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傻x也能當偵探
雷一鳴他們三個都是很好相處的人，秦飛揚之所以敢一見面就開玩笑，是因為他一眼就看出了他們三人是從哪裡出來的，這三人，都是部隊里出來的，而且從他們進來之後的眼神、動作，他就能看出他們都是那種不拘小節的人，這種人很好相處，但是，卻也容易被人利用。
像他這樣的在部隊里廝混了那麼長時間仍舊算得上心機婊中的戰鬥婊的人實在是不多，許多如他一般的人，在戰場上不管是識破敵人的詭計還是排兵布陣制定戰略方向都有很強的能力，但是卻鮮有如他一般奸詐狡猾有小心思的人。
這也是為什麼越頂端的戰士一旦回歸城市之後在工作上越難如意的一個重要原因，明明擅長的是識破軍事戰略，卻忽然讓他去揣摩人心，猜測上司的意圖，這太為難人了。
看看這華向榮，一把年紀了，還是個分局長，跟他的性格也是有著直接關係的。
不一會兒秦飛揚跟他們就打成了一片，在他們這行當里，同性相吸才是最為適合使用的。
「大妹砸，我覺得飛揚兄弟人不錯，你也是個單身，要不你倆就湊合著過吧！」在秦飛揚盛情邀請他們有空去大保健之後，雷一鳴他們徹底站在了他這邊，開始撮合他們倆。
「雷哥！你這陣營倒得也太快了！」慕靈珊覺得此刻自己真是孤立無援，華隊偏向他，三個前輩也都倒向他，啊，氣人啊，這叫秦飛揚的流氓真的不會什麼法術嗎！
「好了別鬧了，吃飽了喝足了趕緊去局裡待著，等會兒要開會了。」
「得嘞，您是老大您說啥是啥。」
幾人笑著起鬨了下，然後吃完一行人打道回局子。
會議室里已經坐著幾個人了，參與其中的人不少，上邊的來了三個，周邊有兩個分局派了代表，剩下的人力全由華向榮這邊出，確實是有些吃虧。
上邊來的三個是總局那邊的，看著都不年輕，基本上都在四十歲左右。
沈浪正在跟其中一個交談，似乎談的很愉快，其他人也都在交流，華向榮進來后才慢慢都停下來，互相打了招呼之後，上邊來的那三位掃了一眼秦飛揚，然後中間的那位帶著幾分威嚴的微胖男人眼神落在了華向榮身上，問道：「華向榮，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
「他是我請來的特別顧問。」
「荒唐，一個搞網路技術的有什麼資格當我們的顧問？你這是在開什麼玩笑！」
「我會拿我的前途開玩笑？」正如之前說的，華向榮如果懂得圓滑，也不會一直在這個位置上坐著，這不，直接跟人家開懟，說實話他還能一直在這個位置上坐著，已經是一種難得的現象了。
「華隊長。」另外一個上邊來的敲了敲桌子，「我提醒你一句，我們要抓的人不是什麼市井混混，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參與進來的，一旦我們商討的計劃走漏，可就功虧一簣了。」
「我叫來的人，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我華向榮負責。」
一句話放在桌上，各人神色不盡相同，兩位代表掃了一眼秦飛揚，沒看出來有同行的樣子，也沒看出來有偵探的架勢，這樣一個人，還當顧問？來刷功勞的吧？
一念及此，他們也都有些無語，看華向榮的眼神也都更加不不屑起來了。
那微胖中年冷笑一聲：「真是任人唯親，我們的名聲就是被你們這些人搞臭的。」
「你！」
雷一鳴是個暴脾氣，當即就要懟回去，華向榮連忙喝止他，平靜地回應道：「究竟是誰搞臭的，你心裡沒點兒逼數？」
「好了都別吵了，先開討論會吧。」最後一位上邊來的中年男子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耐煩地提醒了一句。
沈浪倒是很安靜，沒有說什麼。
討論會開始。
「陳彪。」華向榮叫了一聲，陳彪點了點頭，然後就拿起手中的一沓文件走到黑板前。
「這是我整理出來的跟周擇天聯繫比較緊密的人員名單還有他們的身份資料。」
陳彪在黑板上開始寫名字。
「我們想要抓的人是周擇天，他在頂上，在他底下，有四個手下，龐烈、六子、花豹、老疤。根據我們線人的情報，負責白粉這塊的是六子和老疤，其中六子好像是主導。我們調查之後，發現六子確實要比另外三個人脈廣一些，大有一種周擇天把大部分的人脈都交給了他的架勢。」
「我們懷疑是六子，可我們沒有任何的證據，我們甚至不清楚他們交易的途徑是什麼。」
「人體偽裝，貨物偽裝，斷鏈式運貨，無非就是這些手段，從這些方面入手，未必不能查到蛛絲馬跡。」沈浪說道。
「不錯，如果真是六子，那我們緊盯六子，總能抓到他的漏洞。」那微胖中年點頭道。
「我們有派人一直盯著六子。」華向榮說道：「陳彪你繼續。」
陳彪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們的卧底本來已經掌握了證據，但是就在他要把證據交給我們的時候，他暴露了，等我們再見到他時，他已經成了一具水腫的屍體。」
「因此，我們本來定下的要去逮捕周擇天的計劃也就擱淺，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我們沒有辦法抓人，他的交易方式我們也沒能查出來，所以，如何掌握證據，就成了我們最大的難題。」
秦飛揚掃了一眼陳彪寫的名字就沒再看了，他對身邊的慕靈珊說道：「你有那個卧底的所有資料么，給我一份唄。」
「你要他資料幹嘛？」
「無聊，看看。」
沈浪看了一眼秦飛揚，瞧見後者那態度，當即不屑地冷笑，搖了搖頭暗道，外行就是外行，就算來鍍金，連個像樣的姿態都沒有，華向榮這次倒真是做了一件爛事。
陳彪說了很多，但都沒太大的用處。
「華隊長，你既然請了一個顧問過來，那不妨聽聽這位顧問的意見？」沈浪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將眾人的注意力都轉到了秦飛揚的身上。
眾人視線落在了秦飛揚身上，華向榮道：「飛揚，有什麼提議？」
秦飛揚一臉的認真，道：「我覺得陳彪說的那些已經很不錯了，暫時沒有什麼別的更好的意見。」
眾人聞言，原本提起來的興緻瞬間就沒了，上邊來的那三位，更是皺了皺眉，一副極其失望的樣子，至於沈浪，則是揚起嘴角一笑，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這邊有兩個提議，不介意的話大家可以聽聽，當然，只是一點拙劣的見解。」
「你有什麼想法都可以提出來，畢竟，請你過來就是希望能夠多一分力量，不像某些人只是過來混個功勞，沒什麼真材實料。」微胖中年雖然目不斜視，但卻言有所指。
「既然我過來了，當然應該出一份力。」沈浪這時候可就挺直了腰板子，侃侃而談道：「首先，我們已經確定想要獲取證據就必須要從六子身上入手，那麼六子肯定把該防範和小心的地方都做好，但正所謂金無足赤人無完人，肯定會有他疏忽的地方，我認為，那些我們會緊盯著的地方就是他防範的最好的地方，我們不怎麼盯著的反而就是他防範最鬆懈的地方。」
微胖中年眼中閃過一道鋒芒：「沈浪說的不錯，我們沒有派人監督的跟他相關的地方有哪些？」
華向榮道：「基本上沒有。」
「必須把你這的『基本』二字去掉。」微胖中年厲聲命令道。
華向榮蹙眉，一臉的無奈：「我們的警力有限，我說的這個基本，其實已經把他常去的那些地方都監督了，只有那些他去的次數低於五次的地方才沒派人，如果真要全部盯著，那我們局裡還哪來的力量去解決民事糾紛、事件？」
「既然華隊都這麼說了，那我也無話可說，我說說我第二個想法，我們都知道要盯緊六子，可是……其他三個就真的乾淨嗎？換句話說，同時一個泥潭裡的人，那三個人難道會出淤泥而不染？我覺得，有必要對這三人也進行一定程度的監控。」
「沈浪說的不錯，我們太把目光放在那六子身上了，從而忽略了另外三人，或許，我們能夠從另外三人身上找到我們想要的線索。」另外兩位也都贊同這個觀點。
其他人彼此看了看，而後也都點頭認同。
「我說完了，希望能夠對你們有所幫助吧。」他淡淡一笑，不動聲色地往秦飛揚那兒瞥了一眼，然後坐了下去。
「你說的已經很有幫助了，畢竟這是我們忽略的地方，不愧是一名年輕有為的偵探。」微胖中年笑了笑道。
隨後，他們又討論了一些事情，秦飛揚一言不發，低頭看著手機。
「華隊長，你請來的這個顧問，在這種時候玩手機，是不是有些不合適？」討論了一段時間之後，沈浪終於是將矛頭對準了秦飛揚，不過，人家說的這話，卻是有些合情合理。
嗯，確實，大家各抒己見，廣開言路，偏偏就他在低頭玩著手機？很不像話。
華向榮也有些尷尬，道：「飛揚，把手機收一收吧。」
秦飛揚抬起頭，姿態憊懶，道：「收了收了，該看的也看完了，華隊長，剛剛看了一下你們這個卧底的個人資料，有個地方我想不通。」
華向榮神色一凝，不知為何，他心裡有些激動，不過還是很克制地道：「你問。」
秦飛揚把手機往桌面上一擺，屏幕上正是那卧底的半身照。
「田浩，男，終齡二十一歲，畢業於濱海大學,主修心理學。有一點我想弄明白，你們需要一個人卧底，為什麼不從警校找，而是從八竿子打不著邊的學院里隨機抽選了一個？」
眾人被問得愣住了。
沈浪笑了笑：「還以為是什麼亮點，結果就是這麼個無關緊要的問題，真是太浪費大家的感情和時間了。」
秦飛揚聞言，玩味地看著沈浪，輕笑道：「偵探？掛著豬腦都能當上偵探，這年頭，果然可以相信豬能上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