辣椒,老師挺有意思的說著。


  「那小姑娘年紀不大,手腳到底挺快的……」


  金山挺好奇的就過去看了一眼,哪裡像是小丫頭啊,就完全就是一個小小子,金山回來搖著頭,竟瞎說,那明明就是一個男孩子,男孩子到這種程度那還是弱的呢,看他們家小少爺,這才幾歲,就在中班了,這才是天才。


  練習完畢后,幾個人恭恭敬敬的抱著孩子出去,王斯羽出來的時候正好撞了一下。


  金山懷裡的男孩兒掉了下來,正好砸在王斯羽的背上。


  「金山叔叔好疼啊……」


  王斯羽覺得背上的美人兒是不是該下去了?


  可不,金山懷裡的那個,比拓羽還要美上兩分,如果不說誰都會以為那就是小姑娘,將來會成為一代很厲害的狐狸精。


  男孩兒扒著金山的大腿,就開始哭,金山趕緊去哄。


  王斯羽本來挺喜歡這個小美人的,可是一聽見他哭,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美人多嬌啊,太嬌氣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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