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3：我懂

  「老程，你閨女真的好了嗎？」在去看守所的路上，萬有才不經意間問道。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但是比以前是好多了，我也不敢再刺激她，她現在時常說起的一句話就是要我給她報仇，我覺得這是她最大的心結，但是我上哪找那個混蛋去呢，報仇這事也就是說說而已，我這把年紀了，沒希望了」。程有志無奈的說道。


  萬有才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女兒現在還是不正常嗎？」


  「反正和正常人還是有差距，但是沒辦法，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們沒事時商量最多的就是怎麼為她報仇，我感覺她現在腦子裡可能就只剩下這一件事了」。程有志擔心的說道。


  「那個蔣海洋沒有再回來過？」萬有才問道。


  「反正我是沒有聽說過，這事我一直留意著，但是人家有錢，省里還有人護著，我還能怎麼著？」程有志越說越是無奈。


  「這樣吧，我在外面也有些朋友，我幫你留意打聽著，要是有了那傢伙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萬有才說道。


  「謝謝了，但是沒用，知道還不如不知道呢，知道了又如何，我還能出去幹掉他？我沒有這個能力，我現在寧願相信他死了」。程有志自我麻醉道。


  萬有才點點頭，他說的沒錯，有時候知道一些事情還不如不知道呢，但是萬有才也不可能這個時候許諾替他做掉蔣海洋，這樣的承諾可不能隨便許下去的。


  因為有程有志的帶領，而且他還是中院的副院長，來這裡無數次了，和這裡的警察和武警都熟悉了，簽字就可以進去了。


  「你跟著我，別亂說話，也不要亂看，我去辦手續」。程有志對身後的萬有才說道。


  「好，聽你安排」。萬有才抱著一摞卷宗，還提著程有志的公文包，一看就像是個菜鳥。


  「老程，這麼晚了還來提審？」看守所的警察問道。


  「沒辦法，這個案子快要判了，有些細節還要再問一下，麻煩你們了」。程有志從容不迫的說道。


  「好，你們去會見室等著吧，我這就安排提人去」。警察點點頭，收了程有志的手續，拿起電話聯繫監區的警察把成千鶴提出來。


  「我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呢」。萬有才坐在會見室里和程有志聊天道。


  「我都來煩了，我從開始從事法律工作就是辦刑事案子的，開始時是做刑警，在公安局，後來調到了檢察院做公訴，最後才是法院做法官，公檢法我都干過了，所以他們別想有什麼貓膩瞞著我，我一眼就能看出來」。程有志自豪的說道。


  萬有才看了他一眼，心想，你辦案子很厲害，但是不也是伸手接東西嗎，要不是這次上面壓成千鶴這個案子壓的厲害，枉法裁判是一定的，所以萬有才可不敢相信程有志辦的案子沒有枉法裁判的。


  倆人抽著煙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此時聽到了走廊里鐵鏈子在地上摩-擦的聲音，程有志說道：「來了」。


  成千鶴蒼老了很多，萬有才也很久沒見他了，頭髮很短，但是幾乎是全白了，看上去滄桑不已。


  「這麼晚了，有什麼好消息嗎？」成千鶴看到程有志，笑了笑，因為他的頭頂上燈很亮，但是在會見人員坐的這一側燈不是那麼亮。


  所以他只看到了熟悉的程有志，而沒有看到萬有才。


  「你的案子判決結果還沒有最後批准，但是大體是定下來了」。程有志說道。


  「什麼情況？」成千鶴問道。


  「初步定的是十五年」。


  「多少年？」成千鶴一下子愣了，隨即臉上浮現出來的都是憤怒的表情，眼看著就要爆發了，萬有才從後面走到了前面，坐在了椅子上，此時成千鶴才看到，原來這個人自己認識的。


  「是你，你來這裡幹什麼，你也成了法官了？」成千鶴不屑的問道。


  萬有才沒吱聲，但是程有志卻站了起來，轉身關門出去了。


  「這個結果我們也很意外，但是事情就是這樣，省紀委一直都在盯著這個案子，你肯定也知道，他們盯的不僅僅是你這個案子，而是希望你能咬出某些人來，如果你真的咬出來某些人，可能還能作為量刑的情節呢，不至於判的這麼重，我們也認為有些重了」。萬有才說道。


  「我有些不明白了，你是代表誰來的？」成千鶴的眼睛眯著，有些高深莫測的樣子，但是萬有才卻不再怕他，對視了一會之後，說道：「我代表成功來的，雖然看起來判的不少，但是真正能執行多少還是個未知數，剛剛出去的這個人，我們會努力讓他爬上湖州中院的位置，為你將來減刑和保外就醫創造條件，你放心，現在的結果不是最終的結果，李鐵剛不會一直呆在中南省，他還能盯多久不一定，但是時間不會很長了」。萬有才說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接受判決結果唄？」成千鶴問道。


  萬有才點點頭，說道：「目前來說只能是這樣了，再說了，你只要是在裡面呆著，對外面的人來說始終是個定時炸彈，他們不會忘了你，會儘快把你弄出來的，但是你要有耐心，我已經向程有志了解過了，可以減刑的方法很多，我們在外面也會為你的減刑準備這些條件」。


  成千鶴愣了一會，問道：「成功呢，他現在哪裡？」


  「香港，不過關於他，我聽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


  「什麼消息？」成千鶴急問道。


  「白山市紀委和省紀委，還有檢察院的人組成了一個追逃小組去香港了，好像是要勸他回來，這個消息還不確定，所以我也不敢確認，我會再和他聯繫一下，問問他的情況」。萬有才說道。


  「扯淡嘛，萬有才，你要是能聯繫上他，告訴他，絕對不要回來，千萬不要回來，他要是回來了，我們成家就完了」。成千鶴急切的說道。


  萬有才點點頭，說道：「我懂，我會告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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