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逼迫
帶著調侃的聲音戲笑著響起,但是,包廂之內卻沒有人敢亂動,尤其是剛剛臉上信心十足的何清月,此刻獃滯得猶如一個傻子,她男朋友的手下,竟然被人一腳踹飛了出去,而且似乎還很慘!
門口那十幾個人糙漢子回頭看了看他們大哥,躺在地上滿嘴的血,進氣少出氣多,他們也不由地咕嚕了一下喉嚨,然後猶豫著要不要上。
這人,未免太恐怖了吧,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兇殘的人,一腳能把人踹飛不說,那衝擊力還把飯店包廂的門給撞開,看看那已經被沖壞了的鎖扣位置,他們的頭上瞬間冷汗滾落下來。
曹白霜也嚇了一跳,她知道秦飛揚很能打,但是,竟然有這麼可怕嗎?在曹家的時候都沒有這麼恐怖吧……
那來拆穿了何清月真面目的歐隍見狀也是呆若木雞,這人,太兇殘了啊!
「沒人要上了?沒人上來我們就走了。」
秦飛揚神情平淡,打這種菜鳥實在是沒什麼成就感,所以,沒什麼可驕傲的,跟他完全不是一個級數的人。
「你!」何清月氣得臉都白了,這一幕,出乎她的預料,但是,看著那些已經不敢動的手下,她也有些發怵。
曹白霜嘆了一口氣,然後釋懷地笑了起來:「何清月,我有無數次想要拿刀把你捅死算了,但是今天歐隍的話讓我明白.……捅死你,我都怕髒了我的手。」
「確實,因為你跟曹白雪的原因,我失去了去金陵大學念書的機會,但是,卻也因此獲得了其他東西,無法彌補的事情我也懶得再追究了,沒用,最後我也澄清一下,曹白雪是我堂姐不錯,但是……我一點都沒有把自己當做曹家人,你們要想巴結曹家,還是得找她。」
「我在曹家人微言輕,自身都難保了,更不可能給你們帶來什麼利益。」
然後曹白霜甚至沒有過去給那何清月兩個耳光,拉著喬熙茗便是直接離開,門口的那些人,根本就連阻攔一下都不敢,因為他們心裡都明白,阻攔了,說不定自己就廢了。
小辣椒都不打了,秦飛揚自然也不會多事,他回頭沖那個曹白雪看了一眼,淡淡地道:「把你報復曹白霜的小心思收起來,否則你想怎麼對待曹白霜我就怎麼對待你。」
曹白雪本來正惡毒地琢磨著怎麼報復她這個所謂的表妹,冷不丁被秦飛揚這麼一看,嚇得眼裡滿是驚慌,結巴地道:「你,你胡說什麼!」
秦飛揚不再看她,如果這個曹白雪有腦子的話,應該不會再對曹白霜怎麼著,但是,誰敢保證她出生的時候曹家二爺給她配了腦子呢?
「一起走?」秦飛揚看了一眼這個跛腳的男子。
歐隍明白他的好意,當下點了點頭,感激地道:「謝謝。」
這一次,是真的沒人敢攔他們了。
外面,有服務員和經理,他們皺著眉頭不敢上前,秦飛揚也沒搭理他們,這爛攤子就甩給曹白雪了。
他們走出了酒店,歐隍道:「這份恩情我記下了,我也不說什麼他日再報,我已經這麼廢物了,無以回報,總之謝謝。」
「小事。」秦飛揚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曹白霜,然後問道:「不過我也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面對這個問題,歐隍沉默下來了,然後他搖頭道:「抱歉,對方不讓我說。」
秦飛揚也沒強求,跟他道別然後走向曹白霜。
……
飯店內,包廂。
「今晚的事情,若是傳了出去,你們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何清月用一種威脅的眼神看向每一個人,他們皆是訕訕地笑著應和,表態不會把今晚的事情說出去。
「沒事你們可以走了!」何清月此時也不再裝什麼善男信女,冷漠地讓這些入不了她眼的同學滾蛋,整個班級,能夠讓她看得起的也就只有曹白雪了。
陸一帆心中也有些忌憚何清月,所以打算轉身離開,但是曹白雪卻是突然說道:「陸一帆,你在外面等我。」
「呃,好……」陸一帆眼神閃爍,曹白雪叫自己等她?難道是自己的機會來了?
包廂內,那些手下陸續走了進來。
「大嫂.……」
他們都低著頭,何清月眼中閃過一絲煩躁,怒道:「一群廢物,這麼多人連一個狗東西都拿不下!」
他們聞言心底也是有些氣憤,你行你上啊,你沒看見那人多猛?我們是老大的小弟,但我們也不是盲目的傻逼!
「行了行了,都滾吧!」
「是。」等他們都離開之後,何清月氣憤地坐了下來:「白雪,有沒有什麼辦法除掉曹白霜?」
曹白雪剛想開口,但是腦海里忽然浮現了那個很有男人味的那充滿了警告的眼神以及對堂妹的那種維護,她的怒火就不停地燒:「要她死還不容易?車禍、假自殺,辦法多了去了,反正以我們曹家的能耐要把這種事情做得無聲無息也不難。」
「這個賤人,她憑什麼用那種姿態面對我,她算什麼東西?一個連大學都沒有讀過的雜碎!她憑什麼對我趾高氣昂的?她必須死,必須!」
「你不要急,我爸她們好像要把這個賤人嫁出去,等這件事塵埃落定我們再動手,現在讓她囂張一下。」
「那那個秦飛揚是怎麼回事?」
曹白雪神情一滯,然後咬著牙道:「沒事,就是個小角色,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土狗,是我爸他們手軟,不然這個秦飛揚早就死在我們曹家了!」
何清月聞言鬆了一口氣:「換而言之他沒什麼特殊的,就是比較能打是吧?」
「嗯。」
「我回去跟我男朋友說一下,找個厲害的人把他做了,這小子竟然敢威脅我,他以為他是誰?」
何清月的眼中充滿了怨毒的冷漠之色。
這時,門口來了幾個臉色極為陰沉的中年男人。
「這是誰做的?」
一個中年面色難看,旁邊一個經理道:「董事長,是這個包廂里的人做的,裡面還有兩個人。」
何清月和曹白雪當即一怔,然後看向走進來的中年男子。
何清月看見來人,心裡不由地一喜:「洪老闆!」
洪老闆聞聲進入,然後道:「何小姐原來是你啊,老刀打電話說你在我這裡遇到了麻煩,讓我過來看看,現在看來麻煩是解決了?」
何清月眼中浮現一絲怨毒:「哪能解決!那小子能打,我拿他沒辦法讓他走了,他叫秦飛揚,洪老闆,能否麻煩你幫我查一下他?」
洪老闆臉上閃現凶戾之色:「秦飛揚?不知死活的小子,竟然連你都敢招惹,你放心,我這就查查!」
……
「小霜,我以前好喜歡他的,沒想到他這麼渣.……」喬熙茗失魂落魄地道。
「好了,別想了,就當看清了一個人,再說本來我就覺得你的表白不會成功,陸一帆.……他根本配不上你!」
喬熙茗苦笑了下:「你就別安慰我啦,明明是他根本看不上我。」
說完她又一臉的氣憤:「當初我就覺得奇怪,怎麼你成了班裡唯一沒考上大學的,明明你的成績那麼好,沒想到竟然被何清月冒名頂替了,好過分啊!小霜,你真的不打算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嗎?」
曹白霜笑著搖了搖頭:「算了,討回公道又怎麼樣,我都二十五快二十六了,難道金陵大學會讓我回去重讀大一嗎?」
「可……就這樣便宜了她?」
「好啦,你這個傻丫頭,別操心我的事情了,我很好,你不用為我擔心。」
「好嘛好嘛,我就是氣不過……」
兩人很久沒有見面了,聊了一個多小時,喬熙茗才跟曹白霜分開。
「回酒店?」秦飛揚問道。
「嗯,回去吧。」曹白霜的心情似乎不錯。
「之前同意參加聚會的時候,我以為我看見了何清月會忍不住拿一個磁碟衝上去殺了她給自己討一個公道,但是真正看見她之後,我發現,我除了恨一點憤怒一點,並沒有想殺了她。」
「所以我請求你到時候攔著我點,別真的忍不住上去失手把她殺了,那我爸媽就慘了……」
秦飛揚尷尬一笑:「結果還是只有我動粗了.……」
「你知道就好,一天天的就知道用暴力解決問題,就不能溫和一點,用談判解決問題嗎?」
「嗨呀我這個人,性子比較急嘴巴比較笨,有時候說不過人家就只好動手了,我有個朋友以前一直給我灌輸一個簡單粗暴的思想就是,能動手的就盡量別吵吵,丫的不服就是干!」
秦飛揚現在的表情別提有多賤了,看在曹白霜眼裡,那就是妥妥的一個俗人,堪比那些地痞流氓。
「真不曉得你這種粗糙的一個人怎麼會跟唐家搭上關係。」
「哎哎哎,你幾個意思啊小辣椒,什麼叫粗糙的人啊,特么這個詞是用來形容人的嗎?」
「不服嗎?不服你就憋著吧,說你粗糙都已經是輕的了。」
曹白霜臉上洋溢著釋然之後的笑容,此時,她似乎感覺很愜意。
翌日,秦飛揚早早就聽見了曹白霜那邊的動靜,打開門之後,看見曹白霜一家已經起來了,急匆匆地出門。
「怎麼了?」
「我爺爺他,他要不行了,讓我們趕緊回去。」
曹白霜的眼眶通紅,老人還是到了應該西去的時刻了。
「走吧。」
秦飛揚神情嚴肅,然後他們四個人皆是趕往了曹家。
曹白霜他們一家直接上去,秦飛揚在樓下等著,因為老爺子快不行了,所以包括曹亮海他們也都上樓去了。
……
「爺爺。」曹白霜握住老人的手,他的眼睛勉強睜開了,而後,艱難地流露出了一個笑容,抬起手,似乎是想要撫摸一下曹白霜的臉頰,曹白霜蹲了下去,把老人的手放在了她的臉上。
房間里,每個人的眼睛都是通紅的,幾個夫人更是流著眼淚,只可惜老人已經失去了分辨真情和假意的能力了。
「啊,啊……」老人虛弱的叫了兩聲,曹白霜哽咽道:「爺爺,你想說什麼?」
一旁的曹亮海一臉『慚愧』地抹著眼淚,『不忍』地道:「爸,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白霜,你爺爺想要你答應一門親事,不然他會死不瞑目。」
曹亮生夫婦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壓著火氣道:「大哥,怎麼可能,爸好好的時候可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
為了讓老人瞑目,他們表面上裝作已經化解了矛盾和和氣氣的樣子。
「這是爸之前跟我說的,老三,這也是無奈之舉,咱們曹家對方就看上了白霜,不然我肯定不會讓白霜去的。」曹亮海虛偽地哭喪道。
曹亮生夫婦壓著心裡的怒火,充滿怨恨地看著曹亮海。
「大哥,你對我女兒,還真是好,好得『狠』啊!真的好得『狠』啊!」
曹白霜抽噎了下,然後握住老人的手,涕淚交加,強扯著笑容,問道:「爺爺,大伯說的,是真的嗎?」
「啊……啊.……」老人笑著點了點頭。
曹亮海雙手放在了曹白霜的肩膀上,然後一臉真誠地道:「你爺爺也是怕你這麼多年沒回來,無根無基的,擔心你吃苦,所以特地給你準備了一戶好人家,你爺爺對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好。」
曹白霜哭著笑,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爺爺,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呃……啊.……」老人又一次點了點頭。
「白霜,你快答應你爺爺。」
監測生命指標的儀器開始急劇地嘀嘀嘀,顯然,老人的生命已經開始流逝了,這一刻,他似乎迴光返照,眼睛瞪大,緊緊地盯著曹白霜。
「好,好,爺爺,我答應你,答應你……」
老人忽然笑了,然後閉上了眼,生命體征徹底消失。
曹亮海等人皆是一陣嗚呼。
「爸——」
秦飛揚在樓下,聽見了他們那虛偽的喊叫聲,不由地嘆了一口氣,自古王室多無情,實際上,各大家族不也是一樣么……
曹家的老主人,就這麼走了。
這個消息在省城散開。
而後,八方來祭,各大勢力、集團、世家皆是派了代表,葬禮辦得很隆重。
每個人黑色西裝,一人一朵白花,恭送這位也層叱吒省城的老人。
這時,有一行人忽然走進了大堂,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看見這一行人,秦飛揚的眼睛微微一眯,然後神色變得無比淡漠。
有個臉上還包著紗布的人影也在其中。
這一行人,乃是李家來的,那個臉上還包著紗布的人,就是去了濱海市之後被秦飛揚暴打了一頓的李家長子,李明傑。
倏地,李明傑的身子微微一頓,然後,他扭頭往秦飛揚的方向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