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狂野海盜男主被掰彎(16)
祁言的『捨不得』和多尼爾的『不舍』,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不同的。
祁言捨不得的,是鍥克里斯這個星球、可愛的孩子們、自由自在的生活、沒有勾心鬥角的人際交往……以及不知道何時再見的多尼爾。
多尼爾,只是不捨得祁言。
「……如果可以,在我完成必須要做的事情之後,我可以再回來嗎?」祁言突然輕聲問道:「啊,我似乎說了非常冒昧的話,非常抱歉……」
「不!」多尼爾連忙叫道:「可以,只要是你想,薩莫德永遠歡迎你的加入。」
「……我以為,你會懷疑我。」祁言輕笑一聲:「也許,我真的是政府重要的官員呢?是我演技太好,所以才欺瞞了你的眼睛。」
多尼爾沉默了,對於祁言,他是堅信的,所以,不管再任何時候,他都想要相信祁言。
但是如今,祁言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多尼爾又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心如明鏡卻無話可說,多尼爾的沉默讓祁言心中微沉。
「好吧,這些顯然已經不重要了。」祁言笑了笑:「希望將來我們還有再見的時候。」
與政府約定交換人質的地方是一處空間站,不大,交換完人質就離開。政府不知怎麼的,做出一副非常關心祁言的樣子,並且願意用所有的薩莫德人致來換祁言一個人。
到了所約定的空間站,政府的飛船非常有誠意的停在那裡,而那幾個薩莫德的人質,也被銬著手銬押在空地上。
祁言看了看自己一身輕,又透過窗口看了看那些薩莫德人質,心中倍感愧疚。
多尼爾和兩個駕駛員見此,也是憤恨的只要牙齒,卻無可奈何。
停在一處比較有利於飛行的空地上,多尼爾打頭,祁言跟在多尼爾後面,最後是其中一個駕駛員跟在祁言的後面,
對面政府的官員,是祁言從來沒見過的人。見到那人時,祁言眉心不可置否的皺了起來。
——這個人給他一種非常不詳的預感。
「啊!你們終於來了!」那人見到祁言的時候,眼睛突然一亮:「我們也不說廢話,那你們將你們自己的人帶走,並將祁言先生交給我們就好了。」
說著,便要來帶祁言回去。
多尼爾眉心輕蹙,擋在了祁言前面:「離他遠點!」
那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一下子就變了一副嘴臉:「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想要毀約不成!」
「哼,政府的人就你這樣的智商?」多尼爾輕嘲一聲:「那還真是可憐至極。」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那人被激怒了,怒吼著就要來打多尼爾,多尼爾一個閃身,任由那人控制不住力道而撲在了地上,那狼狽的模樣,笑死人了。
多尼爾走到薩莫德人那邊,無視政府的人蓄勢待發的警惕樣子,認真的圍著他們轉了一圈后,轉身對著剛剛爬起來的政府官員道:「祁言先跟我在一起,我的手下要帶咱們的人先回艙機內。」多尼爾就是這樣計劃的,等所有薩莫德人被帶回機艙之後,他再留下祁言……
跟祁言……大概是能多待一會,就多待一會吧。
政府官員一開始還不願意,但是看祁言沒有要說什麼的意思,他也悶聲了。等著那位副駕駛員把所有的薩莫德人帶回機艙之後,多尼爾和祁言分離的時間就到了。
「……你,要好好的。」
沉默了一路,到最後,祁言只說了這一句話。
多尼爾一愣,心中不知為何抽痛不已:「嗯。你也一樣。」
草草的道別,明明之前有那麼久的時間可以好好的敘述自己的心意,卻在兩人的默然中消逝了所有的機會,到現在,才會惋惜那段時光。
多尼爾轉身,高大的背影佔據了祁言全部視線,凝望著,心中苦笑,祁言搖頭,心道是自作自受。
兩人沉浸在悲痛之中,沒有發現,不遠處,一小隊政府的爆破兵在暗處閃過。
就在艙門即將關閉的時候,官員突然大喝一聲:「攻擊——!」
艙機內的多尼爾瞳孔突然放大,不可置信欲轉過頭去,耳邊卻傳來一道巨大的爆炸聲,多尼爾高大的身軀被氣流撲倒。
祁言站在平台之上,就這樣看著那原本可以緊緊關閉的艙門,被炸得粉碎!
「多尼爾——!」祁言大叫一聲,向著艙機跑去。
艙機內,多尼爾聽見祁言的呼喚,強撐著快要散架的骨頭,從地上爬起來。
「多尼爾你怎麼樣!」
「多尼爾你沒事吧……」
「首領……」
艙機內的薩莫德人齊齊聚過來,扶住多尼爾搖搖欲墜的身軀。
多尼爾只覺得腦子混亂不已,眼前天旋地轉,顯然被爆炸過後的氣流衝擊的不輕。
「政府這幫小人!」
這一刻,大家終於明了,這次的交易,不過是一個陷阱!
多尼爾心裡想到這一層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了祁言。他會不會出事?果然,政府的那幫人不過是拿他當個幌子!
剛剛緩過來的多尼爾連忙指揮起來:「看看其他裝置有沒有出問題,現在抓緊起飛,離開這裡!按照我們的原計劃,躲開政府的暗兵!」
話落,多尼爾竟向著外面走去。
「多尼爾你去哪!」一個薩莫德人喊道。
多尼爾沒有回頭,而是擺了擺手:「我會晚些回去的!」
——祁言,等著我!
外面,祁言剛向薩莫德二號走了沒幾步,就被政府的士兵團團圍住。
「祁言先生,我們現在懷疑你跟薩莫德海盜勾結,出賣殊塔主星的利益,現在要以叛國罪逮捕你。」那政府官員此刻奸笑著:「唉,真是可憐啊。跟你那古板的父親一樣。」
祁言驀地瞪大眼:「你再說一句試試!」
「……喲喲喲,還不讓我說?」那人嘲笑道:「你父親就是違背了政府的意願,才會死的那麼慘啊……」
「……」攥緊拳頭,祁言眼中醞釀著怒火。
「哦對了。」那人無所謂的摸了摸自己的純金戒指:「你們家現在供著的,不知道是誰的骨灰呢。」
——祁教授?呵,死的連渣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