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5:偽裝
開始的時候沒什麼,但是十多分鐘后,劇情經過了剪輯之後,就顯得緊湊起來,沒有了重複,所以這基本和送審樣片差不多了。
李鐵剛開始時還和丁長生聊幾句,但是漸漸的就被劇情吸引了,當剪輯出來的一集電視劇結束時,李鐵剛砸吧了一下嘴,說道:「編劇很大膽,演員也演的很大膽啊」。
丁長生說道:「所以,他們不確定這樣的戲是不是會被允許播出,這裡面有些話是不是說的過了?」
李鐵剛嘆口氣,說道:「過了?哪裡過了,咱們倆在這裡談話,我也不說那些空話大話,你也是這個體制走出去的,你來說說,現在的體制怎麼樣?」
丁長生笑笑,說道:「李書記,你知道我不是那種端起碗來吃飯,放下碗罵娘的人,這個體制給了我很多,包括我現在的一切幾乎都是和這個體制相聯繫的,對這個體制,我只有感恩,沒有怨恨,更不會在背後說這個體制的壞話」。
李鐵剛看看他,笑了,說道:「滑頭,我又不是讓你說它的壞話,我只是讓你客觀的評價一下」。
丁長生搖搖頭,說道:「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一樣的道理,我不是這個體制的人了,還在顧念這個體制的什麼缺點和優點幹嘛呢?」
「你呀,太小心了,你放心,沒人會把你怎麼樣的,你說或者不說,事實就在這裡,這部劇你擔心播不了,不就是因為這裡面有些話說的太直白了嘛,所謂的尺度很大,其實這些話還用在電視里說嗎,老百姓私下裡早就說過了吧,與其在私下裡讓老百姓議論紛紛,不如我們自己拿出來說說到底咋回事,這有什麼不可播的呢?」李鐵剛問道。
「這也是我的朋友想要知道的結果,但是李書記,你這裡說了還不行吧,恐怕在中南省都不能播出,我的意思是,這部劇既然是為你們紀委說話的,那紀委是不是支持一下,最好是上面能支持一下,省紀委的分量還不夠」。丁長生直言不諱的說道。
李鐵剛點點頭,說道:「好吧,我把劇本和樣片帶回北京,問問他們是不是可以播出,四五年了,也該總結一下紀委的工作了」。
「李書記,這部劇拍到一半,投資方撤資了,沒人敢投資,因為怕播不了,所以,你看這……」丁長生顯得很無奈。
「你啥意思,要錢啊,沒有,紀委可是沒有錢的」。李鐵剛說道。
丁長生搖搖頭,說道:「不是要錢,是想儘快知道到底能不能播,能播的話就繼續拍,繼續投資,不能播的話,那這事就算是到此為止了」。
李鐵剛愣了一下,久久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才說道:「這樣吧,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到時候我會給你答覆,這是誰的劇本,你這麼上心?」
「這部戲呢,是中南省一個老紀委幹部寫的,但是劇本投資呢,是好幾個人都在投資,其中有我一個朋友,他現在還沒下定決心到底是拿錢繼續投,還是到此為止少賠點」。丁長生說道。
「哦,這麼回事啊,那行吧,我明白了」。李鐵剛說道。
丁長生本來是想說完這事就走的,但還是被李鐵剛給留下了,談的是另外一個問題。
「長生,我知道你和成功是朋友,怎麼樣,最近和你這位朋友聯繫過嗎?」李鐵剛問道。
丁長生一愣,沒有回答李鐵剛的問題,倒是反問道:「李書記,對於成千鶴的案子,紀委有啥說法沒?」
「什麼說法?已經移交給了司法機關,那就看司法機關是怎麼處理了,該怎麼判就怎麼判」。李鐵剛說道。
丁長生點點頭,問道:「那要是司法機關判的不能讓紀委滿意呢,紀委會不會幹涉?」
「那也不是紀委的權力,那是檢察院的權力,檢察院對自己提起公訴的案子有抗訴權,你會不知道嗎?」
丁長生笑笑,說道:「我知道,你剛剛還問我這個體制的問題,我沒說,是因為我知道這裡面很多事情不是按照法律來走的,要是都按照法律來走,事情反倒是簡單了,你說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李鐵剛問道。
「實不相瞞,我剛剛在香港見到了成功,還和他吃了頓飯聊了聊他父親的案子,從他的話里,我猜到,他一定是在運作他父親的案子,所以,我才有前面這段話,一旦判決不理想,紀委會不會插手?」丁長生問道。
這話讓李鐵剛難以回答,或者說是不好回答,無論怎麼回答,這裡面的坑都難以繞開。
如果自己說不論怎麼判,紀委都不會插手,但是一旦真的判決不理想,紀委要是插手,那等於是自己打自己的臉,要是說插手呢,這又在說明體制確實是有問題,所以,丁長生這次給他挖了一個無法跳過去的大坑。
「他真的在操作案子嗎?」李鐵剛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我猜是這樣,但是到底是不是,我不敢確定,他也求我幫忙,我拒絕了,畢竟成千鶴這事我也有份,我怎麼可能再去救他呢?」丁長生說道。
「你和他見了面,據你觀察,有沒有勸返的可能性?」李鐵剛問道。
丁長生搖搖頭,說道:「不可能,他出去了,怎麼可能再回來,他是有外國國籍的人,不是跑出去的貪污犯,他是個商人,在全球很多地方都是有投資的,生活的這麼好,會返回來?」
李鐵剛點點頭,說道:「那我要真的關注一下這個案子了,輕判是不可能的,必須要逼著成功就範,除非他不管他老子的事了,這傢伙帶出去多少錢,你心裡有數嗎?」
丁長生搖搖頭,說道:「他的事我知道的很有限,就別提錢的事了,我怎麼可能知道呢?」
「所以,我可以告訴你,成千鶴的案子不論怎麼判,都得讓紀委滿意」。李鐵剛徹底撕去了臉上的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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