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邪魅魔道男主被掰彎(9)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祁言坐直的身體一僵,迅速將視線移過去,只見樓骨修孤身一人站在門口, 陰沉著臉卻不失俊美,嘴角掛著如往常一樣的淺笑。
於他人來說樓骨修只是個陌生人,卻如此猖狂的推門而入,成柯和榮安昇第一時間站起來,將女性護在身後,迸發的真氣蓄勢待發,警惕的看著樓骨修。
感受到他們真氣的祁言沒有時間去震驚,連忙走到中間:「成柯,安昇,這是我朋友!」
「朋友?」成柯與榮安昇對視一眼,挑眉懷疑。
「真是我朋友!」祁言強調,轉身拉住樓骨修的手便往外走,「我先出去一趟,你們吃吧。」
無視其他人的喊叫,祁言拉著樓骨修一路疾馳,沒頭沒尾的隨意進入了一間沒有人的雅間。
鬆開樓骨修的手,祁言看著他,揚起一個發自內心的笑:「你來找我了?」
樓骨修冷漠的掃他一眼,「還惦念著展霓裳?」
聞言,祁言故作一怔,隨即擺手道:「哎呀,知道霓裳過得好我還惦念什麼。我說那話主要是氣展柔黛的。」
樓骨修甩袖坐到椅子上,沒有應話。
祁言嘆口氣,知道他是想讓自己繼續說,便悠悠道:「展柔黛對霓裳不好,現在霓裳不在了,更加猖狂。她是庶女,卻妄想取代嫡女。我提到霓裳就是想亂展柔黛的心。」
[樓骨修對祁言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5]
樓骨修的臉色好了很多,不過他把玩著紅木扶手,卻不與祁言說話。
祁言湊過來,白皙的臉龐透著一絲紅潤:「遊船的時候我就找你呢,你什麼時候來的?」
樓骨修冷哼一聲:「我來置辦敖輪的食膳。」
「你們教主放你出來?」祁言心中一喜,「能出來多久?與我一同吃晚膳吧!」
眉梢微挑,看著這傻公子哥整個人都透著傻氣,樓骨修心情明朗起來。
「不吃了,我來是通知你,這月十六,我們教主與展霓裳成親,請你去魔教坐席。」
「終於要成親了?」傻公子哥臉上洋溢著於剛剛完全不一樣的笑容,更多的是欣慰,「成親了就好,總之得明媒正娶,別虧了我們霓裳。」
「呵,我們教主怎麼可能虧待一個女人。」樓骨修倒了杯茶,獨飲起來。
祁言眯著眼看他,算是認同了他的話。
喝了幾口,樓骨修就被那炙熱的視線盯得發毛,他放下茶杯,淡淡的看著祁言。
「看我作甚?」
「就看看唄。」祁言手撐著下巴,歪著頭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眼中泛著清明的流光。
樓骨修伸出蔥白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好看至極,祁言盯著那手移到自己的頭頂,然後不輕不重的敲下來。
「獃子。」
他聽到樓骨修輕哼一聲。
祁言不在意,即便是叫他獃子,也好聽的緊。
樓骨修瞧他傻乎乎的模樣,倒是來了興緻,輕挑嘴角問道:「叫你獃子你就不生氣?」
「別人叫當然生氣,你叫就沒事。」
傻少爺的話響徹雅間,乾淨而不帶一絲雜質,如同相鄰著竹林小澗的泉溪,涓涓細流,劃過被世俗迷茫的人心。
樓骨修愣住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傻少爺的話。
房間里突然靜了下來,本就這麼小的空間,凝固的氛圍讓兩人之間變得尷尬。
祁言收回視線,垂下頭。
半晌,才聽見他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聲音緩緩響起。
「我說我喜歡你,你會把我當怪人嗎?」
「別害怕,我不是短袖……我只是喜歡你。」
「如果給你造成了困擾,請當做我從沒說過這些話。」
……
樓骨修的沉默讓祁言感覺窒息,彷彿周遭的空氣被限制,無法流動。
話說到這裡,祁言已經無話可說了,他站起身,盼望著樓骨修能叫住他,一步一頓地向外走著。
可惜,直到他走到了門外,關上那扇門,他都沒有聽見呼喚聲。
只要一聲,他就能停下來,真的。
-
[樓骨修對祁言好感度+15,當前好感度:20]
這是之後的某一天,祁言在家昏昏欲睡時,響起的好感度提醒。
祁言沒有理會,也沒有因為這個好感度提示而開心,只是回歸了以前的生活規律,每天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搞得成柯總在他面前嚷嚷著無趣。
樓骨修隱瞞身份,不讓祁言知道自己就是教主。那祁言就順著他的路,跟他走下去,等待一個契機,將所有的事情掀開,再進行那所謂的攻略。
與其說祁言編織一張網來套住樓骨修,而樓骨修這邊就是編織一張網來套住正片蒼雲大陸。
時間已如凋零的花瓣,落入泥土中化為養分。
轉眼間,十六便到了。這天是個好日子,不管是黃曆還是看風水,都說這是個好日子。
這天結親的公子小姐不少,路上已經過了好幾撥紅花白馬,鑼鼓聲喧天,花轎更是一座比一座精緻,轎邊都鑲著紅紗金絲邊。
祁言提早出家門了很久,獨自一人走在街邊,為過路的接親隊伍讓路,恰巧撞見了剛從某個溫柔鄉出來的成柯。
「哎?你這一大早去哪?」成柯走過來問。
祁言看他一眼,甚是無奈地說道:「你快些回家沐浴吧,身上全是胭脂水粉的味道,不怕成叔伯家法伺候嗎?」
「他不敢,我祖奶奶在呢。」成柯嬉皮笑臉,「他年輕時候也是我這副模樣,我隨他,他還敢打我?」
「你的嘴也管不住。」祁言嘆息,這長輩的醜事哪能隨便往外說啊。
「還沒說呢,你去哪啊?」成柯追問。
「我去上山修鍊。」祁言回答的天衣無縫。
「又上山?」成柯誇張的瞪眼睛,「山上有什麼狐狸精把你勾引去了?」
成柯這沒個邊兒的嘴每次都能讓祁言無奈至極。
伸出手拍拍成柯的肩膀,祁言繞過他,保證道:「放心吧,若真有狐狸精,我定帶你一同前去。」
說完,便向著魔教相反的方向走去。
為了避免其他人懷疑,祁言選擇了魔教相反的方向,到時候還得繞著城邊拐個大彎。
成柯那小子倒是沒跟上來,周圍也沒有其他人運用真氣的氣息,祁言一個飛起,在幾棵粗壯的大樹上輕輕一點,便輕如鴻毛般向魔教的方向飛去。
-
魔教內,喜氣洋洋,魔修們雖冷血,卻也是活生生的人,遇見這喜慶的事情,當然也影響了幾分心情。
只不過,這新娘是被迫的,不願意就算了……
剛剛伺候完教主用早膳的婢女退出來,擦擦額頭,摸了一手的冷汗。
——這教主心情怎麼也差到極點啊?臉都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