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劉菁喜歡哪個更多一點呢？


  答案是王拓羽，為什麼？

  因為王拓羽每次她來接，帶著東西就跟她走了，可是王斯羽不行，劉菁一直認為拓羽會是人販子最喜歡的類型。


  顧依寧最近有點倒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那麼寸，天天倒霉。


  去母親家接了孩子，準備出去玩，顧媽媽跟在後面，顧媽媽看著前面的母子倆，重重嘆口氣，劉徹是一天比一天大了，現在只是迷糊的明白了一點，要是真全知道了，到時候說不上鬧成什麼樣呢。


  依寧也是，你說都這把年紀了，還沒有結婚，自己就更慘了。


  顧媽媽原本打的主意是讓顧海濤和顧安寧都不要給顧爸爸錢，這樣顧爸爸就會回來了，可是海濤根本就不聽她的，安寧那裡她都懶得去，省得遇上了王梓飛。


  顧媽媽早就知道了顧安寧住在哪裡，她要是想去，早就去了，只不過是懶得去。


  顧爸爸這回是夠狠的了，給顧媽媽的錢全部停止了，無論顧媽媽鬧什麼，你敢鬧，我就拿刀，顧媽媽實在是給他逼上絕路了，他也想明白了，實在不行，兩人就抱一塊兒死。


  顧媽媽就怕橫的，所以她現在也就只能在心裡罵罵顧爸爸，明面上不敢跟人家怎麼樣。如果顧爸爸在軟弱一點，她就瞪鼻子上了，總之顧媽媽就是這種，找軟柿子捏的人，因為顧爸爸現在強硬了起來，所以顧媽媽沒招。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那一刻誰也不知道，顧依寧好不容易弄了一輛車，她已經學了很久了，這次特意沒讓司機跟著，就是為了要自己顯擺一下自己的車技，主要她太鬱悶了，氣死她了。


  那個死肥女人似乎生錯了朝代，過來就肯定拿她出氣，你自己沒本事拴住老公，你怨誰啊？

  依寧來的時候開車很小心，感覺還不錯，萬事順利，將車子停好就上樓去接顧媽媽和劉徹了，從樓上準備好東西，顧依寧抱著劉徹走在前面，顧媽媽跟在後面。


  顧依寧將車門打開，將孩子放在後面，她有點不放心，要是孩子自己坐前面有點危險。


  顧媽媽看了裡面一眼，怎麼沒有司機呢？

  在看顧依寧這架勢。


  「你開？」


  顧依寧點點頭，她一生氣就要買東西，依寧愛美，所以家裡七八個衣櫃都裝滿了衣服，有很多都是才穿一次的，反正老男人不肯給她大錢，那小錢她就不停的花。


  顧媽媽有點猶豫，不是她不相信依寧，而是你說說人家開車幾十年了，依寧這才學了幾天啊？

  「要不咱們打車去吧。」


  顧媽媽還是惜命，她怕死啊。


  顧依寧本來就煩，勉強給了他們一個笑臉，現在顧媽媽等於挑她火呢。


  咣當一聲摔在了車門，不坐拉到。


  顧媽媽一看這是又生氣了，心裡也鬱悶，你說她養一個孩子，跟養一個祖宗似的，依寧好的時候是真好，不好的時候是真不好啊。


  顧媽媽沒有辦法上了車，顧依寧踩下油門，越是想心裡越是生氣。


  就沒有一個人叫她順心的，天天都是這些個破事兒。


  起因呢是老男人的妻子，可是副因還有呢。


  顧依寧看見了阿正和劉鵬，都是一家三口，依寧就不明白了，她到底是差哪裡了？


  如果沒差哪裡，她怎麼就過的那麼慘呢？

  外人是看著她衣著光鮮的，可是現在那房子都沒有過戶到她手裡，這都幾年了？

  想到這些，腳上和手上就用了力氣，顧媽媽在後面一直羅嗦。


  「依寧啊，你慢點開啊，你才能上路，要是出點什麼事兒怎麼辦？」


  顧媽媽就跟一隻蒼蠅似的，不停的在顧依寧的耳邊飛啊飛的，都快煩死顧依寧了，她現在很想罵人。


  側過頭看著顧媽媽的臉。


  「媽，你到底要幹嘛啊？上了車就一直說一直說要出事兒，你是盼著我出事兒還是怎麼著？你是不是覺得帶劉徹累了，讓送他去死啊？」


  顧依寧現在看顧媽媽也覺得煩，做事兒一點章法都沒有，就是鬧，跟傻子一樣。


  她的錢投在海濤店裡，她老人家去鬧，是想叫自己的錢賠光啊？


  顧媽媽本來就生氣，現在被顧依寧一頓說，她也不淡定了。


  想起顧爸爸，想起顧安寧還有顧海濤，火氣也跟著上來了，他們姓顧的一家子來欺負她是不是？

  「你給我停車，我要下去……」


  她不坐了，她要待劉徹回家。


  顧依寧就是那個脾氣，你越說讓我停，我開的越快。


  「你就說說你吧，你幹什麼了？從畢業上班你哪一件事兒讓我省心了？大姑娘家不害臊跟人睡了，結婚也就算了，可你倒好，你有本事，跟外面的男人不清不楚的，還帶著劉徹去給你們把門，我要是你，我都去死了，還活著幹嗎，要不要臉了？跟了一個比我年紀還要大的老頭子，你怎麼著了？有氣就給你媽出是吧？我欠你的，我給你帶孩子，我還得被你罵，明天把劉徹帶走，都滾……」


  顧媽媽說一句，這話匣子奇偶徹底說開了，說的這個氣憤。


  顧依寧是不能激的，顧媽媽這麼一說，她徹底回頭，手把著方向盤，惡狠狠的說著。


  「不用你養，我馬上帶劉徹走，以後我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顧媽媽看著前面突然出現的車，去推顧依寧，顧依寧不耐煩的回頭，就看見對面開過來一輛貨車，她想避開，可是手都麻痹掉了，怎麼避開？


  整個車都飛了起來。


  老男人接到電話，夾著包就趕去醫院了。


  「醫生，人到底怎麼樣啊？你別差錢，我有錢，你給治……」


  他抓住護士的手，就纏著人家說個不停，早上出去還好好的，這怎麼就出車禍了？

  顧海濤在外面等著，他抱著頭，一直就那樣坐著。


  顧媽媽還好，只是小腿骨折，劉徹因為小，加上出事兒的時候被顧媽媽護住了，所以就是皮外傷，主要是嚇到了，不過在前面開車的顧依寧就慘了。


  醫院確診，特重型顱腦損傷，腦顱內出血、顱內壓高，腦水腫，搶救手術清除腦內淤血。


  手術算是做完了，可是效果不盡如人意。


  顧海濤跟著進了病房，他沒有辦法不通知顧安寧，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顧爸爸是跟著顧安寧一起跑進來的，安寧明顯就是才從部隊里出來。


  「二姐……」海濤很是無力。


  顧安寧倒是表現得比海濤鎮定點，進了醫生的辦公室，才沒說兩句話呢，就有人過來喊醫生。


  顧依寧的情況很糟糕，情況惡化了，這距離上一次手術也不過才幾個小時。


  腦組織膨出來，進行第二次手術時，大腦又在出血，腫脹的腦組織壓迫到了大腦內部最重要的地方腦幹。


  腦部的壓力全部聚集到一塊兒，顧依寧的呼吸已經很弱了。


  顧媽媽不知道怎麼起來的，只見護士推著她，顧媽媽哭天搶地啊。


  「我的依寧啊，媽媽不該說你的……」


  顧媽媽心裡特懊悔，她要是知道能這樣，她就是憋氣死，她也不會說一句的。


  病房裡醫生們也沒招了，這明顯就是沒有活著的希望了，還能怎麼樣啊？


  顧海濤看著護士從裡面走出來，簡單的跟她介紹了一下情況，他苦笑著，顧媽媽是暈了好幾次，醒了就是哭，使勁兒哭。


  「你看看你的好妹妹啊，你都不行了，她都不在……」


  顧媽媽現在就是作，她的依寧要死了，可是顧安寧這個狠毒的丫頭卻沒影子了。


  顧海濤聽見母親說，才發現，顧安寧沒了。


  他嘆口氣，沒有說什麼。


  外面停了一輛車，顧安寧是一個很不願意去求別人的人，至少她在部隊這麼多年，沒求過別人什麼，可是今天她破例了，知道新調任下來的領導妻子是一個腦科專家。


  車上快速下來幾個人往裡面跑著，顧安寧簡單的說著情況。


  顧媽媽一看見安寧，彷彿自己的那股火就有可發泄的地方了，她通通都要拋給安寧。


  「你個沒良心的，天打五雷轟的，你姐姐現在都不行了，你跑哪裡去了？」


  顧安寧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打理顧媽媽，她現在要做的事情很多。


  簡單的跟護士交流了一下，顧媽媽坐在輪椅上就要過去抓顧安寧的手，就是她這個掃把星害的，可是安寧現在真的很忙，顧媽媽的手才碰到她的手上，她突然對著顧媽媽就大吼了一聲。


  「給我去一邊坐著。」


  倒是拿出來平常吼王斯羽的那種勁頭兒。


  還別說，顧媽媽真怕了，她怕啊。


  請來的人進了手術室，別看只是請一個人過來，可是以後要還的那可就多了，先不說其他的，現在就需要用錢。


  給王梓飛打電話，簡短的說明情況。


  「顧依寧現在在裡面動手術，情況不太好，給我拿點錢來吧……」


  老男人一聽，趕緊拉開自己的包，裡面都是錢，他肥胖的臉抖了兩下。


  「要是不夠，我在取……」


  顧依寧畢竟跟了他這麼久，就是養條狗還有感情呢。


  顧安寧讓他先去交錢。


  可是顧媽媽看見了，心裡又有新的想法了。


  「你就給你姐花點錢就那麼費勁兒，你叫王梓飛來交錢不就完了，讓別人交什麼錢？」


  顧媽媽一邊哭一邊說。


  顧安寧冷眼看著她媽。


  「你要是想讓她好好的，就別說話，你要是刺激到我了，我就叫裡面的人走……」


  安寧當然不會那麼做，可是她現在需要安靜，不想在受顧媽媽的刺激。


  顧媽媽閉上了嘴巴，就剩下哭了，不哭她都不知道幹什麼。進去的醫院面對這種情況也是沒招啊，這眼看著都要憋爆了，怎麼辦？

  實在沒有辦法了，在馬上就要宣布沒救的時候請來的那位醫生做出了一個異常之舉，沒有消毒的情況下，馬上把第一次手術刀口就用剪刀就剪開了，刀口馬上張開嘴了就裂開了，腦組織就膨出來了，使腦幹愛到壓力頓時減小，顧依寧的呼吸、心跳奇迹般的又恢復了。


  當時所有的人都傻了。


  因為她那麼做，別人從來沒有過啊，都以為顧依寧必死無疑了，結果給救回來了。


  醫生從裡面出來，都大聲的喘了一口氣。


  顧海濤一直提著的那顆心可算是終於放了下來。


  顧媽媽見顧依寧平安的出來了，也就放心了，可是後面醫生的話，讓她又崩潰了。


  「今天要觀察，醒不醒的過來這個不好說……」


  顧媽媽這次暈了之後就沒有在醒過來，直接被送進病房裡去了。


  你說現在的情況亂套不？


  劉徹沒人帶，顧海濤在醫院，許憶寧自己在店裡，本來就忙不開，現在少了一個人，那就更忙了，在說顧安寧家，她請假出來了，王梓飛一步動不了，兩個孩子他每天都被孩子綁得死死的，也就能出來那麼一會兒，劉徹誰管？

  顧媽媽現在肯定是管不了了，她除了會哭就不會幹別的了。


  好不容易勉強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她看著坐在屋子裡的自己家人。


  「要不，孩子你先帶回去……」


  顧媽媽看著顧爸爸說著。


  顧爸爸一臉的為難，他照顧不了孩子的，就是他自己孩子，他也沒照顧幾天啊。


  「這樣吧……」顧媽媽閉上眼睛彷彿下定了決心：「孩子讓安寧先帶回去，畢竟梓飛不上班……」


  顧媽媽說的輕巧，王梓飛不是不上班，之前王斯羽王拓羽小，根本離不開人，現在好不容易大了點，他每天就趁著上午送幼兒園那一會兒去忙一下，他那裡有時間帶孩子？

  王梓飛在心裡冷笑著，她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看啊。


  他是肯定不能給顧依寧帶孩子的，他現在自己孩子都照顧不過來。


  沒等他說話呢，顧海濤抱起了孩子就出去了。


  「海濤，你要去哪裡啊？是不是送給許憶寧？也行，讓她小心看著我外孫子……」


  顧海濤也沒那麼傻。


  他是抱著孩子送回老劉家去。


  上了車，給許憶寧打了電話。


  「你現在趕緊拿出來二十萬，裝好去劉鵬他家……」


  許憶寧掛了電話一愣，這是要幹嘛啊？


  趕緊喊過來齊民。


  「齊民，你看著店，我要出去給你哥送錢去……」


  顧海濤接到電話就走了，也沒說什麼事兒，所以許憶寧和齊民都不知道。


  齊民忙的有點懵，今天上午人格外的多，他無奈的點頭。


  「嫂子，你快點回來，店裡實在缺人啊……」


  齊民也不願意說這樣的話，可是現在情況就擺放在這裡。


  海濤開著車去了劉鵬的家，劉母出來開門，就看見顧海濤和他懷裡的劉徹。


  「有事兒嘛？」


  劉母看了一眼海濤問道。


  顧海濤看著出來的人是劉母，話也沒說，就說：「劉叔叔在嗎？」


  想來想去，這事兒還得找劉建軍。


  劉母有點奇怪，這帶著找劉建軍？

  不過還是把海濤讓了進去，劉鵬兒子都挺大了，在屋子裡跑，看著顧海濤進門，歪著小臉問著。


  「奶奶，他是誰啊？」


  顧海濤唏噓啊，要是顧依寧不鬧，今天享福的人，就是她自己了。


  劉鵬的老婆跟在孩子的後面，看見顧海濤懷裡的孩子，皺起了眉頭。


  海濤當著劉建軍的面就將事情說了。


  劉建軍一直沒說話，倒是劉母和劉鵬的老婆臉色有點不好。


  「那不行，當初我們說好的，再說是你姐姐背叛劉鵬的……」


  劉母一聽要把孩子送回來？

  那可不行。


  她要是接收了劉徹，那這個家以後就亂套了。


  劉鵬的老婆心裡更是不喜歡，她不可能讓劉徹回來的，劉徹回來，她兒子怎麼辦？

  「是啊，你們家都拿了錢了，現在說要把孩子送回來……」


  劉鵬的老婆突然插了一句嘴，劉母一眼掃過去，她就安靜了，一句話也沒有了。


  顧海濤也痛快。


  「這樣說吧，叔叔阿姨，就是因為我姐當初是過錯方，我們家一毛錢撫養費沒要過，劉徹我姐要不是出事兒了，根本也不可能送過來，錢一會兒馬上就到，十八萬不會少一毛錢的……」


  劉母詫異的看著顧海濤。


  「你也看見我們家裡的情況了，根本就沒有辦法在多養一個孩子……」劉母說著。


  顧海濤反唇，有點不屑的看著劉母，以前是顧依寧錯，他也沒認為顧依寧是對的，可是現在看看這家人？

  這都是什麼嘴臉？

  劉徹還是他們家親孫子呢。


  「阿姨，劉徹是你孫子，是姓劉的，你要是不養也行，這樣我們打官司，法官怎麼判，我們怎麼聽，我媽現在還住在醫院裡呢，我大姐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今天差一點就死在手術室里了，你要是覺得法官會把孩子判給一個老太太，或者是孩子媽媽的弟弟或妹妹，那咱們就打官司，我顧海濤不怕丟臉，我怕什麼？」


  海濤的話已經挑明了，你要是不養，那就打官司被，劉鵬那是親爸，怎麼也不會將孩子判給別人的。


  劉母瞪著眼睛，她原來還沒有看出來，這個顧海濤還挺有兩把刷子的。


  「孩子留下來吧……」劉建軍總算是說了一句話。


  劉母直接喊了出來。


  「不行，怎麼留？留不了……」


  顧海濤說他還有點事兒，要去醫院　，一會兒再回來聽答案。


  劉建軍點頭，劉母也暫時答應給看著孩子。


  顧海濤出了門給許憶寧打電話，許憶寧正準備提錢呢，海濤說自己馬上就過去，讓許憶寧等她。


  劉家－－

  「不行，劉徹不能留下來。」


  劉母撐著頭，現在根本就不行。


  劉建軍看著劉母：「那就等著打官司吧，你和我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當初就不該聽劉鵬和他媽的話，孩子就應該留在身邊，現在孩子變成這樣都是他們作的。


  劉母拉著劉建軍的手。


  「劉徹這輩子都毀了，我們這麼養？」


  劉建軍推開劉母的手，眼神很冷的看著她，他現在年紀是真大了，要不按照他的脾氣，早就上去給她一頓揍了。


  劉建軍一甩手就走了。


  劉鵬的老婆心裡比劉母還要著急，她生自己的孩子，婆婆也就是平時喜歡喜歡，根本就不上手的，要是劉徹真被送回來了，那還不得她去照顧劉徹？

  再說那孩子現在生理有缺陷，將來說不定什麼樣呢，自己家這個年齡又小，怎麼留下來啊？


  「媽，你看孩子還小，要是跟劉徹總是待在一起……」


  劉母打電話，在電話里諮詢了一下，實在不行那就打官司。


  可是律師說的很清楚，除非是顧依寧能養孩子，顧依寧好好的，不然以現在這種情況，孩子都會被判給劉家的。


  劉母憋氣。


  「當初可是那個顧依寧背叛我兒子的……」


  怎麼就非要把孩子判給劉鵬呢？

  這和劉鵬有關係嘛？


  律師很無奈的解釋著，劉母臉色難看的掛了電話。


  顧海濤也不傻，取出來錢，就帶著許憶寧去找王梓飛，因為他自己也不清楚，劉徹是不是能送回去。


  「姐夫你看，如果真要打官司，我們能贏嘛？」


  海濤當時說那些話，他就是一激動，自己說什麼都忘記了，再說他根本就不懂法律，出來后想想自己的話，劉家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王梓飛將律師的電話號碼給了海濤，海濤出去諮詢，屋子裡就剩許憶寧和王梓飛了。


  「你告訴他的？」


  王梓飛覺得顧海濤這次出事情的做法顯然跟以往不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許憶寧擺手。


  「姐夫，不騙你，我才知道的……」


  許憶寧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她是不喜歡顧依寧，有時候也想，這種人還活著幹什麼，還不如去死了呢？

  可是真發生了，她又開始覺得顧依寧是夠倒霉的了。


  一個女人活成這樣。


  王梓飛看著顧海濤的身影，劉徹是肯定能送回去，要是萬一送不回去呢？

  就送到自己家或者海濤家？


  站起身看了一眼時間。


  「我先走了，一會兒你跟海濤說一聲，我去接孩子。」


  在王梓飛心裡，顧依寧有事兒也好，沒事兒也好，其實跟他都沒有多大的關係，他犯不上為顧依寧著急上火的，至於顧安寧，那他攔不住，那是血緣關係，再說自己親姐姐這樣了，出把力就出把力吧，不過分就行。


  許憶寧點點頭，王梓飛開著車就去了幼兒園，王拓羽很乖，王斯羽沒意外的又被老師體罰了，站在走廊上。


  「爸爸……」


  看見王梓飛走過來，王斯羽喊著。


  王梓飛頭有點疼，這個小丫頭啊，能不能給他省點心呢？

  老師看見王梓飛進來，她都無奈了，以前王梓飛或者顧安寧一進門她就喜歡把王斯羽這一天做了什麼偉大的事情告訴她父母，可是天天這樣，她都覺得絮叨了。


  王梓飛陪著笑臉，看著老師。


  「她今天又做什麼了？」


  老師乾笑了兩聲，沒什麼，就是將走廊里花盆裡擺放的花兒都給拔了。


  王梓飛眼睛抽抽的疼。


  他冷臉看著王斯羽。


  「你拔花兒幹什麼？」


  王斯羽嘟著小嘴兒看著王梓飛。


  「我怕它生蟲兒，所以拔下來拿到水房沖了一下水……」


  老師和王梓飛聽見都摔在了地上，王梓飛無力的撐著頭，這孩子到底像誰了？


  王拓羽乖乖的任爸爸抱著，今天王梓飛是真生氣了，王斯羽自己在地上乖乖的走著。


  將王拓羽抱上車，給孩子系好安全帶，他自己就要上車，王斯羽拉拉王梓飛的衣角。


  得，祖宗生氣了。


  王斯羽的脾氣很大，主要小時候就看出來了，一點事情就沒完。


  王梓飛好不容易接了顧思陽，顧思陽一上車就發現，王斯羽生氣了。


  顧思陽頭也疼，主要王斯羽那就是一個魔頭。


  回到家裡，果然開始絕食了，王梓飛不是沒有試著將斯羽的脾氣扳過來，可是根本就不行。


  這孩子脾氣彷彿就是天生的，你要是拿吃飯來說事兒，別看她小，可是氣性大，就能真的一口都不帶吃的。


  王梓飛想，要是跟別人，就是餓死在他面前，他都不帶多看一眼的，可是這不是別人啊，是他閨女，是他的寶貝大閨女。


  去哄，可是哄半天都不好。


  王拓羽從位置上爬下來，手心裡似乎有什麼，悄悄的走進屋子裡，身上還穿著漂亮的小裙子，她現在可注意自己身上的衣服了，每天都讓衣服乾乾淨淨的，可以說，這是她姐給培養的，從小就開始吼她。


  王拓羽看著爸爸出去了，自己跑了進來，張開小手就往王斯羽嘴裡塞東西。


  她動作快，斯羽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吃了一嘴的米飯，她都要氣死了。


  這個小白痴。


  王拓羽手裡抓的是大米飯，她怕斯羽覺得不好吃，主要她自己不喜歡光吃飯，所以在手心裡倒了一點菜湯。


  王斯羽臉都黑了，看著自己的妹妹，瞬間就變成了高大的恐龍。


  「你是不是被驢踢了……」


  王拓羽縮縮脖子，一臉驚奇的看著她姐。


  「是啊，我才被驢踢的……」


  她不想讓姐姐生氣，所以就順著斯羽的話說。


  斯羽抱著自己的胸口，就差噴血了，她在說自己是驢？

  小姐妹倆還是很有愛的，別看王斯羽動不動就吼王拓羽，可是誰要是真欺負她妹妹，她是真上啊，像是一隻小母獅子就保護在妹妹的前面，王拓羽是不聰明，可是她喜歡自己姐姐，就是斯羽罵她，她也喜歡斯羽。


  爸爸說了，她們是雙胞胎，有心靈感應的。


  說道這個心靈感應，拓羽馬上感覺到了，斯羽生氣了，很鬱悶。


  爬上床拍著自己的後背。


  「斯羽，你不要生氣，有我在呢……」


  她那個裡面放著菜湯和米飯的手就全部拍在王斯羽的後背了。


  她不安慰還好點，一安慰王斯羽更痛苦了，小臉都是扭曲的。


  她無奈的趴在床上，悶悶的說著：「拓羽，你趕緊脫掉衣服換上火星服回潘朵拉星球去吧，地球太危險了……」


  王拓羽聽了一下，沒明白，不過姐姐說讓她脫衣服，利索的脫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站在王斯羽的面前，傻笑著。


  王斯羽拍著自己的頭，什麼叫欲哭無淚？


  顧思陽在外面，看著王拓羽進了裡面去，有點擔心的看著王梓飛。


  「拓羽進去了……」


  王梓飛很是淡定的吃著飯，如果說王斯羽這輩子就是來折磨他的，那麼王拓羽就是來折磨王斯羽的，對於小女兒能給自己報仇，王梓飛顯然很高興，不知道他這到底是什麼爸爸心態。


  顧思陽嘆口氣，放下手裡的小碗。


  「不知道斯羽會不會被氣的吐血……」


  顧思陽淡淡的想著，要是真吐血了，別浪費，在喝回去，這樣就可以不貧血了－　－！

  顧海濤和許憶寧在回到劉家的時候，顯然劉家的氣焰已經滅了一點。


  劉母說著自己家的難處，顧海濤想著，真是啊。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阿姨，你家有難處，難道我家就沒有？」


  劉母看著顧海濤的臉乾笑這；「養一個孩子也是養，養兩個也是養，劉徹跟你們都生活慣了……」


  許憶寧不淡定了，什麼叫養一個也是養，養兩個也是養？


  那意思是叫他們養劉徹？


  「阿姨，你這話我不樂意聽，我自己孩子我還沒養呢。」許憶寧站起身，她是一點面子都沒給劉母，憑什麼啊？「我媽給我養孩子，我現在每天忙的睡覺都睡不飽，我怎麼樣？讓我媽給你們劉家養孫子？我們家是姓許的，我們許家和你們劉家一點關係也沒有，再不然讓安寧養？安寧家三個孩子，她自己每天上班，我姐夫帶著兩個小的一個大的，他給你們家養孩子？阿姨我看你是沒有念過書吧，不然怎麼可能說出來這麼可笑的話，我們欠你的，海濤走，打官司……」


  許憶寧拉起顧海濤就要走。


  劉母是被諷刺的一臉通紅，她是為了這個家啊，臉也不要了。


  「你看我們家，他們夫妻現在感情好不容易上來了，還生了一個孩子，你說說這時候劉徹回來……」


  許憶寧打斷劉母的話，顧海濤有些話不能說，可是她能說。


  她許憶寧在顧家就是一個外人，她憑什麼去照顧劉徹？


  「孩子的爸爸要是死了，今天我絕地不會站在這裡說一句廢話，孩子的媽媽差點就死了，現在還沒醒呢，以後能不能醒，這都不好說，怎麼著，劉鵬死了？」


  劉母站起身。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


  「我怎麼說話了？我欠你們的，我給你們姓劉的養孩子？」


  許憶寧現在是誰也不怕了，她當了老闆娘這麼久，什麼人沒見過？

  現在都鍛鍊出來了。


  劉母這一看，不行啊。


  許憶寧拉著顧海濤就走了，顧海濤看著劉徹，緩了一下步子。


  「海濤，這個好人我們真的沒有辦法做……」


  不是她心狠，也不是她不可憐孩子，但是要看情況的。


  顧海濤嘆口氣，跟著許憶寧出去了，許憶寧現在去不了醫院，她還得回店裡，齊民打了幾次電話，說都要亂套了。


  顧依寧果然沒有醒過來，不僅沒有醒過來，而是腦袋還在腫脹，血腫壓迫了腦子影響了經脈迴流然後又水腫了。


  顧媽媽是天天就圍著顧依寧轉，天天哭，就沒有一天是不哭的。


  「我的依寧啊……」


  顧海濤試著跟母親把話說明白，現在顧依寧的藥費有人管，以後要是沒人管，他就是給出錢，也得把話說清楚。


  「媽，孩子送回劉家去了，還有那筆錢我給了劉家……」


  顧媽媽一聽就炸毛了，什麼？

  孩子被送回劉家去了？


  錢還給劉家了？


  顧海濤知道那個錢是可以不用給的，可是他不想在拖下去了。


  顧媽媽一把大耳光就飛了過去。


  「你行啊，顧海濤你真行，你姐還沒怎麼樣呢，你就把劉徹給扔了……」


  說著顧媽媽就要往外走，顧海濤拉住她的手。


  「你要去哪裡啊？」


  顧媽媽喊著：「我去接劉徹回來……」


  顧媽媽就是一個，你完全跟她講不通道理的人，她到底是把劉徹接回來了，錢也要回來了，劉家那邊是鬆了一口氣，可是孩子接回來了，她腿不方便，孩子誰照顧？

  她心裡有主意，不是海濤就是安寧被。


  她就不信了，他們不管。


  顧安寧送午飯過來，她欠了人家一個大人情，本來她是沒什麼時間收徒弟的，可是人家開口了，她還能怎麼樣？

  將飯盒放下。


  「安寧啊，媽跟你說一件事兒……」顧媽媽腦子轉的那叫一個快，她馬上將主意打到了顧安寧的身上。


  「你也看見了，依寧這有今天沒明天的……」說道這裡，顧媽媽就不是假的了，她是真的心疼依寧啊，她想怎麼就偏偏是依寧呢？要是安寧多好。


  「劉徹你先帶回家去幫媽帶幾天吧……」


  要是放在顧安寧生孩子之前，她真的能帶回去，可是現在……


  「媽，我家裡沒有地方。」


  她媽是什麼人她能不了解嘛？


  帶回去兩天，然後就是一輩子，她自己都不是一個好媽媽，孩子都是王梓飛照顧的，她好意思把劉徹帶回去，讓王梓飛照顧嘛？

  顧媽媽聽見顧安寧的話，這明顯就是在推脫，什麼叫她家裡沒有地方？

  「你怎麼就那麼……」


  顧媽媽現在一張口就恨不得罵死顧安寧，可是不行啊，人要是罵走了，依寧誰管啊？


  那個老男人現在來的次數越來越少，顧媽媽知道指望人家指望不住，還得靠海濤和安寧。


  海濤怎麼說，掙的錢都不容易，她不能讓海濤花錢啊。


  顧媽媽勉強繃住自己想說的話，有點猙獰的對著安寧在笑。


  「你家裡怎麼可能沒有地方呢，安寧你別怕，劉徹不會永遠放你家的，我可捨不得，那孩子是我一手帶大的，你放心，我好了，就是你求著我把劉徹放你家，我都不會那麼做的……」


  顧媽媽故意重重的說著。


  顧安寧無奈的在心裡嘆口氣，她現在已經學會了沒有必要去跟顧媽媽吵或者是爭一口氣，真的沒有必要。


  「不然媽你跟我師哥說吧……」


  顧安寧直接將皮球踢到王梓飛那裡。


  顧媽媽的表情可謂算是精彩之極，她去找王梓飛說？


  顧媽媽眼前飄著那個棒球棍，還是算了吧。


  她懶得在看顧安寧。


  「你趕緊走吧，看見你我頭暈。」


  顧媽媽想著，顧安寧這裡行不通，那就去看看顧爸爸吧，萬不得已她是不會讓劉徹去海濤哪裡的。


  顧依寧的水腫情況很嚴重，沒有辦法只能轉到專門治療水腫的地方，醫生進行了腦脊液引流手術，醫生用一個罐子把腦脊液引流了出來，又從皮膚下接到了顧依寧的腹腔里，腦力壓力減小后，顧依寧就醒了，沒有變成植物人。


  顧媽媽當場就跪在了地上，對著醫生們就是磕頭。


  「我謝謝你們救了依寧，我無以為報，我下輩子就是當牛做馬，我也會報答你們的……」


  顧安寧總算是吐了一口氣，她接連轉了幾天了，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


  下午還有半天假，回到家裡，今天王斯羽和王拓羽都在家，顧思陽也在，老太太幫忙照顧一下，王梓飛說有事兒要出去一趟，老太太見安寧回來了，就下樓了。


  「媽媽……」王拓羽跑過來，安寧沒伸手去抱孩子，主要才從醫院回來，怕傳染到孩子身上什麼細菌。


  「拓羽，在外面等媽媽，媽媽換衣服的……」


  相比較王拓羽，顧思陽和王斯羽都安靜多了。


  顧安寧沖洗完了，換了衣服，將髒的衣服都扔進洗衣機里，一出門，頭也沒顧得上擦，就看見三個小傢伙全部蹲在地上。


  她現在回來的晚，她回來，孩子們全睡了，早上走得早。


  「媽媽……」


  王拓羽可不管，直接跳到安寧的懷裡。


  安寧本來挺困的，打算回來休息，可是看著三個孩子的臉蛋，睡意都跑了。


  三個小傢伙圍坐在地上，顧安寧坐在一邊，玩丟手絹。


  其實這遊戲，除了王拓羽玩的挺高興的，估計沒人高興。


  顧安寧都年紀這麼大了，她自然是不可能喜歡的，王斯羽一直認為自己是天才，天才是不可能會喜歡這種東西的，顧思陽更不用說了，他是一個男孩子，所以……


  顧安寧陪著玩，是因為她想陪孩子們，看著他們的臉她的心裡就很滿足。


  王斯羽跟著玩那是因為，她好長時間沒有看見她媽媽了，顧思陽也是一樣。


  安寧抱著拓羽，腿上一邊枕著一個，顧思陽和王斯羽一人手裡拿著點什麼。


  「媽媽，你再忙什麼啊？」


  王拓羽覺得媽媽真的是很忙，爸爸都沒有這樣忙的。


  安寧在孩子臉上親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孩子小，皮膚軟軟的嫩嫩的，真的很可愛，很想上去捏一把。


  抱著女兒，哄著。


  最後三個孩子全睡了，安寧將他們一個一個抱上床，然後自己在外面也跟著睡了，頭髮也沒幹。


  王梓飛打開門，看著顧安寧的鞋子，嘆口氣，蹲下身，將她的鞋子收好，看了一眼，走進廚房拿著擦鞋的帕子給她鞋上擦了兩下，放下自己手裡的包，推開卧室的門，沒有。


  推開孩子們的房間，就看見這一幕。


  很溫馨。


  王拓羽露著小肚皮，王梓飛上前給小丫頭拉下裙子，給他們蓋在被子，將門拉上，自己換了衣服進了衛生間開始給她洗衣服。


  洗完衣服曬在陽台上，用夾子掛好，然後回了屋子裡，忙活了一會兒自己的事情，又要開始準備晚飯。


  王斯羽不喜歡苦瓜，王拓羽也不喜歡。


  「媽媽，給你吃……」


  王拓羽夾著自己碗里的苦瓜片挑到了顧安寧的碗里，王斯羽雖然沒說話，可是也是一樣的動作，顧思陽則是閉著眼睛，跟上刑場一樣，慢慢的吞著。


  安寧看著這三個孩子，很是無奈。


  「吃苦瓜多好啊……」


  說著她把苦瓜挑到了王梓飛的碗里。


  「親愛的，你辛苦了，多吃，多吃，別客氣……」


  王梓飛真的很想將他們娘三拖出去罰站。


  「不行，誰都得吃……」


  王拓羽苦著小臉，眼淚婆娑的看著媽媽爸爸。


  王斯羽在考慮，她可不是嬌嫩的花朵，不能這麼做的，想閉上眼睛學大哥那麼吃可是可是……一狠心，直接吞了……


  顧思陽則是眼睛閉得緊緊的，說什麼也不睜開，筷子在桌子上夾菜，可是就夾不到苦瓜，這不眼睛眯著縫。


  「都給我好好吃……」


  一家之主終於發飆了。


  早上四點，一家之主發瘋，床邊的鬧鐘突然響了起來，顧安寧捂著自己的耳朵，她白天根本就睡不好，捂著耳朵，自己往被子里鑽，那屋子裡，那倆小姐妹就是跟著她們媽媽一樣的動作，像是小蟲子一樣，蠕動著。


  「起床……」


  王梓飛拍拍顧安寧的臉，顧安寧抱著頭叫了兩聲。


  「你幹嘛啊，我困死了……」


  王梓飛將顧安寧拉起來。


  「從今天開始你們都給我鍛煉，一個個的，趕緊起來……」


  顧安寧覺得他是不是人到中年了，所以睡不著啊？

  「師哥，你是不是更年期了？要不我給你買點葯吃吧……」


  王梓飛瞪著眼睛，很好，說他是更年期是吧？

  一大三小都蔫了吧唧的站在客廳里，王拓羽更甚，直接就差沒趴在地上睡了。


  「出去跑步去，從今天開始早上跑步半小時……」


  顧思陽重重在心裡嘆口氣，王斯羽算是清醒過來了，活動著手腳，可是王拓羽趴在地上抱著她姐的腿。


  「趕緊給我起來……」


  王拓羽睜開眼睛，扁著小嘴兒，眼睛里都是淚水，忽閃忽閃的看著自己的爸爸。


  「爸爸，好睏啊……」


  本來就沒睡醒，那小聲兒，王梓飛心是徹底被融化了。


  「要不都回去睡覺算了？」


  顧安寧說著。


  王梓飛一狠心，當做沒有看見。


  老太太起來做早飯，就看見下面那一家五口在跑步呢，前面王梓飛帶隊，後面顧安寧跟著，然後是顧思陽，王斯羽，老太太還納悶呢，拓羽呢？

  就看見後面突然衝出來一個小身影，不是王拓羽是誰？


  不知道誰家的狗，覺得王拓羽太可愛了，想去跟她玩，可是王拓羽就怕狗，嗷一聲就躥到了前面去，跑得比誰都快。


  王家的客廳里電話尖利的響起，可是人都在下面。


  腦脊液引流手術后，顧依寧頭部嚇人的腫脹就縮小了，顧媽媽正合計著，等顧依寧徹底好了，沒想到，顧依寧右側的頭部就塌陷了下去，核磁片子片子出來后，非常的恐怖，右邊的腦子空了。


  顧依寧的半面腦子消失了？

  她的腦組織那裡去了？

  就像是一個爛瓜一樣空殼了，情況很匪夷所思。


  顧媽媽都要瘋了，這家醫院是不是都瘋了？


  「請家屬冷靜一點……」


  可是顧媽媽要怎麼冷靜？


  那不是他們的女兒，她的依寧啊？


  給顧海濤打電話。


  「你趕緊來，什麼也別忙了，海濤，醫生說依寧腦子空了……」


  顧媽媽在電話里嗷嗷的喊著，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什麼叫空了？


  腦袋裡面空了，那人還能活了嘛？


  顧媽媽給顧海濤打完電話就給顧安寧打，可是顧安寧家沒人接。


  「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啊，你大姐這樣，你竟然不在家……」


  老男人本來以為顧依寧會好的，他也準備花錢了，只要人能好，他也不差那點錢，可是看著顧依寧的頭部，他差點沒吐了。


  右側那邊已經全部塌下去了，這不是別的，是大腦啊。


  像是一個皮球陷進去一塊兒，他覺得害怕。


  看了顧媽媽一眼。


  「這裡是十萬塊錢，我對你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說著他就跑了。


  顧媽媽拿著錢坐在地上，現在怎麼辦啊？


  現在要怎麼辦？

  她的依寧啊，要是依寧有什麼事兒，她也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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