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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腹黑輕佻男主被掰彎(番外)

  五年後,榮騰科技已經是全國頂尖的上市公司,而風陽傲,也成了熾手可熱的商業人物。


  風陽傲是所有待嫁女人心中的金龜婿,有錢有權,紳士帥氣,絲毫不遜於國外從兒時便恪守禮節的公爵王子。這樣的一個男人,卻從來沒有承認過的交往對象,也沒有緋聞,多少女人費盡心思也想跟風陽傲牽上關係。


  可不知道怎麼的,風陽傲這個人偏偏不吃那一套,萬日如一,除了商業聚會需要帶女伴,他的身邊根本不出現女性的身影。


  這天,風陽傲依舊照常下班,慰問了需要加班的員工,與員工熱情的道別後,驅車行駛在筆直的路上。這是回家的路,很熟悉很熟悉,景色單一的很。突然,前方紅燈亮起,他的車子卻微微一轉,沒有走回家的路,而是換了一個方向,漸行漸遠。


  車子停在一家高級甜品店門前,風陽傲帥氣下車,走進甜品店內,二十分鐘后,拎著一盒蛋糕走了出來,然後上車,回家。


  目的地是一棟普通的二層別墅,是一片高級住宅里沿海的別墅之一,這裡就是風陽傲的家。


  從進門開始,風陽傲渾身的氣場就發生了變化。神經不再緊繃著,無時不刻的防備也卸了下來,他換了鞋,嘴角洋溢著溫潤的笑意,使得他稜角分明的五官都柔化了。


  拎著蛋糕,風陽傲上了樓,來到一個房間門前,輕輕敲門后,兀自打開了房門。


  裡面的情景跟早上他離開的時候沒有什麼變化,早上留在那的飯還在,中午助理送進來的飯也沒有動。床邊沉默的坐著一個人,感受到風陽傲的到來,他一點動靜都沒有。


  「為什麼不吃飯?」風陽傲的聲音帶著隱忍的慍怒,卻沒有發作。


  「你要把我關在這兒多久?」對方沒有回答他,反倒問了另一個問題。


  風陽傲走近的動作的一頓,淺笑著道:「等我把你的新身份弄好……」


  「五年了,還沒弄好,呵。」


  對方嘲諷的語氣讓風陽傲臉色發脹,終於,不甘的怒火讓他爆發。


  「為什麼不願意待在這兒?我對你不好?還是你缺什麼?」他將滿心歡喜買來的蛋糕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祁言』已經死了!」


  話音落下,周圍陷入一片沉寂,可怕至極。


  那道身影終是抖了抖,然後緩緩從床邊站起來,與風陽傲差不多高的身形轉過來,氤氳著灰霧的目光看向風陽傲。


  「我曾經以為,你只是一個精明的人,算計一切,從不失手。現在想來,你也不過如此。」


  「風陽傲,五年前,你所有的玩笑話我都接受了,唯獨這一個。」


  「你殺了『祁言』,讓我做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乖乖的陪在你身邊?」


  「你,憑什麼要我陪著你?」


  一句一句,如同利劍一樣,戳在風陽傲的心窩上。


  五年來,除了一開始,風陽傲從來沒有給祁言一個正式的交代,就連那句『我愛你』,也是草草的說出口。


  祁言覺得,風陽傲並不愛他。


  獨佔的慾望蓋過了所有的世俗道德,風陽傲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策劃這一切。


  五年,祁言怎麼過,風陽傲就怎麼過。


  風陽傲沉默著,某三個字像有千斤重,堵在喉嚨間,讓他說不出話來。


  這一刻,他也迷茫。


  每一次的相見都是不歡而散,每一次的談話也都是風陽傲無話可說。


  黑暗中,祁言坐在那裡,餘光看著那蛋糕,心中無限苦澀。


  今天,是祁言的生日。
-

  自那天之後,風陽傲三天沒有回來過。


  每次都是讓助理來給祁言送飯,每餐每頓,固定的時間,從來就沒有遲到過。


  其實祁言吃東西,只不過也是只寥寥幾口,根本比不上一個男人普通的飯量。助理好幾次看著祁言日漸消瘦的臉,都欲言又止的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在祁言淡漠的神情中,嘆息而去。


  幾天的后的一個夜晚,風陽傲滿身酒氣不省人事的被人攙扶回來。


  助理臨走的時候叮囑祁言,就算是再氣憤,也拜託好好照顧他一晚。


  祁言冷眼看著被放倒在自己床上,迷迷糊糊喊著『祁言』的風陽傲。


  「水……我要喝水……」


  祁言頓了頓,還是倒了杯水,扶起他的上身,喂他喝了點溫水。


  正欲退開之際,手突然被大力的握住,祁言掙了掙,沒有掙開。


  「別走……」


  風陽傲的聲音隱隱帶著一絲懇求。


  「我錯了……」


  「別走……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他的話似含在嘴邊,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


  可祁言依舊聽清楚了。


  他抿唇,音色里還透著嘲諷,嗤笑一聲,淡淡道:「放我走。」


  房間里陷入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祁言垂頭髮現風陽傲似乎已經沉睡,均勻綿長的呼吸輕輕噴洒在祁言的手邊。


  「果然……」


  自嘲的笑出聲,祁言掙脫了被風陽傲握著的手,走到桌邊,將水杯放下。


  他每一走動,鐵鏈聲便會隨之響起。


  五年了,這個房間就是他的所有。


  坐在窗邊的沙發上,祁言盯著夜裡的點點繁星,不知道想些什麼。


  片刻后,他亦被睏倦侵襲,慢慢的合上了眼。


  恍惚間,稀稀疏疏的聲音想在耳邊。


  伴隨著一聲嘆息,一道默然凄涼的音節驀地響起。


  「好。」
-

  第二天祁言醒來時,風陽傲早已不見蹤影。


  接著又是一月有餘,祁言都再也沒有見過風陽傲的身影。


  這次……應該是真的死心了吧?那他呢?也得在這裡關一輩子?


  不管怎麼樣,都是悲戚的下場。


  當祁言以為一輩子困在這房間里而絕望時,那一天,助理來了。


  她替祁言解開的腳上的鎖鏈,並給他一份文件,祁言打開,裡面是他的身份證和戶口本,上面的詳細信息與五年前的他無異。


  詫異的抬起頭,卻見助理姐姐笑得無奈。


  「總裁早就準備好了,只不過一直沒有給你。」


  「也許他也在等待一個希望、一個契機。」


  「對外宣稱你是因為受到總裁堂兄的迫害,所以假死,來保全周圍的親朋好友。警察那邊已經認可了,你又回到了原來的生活了,祁言。」


  「對不起,五年的時間,辛苦你了。」


  「但總裁真的……」


  「好吧也許你不想聽,但是告訴你一件幸運的事情,你可以離開了。」


  「徹徹底底的離開……」


  ……


  站在外面,感受著新鮮的空氣,伸出手想要去觸摸陽光,卻發現他曾經坐在地板上渴望的窗外的陽光,是那麼的刺眼。


  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


  可生活還要繼續,祁言摸了摸身上名牌服飾,想了想,坐上了去文若家的公交車。


  他最擔心的,還是文心的身體。那個女人,用最初真摯的慈愛,給予了他兒時唯一的溫暖。


  任何人都代替不了。


  熟門熟路來到那棟家屬樓,祁言在門前躊躇,不知道該不該敲門,抬起的手多次放下,又抬起。正當他猶豫不定之際,房門突然從裡面被打開,一個女人領著孩子,正準備出門。


  看見他的時候,女人傻住了。


  祁言細細打量著那個女人,即便時光變遷,不管是以前的祁言還是現在的祁言也絕對不會忘記這個人。


  ——文若。


  「……小言哥?」


  女人顫抖的聲音透著絲絲不可置信。


  祁言淡然的目光看著她,終是點點頭。


  「……真的是小言哥?!」文若突然放大聲音,她放開牽著的孩子,衝上來抱住祁言,「小言哥……我就知道你絕對不會有事的!我就知道……我媽……我媽……臨死的時候還念叨你……」


  女人低聲痛哭,訴說出來的話讓祁言呼吸一窒。


  「阿姨……死了?」


  「我媽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總跟我念叨你……可一點辦法都沒有,你的上司也幫助我們,請最好的醫生,可……就是沒挽救回來……」


  文若的哭聲讓祁言眼眶發紅,鼻尖發酸。他忍了忍,輕輕拍了拍文若的肩膀,然後用輕柔的力道將她推離自己的懷抱。


  「你……還好嗎?」祁言的聲音有些沙啞,忍住的眼淚憋得他喉嚨發疼。


  「嗯。」文若點點頭,「我跟寧瑾結婚了……過得還好。今天是我生日……我就帶孩子回來看看……」說到這裡,她又忍不住掉眼淚。


  瞧她的樣子,祁言也忍不住,只有將話題轉移。他側頭,看著一邊外頭看自己的小男孩,大大的眼睛裡面閃轉的流光跟寧瑾簡直一模一樣,都是不吃虧的主兒。祁言蹲下來,朝小男孩招招手,「來。」


  小男孩看看他,走過來,大聲道:「我認得你!你在我家的相冊里!」


  祁言苦悶的心情彷彿照耀進一束光亮,他輕笑出聲,道:「為什麼在相冊里呢?」


  「你跟媽媽照過相,跟爸爸也照過……跟姥姥也照過……」小男孩說完,走過去牽住文若的手,「媽媽,姥姥說他是我舅舅……」


  文若擦擦眼淚,笑道:「對,他是媽媽的哥哥,也就是你的舅舅。咱們小浩真聰明,是不是在幼稚園學過呀?」


  「是!」


  小孩子被誇獎就會很開心,一時間,他打開了話匣子,把在幼稚園經歷的趣事兒都說給祁言聽。


  期間,祁言草草地跟文若解釋了自己『假死』的事情,文若點點頭,算是能接受,還要帶祁言回家去,給寧瑾一個驚喜。


  走到樓下的時候,黃昏已經降至,昏黃的天空彷彿昭示著什麼。


  必經的街口不遠處,停著一輛熟悉的加長林肯車。


  祁言心中驚疑,他想了想,婉拒了文若的邀請,在她的再三要求下,給了她新的電話號碼。


  目送文若帶著孩子離開,祁言抿抿唇,轉身向著那輛林肯車走去。


  車前,一個男人靠在那裡,背對著陽光。


  見祁言走過來,男人勾唇,揚起一個完美的弧度。


  「祁言先生。」


  聞聲,祁言一怔,停下腳步。


  隨著男人走上前,黃昏映射下來的陰影消失不見,露出那張祁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


  在祁言淡然的目光下,他伸出手,聲音來自遙遠的地方,低沉卻悅耳,如同演奏著小夜曲的大提琴,美妙悠揚。


  「請問,我可以追你嗎?」


  重新來,重新追求。


  五年,我欠你的,讓我用這輩子來還。


  我要尊重你的選擇,所以……


  請問,我可以追你嗎?

  夕陽漸漸落下,橙黃色的黃昏已經變得發紅。


  面對面而立,男人伸出的手,一點動搖都沒有,就這樣,等待著另一隻手。


  夜風似乎開始喧囂起來,一陣冷風劃過,吹得祁言一縮。


  望著那沒有絲毫退縮的手,祁言轉身,邁開步伐。


  論凄涼,晚風更甚。


  「可以。」


  論人心……


  風陽傲的心,此時,最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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