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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韓鋮是誰(加更)

  知道楚惟一背後的人是端王李歡后,容錦百思不得其解,想著這事只怕還得問問燕離是什麼看法,但如意堂卻顯然不是說話的地方。


  容錦便對杏花說道:「你去跟燕公子說一聲,就說我有事找他,請他到花園的識香亭來,我在那等他。」


  「是,郡主。」杏雨得了吩咐,拾腳繼續朝如意堂的方向走去。


  容錦正欲讓琳琅跟她一起去後花園,再仔細的把事說一遍。不想,琳琅卻是一臉狐疑的看著她說道:「容姑娘,我剛才出來的時候,南樓正在屋子裡洗澡,聽侍候的小丫鬟說,水都換了五六桶,殺條豬的水都夠了,你這又是把她怎麼了?」


  容錦聞言,笑了說道:「天氣熱,她洗澡貪個涼爽,你怎麼就往我身上想了?」


  「那……」琳琅嘿嘿笑了對容錦說道:「她臉上的那紅點點又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容錦回答的乾脆直接,「可能是皮膚過敏了吧,這花園子里那麼多花,指不定她對哪種花粉過敏!」


  花粉過敏?


  琳琅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容姑娘哎,這府里住了那麼久不過敏,怎麼就今天過敏了?


  但她不敢多說,她可沒忘記上回自已惹著人家的後果。反正長紅點點的是南樓,公主不是常說「死貧道不如死道友」嗎?她已經表達過自已的同情了,盡到作為一個好閨蜜應盡的責任和義務了!

  「嗯,姑娘說得有道理。」琳琅點頭表示贊同。


  容錦看著言不由衷的琳琅,翹了唇角,溫和而友好的笑了。


  對上容錦一瞬如花綻放的笑容,琳琅嘆了口氣,忽然就明白為什麼素來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少主,每每對上容姑娘時,總能讓他忘了本性,而做出一些反常的行止來!只怕,換成是這天下的任何一個男人,對上這樣一張,笑時如花開,嗔時如月落的臉,都會不由自主的失了本性吧?


  容錦不知道琳琅想的是什麼,既然給了燕離,她自是轉身往花園的識香亭走。


  琳琅自發的跟了上去。


  事情重大,原本之前少主去找容姑娘時,就是讓她跟著一起去商議對策的,但因為她也是匆匆回來,嫌身上汗濕的衣裳難受,打算換身衣裳隨後就到,誰曾想……想起自家少主的狼狽樣,琳琅很是不厚道再次失笑。


  也不知道容姑娘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


  這麼想著,琳琅不由便抬眼悄悄的打量容錦。


  「幹嘛呢,這樣鬼鬼祟祟的看著我?」容錦對上琳琅打量的目光,沒好氣的問道。


  琳琅一臉冤枉的說道:「姑娘,這園子里除了人,就是我,我不看你,我難道看自已不成?」


  容錦:「……」


  琳琅見容錦被噎得沒有話說的樣子,哼了一聲,很是得意的大步往前走去。


  能讓容姑娘吃癟,真是不容易啊!


  容錦對上一副小人得志的琳琅,撇了撇嘴,跟了上去。


  「琳琅,這事你怎麼看?」容錦看向琳琅。


  琳琅收了臉上玩笑的神色,擰了眉頭,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總覺得這事太懸乎。你說,楚叔這是為什麼啊?」琳琅一臉不解的說道:「要說那個人是皇上,我到覺得還正常。可一個空有名氣,卻是沒有半點實權的王爺……」琳琅搖頭,重重的搖頭。


  「是啊,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容錦對琳琅說道:「一個人要做出背主之事,一定是為著某種目的,比如名,比如利。他投靠的人是皇上,好理解,必竟那是九五之君,你家少不能給的,他能給!可他投靠的卻是端王!」


  端王李歡沒有封地,手裡也沒有實權,如同諸多的李室王爺一樣,他只是一個閑散的富貴王爺!


  投奔這樣的人……容錦搖頭,脖子都快被她搖斷了,也沒想到個所以然來!

  「哎,這種費腦子的事,還是等少主來了,讓他來想吧。」琳琅對兀自搖頭的容錦說道。


  容錦才要開口,身後想起燕離磁性的嗓音。


  「那你的腦子是留著幹什麼的?」


  「燕離(少主)!」


  兩人同時回頭,只所表現出來的情緒卻是全然不同。


  容錦語氣中有她自已不曾發現的歡喜,而琳琅卻是難以掩飾的無奈。


  容錦身朝燕離看去,目光落在他那如玉管一樣的鼻子上,正要開口,卻發現燕離的眸子忽的便閃了閃,緊接著眼尖的她發現,燕離的耳朵尖泛起一抹淺淺的粉紅。


  咦,這是……容錦詫異的看向燕離。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這是容錦自已觀察出來的結果。


  只要燕離的耳垂紅了,那就說明他在害羞!

  可是,這裡明明沒什麼啊,燕離為什麼要害羞?


  容錦再次一臉疑惑的看向燕離。


  燕離對上容錦那如千年深潭的眸子,淡淡的問道:「怎麼了,為什麼這樣看著我?噢,你別誤會,我剛才說的是琳琅,不是你!」


  再次被點名的琳琅,表示很受傷。


  容錦搖了搖頭,「沒什麼,你來得正好,你也聽到了,你說,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呢?」


  「你是說他背後的那個人是端王這件事?」燕離看向容錦。


  容錦點頭,「嗯,我是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做了。」


  「我身上能讓他惦記的,也就是玉璽。如果他想將這玉璽送給端王呢?」燕離翹了唇角,目間掠過一抹冷色,說道。


  是啊,她們怎麼就沒想到這點呢?

  顯然,楚惟一想要的是玉璽,可是……容錦與琳琅交換一個眼色后,由她向燕離發問,「可是憑什麼啊?以其拿著玉璽去向一個沒有根基的王爺做交易,還不如直接跟天下至尊的皇上做交易呢!」


  「那隻能說,李歡那有他在皇上那得不到的東西,而那樣東西對他來說很重要!」燕離說道。


  容錦再次與琳琅交換了個眼神。


  果然,人聰明就是不一樣啊!


  「那會是什麼東西呢?」琳琅小聲問道。


  燕離鄙夷的睃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要知道,早就把他拿下了,還能看他崩噠的那麼歡?」


  琳琅氣結。


  這也太過份了吧?

  容姑娘問話,就溫柔的好似那三月里的風一樣!怎麼,輪到自已,就弄得好像她欠了他銀子似的!

  「那現在怎麼辦?」琳琅攤了手,看了燕離,又看容錦,說道:「依著我的意思,不如乾脆揭穿他!揭穿了,一舉拿下,嚴刑拷問,就不信他不說!」


  容錦朝燕離看去。


  琳琅不知道,她卻是知道燕離的顧慮。


  對上容錦看來的目光,燕離默了一默后,輕聲說道:「現在還不是揭穿他的時候,我們不是做了安排要綁了端王和睿王換玉姑娘嗎?那就直接個斧底抽薪,先把端王綁了再說!」


  「啪」琳琅擊掌,點頭道:「對,先綁了李歡,他一個細皮嫩肉的小王爺,就不信他能抗得住我們的大刑!」


  眼下,似乎這是最妥當的法子了!


  容錦想了想,對燕離說道:「那你說他去端王府,會不會就是想去通知李歡呢?」


  燕離還沒開口,一側的琳琅已經搶了話說道:「那還用說,肯定是去通風報信。」


  只是還沒等燕離接話,亭子下面負責警戒的杏雨的聲音響起。


  「楚叔,您怎麼來了?」


  亭子里的三人不由便交換了個眼神。


  燕離最先回過神來,他轉身朝亭子外走去,亭子外面,楚惟一正輕聲與杏雨說著話,抬頭見燕離走了出來,連忙上前抱拳,說道:「見過少主。」


  燕離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問道:「楚叔,你有事?」


  楚惟一看了眼緊跟在燕離身後走出來的容錦和琳琅,微微頜首跟二人打過招呼后,對燕離說道:「少主之前不是說要綁了端王和睿王換小公主嗎?」


  燕離點頭,看向楚惟一,問道:「怎麼了?事情有變化?」


  楚惟一搖頭,「不是,屬下是來跟少主說一聲,屬下已經踩過端王府的點了,就是來請示少主,什麼時候動手!」


  燕離倒還好,一側的琳琅卻是差點就跳了起來。


  明明是去通風報信,他卻說是去踩點!


  怎麼會有這麼陰險卑鄙的人?


  但下一瞬,卻陡然就明白,既然明知楚惟一已背主,少主卻遲遲隱而不發的原因了。這樣的人……琳琅深吸了口氣,轉身對燕離報拳道:「少主,不如將紅姨也請來一起商議吧,怕是沒有人比她更在乎小公主的了!」


  楚惟一低垂的臉上,唇角幾不可見的抖了抖。


  「琳琅說得有道理,」話落,燕離輕聲對容錦說道:「讓你的丫鬟替我跑一趟吧,去如意堂請了紅姨過來。」


  容錦點頭,轉身吩咐杏雨。


  杏雨退下去請人。


  不多時,紅楹隨著杏雨,急急的趕了過來。


  「少主!」紅楹上前行禮。


  燕離點了點頭,抬手指了指楚惟一對紅楹說道:「楚叔說他已經去端王府踩過點了,你呢?紅姨,睿王那邊怎麼樣了?」


  不想紅楹聽了燕離的話,卻是猛的抬頭看向楚惟一,「楚惟一,不是說好了,我去踩端王府的點,你去踩睿王府的點嗎?」


  紅楹的話聲一落。


  燕離也好,容錦也罷,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楚惟一的身上。


  楚惟一不慌不忙的抬起頭,對上眾人看來的目光后,儒雅英氣的臉上眉宇輕蹙,一臉狐疑的看向紅楹,輕聲說道:「啊!怎麼是這樣的?我記得說好的是我去踩端王府的店,你去踩睿王府的點啊?是我記錯了嗎?」


  「明明……」紅楹語聲一頓,忽然就有點不確定起來,「難道是我記錯了?」


  楚惟一轉了目光,看向燕離,「少主,那現在……」


  「這事,你跟紅楹商量著辦吧。」燕離打斷楚惟一的話,說道:「本來就交給你們了,現在……」


  「燕離!」容錦陡的打斷燕離的話。


  燕離語聲一頓,看向容錦。


  容錦笑了說道:「讓楚叔和紅楹一起去對付睿王府,端王交給我。」


  場中剎一時靜,靜得落針可聞,靜得似乎連呼吸都在這一刻停止,只聽見隱隱的「砰砰」的心跳聲!

  幾人瞪大了眼,齊齊錯愕的看向容錦。


  容錦笑了笑,輕聲問道:「怎麼了?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


  其實,她之前還沒有這個念頭。


  但就在剛才,在楚惟一反駁紅楹的那一刻,心裡突然就有了這個想法!

  說起來,對於端王李歡,她也並不是不熟悉,是不是?

  她可沒忘,李歡當日還來拜祭過外祖母的!


  還是燕離最先醒過神來,他目光複雜的看向容錦,輕聲道:「容錦,你開什麼玩笑呢,這事……」


  「我沒有開玩笑。」容錦打斷燕離的話,「我是認真的。」


  「可是……」


  「你聽我把話說完,」容錦打斷燕離的話,「我們的目的是救出玉姑娘,沒必要把事情鬧大,酈昭儀是端王爺的母妃,不如由我出面,跟端王求個情……」


  容錦話還沒說完,一側的杏雨忽的插了話,道:「郡主,吳管事來了。」


  嗯?

  容錦話聲一頓,回頭看去,果見暫時管著府里事務的吳管事,匆匆的朝這邊走來,不多時,便到了跟前。


  「郡主。」


  容錦點了點頭,止了吳繼富的行禮,問道:「有事嗎?」


  吳繼富點了點頭,欲言又止的看了眼燕離等人。


  容錦看在眼裡,正想帶著吳繼富到一邊去說話,燕離卻是已經開口說道:「容錦,我先回如意堂,你這邊事了,來趟如意堂。」


  容錦點頭。


  待燕離一行人離開,她這才看向吳繼富,問道:「什麼事?」


  「郡主,有個自稱韓鋮的下了貼子,說是要見你!」吳繼富說著,將手裡的名貼拿了出來,恭敬的雙手呈給容錦。


  韓鋮!韓鋮是誰?

  容錦接過吳繼富手裡的貼子,一邊尋思著自已可曾認識一個叫燕鋮的人,一邊打量著手裡的名貼。


  大紅燙金名貼,很平常,只要是個有錢人都能用。


  她又翻開名貼,字不錯,不同於一般的拜貼都用拈花小楷,韓鋮的這張名貼,卻是行書,筆跡飛揚,一撇一捺間透著一股錚錚鐵骨的味道。


  都說字如其人,光看這字,想來,字的主人絕不會是那種悶騷的文人墨客,相反的,應該是那種持劍江湖一蓑一衣任逍遙的俠客形像。


  莫名的,容錦便對這個叫韓鋮的人生起淡淡的好奇和親近感。


  「明日辰時進府拜敘?」容錦合上手裡的貼子,對吳繼富說道:「這個韓鋮是什麼人?在哪個衙門當差?」


  「回郡主的話,小的問過了,但來人將貼子放下后就離開了。」話聲一頓,抬頭看了容錦說道:「要不,小的去打聽下?」


  容錦點頭,說道:「我不記得我認識什麼姓韓的,突然的就遞貼子上門,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你去打聽下,回頭我心裡也有個底。」


  吳繼富應下,轉身離開,匆匆安排人去打聽韓鋮的消息。


  容錦想著之前與燕離幾人的話,帶了杏雨朝如意堂走去。


  如意堂里不時的傳出幾聲輕言細語。


  正同小丫頭在廊檐下說話的棉霧,遠遠的看到容錦,連忙起身迎了出來,「奴婢見過郡主。」


  容錦擺了擺手,免了棉霧的禮,輕聲問道:「燕公子他們在屋裡?」


  棉霧輕聲應道:「是的,還有琳琅姑娘,紅姨、楚大叔。」


  容錦點頭,對棉霧說道:「你去通報一聲吧。」


  「是,郡主。」


  棉霧才要轉身通報,聽到二人話聲的琳琅已經從屋子裡迎了出來,「容姑娘,你快進來吧,少主正等你呢!」


  容錦點了點頭,留下杏雨和棉霧說話,她一個人走了上前。


  屋子裡,每個人的臉上神色都很沉重,幾乎是容錦才一進屋子,所有人的目光便朝她看來。容錦對上眾人的目光,笑了笑,落落大方的進了屋。


  燕離起身,將身邊的椅子挪開,等容錦坐下后,他又端起桌上的茶壺替容錦倒了杯茶,遞到她手裡,這才在容錦身邊坐了下來。


  容錦端了茶盞,喝了口水,也沒讓他們久等,她輕聲說道:「我的意思是,其實沒必要弄那麼大動靜,回頭讓她們驚覺了玉姑娘的身份反而不好,還是先由我出面,跟端王說說,如果不行,再行綁了他們就是。」


  燕離聞言默然不語,稍傾,看了眼眾人,問道:「你們怎麼說?」


  紅楹欲言又止,她是最想救出玉玲瓏的人,但她也怕真如容錦說的,萬一暴露了玉玲瓏的身份,只怕救人不成,反而將人送上了斷頭台。


  琳琅搖頭,「我沒意見,怎麼樣都好。」


  燕離便看向楚惟一。


  楚惟一略作沉吟后,輕聲說道:「我覺得容姑娘的法子不錯,先禮後兵,能不動武最好還是不動武,必竟這裡是皇城,京都附近十幾萬大軍把守著。」


  燕離點頭,「行,那就照容姑娘的意思來吧。」


  在座的所有人似乎都吁了口氣。


  燕離便又看向容錦問道:「適才吳管事找你什麼事?」


  ------題外話------


  嗯,這本應是昨晚的加更,實在是累,放在今天早上,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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