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3章 天上天
秦飛揚和葉南天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眼中皆是有著一抹震撼，那個荊離朝，不可一世的荊離朝，竟然被這個人擊退了嗎？切身感受過荊離朝實力的他們，其實很有發言權，能夠擊退荊離朝的絕對不是一般人。
葉南天是知道這個人是誰的，所以他不是特別的意外，倒是秦飛揚，他有些疑惑，眼中有著驚疑之色，似乎有些猶豫，看著這道身影，然後囁嚅了一下，問道：「師父？」
斗篷人回頭，然後將帽子往後一撩，露出了牧老的面龐，慈笑道：「還以為你小子認不出我這個糟老頭子了，還行，這麼多年沒白教你。」
「.……」秦飛揚苦笑了下，然後道：「您弄成這樣，我都有些不確定了。」
以前的他還比較弱小，對於氣機感應的靈敏更多的是針對槍械這些東西，人類氣勢比較少，所以對於牧老的氣息，他並不是很熟悉。
這也是為什麼剛剛他用的是有些不確定的語氣的原因，萬一認錯人了呢你說是吧？
「呵呵，沒良心的小東西，你看南天怎麼一下子就認出我來了？要我說就是你這小子忘恩負義，學走了我的本事你就把我拋之腦後，你看你回國這麼長時間，都不見你去崑崙找一趟我。」
秦飛揚：「.……您這說的，我這不是沒時間嗎，不是被追殺就在被追殺的路上，哪裡有那個閒情逸緻特地跑到崑崙去找您。」
「行了，你小子我算是看透了。你們那邊的事情也解決了吧？」
「解決了，方厚民被刺了兩劍，能不能活下來我也不清楚，反正梁家的血衣侯是把人帶走了，其他那些跟過來的也都撤了。」秦飛揚道。
「梁家么……既然被梁家的人帶走了，那十有八九是死不成了，這方厚民，也是命大。」牧老淡淡地一笑：「南天你倒是長進不少，這一身的實力，已經達到護國神的標準了。」
「我還差得遠，您跟另外兩位才是真正的護國神，我還需要一定的時間。」葉南天苦笑，他的確是變得很厲害，但是依舊沒有辦法觸碰到真正的天花板，還是有那麼一段距離的。
「長則三年，短則一年，就看你天賦了，護國神這個位置，其實要變強很容易，大家實際水平還是差不了多少的，區別也只是在於一些細節上的把控而已，按照你的天賦，想要達到能夠跟這個荊離朝打的程度，最慢也需要一年。」
葉南天一臉無語，您前腳還說看咱天賦呢，後腳您就看出咱的天賦了？您老真是.……有一茬就說一茬。
「好了，荊離朝已經退了，我也該回去了，這兩天其他國家好像不怎麼安分，北邊的草原、南方的海邊，還有我西邊的山界，都遭到了外國強者的襲擊，雖然被我們擊退了，但是這應該是一場有預謀的行動，恐怕，不久的將來會有大事情要發生。」
秦飛揚兩人皆是神色一震，竟然有人膽敢侵犯這三個地方！要知道這三個方位可是有著三位老牌護國神，誰那麼白痴？他們這麼做圖什麼？
「師父.……」
牧老揚起手制止了秦飛揚，而後緩緩說道：「我的本事該教的都教給你了，你現在剩下的就是沉澱，或者說正視你自己，重新判斷一下你自己如今的一切，沉澱這種說法不適用所有人，天賦異稟者是可以無視所謂的沉澱的。」
「飛揚小子，你要知道，所謂的『沉澱』說法，是因為絕大部分人都不可能『少年老成』，所以才說需要給他們時間鍛煉、磨礪和成長，這樣他們從一個衝動熱血的毛頭小子變成一個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成熟的人。」
「不論是我還是葉老頭，本質上都是因為我們天賦不夠，所以也走的是『時間沉澱』的路線，經過無數的戰鬥、磨練，最終站在了這個高度上，成為了一個真正『成熟的強者』，但是你跟我們不一樣，你非常的有天賦，你的天賦在我所遇見的人之中，可以說是無雙的。」
「再加上如今你的身體潛能在中海那幾個庸醫.……呃，那幾個傳承了我華夏古老醫藥文化的老頭子們的洗禮激發之後，已經達到了極高的一個水平，你看你被打得那麼慘，現在就能活蹦亂跳了。」
秦飛揚：「.……」這算是誇獎么？他真想對師父說一聲謝謝呢。
「你的教官葉南天，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同樣走在了同輩人的前列，甚至許多老一輩的人都被他拉下馬，而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是最有可能不用走『時間沉澱』這條路線來錘鍊自己的天才。」
牧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現在缺的就是對自己身體、實力、精神層面的認識，小子，你若是能夠認清自己，不用十年二十年的沉澱，只需要二十秒、二十分鐘、二十天就能達到跟我們一樣的層次。」
秦飛揚：「.……」您說的真是玄乎，我怎麼就不覺得自己有這麼厲害？
「南天，這小子教給你了，我可不能長久的離開崑崙，先走了。」牧老說完便是直接消失而去，秦飛揚和葉南天站在原地怔怔出神，然後兩人對視一眼.……
「教官，我師父他說的，你能幫我理解理解一下嗎？」
葉南天愣了下，旋即沉吟，最後道：「有些人在經歷了悲痛的事情之後，一夜之間成長，然後被人說是『長大了』，你知道的吧？」
「嗯……」
「道理其實差不多，人還是那個人，但是整個人的心理、內在已經得到了本質上的升華，就好比有個敵人站在了你的面前，他已經殺了過來，而你正在跟人說話，但是在他的拳頭或者劍刃落在你的血肉上之前一秒或者零點幾秒，你的身體就做出了反應。」
「你在戰場上開槍的時候，你需要瞄準，需要判斷距離，需要考慮風向風力等因素，但是如果你對自己的認知足夠清晰，你只需要發現敵人，然後隨後一槍就能斃了他，嗯，我父親在教我的時候告訴我這就是人所謂的『本能』。」
「將自己的動作全部『本能化』，變成理所應當渾然天成的一件事，說起來很簡單，但其實很困難，因為人的大腦已經得到了開發、進化，基本上面對什麼事情都會先進行思考然後作出判斷再採取行動。」
秦飛揚皺了皺眉頭，葉南天能夠幫的也就這麼多了，旋即他跟秦飛揚一起回到了眾人面前，面對眾人詢問的眼神，葉南天笑道：「大家放心吧，荊離朝被擊退了，我們安全了。」
眾人聞言皆是長出了一口氣，荊離朝就是一座大山，壓在眾人的身上，哪怕是休息的時候，他們也不敢徹底放鬆，生怕那個荊離朝再殺回來，到時候他們沒有任何的準備，恐怕就直接被宰了。
撐不住的人直接往後一仰躺下，緊繃的心弦終於可以松一鬆了……
秦飛揚來到了沈長風的身邊坐下，此時沈長風已經緩過氣兒來了，斜眼睨了他一下，然後淡淡地說道：「老禿驢走之前托我轉告你兩句話。」
秦飛揚一愕：「什麼話？」
「眼中之山未及巔，天上還有天，我是不曉得這老禿驢什麼意思。」
秦飛揚蹙了蹙眉，是說他眼前所見的一切還不是山的頂峰么？後面那句，天上天？天？如今的華夏，能被視作『天』的人物，才幾個.……
倏地，秦飛揚臉上的神情凝固，他明白了……方厚民是天，但是在他之上還有一片天，而比方厚民更高的……
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