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冷漠盟主男主被掰彎(16)
柔軟冰涼的觸感在唇上蔓延開來,祁言泛著水光的眼睛迷茫的倒映出西昭的俊顏。
輕輕捻轉,西昭固定著祁言的後腦,淺吻細啄,不帶任何情谷欠色彩。
——為什麼被吻了,明明是兩個男人吧?
眼裡氤氳出點點淚光,祁言雙手顫抖著將西昭推開。
「為什麼親我……」祁言的眼裡滿是落寞:「你我不都是男子嗎。」
西昭垂眸,借著月光灑下的柔和光芒,看著祁言無比失落的樣子,淡淡道:「是又如何。」
「男子與男子,怎會被世人接受……」祁言繼續哀怨道:「我哥哥說,讓我放棄……」
「放棄什麼?」
「……」讓我放棄對你的感情,讓我不要喜歡你、牽挂你……
祁言抬眼,看著西昭淡漠的神情,張了張嘴,終是沒有把想說的話說出來。
——也許他毫不在乎吧。既然不在乎,自己說出來又有什麼用呢……其實煩惱的,就只有自己一個人罷了。
「你別這樣待我了。」祁言掀開被子,作勢要下地:「這樣只會讓我越來越困擾。」
西昭的目光依舊淡漠,看著祁言悲傷落寞的樣子,嘆息著伸出手,將他按回了床上。
「你醉了,今日的話我便當做沒有聽過。」
替他掩上被角,西昭轉身,正巧婢女端來了醒酒湯。西昭接過湯碗與湯匙,輕舀起一勺,吹了吹,喂到祁言的嘴邊:「喝了醒酒湯,頭便不痛了。」
祁言愣愣的張嘴,喝下了醒酒湯。
這醒酒湯的滋味,祁言一點也嘗不出,整顆心都撲在了如此溫柔的西昭身上,無法自拔。
就算是夢境與虛幻,讓他永遠沉浸在此刻,無法醒來才好。
「你是真的吧……」祁言突然問道,聲音帶著一絲沙啞:「我可不可以碰你一下?」
西昭知道,他喝醉了,不知道腦子在想些什麼……可是這樣的祈求,讓他無法拒絕,更加心疼不已。
握住他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西昭輕嘆一聲:「感覺到了?」
下一秒,祁言眼角的眼淚順著臉頰滑下:「是真的……」
「哭什麼。」西昭伸手去擦拭他的眼淚:「我若在這,還能是假的?」
祁言握住他的另一隻手,緊緊的,不鬆開。西昭無奈,就這樣陪著他,直到他緩緩入睡,均勻的呼吸延綿起伏,清淺地似小孩子一般。
西昭看著他的臉頰,眼裡閃過一絲複雜與糾結。第一次,在困惑,到底要不要與魔教為敵。
血海深仇還未報,他怎對得起九泉之下的父母?那前任教主冷血無情,殺人如麻,為了那失傳秘籍竟血洗他西家滿門!這等大仇,豈能不報?
收回被祁言攥住的手,西昭嘆口氣,捏著眉心,額頭髮脹不已。
第二日一早,祁言暈暈乎乎的睜開眼,頭痛的不得了,皺著眉頭坐起來,祁言看著這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一時間有些無措。
緩了一會,待祁言看清楚這是哪裡的時候,西昭已經推門而入了。
「醒了?」透著冷清的話語驀地響起,祁言迅速看過來。
目光落在西昭身上,祁言抿了抿唇:「嗯……我怎麼會在這裡?」
「你昨夜喝醉了酒。」西昭揮袖坐在木椅上:「快些洗漱,過來用早膳。」
話落,門外便走進來一排婢女,手裡端著早膳,整齊地擺放在桌子上以後,又無聲的退下。
武林盟的婢女好像都是這般,不願說話,只是默默做事。因為悄無聲響,讓祁言好幾次誤認為這武林盟中根本沒有婢女。
穿了衣裳,洗漱完畢,祁言坐在西昭旁邊的位置上,對著滿桌的食物,卻沒有動作。
他原來也是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似乎沒有變過。
西昭拿起筷子,加了一塊杏仁糕放在他的碟子中。
祁言看著那美味的杏仁糕,沒有一點食慾。
「怎麼不吃?」西昭冷清的聲音響起。
祁言抿著唇:「昨夜,謝謝你。
西昭放下筷子,看著他,似乎在等他下面的話。
稍稍對上他的目光,祁言就迅速的移開視線:「定是給你添了不少的麻煩吧。」
「是添了不少麻煩。」
祁言臉色一紅,神色窘迫:「那、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昨夜醉酒,什麼都不記得了……」
「嗯。」
「……你這般淡定作甚!」
「你要我如何?」
祁言大聲叫道,似是在掩飾自己的尷尬;「我做些什麼,來還了你這人情如何!」
西昭重新拿起筷子,吃了起來:「隨意。」
祁言低了低頭,也拿起筷子,用起了早膳。
這日的日光不亮,被飄白的雲彩襯托出一絲柔和。藍空一片,就算是站在艷陽之下,也不會覺得刺眼與慌熱。
用過早膳,祁言便想著尋個理由告辭了……畢竟昨晚他雖然生了悶氣去喝酒,但是醉酒之後發生的事情,真是一丁點都沒有印象!
看著西昭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祁言心中篤定自己做了什麼惹人發笑的事情!
與其留在這裡窘迫尷尬,不如先行離開,等著有空,再來表述自己的心意也不遲。
「你想要走?」
對於祁言的告辭,西昭的語氣中透著一絲奇怪。
祁言也被這與其弄得極其不自在,道:「我要離開,不是正常的很嗎?」
「嗯,確是正常。」西昭點點頭,拿起筆,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祁言在原地站了半晌,更加尷尬了。
——所以你倒是同意了還是沒同意啊!寫什麼寫趕緊看看老子啊!
「看起來你很忙,我先行告辭了……」
「慢著。」西昭突然叫住他,從案台下面拿出一封好的信封:「將這個交與血煞。」
祁言一愣,不解道:「你給血煞寫了信?」
「交給他就好。」西昭將信放在桌案上,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祁言沉默了半晌,拿起信封,離開了書房。
——武林盟主給魔教教主寫了一封信,還讓魔教護法帶回去給魔教教主看……現在的世道原來已經如此的太平安樂了嗎?
回魔教的路上,祁言無語的想著。
不過,既然是西昭要求的,他會幫忙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