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和平的意義
唐沁雪的這個問題,有時候會讓飛揚哥有點尷尬,為什麼都是訓練,而且聽你說你好像比人家辛苦多了,為什麼你的臉反而比人家白那麼多?這就好像在說——你是不是在吹牛?
「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我們那邊太陽小吧。」秦飛揚嘴角微微一抽地說道。
唐沁雪「嗯?」了一聲,然後保留了幾分懷疑。
「話說,你是怎麼讓梁老妥協的?我比較好奇你這件事,連夏爺爺都對你讚不絕口,你不知道你這次處理的事情有多麼漂亮。」秦飛揚笑聲說道。
「哦,這個啊,很簡單的,你也知道,我之前管理的唐氏集團就是一隻快瘦死的駱駝,一直都是勉強吊著一口氣,然後呢,很多人都想著把我和唐氏集團踩死,我不能不反擊吧?不然我和唐氏集團都要完蛋。」
「嗯,然後呢?」秦飛揚點了點頭。
「然後我不得要找出一些把柄制衡他們,讓他們不敢對我和唐氏集團下手么?而你應該也明白的,既然能夠將一整個公司做到那麼大,成為濱海市的上流集團公司,手下人肯定都很心細,一般來說也不可能留下什麼證據。」
「但正所謂人無完人,再怎麼厲害的人終究也會留下破綻,我就學會了整理出一些『有爭議性可疑商業事件』,然後從中挑選出來哪些看起來最不對勁,接著沿著這些事情往前查,就能查到最終的源頭。」
秦飛揚聞言倒是有些訝異:「你這是反向推導吧?」
唐沁雪點了點頭:「可以這麼理解,我們正向調查最終能得到結果,這叫正向推導所得結論,而我用的則是由『結論』反向推導出了『過程』和『起因』,這樣我就有證據去對付他們,讓他們沒有辦法對我們唐氏集團下手,當然,光憑這些肯定不足以長時間的制約他們。」
「最後肯定還得我給他們下套,讓他們公司主管以上的高層犯下錯誤,並且我掌握證據,這樣他們就不敢給我們暗中使絆子,否則你以為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但是會對我們下手的公司好像根本不多?」
「而我這次只需要確定哪些公司是跟梁家掛鉤的就行了,難度自然是大大降低,你要知道,這些公司,不說他們底層吧,單單是財務這方面的數據,真要較真起來的話,可以讓他們慘得不行,偷稅漏稅的事情,你覺得跟梁家掛鉤的這些公司乾的會少嗎?」
「我只要能查出來,罰錢補稅都是小事,對企業形象影響大了才最要命,要知道企業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會對股市的動蕩產生影響,到時候幾億幾十億的市值蒸發,他們能扛得住幾天?只要梁老不是老糊塗了,都知道應該怎麼做。」
「你這玩的.……都是哪兒學來的?」秦飛揚忽然發現,這丫頭好像有點厲害啊。
唐沁雪笑了笑:「《陰謀論》、《貨幣戰爭》、《孫子兵法》,還有一些其他的書籍,比如《厚黑學》這種。」
秦飛揚聞言臉色微微一黑,「為什麼會有《孫子兵法》跟《厚黑學》?」
「你身為軍人,難道沒有研習過《孫子兵法》?古人的智慧你無法想象,這部巨著哪怕以如今的眼光來看都是不過時的,可以說這部巨著堪稱永恆的經典,裡面有很多彎彎道道值得人研究和學習。」
「這我們當然研習過,但是你……」秦飛揚猛地感覺唐沁雪更厲害了,這是把商場當做了戰場嗎?還有《厚黑學》.……這丫頭,不會有腹黑的一面吧?
「是不是很佩服我?」唐沁雪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秦飛揚沒有反應過來的嗯了一聲,等到過去了兩秒,他才猛地回過神來,然後沉著臉道:「你給我下套呢?」
「沒有,我給你下什麼套了,你自己鑽進坑裡的關我什麼事情。」唐沁雪若無其事的語氣淡然說道。
秦飛揚猛地吸了一口氣,這丫頭很厲害,同時也很危險!媽的,沒事看什麼《厚黑學》啊……
秦飛揚推著唐沁雪一起走在軍區的林間小道上,耳邊伴隨著軍人們訓練的『嘿喝』之聲,早晨淡淡的涼風吹過來,帶著輕輕的呼呼聲。
「唐唐大小姐,你認真告訴我,你不腹黑的吧?」
「嗯?」唐沁雪挑了挑眉:「腹黑?你覺得我腹黑嗎?」
「這個當然是沒有的,但是……」
「但是誰讓我看《厚黑學》對吧?」唐沁雪呵的一笑:「你怕什麼呢?」
「誰說我怕了,我秦飛揚這輩子就沒怕過什麼!」秦飛揚挺直了胸膛,氣勢磅礴地說道。
「嗯,我信。」唐沁雪淡淡地一笑.……敢在東洋國的首都大鬧一場的男人,我當然信了。
路上。
女子坐在輪椅上,男子站在輪椅后。
她望著前方,他望著她。
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甜甜的笑容,他則是眼神柔和輕輕地推著。
安寧其實就這麼簡單,國強其實也就是這麼簡單。
和平的意義,在此刻凸顯得淋漓盡致。
清晨醒來看得見枕邊人,閑庭信步能夠過一生。
有人問你粥可溫,有人與你共黃昏。
這是就是國家強大帶來的和平的意義。
你看得見街邊小攤上光著膀子划拳開懷大笑然後拿起桌上的酒往嘴裡大口的灌的男人,他不用擔心什麼時候天降一顆炮彈不僅炸掉他的啤酒,還炸掉他的血肉。
你可以牽著你的伴侶,你的妻子,你的家人,走在街上看別人那一瞬間的人生,或厭惡,或理解的低頭一笑,或無視。
也可以帶著心愛的女孩走在街上壓著馬路,看她抱著一根電線杆轉圈然後巧笑嫣兮地問你她好不好看。
秦飛揚也好,華夏的軍人也好,他們要守護的,就是上面的這一幕一幕。
他們希望,當某家公司的一個小組出來團建的時候,不會被飛天而來的流彈擊中而變成死屍。
他們不希望看見,一個五六歲大的孩子一臉狼狽地坐在廢墟里然後哭喊著「爸爸」、「媽媽」,更不希望看見父母為了救子女用他們的肉身將子女撲倒任憑從天而降的炮彈砸在他們的身上。
一如他此刻,可以帶著唐沁雪什麼都不用擔心地走在這條路上。
他可以看見她的嫣然一笑,可以看見她眼中的神采,可以看得見她臉上的情緒,可以聽見她叫自己一聲「秦飛揚」。
「小雪。」秦飛揚忽然伸出了手,輕輕的捋順她的髮絲,很柔,很軟,也很順滑。
「嗯?」唐沁雪沒有抬頭,她只是臉上帶著笑,望著前方,身後的這個男人,能夠讓她放空所有,那種安全感,哪怕是父親都不能給予。
「沒事。」秦飛揚聽到她的回應,眼神愈加柔和,一隻手輕輕地撫順她的發梢,輕喃道:「真想.……」
唐沁雪唇角微揚:「真想什麼?」
「沒事。」秦飛揚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望著唐沁雪的長發,他不禁失笑。
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被子彈或者炮彈打死,怎麼敢對你做出什麼承諾,怎麼敢讓你等我十年.……
和平,對於每一位普普通通的華夏人來說很容易。
但是,對於秦飛揚他們來說,卻是一種奢侈,服役的歲月里沒有和平!踏出國門便是戰爭!
時間在指縫中溜走,來無影去無蹤,唯一留下的就是腦海里已經名為『過去』的記憶。
那是時間最後的痕迹。
當日落西方,遠處天邊呈現火燒的紅色,兩道影子疊在一起,交織、融合,被拉得很長很長,長到彷彿達到了以後無盡的歲月……
傍晚,秦飛揚帶唐沁雪回來。
他們,迎來了一位客人——廬山醉劍沈長風。
這位客人,跪在了秦飛揚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