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李嬌路看著碗里的飯,唉聲嘆氣的垂下眼帘,沒有精神的趴在桌子邊。


  「好像沒什麼精神,是不是安寧?」


  張迪問了安寧一句。


  安寧點點頭隨口說著:「是看著沒什麼精神。」


  李嬌路覺得最近的人生遇到了瓶頸,好像是生活的太平順了,可是就是因為平順過頭了,所以沒意思。


  每天重複一樣的生活,沒意思啊。


  「我好像回到小時候啊……」


  顧安寧和張迪笑笑,吃過飯洗了飯盒安寧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因為她手頭有些事兒要忙,所以干起活來到沒有李嬌路那麼煩。李嬌路沒事情可做,就只能過來找顧安寧侃大山。


  「要不,我把我兒子接回來跟我干閨女相個親?」


  安寧是看出來了,她是真的很無聊。


  抽空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在紙上勾勾畫畫的,實在是沒有什麼時間去跟她玩。


  李嬌路沒事兒只能自己找事情做,可是她現在手頭什麼工作都沒有,這個挺鬧心的,在院里看著一會兒訓練,覺得也沒啥意思,大熱天的實在是做什麼都沒有勁頭兒,腦子裡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趕緊掏出手機。


  「媽,是我,能孩子送過來吧……」


  她朝著大門走去。


  她自己實在是沒有什麼時間帶孩子,加上公公婆婆生活寂寞,所以她兒子一般都是在婆家,她和老公只能周末的時候過去看看。


  「乾媽……」


  王拓羽眼睛尖,遠遠就看見李嬌路了。


  李嬌路出了部隊的大門,往左一轉順著台階上去,上面就是幼兒園,離的很近。


  她在走廊站了一會兒,結果被小傢伙發現了。


  王拓羽正要睡覺呢,結果就看見她了,從床上跳了下去,跑了出去。


  老師可能在吃飯,所以沒有人,都是孩子們,一人一個地方一個被子。


  李嬌路抱起來王拓羽。


  「要不要跟乾媽去玩?」


  王拓羽點頭。


  王斯羽不像是王拓羽自來熟,她還是叫阿姨,這讓李嬌路覺得這孩子很無趣,因為逗不到的。


  幼兒園的老師聽見有人說話,從隔壁探出身。


  「有事兒嗎?」


  李嬌路說要孩子們進去,老師不放心,雖然知道她的衣服不是假的,可還是給顧安寧打了一個電話,安寧接起電話,無奈的點點頭應了一聲,然後掛了。


  李嬌路抱著一個,領著一個進了大門。


  「你們媽媽很忙,所以就跟阿姨玩吧。」


  張迪是要出去送東西,才到門口就看見她們三,從車裡出來。


  「怎麼把斯羽和拓羽領出來了?」


  李嬌路攤手。


  「無聊。」


  張迪嘆口氣,她著急出去沒有辦法,一邊跳上車,一邊喊著:「幫我給姑娘們買點好吃的,回來我給你錢。」


  李嬌路眼皮子跳跳,姑娘們,怎麼聽著像是花街柳巷裡的姑娘呢?

  李嬌路搖搖頭,招搖過市的領著兩個小丫頭,就像是自己的孩子。


  「呦,嬌路什麼時候又生了兩個?」


  有人打趣的說著,其實都知道是顧安寧的孩子,畢竟生雙胞胎的人很少。


  顧安寧所在的辦公室是新樓,大概有五層高,她的屋子挺小,不過旁邊就是會議室,一般會議室也不像是別人所看見的那樣,幾乎都是她們無聊的時候聊天睡覺的地方,裡面都是長椅,一個大桌子,沒有床,一般休息都是直接在長椅上躺著就可以睡了。


  顧安寧的辦公室有一個桌子,然後一把椅子,一個更衣櫃,她這也是新換的地方。


  李嬌路領著孩子上樓,樓梯間距很寬,所以看著樓里就顯得特別的大,迴音也重。


  「啊啊……」


  王拓羽啊了兩聲,果然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李嬌路帶著王斯羽和王拓羽上了樓,顧安寧手裡現在是真有事情,走不開,李嬌路帶著兩個孩子去會議室。


  孩子們要玩起來肯定是比大人快,王拓羽沒一會兒自己在地上用化石畫著格子,然後跟李嬌路跳,斯羽則是自己在哪裡也不知道在幹什麼,一會兒一下的。幼兒園一般都要午睡,可是對於王拓羽來說,午睡就等於要命,根本就睡不著。


  所以現在能跑出來,她都樂出鼻涕泡了。


  李嬌路帶孩子帶一會兒一天她都有耐心,要是時間長久不行了,玩到半截接到她婆婆的電話,跑出去接自己的兒子。


  李嬌路的兒子長得一點都不像她,完全隨了她家男人,小男孩兒一領進來,王拓羽還以為自己看見了一塊冰呢。


  她往李嬌路的腿邊縮了縮,拉著李嬌路的褲腿子。


  「幹嘛,冰塊……」


  李嬌路對於自己兒子顯然很無力,這孩子不知道像誰,整天一副老學究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老頭子。


  「少余這兩個是妹妹……」


  王拓羽眼睛抽抽了一下,妹妹?


  三個孩子是天生的沒緣分,一個不理一個,李嬌路的本意是想和顧安寧拉兒女親家,成不成以後再說被,就是一起玩,不也挺好,可是完全的沒戲。


  「你這個死孩子……」


  王斯羽繼續練自己的拳,錢少余看了一眼王斯羽,眼睛里寫了兩個字,粗魯。


  看見王拓羽眼睛里又寫了兩個字,脆弱。


  王斯羽眼睛里也寫著兩個字,病態。


  王拓羽眼睛里寫著,冰塊。


  李嬌路看著三個孩子,覺得頭疼。


  王拓羽跟在王斯羽後面,斯羽練拳頭,她自己玩自己的,也不過去李嬌路的方向了。


  顧安寧忙完,和上手裡的東西,趕緊去會議室看,王拓羽跳到顧安寧的身上,她彎身一接。


  「媽媽,我們下樓玩吧……」


  斯羽也點頭。


  安寧看著錢少余,笑笑。


  「少余來了啊。」


  錢少余特有禮貌的從椅子上起身,對顧安寧保持八顆牙齒的微笑弧度:「安寧阿姨,我來了。」


  王斯羽:兩面人。


  王拓羽:陰陽人。


  不知道這和陰陽人有什麼關係?

  顧安寧領著兩個小丫頭下樓,正好樓下來人跑過去說著:「去水庫那邊,今天發魚。」


  他們部隊在最裡面有一個水庫,到一定的季節就會打魚上來,然後發。


  王拓羽表示很有興趣,王斯羽也沒有見過,想去看看。


  顧安寧覺得孩子小,不敢輕易的帶過去,可是孩子們鬧著要去,只能領著去,不過沒有到水庫那邊,而是在前面,滿地被扔的都是魚,前面的人喊著,自己挑兩條然後拿走。


  從另一邊走過來一個小姑娘,瞪大眼珠子看著王拓羽的方向,拉拉旁邊人的衣服。


  「姑姑,是洋娃娃……」


  說著自己就朝著王拓羽跑過去了,她的洋娃娃。


  孩子的姑姑有點納悶,還沒反應過來呢,就看見孩子跑了過去,她趕緊跟過去。


  榮家棋站在王拓羽的面前,她伸出手。


  「嗷……」


  王拓羽叫了一聲。


  榮家棋的姑姑趕緊跑了過來,打了孩子一下。


  「你幹嘛對人家出手?」


  榮家棋扣著自己的手,小聲的說著。


  「她的睫毛好長……」


  王拓羽那是真疼了,睫毛上還掛著淚珠,被人那樣用手去扯,不疼才怪呢。


  顧安寧哄著。


  「拓羽不要哭哦,堅強點,你看姐姐都沒有哭……」


  王斯羽在腦子裡想著,她也沒有被人拔睫毛,她為什麼要哭?

  榮家棋的姑姑很不好意思的對顧安寧不停的說著道歉的話。


  「對不起啊,這孩子不是這樣的,我也沒帶過孩子,今天她媽媽生病了,沒人照顧她,所以我菜領過來的……」


  安寧看著對方很是尷尬,笑笑,抱起女兒。


  「沒事兒,小孩子嘛。」


  給王拓羽吹吹眼睛,榮家棋去抱顧安寧的大腿。


  「阿姨,我可以跟她玩嘛?」


  結果就是榮家棋跟王拓羽成為了最好的朋友,而王斯羽則是被她妹妹給拋棄了。


  兩個小姑娘在樓下玩,顧安寧得看著,王斯羽上樓,結果在樓梯中央看見了錢少余。


  「喂,你要出家?」


  小男孩兒很酷的說了一句。


  王斯羽一直覺得自己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完全不需要和地面的人同流合污的,所以她直接當錢少余不存在,繼續上樓。


  「你是不是要去少林寺出家啊……」


  王斯羽很想告訴他,自己是女人,是女人。


  好不容易上去了,在走廊,錢少余不肯退讓,王斯羽和他對峙著。


  「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錢少余突然問了這樣的一句話。


  王斯羽徹底不忍了,衝過去,一個大背摔就將錢少余仍在了地上。


  「你說我是男的還是女的?」


  錢少余肯定了,這是一個男人,一個粗魯的男人。


  他恨恨的咬著牙,看著前面張狂的女孩兒。


  「有本事我們在比過。」


  王斯羽覺得自己跟他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弟弟,回家吃奶吧。」


  李嬌路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兒子竟然這麼的遜,這樣的菜鳥被一個小姑娘給打趴下了,等王斯羽進了門,她才走出來,錢少余看著自己的老娘出現,馬上憤怒的指責。


  「你看著你兒子被打,竟然不管。」


  李嬌路抱著胸,看著趴在地上的兒子,無奈的說著。


  「兒子啊,你連一個小姑娘都打不過,將來娶老婆,你小心要被老婆欺負啊,一天一打……」


  說完她很是愉快的進了會議室,李嬌路一直覺得她兒子生下來就是讓她欺負的。


  錢少余就跟一個小烏龜似的趴在地上動啊動的。


  王斯羽在一些方面算是一個很張狂的小姑娘。


  比如-


  「老師,操場上哪裡有……」


  小朋友發現了不明的生物,然後去報告老師,結果拓羽小朋友覺得自己應該能解決,看著樓角哪裡有東西在飛啊飛的,不知道從哪裡弄了一根捆子去桶,開始有很多小朋友在看著,可是後來聽見有刺耳的嗡嗡聲,他們就都散開了,只剩王拓羽在那裡努力的桶啊捅的。


  王斯羽上完衛生間從裡面走出來,就看見拓羽在對自己微笑,手裡拿著一根長棍,王斯羽眼皮跳了兩下,她覺得有事情要發生,果然。


  那是馬蜂窩啊。


  上面有東西飛下來的時候,王拓羽整個人就傻了,拿著木棍在發獃,然後看直眼了。


  王斯羽跑過去,那麼小,兩條腿也短,誰也不知道王斯羽是跟誰學的,把衣服一脫,就罩在了王拓羽的頭頂,自己抱住王拓羽的身子,結果可想。


  不過還好的就是,那個馬蜂窩不算大。


  王拓羽一直過了很久,等老師把她們都抱回去之後才開始哭,王斯羽小臉就慘了,上面都是紅點。


  老師都懵了,你說孩子蟄成這樣,她失責啊,可是她也生氣,你說拓羽拿棍子去捅幹什麼啊?


  「有沒有事兒啊,要不要去醫院啊?要不我給孩子家長打個電話吧……」


  老師焦急的問著。


  園醫很想笑,給王斯羽消毒。


  「不用去醫院,給孩子媽媽打電話就好,小朋友不疼嘛?」


  這孩子真是挺勇敢的,換一般的孩子早就哭了,竟然一個眼淚瓣都沒有掉,好傢夥。


  王斯羽攥著拳頭,她現在很想打人,誰說她不疼了?


  她疼的要死。


  她決定送王拓羽一個外號,就叫小掃把。


  王拓羽哭的她快要煩死了,就好像她已經升天了一樣,王斯羽不想沒死在蜜蜂的手裡,反倒死在自己妹妹的魔音下。


  「你給我閉嘴……」


  回過頭形象瞬間又高大了起來,大聲的對著後面哭個不停的丫頭吼著。


  對王拓羽來說,什麼都沒有王斯羽的吼聲來的有威懾力,雖然還在哽咽,可是馬上閉上了嘴巴。


  園醫覺得這個小女孩兒有意思,等顧安寧來了,才知道這是顧安寧的孩子。


  「沒事兒,就是蟄了兩下,帶回家裡好好哄哄孩子,可能嚇到了……」


  顧安寧點點頭,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竟然去捅馬蜂窩?

  掏出電話打給王梓飛,接通了。


  「怎麼了?」


  「你現在回家,我帶她們兩個回去。」


  王梓飛下意識就是去看手錶,這才不到三點,怎麼就回家了。


  「你小女兒,偉大的小女兒去捅馬蜂窩,然後把斯羽弄的滿臉都是包……」


  王梓飛聽了覺得自己很無力。


  顧安寧抱著王斯羽,作為懲罰讓王拓羽自己走,拓羽也知道自己犯錯了,就乖乖的跟著。


  到了樓下,老太太正在跟人聊天呢,看見孩子們回來了,正納悶呢,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在一看。


  「這,怎麼弄的?」


  老太太一看斯羽的臉,就不淡定,小姑娘最為寶貴的就是那張臉,怎麼弄成這樣了?

  顧安寧沒好氣的說著:「拓羽去捅馬蜂窩了……」


  老太太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你說這孩子,是不是太淘了?


  王梓飛停下車,老太太就走了過來。


  「拓羽這孩子得好好管管了,小時候也不是這種性格啊……」


  王梓飛聽完老太太的轟炸,開門進了屋子裡,一進門就看見小女兒在罰站,他換上拖鞋,進了屋子看了一眼王斯羽。


  「不用去醫院?」


  顧安寧搖搖頭,身上已經換了家居服。


  「園醫是我們部隊里的,說是不用,看看吧,要是晚上不見輕在去……」


  王梓飛出了屋子,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橫在一邊。


  「你幹什麼要去捅它啊?」


  這丫頭的膽子真是太大了,她不是最怕動物嘛?


  說起來還真不怪人家拓羽,她拿著棍子去捅的時候,離的挺遠,也沒看清到底是什麼,加上速度又快,直接就捅了,然後就被蟄了,就是這麼個過程,到現在你問她,蜜蜂什麼樣,她可能還是覺得跟畫圖那個表上的一個樣。


  顧安寧怕斯羽嚇到,可是顯然王斯羽狀態很好。


  這對父母比較頭疼,這孩子的個性怎麼一天一個樣呢?

  王拓羽被罰站完畢,蹲在姐姐的床下面,撐著臉保證。


  「斯羽,我以後一定乖乖的……」


  其實她覺得斯羽帥呆了,比爸爸還要帥,跑向自己,然後衣服蓋在自己的臉上,她能感受到斯羽身體的溫度。


  王斯羽可不信,擺擺手,那意思,你還是少禍害我點吧。


  對於王斯羽來說,她經常喜歡吼王拓羽,也經常說王拓羽笨,可是真要是發生什麼危險的事情,她會用她小小的肩膀去為拓羽扛起來的,就像是別人要欺負拓羽,她一定會揮拳頭的。


  因為馬蜂窩事件,王拓羽老實了一陣,本來就乖巧,現在這麼在一乖,那就沒別人了。


  榮家棋鬧著要去王拓羽的幼兒園,可是那個幼兒園一般的孩子不收,榮家棋雙方家長沒有一個當兵的,所以是肯定進不去。


  「家棋吃飯……」


  孩子的媽媽很溫柔,在大大的客廳里喊了一聲。


  榮家棋將臉埋進去,死活就是不吃,她要洋娃娃哪裡,不然就餓死好了。


  別看小姑娘年齡小,可是脾氣不小。


  「不吃就讓她餓著好了,不要去慣她。」


  樓上突然傳出來一陣聲音,榮家棋馬上坐了起來,規規矩矩的跑進了飯廳。


  榮家棋誰都不怕,爸爸媽媽都不怕,就怕她這個大哥。


  榮夫人看著女兒,到底是小孩子,無奈的對兒子說著。


  「她還小。」


  男孩兒挑著唇。


  「年齡不要拿出來說事兒,兩歲都可以打高爾夫了,她兩歲做什麼了?」


  榮夫人嘆口氣。


  他們家兒子是絕對的權威,別看年紀小,可是心思深沉的讓她都覺得可怕,做母親的有點怕兒子,這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榮家棋老老實實的吃飯,不吵不鬧。


  榮夫人想著,到底還是要她哥來治她。


  顧安寧送孩子們去上興趣班,顧思陽學畫國畫,王斯羽則還是跆拳道,王拓羽則是跳芭蕾。


  顧思陽擰開磨,努力聞聞。


  「顧思陽,大家都在畫,你再幹什麼?」


  老師不悅的看著顧思陽的方向,顧思陽確定自己的鼻子沒有問題。


  「老師,這個墨太臭了,能不能給我換一個?」


  老師摔倒。


  好不容易他不折騰了,可是啊了一聲,站起身。


  「老師,我完成了。」


  教他們國畫的老師一個上了年紀的老爺爺,被顧思陽這一驚一乍弄的現在心臟有些受不住。


  他站起身走過去,打算看看,他怎麼就那麼快畫好了。


  「老師給……」


  顧思陽支著小牙。


  那老師捂著頭,然後捂著心臟,最後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捂在哪裡了,手好像都不會放了。


  「你畫的是什麼?」


  顧思陽想想,很是表情凝重的說著。


  「像霧像風又像雨……」


  老師應聲倒在地上。


  這個學生他真教不了,一點天分都沒有。


  全是狗屁。


  他就拿著墨汁往宣紙上一潑,而且明顯是潑多了,所以才啊了一聲,因為倒出去的太多了,狗屁風啊霧還雨呢,都是狗屁。


  顧思陽的心裡建設很棒的,他一直覺得自己能走抽象派,主要就是畫別人看不懂的東西,只要他自己能看懂就行了。


  老師拿著顧思陽的那副畫對著王梓飛噴了一個小時,他可算是找到元兇了。


  因為說得激動,假牙都飛了出去,王梓飛很是尷尬的將假牙交還給老師。


  「都是狗屁啊,全是狗屁,你看看,這上面,他說像霧像雨又像風,你看象什麼?」


  王梓飛想如果自己要是幫思陽說兩句話,這老師會心臟病發的,為了老師的命著想。


  「狗屁……」


  老師差點就哭了,將宣紙鄭重的放在王梓飛的手裡。


  「不要讓孩子出來禍害人了,我承受不起啊……」


  王梓飛很無語,真的有那麼差嘛?


  王拓羽就更糟糕了,跳芭蕾老師叫她們劈腿,可是小姑娘好,自己劈不下去,就將鞋子脫了,然後俯身裝作劈開的樣子,那老師走過來,覺得有點奇怪,可是王拓羽身子擋著,等走過去,老師終於發現那裡有問題了。


  王拓羽支著小牙對著老師嘿嘿的笑著。


  「老師我聰明吧……」


  自己揉著腦袋。


  沒等老師在說話呢,她自己哇啦哇啦說了一通,說道最後老師要說自己都忘記了。


  老師無語的看著這個孩子,然後看看窗外,她要幹什麼來的?

  王梓飛牽著顧思陽,手裡提著那張像霧像雨又像風,走到教室門口,老師無奈的對王梓飛笑笑,真是無奈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王梓飛被老師笑的有點毛,心裡想著,明天可不能帶孩子來了。


  只要顧安寧手裡帶著的那個孩子是正常的,可就是太正常了,簡直就是母夜叉啊。


  什麼叫打遍全場無敵手,王斯羽就是。


  你是上一個撂倒一個,你上三個就撂倒三個,乾脆所有的孩子都瘋了似的都上去了,結果她竟然從人群里突圍了。


  顧安寧看的眼睛直跳跳,這孩子是不是有暴力傾向啊?


  別的小朋友的家長看著孩子被摔在地上,又不能生氣,因為是上課,自己要是生氣了,豈不是顯得小家子氣。


  「你女兒真有力氣……」


  對方的家長咬著牙,重重拍著顧安寧的肩膀,安寧差點沒站穩,覺得自己被拍過的地方生疼,心裡想著,這個人不是以前練鐵砂掌的吧?


  王斯羽甩甩自己的頭,兩個胳膊一叉擺出姿勢。


  「哈……來……」


  結果所有小朋友都跑了,場中央就剩下她一個了。


  教練頓時三滴汗就流了下來,沿著額頭不停的往下滴。


  因為王斯羽在小班是實在待不了了,所以教練說是讓她去中班試試看。


  中班都是年齡大一點的孩子,因為教練覺得斯羽有天分,所以找了一個特等班。


  王梓飛領著兩個不成器的過來打算看看斯羽,王拓羽知道她姐是准贏,顧思陽也深信這一點。


  王梓飛讓孩子們坐在一邊,裡面都是大孩子,一對比,王斯羽則就是完全的蘿莉了。


  個子就到人家腰。


  「斯羽,沖啊,上啊……」


  王梓飛嘆口氣,這孩子是不是以為斯羽要去打仗啊?

  可是結果卻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王斯羽把對方給放倒了,竟然把一個七歲的孩子給放倒了,跌破所有人的眼球了,送斯羽過來的教練狠狠在空中悠蕩了一下胳膊,他就說嘛,王斯羽天生就是吃這行飯的。王拓羽嗷嗷的抱著顧思陽的脖子喊著。


  斯羽小班的教練走到中班教練的面前,特得瑟的抖著自己的腳。


  「怎麼樣?被小班的打倒心裡不舒服吧?」


  中班教練叫過來自己的愛徒,王斯羽看著自己眼前的人,然後抬著脖子,無語的看著眼前的人。


  小班教練的罵著中班的教練。


  「你耍詐……」


  中班教練像是很開心的樣子,雙手掐著腰扭著,滿臉的大鬍子卻矯情的說著:「有本事你來打我啊……」


  哨子一響,想當然的,王斯羽肯定不行,身體高度,力量哪個方面都不行的,是不停的背放倒在放倒。


  王拓羽捂著眼睛,不行,不能破壞斯羽在她心裡偉大的形象,所以她裝看不見好了,對,就是這樣。


  她什麼都看不見。


  王梓飛以前竟看著女兒摔別人了,這次算是明白了那些家長恨不得將他吃了的心情,看著女兒一下一下被摔在地上,他皺著眉。


  王斯羽是一個很有韌性的姑娘,倒了就在起來,在倒在起來,除非是她徹底起不來了。


  家長們覺得這小姑娘家長教育的好啊,完全打不倒,雖然已經輸了,可是孩子嘛。


  顧安寧捏著手心,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王斯羽從地上爬起來,因為個子小,所以好躲,不知道怎麼發力的,一個下劈踹飛了過去,她個子小,才到人家下面,結果……


  「媽呀……」


  少年抱著下面在墊子上不停的跳著,像是一隻袋鼠。


  誰也沒有想象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大家都樂了。


  王斯羽看著對方。


  「還打不打?」


  少年雙腿交叉著,擺著手勢,可是下面實在太疼了。


  「我認輸……」


  王斯羽用拇指蹭蹭鼻子,那意思,她是最棒的。


  出來的時候,王梓飛一直在笑,他覺得他女兒簡直就是天才。


  一家人上了車,他還在笑。


  王拓羽一直沒能明白,大家都在笑什麼,撅著嘴。


  「不要笑了……」


  顧思陽想,那一下肯定疼。


  才要開車,教顧思陽國畫的老師騎著自行車從後來慢悠悠的騎了過來,思陽有禮貌啊,立馬探出頭。


  「老師,我明天會早早來的……」


  咣當……


  只看自行車咕嚕一直快速的動著,老師躺在地上一點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腿還一直在抽抽。


  「哥哥,你看老師是不是缺鈣了?」王拓羽說著。


  顧思陽想想,點點頭。


  「可能,你都不知道,我畫的那幅畫多麼壯觀,老師當場就樂暈了,可能覺得有我這樣的學生很了不起吧……」


  王拓羽呵呵笑著,看著手裡的那副所謂的像霧像雨又像風。


  「真的很好看,有風,有雨……」


  小丫頭自己念著。


  那老師徹底被氣沒氣兒了,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竟然能看出那是風還有雨?


  經實驗證明,那幅畫只有王拓羽小朋友自己看得懂,王斯羽直接得出結論。


  「不在一個高度,叫我們這些站在高處的人怎麼理解你們……」


  王拓羽涼涼的說著。


  「就你好,被人家踹來踹去的,哼……」


  每個月王斯羽都有一種很想抽王拓羽的衝動,最好讓王拓羽戴好帽子,然後自己努力揮拳,不停的打,她一直有這樣的一個夢想。


  回到家裡,看著三個孩子上樓,王梓飛和顧安寧在後面給孩子們拎著東西。


  「要不思陽還是別學了吧……」


  王梓飛覺得為了老師的生命著想還是算了吧。


  「拓羽那個芭蕾課也不用上了……」


  回到家裡顧安寧準備飯,三個孩子自己在屋子裡換衣服,王梓飛在沙發上打電話。


  *


  顧依寧去複診,顧媽媽抱了很大的希望,其實顧媽媽特希望奇迹能出現,就是今天出現了,明天讓她死了都行。


  顧媽媽肚子痛,讓顧媽媽照顧一下,她趕緊去了衛生間。


  顧依寧是一個病人,一個完全沒有了自己想法,或者有自己想法可是能馬上被推翻的一個人。


  顧媽媽離開,她的情緒就一直很波動,想自己走,想推開顧爸爸走。


  「依寧啊,你媽去了衛生間……」


  顧媽媽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顧依寧坐在地上,顧爸爸在拉。


  她走過去,一把推開顧爸爸,她心裡很生氣,不明白,就是攙扶著一個人到她出來,這很難嗎?


  如果不難的話,他為什麼做不到?


  顧爸爸也很委屈,依寧根本就不聽他了,可是他又沒有安寧那麼細心,依寧走了兩步肯定會摔倒的。


  進了醫生的辦公室,顧媽媽還黑著臉。


  「醫生,有好轉嘛?」


  其實每次來顧媽媽都在問同樣的問題,每次也都是得到同樣的答案。


  甚至顧媽媽現在就害怕來醫院,因為害怕得到一樣的答案。


  醫生也是很無力。


  還是老調重談,顧媽媽就如一個皮球一瞬間被人放氣了,坐在椅子上。


  她抬著頭看著四周,醫院裡有很多父母抱著孩子來看病,還有的孩子在陪著父母來看病。


  她不奢求依寧能跟原來一樣,可至少要會走吧,不然她真的死了,依寧怎麼辦?

  回家的過程中,因為顧依寧不要顧爸爸去攙扶,所以只能顧媽媽托著她往上走,這是顧媽媽第一次攙扶顧依寧往上走,以前都是顧爸爸直接把顧依寧弄上去的。


  顧媽媽滿頭都是汗,可是顧依寧卻不肯邁步子了,就在原地轉,就靠顧媽媽用個人的力量將她頂上去。


  顧媽媽很累,她從來不知道要把依寧帶上去有這麼累,加上她現在心灰意冷,所以脾氣馬上就發了出來。


  「你是不是想讓我累死啊?依寧啊,我真不想活了……」


  顧媽媽坐在台階上就開始哭,她真的很無力,因為不知道究竟哪一天才能看見太陽,或者是永遠都看不見太陽。她心裡憋著一股勁兒,發泄不出來。


  顧爸爸嘆口氣,上錢接過顧依寧的手,可是顧依寧也生氣了,不肯給,她搖搖晃晃的要自己上去。


  顧媽媽就恨自己的這個性子,她有時候說的話不是那個意思的,可是最快就都說出去了。


  好不容易將顧依寧帶上樓,她全身衣服都透了,顧媽媽坐在客廳里,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爸爸看著她們兩個這個樣子,就只能進廚房裡做飯。


  顧媽媽聽見聲音跑進屋子裡的時候,顧依寧趴在地上,她過去要將依寧攙扶起來,可是依寧就死趴在地上,說什麼都不肯起來。


  無論顧媽媽怎麼用力拉,還是扯的,她就是不起來。


  顧媽媽坐在地上,她捂著臉。


  「你到底還叫媽怎麼樣啊?是不是老天爺都覺得媽做錯了,所以用你來懲罰媽了,那不用這樣了,我把命還給老天爺……」


  顧媽媽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會瘋的,真的會瘋的。


  安寧周末帶著三個孩子出去採風,這是顧思陽說的,說他需要靈感。


  「你載著我去我媽一趟……」


  上了車顧安寧如此說著。王拓羽吐吐舌頭,哥哥說姥姥是怪物。


  王梓飛開著車過去,顧安寧上了樓說是要帶顧依寧去公園,顧媽媽無力的揮著手。


  「你帶著她去吧,我在家裡休息……」


  顧媽媽一臉沒精神的樣子,安寧就以為是沒有休息好。


  顧安寧的力氣其實挺大的,她從樓上將顧依寧弄下去,上了車。


  「斯羽,斯養要照顧好大姨知道嘛?」


  王拓羽撅著嘴,怎麼不叫她照顧呢?


  王斯羽和顧思陽一邊一個將顧依寧夾在中間,顧依寧似乎很喜歡斯羽,一直對斯羽笑。


  顧安寧小心的看著後面,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到了地方,王梓飛帶著王拓羽在前面走,顧思陽跟在他們兩個的身後,顧安寧則是攙扶著顧依寧,王斯羽作陪。


  王斯羽不喜歡畫畫也沒有興趣,所以跟著媽媽和大姨。


  關於顧依寧,她也聽過很多的傳說,不過此時看見了,心裡覺得大姨很可憐,自己都不能走。


  「媽媽,大姨生病了嘛?」


  王斯羽歪著頭看著顧安寧。


  顧安寧對女兒笑笑,扶住依寧,彎下身然後用臉蹭蹭斯羽的臉。


  「大姨生病了。」


  王斯羽想自己以前很恨大姨和姥姥的,哥哥說姥姥和大姨都是瘋子,可是現在王斯羽覺得大姨很可憐。


  「那大姨快點好吧……」


  王梓飛帶著顧思陽和王拓羽在草坪中間寫生,顧安寧帶著顧依寧慢慢走,腳下是鵝卵石路,所以有些咯腳。


  顧依寧好使的那個手,一直在抓著斯羽,斯羽就讓她抓著,拓羽則是不斷的回頭去看著。


  王拓羽不喜歡顧依寧。


  「爸爸,你看我畫的像是什麼?」


  王梓飛努力的看著,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來個所以然:「是小草?」


  王拓羽嘴巴抽了抽,自己拿回畫板。


  送顧依寧回去的時候,顧媽媽買了很多的菜,沒什麼精神的看著安寧。


  「你下去問問,他們要是願意就上來吃吧,我買了菜。」


  顧媽媽沒有多說,自己進了廚房開始準備晚餐。


  王梓飛一邊抱著一個,顧安寧領著顧思陽上去,顧安寧給顧海濤打了一個電話。


  王梓飛進了屋子裡 ,顧媽媽就好像什麼都沒有和他發生過一樣,很自然的開這口。


  「梓飛來了,坐吧,一會兒就吃飯了……」


  弄的王梓飛以為是世紀末日了,實在不能怪他詫異,顧媽媽現在的狀態不像是她本人的個性啊?


  王梓飛覺得腦門有冷汗留下來,不會在飯里下藥要毒死他吧?

  顧海濤領著許憶寧上樓,海濤跟許憶寧一前一後進了門,看見裡面的王梓飛,顧海濤也是一愣。


  王梓飛幾乎是不來他家的,這……


  「舅舅,舅媽……」


  王拓羽撲到在許憶寧的懷裡,許憶寧抱起王拓羽。


  「我們拓羽最近吃了多少東西啊,這麼沉……」


  顧海濤和王梓飛面對面,海濤有點尷尬,他自己也不知道這種尷尬是從哪裡跑出來的,反正面對王梓飛,他現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其實以前從來沒有這種情況出現,顧海濤有點手足無措,他不停的去看顧思陽,顧思陽不解。


  「店裡能走開?」


  王梓飛問了一句。


  男人的感情很複雜,男人的感情也很簡單。


  沒一會兒顧海濤和王梓飛說開了,兩個人一唱一和的,加上屋子裡有孩子跑來跑去,特熱鬧,顧依寧躺在屋子裡,看著,臉上也在笑,那種笑容淡淡的,可能是太長時間太過於寂寞了吧。


  顧媽媽也從來沒有這樣過,她以為自己也習慣了這種生活,就是一個人兩個人的生活。


  其實那時候去鬧顧爸爸也全是因為不講理,她心裡空虛也是有一定的成分。


  顧媽媽在廚房裡忙著,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本領都拿出來,使出來。


  顧爸爸進門的時候,有點意外,他以為沒做飯呢,畢竟自己才買完菜送來。


  「梓飛來了,憶寧來了啊……」


  顧爸爸換了鞋,進了屋子裡,這才像是一個家啊。


  顧媽媽將桌子擺好,然後將菜一樣一樣端進屋子裡,許憶寧進廚房去幫忙,本來,許憶寧是好心,也是好意,可是顧媽媽對著人家甩著臉子。


  「不用你,我可用不起你……」


  顧安寧看著自己的媽媽,估計顧媽媽這種性格是一輩子也不會改變了。


  「我來吧,你出去坐著,媳婦兒來了就是客,女兒才是僕人……」


  顧安寧打著哈哈,許憶寧也不生氣,她要是跟顧媽媽生氣,估計一輩子都氣不過來。


  許憶寧到了外面,王梓飛和顧海濤還在說什麼,她過去看看顧思陽。


  「這是什麼?花?」


  顧思陽無奈的嘆口氣。


  「舅媽看著不像是雲朵嘛?」


  許憶寧還真沒看出來這像是雲朵,可是雲朵為什麼是黑色的呢?


  許憶寧覺得自己的腦子有半刻空的狀態。


  顧媽媽端著最後一盤菜,從廚房裡走出來。


  「吃飯了……」


  她進屋子裡去攙扶起顧依寧,顧依寧坐在位置上,顧媽媽難得看著一家人在吃飯,她就看著。


  那種感覺安寧和海濤都說不出來,不過安寧多吃了兩碗,海濤也是一樣。


  顧依寧不停的看著王梓飛。


  她像是有話要說,顧媽媽也看出來了,她就怕依寧要是真鬧,說什麼王梓飛是她的那就糟糕了。


  「媽,你坐下來吃飯吧,讓憶寧看著大姐。」


  顧海濤對著顧媽媽說著。


  海濤和王梓飛喝了一點酒,顧爸爸作陪,主要就是顧爸爸和海濤在喝,王梓飛就意思意思,畢竟還有三個孩子要帶,他要是喝多了,顧安寧一個人整不回去。


  顧爸爸和王梓飛說著話,都是那些過去的,王梓飛一邊聽著,一邊點點頭。


  顧安寧和王梓飛離開的時候,顧海濤沒走,許憶寧也沒有走。


  拓羽早就睡了,畢竟一個小孩子,這個時間肯定困了。


  安寧從來沒有想過,家裡所有的人能這麼安靜的坐在一起,真的沒有想過,一次都沒有,都不敢想。


  抱著孩子上了車,王梓飛在前面開著車,顧思陽突然問了一句。


  「媽媽,姥姥是好人嘛?」


  王拓羽和王斯羽都差點,都是從顧思陽嘴巴里聽見的,可是顧思陽就不同了,他是一個見證者,他見證著,劉徹將他的頭打破了,然後姥姥把媽媽所有的衣服都拿走了,孩子心裡會混亂。


  顧安寧摸摸顧思陽的臉。


  「姥姥已經在改了……」


  顧思陽不相信一個人會突然之間改好,他覺得姥姥不是好人,所以他才會問出口。


  顧安寧覺得孩子的思想你也不能硬像的去要求,慢慢看吧。


  上樓的時候,王梓飛手裡抱著一個,後面背著一個,顧安寧夾著王斯羽去開門,這一家……


  將孩子們送回房間里,王梓飛看著女兒們的臉,說到底他是沒有辦法去理解顧媽媽的思維,他也兩個孩子,可是兩個孩子都愛,不能明白,為什麼顧媽媽就喜歡一個,偏疼一個,可能這種現象別人家都有吧。*

  顧媽媽自己收拾著碗筷,顧爸爸今天難得留了下來,喝了一點酒,對著顧媽媽就一直在罵。


  顧爸爸心裡的積怨太多了,顧媽媽可沒忍著,她對著顧爸爸也一通罵,兩個人你罵我,我罵你,沒完沒了的罵來罵去。


  說到底顧媽媽和顧爸爸都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顧媽媽現在明白兒女好了,所以她試著對安寧好,然後再好一點,可是顧爸爸在她的心裡,想法已經形成了,沒有辦法改變。


  顧媽媽也很惱火,這個家就真的難道都是她的錯嘛?

  「我嫁給你,我性格是不好,可是我有認真生活啊,我不像是你,就是逃避……」


  人總是這樣,看自己的缺點就不容易,看別人的缺點總是一針見血。


  顧爸爸從沙發上爬起來,搖搖晃晃的看著顧媽媽。


  「我逃避?你說說你,這個家被你弄成了什麼樣子?我被你害成了什麼樣?劉徹,依寧,這些都是你喜歡的,結果呢……」


  一聽見劉徹和顧依寧,顧媽媽就不說話了。


  顧媽媽扔給顧爸爸一床被子,進了卧室里,顧依寧睡了,顧媽媽真怕她的左側肌肉會萎縮,所以每天她都要給依寧按摩,顧爸爸的話,其實顧媽媽一句話沒有聽進去,可是有一句,她記住了。


  沒錯,顧依寧的傷是她心裡解不開的那個節。


  她後悔,萬般的悔恨,可是沒有辦法,事情發生了。


  顧媽媽蹲在地上一直在給顧依寧按摩,她頭上都是汗,每天都要這樣,白天兩個小時,夜晚的時間就更多。


  顧媽媽心裡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有一天,顧依寧能站起來,哪怕就是走不穩,但是可以脫離開別人的手,自己慢慢去揍,自己站起來,這樣她就是死了也閉眼了。


  顧海濤到後半夜一點才關門,外面風有點大,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你說我媽會一直這樣嘛?」


  海濤真怕是這就是一個夢,一個馬上會被醒過來的夢。


  他有點不確定的看著許憶寧。


  許憶寧沒說話,這事兒別人沒有辦法給保證,顧媽媽這抽風狀態是一陣一陣的,一會兒好,一會兒壞的。


  她可不敢保證,不過有變化總比沒變化好,對自己好不好的,她不在乎。


  海濤嘆口氣,不知道大姐算不算是他媽的報應,爭搶好鬥了一輩子,結果大姐落得這樣的一個下場。


  摟著許憶寧的肩膀。


  「累不累啊?」


  許憶寧翻著眼睛,這話問的,都累完了才問。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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