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7：做空

  萬有才和楊楓林趕到協和醫院時，郎文潔就在急救室外面來回踱步呢，手裡緊緊的握著電話，看的出來她很緊張，握電話的手都發白了，可見她用的力氣有多大。


  萬有才伸出手，抓住她的手，慢慢的把她的手舒展開，將手機拿了過去。


  「什麼時候的事？到底出什麼事了，不是一直都恢復的不錯了嗎？」萬有才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接到他的秘書打來的電話就過來了，簡單說了幾句，好像是在拜見完一個所謂的熟人之後，回到車上就昏了過去，秘書就趕緊把他送到醫院來了，現在還在裡面搶救，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郎文潔說道。


  「受了什麼刺激了？」萬有才問道。


  「可能吧，現在億達集團風雨飄搖，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這一關」。郎文潔說道。


  郎文潔話音未落，她的手機響了，萬有才掃了一眼來電顯示，好像是一個什麼行長。


  「喂，您好，曲行長，是我……」


  看著拿著手機漸走漸遠的郎文潔，萬有才也開始嘀咕起來，不知道文麗桐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要是真的話，那億達集團現在還有沒有必要繼續救下去，這爺倆都不告訴自己實情，枉費了自己到處奔走的一片好心了。


  萬有才坐在長廊里的椅子上，等待著郎文潔回來，郎文潔在走廊的盡頭打了有十分鐘電話，雖然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但是很明顯，從她的肢體動作來看，她很生氣或者是焦躁不安。


  「沒什麼事吧？」萬有才問道。


  「沒有」。郎文潔機械的回答道。


  萬有才點點頭，本不想問的，但是又想到不問一句心裡不甘。


  「文潔，坐下歇會」。萬有才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郎文潔坐下。


  兩人並排坐著，萬有才扭頭看看她，說道：「文潔，你我是什麼關係？集團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還瞞著我，這是為什麼？」


  郎文潔疑惑的看向萬有才，萬有才不為所動，盯著她看，說道：「我知道，集團內部肯定是出了很大的問題，但是你不想告訴我，對吧，我這可是一直都在幫你，你不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這太讓我寒心了」。


  「沒什麼事，你不要多想」。郎文潔不敢看萬有才的眼睛，扭過臉去說道。


  萬有才點點頭，嘆口氣，說道：「好吧，你不想說，我也就幫不上你，你也知道，米小婉現在控制了江南重工，我們現在不是沒錢，江南重工一向是被經營的不錯，我問過她了，可以拿出點閑錢來，但是你這麼瞞著我，我總得知道我要是拿出來一筆錢到底砸到了哪個黑窟窿里吧？」


  郎文潔愣了一會，問道：「你到底知道什麼了？」


  萬有才想了想，說道：「也許億達集團不像是表面上看到的這麼強大吧，或者說，外強中乾？」


  彷彿是被萬有才的這根針刺破的氣球，郎文潔一下子沒有了剛剛的氣勢，愣了一下，雙手相互交織著，她是在猶豫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萬有才。


  「沒錯，你用的這個詞非常準確，外強中乾，就是這個意思，億達集團在外人看來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大企業，在全國各地都有項目，而且項目還不少，但其實億達集團這都是在為銀行打工，我父親生病的消息暫時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也看到了，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只有我自己，就連他的秘書和保鏢我都安排他們休假了，我父親病的這麼嚴重，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的話，可能會立刻引來不可預料的後果……」郎文潔說著，眼淚流了下來，雙手捂住臉，這種很無助的樣子讓萬有才心生惻隱。


  「什麼後果？億達集團不是小賣部，老闆不行了這就完蛋了，這是集團公司，有完善的運行規則，按照運行規則來就是了，還能有什麼不可預料的後果？」萬有才問道。


  郎文潔愣了好一會，在萬有才期待的目光中，這才緩緩道出了實情。


  「剛剛是銀行的催債電話，這只是其中一個，不知道內部走漏了什麼風聲，銀行在這段時間集中催債的事情很多，我猜下一步他們就要起訴了，到那時，億達集團才真正的是風雨飄搖了呢」。郎文潔無奈的說道。


  「你們和銀行的關係不是一向很好嗎？」萬有才皺眉問道。


  郎文潔笑笑，說道：「你太天真了，銀行是幹什麼的，是吸血的，你好時他們很好，你不好了，他們就會露出獠牙，把你啃的骨頭都不剩，最重要的是，我父親做的事情被對方知道了的話，那就更慘了」。


  「什麼事情？」萬有才問道。


  郎文潔看看周圍，小聲說道：「我也是剛剛知道，他從外面請來的做賬高手，通過做賬，幾乎是把集團公司的賬目做空了，現在的賬目看起來是很漂亮，不仔細查是查不出來什麼問題的，但是如果每一筆都對賬的話，立刻就露餡了，可以說現在的億達集團早已是千倉百孔，根本就是資不抵債的很嚴重了，一旦出了問題，那些銀行的錢一分都別想要回去，這也是他們著急的原因吧」。


  萬有才愣住了，問道：「這麼做，他到底想幹什麼，不想幹了？」


  郎文潔搖搖頭，說道：「不是，是為了把財產轉移出去，是為了對付師父，因為他一直都想利用各種手段把億達集團掌握在火門手裡，收我為徒弟帶在身邊也是這個目的，只可惜到死都沒實現，看看馬宏昌和歐陽一輪現在管理的那些企業，哪個不是通過這種手段把企業弄到火門的手裡的？」


  「可是，這代價也太大了點吧，師父死了，他幹麼不振作起來，把億達集團再恢復到原來的狀態？畢竟億達集團也是個有名氣的老牌子企業了」。萬有才說道。


  「不可能了，一方面是回天乏力，一方面是華江鶴逼上門來，可以說，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戲而已，演給外人看的，也包括譚國剛和米小婉」。郎文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