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7：簡直是恥辱
萬有才沒有再去找董葉秋和聶小倩，因為聞鋼打來了電話，說是成千鶴的案子最後定下來了，已經起訴到了湖州市中級人民法院。
萬有才不得不趕緊回去，到底會不會由程有志審理，可能還沒有最後定下來，但是自己在北京是不知道的，還是要回去看一下，即便不是由程有志審理，也可以問問法院那邊是什麼情況。
所以，萬有才向郎慶海告別之後，就乘坐高鐵返回了江都，他沒有直接去見聞鋼，自己還啥都不知道呢，還是先去見見程有志比較靠譜。
萬有才回到了半山別墅時，看到程有志正在院子里陪著女兒程琳琳散步呢，看到萬有才來，程有志顯得很高興，撇開女兒，朝萬有才的車走去。
「萬總，你回來了」。
「怎麼樣，恢復的還行吧？」萬有才看向程琳琳，在不發作的時候，程琳琳和正常人是一樣的，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同，只是這些年一直都在吃著安定，還有其他的藥物，激素太多，導致她的身體很肥胖，看上去不是那麼美觀。
「自從來了之後，還沒有發作過呢，葛大師說，還要再治療一段時間，但是我在這裡等不了那麼久了，昨天院里來了電話，說是有個棘手的案子要我回去主辦，我猜可能是成千鶴的案子吧」。說到這裡，程有志嘆了口氣。
萬有才沒說話，走向了程琳琳。
「程姐姐，你還認識我嗎，我去過你家的，好幾天前，你還記得我嗎？」萬有才走過去和程琳琳打招呼道。
程琳琳點點頭，臉上居然有一種少女般的羞澀，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然後抬頭說道：「記得你，我爸都告訴我了，謝謝你，也謝謝你的師父，葛大師」。
萬有才點點頭，說道：「嗯，那就好，你爸爸這些年照顧你很辛苦，你好了就沒事了，一家人好好過日子，好不好，你安心在這裡住下，這裡就是你的家，我也會時常來看你，你爸爸也會，他現在要是有工作要回去，你願意嗎？」
萬有才話音未落，程有志急忙去拉萬有才的衣服，他害怕再刺激到自己女兒，所以回去的事情還沒和她說呢。
「沒事，我自己在這裡呆著就行，他工作忙就回去吧，這些年光是為了我看病花光了家裡的錢，他這麼大年紀了，還要去工作賺錢養活我，我很抱歉」。程琳琳說著，掉下了眼淚來。
這番話對於一個平常人來說，可能算不了什麼，但是對於程琳琳來說，那可是極其不容易的，這些年程有志受的苦，受的委屈，這算是得到回報了。
對於父母來說，不圖兒女多麼孝順，一句暖心的話對他們而言就是很大的回報了，這就是父母的無私。
「程院長，你看，恢復的不錯，我看你還是要讓她在這裡治療下去，你回去工作，讓她在這裡住著就是了，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讓她媽媽過來陪她，幫她洗洗衣服什麼的，也行」。萬有才說道。
程有志點點頭，在萬有才回到了屋裡放下了背包之後，程有志跟了進來。
「請坐吧，來一支嗎」。萬有才遞給了程有志一支煙，幫他點著后，各自坐下。
「說吧，你們要我做什麼，其實要不是因為我女兒，我會辭掉這個案子，絕不會再繼續做下去了，我擔心，這個案子會是我最後一個案子，很可能審完了這個案子，下一個我參與的案子就是被人審判了，這對於一個法官來說，那簡直是恥辱」。程有志說道。
「程院長，你多慮了，我們怎麼可能為了救一個人而再去毀一個人呢？這是不可能的，你放心，如果讓你做的很明顯，即便是這個案子你判了，但是還會被人改判的，對吧，那就沒有什麼意義了，那我們還找你幹啥？」萬有才說道。
「對，所以，我想知道，你們到底想要我做到什麼程度？」程有志問道。
「很簡單，你是專業人士，我們的意思是你判了這個案子，在量刑上是最低限度，但是又讓人找不到毛病，即便是檢察院抗訴，也找不到理由，所謂的量刑過輕，那也得有證據吧，那麼他們的證據在哪裡，你要讓他們找不到證據，這樣才行」。萬有才說道。
「這就很難了，還有，這個案子是要向上面彙報的，我判了，上面不同意，怎麼辦？」程有志問道。
「我們現在講的是怎麼判的問題，至於彙報的問題，會有人操作的，所以，那個你不用擔心，再說了，你只管判，如果上面打不通，那是我們的問題，和你沒有關係，你只需要解決怎麼判的問題，根據成千鶴的證據，以及立功表現，你把量刑解決了，一切就都沒你的事了」。萬有才說道。
程有志知道，自己這下是上了賊船了，再想下去是沒門了，所以，他也只能是硬著頭皮往前走了。
「好吧，我拿到案卷之後會好好研究一下案卷，看看他有沒有合適的理由可以減輕刑罰」。
「理由肯定有，我也諮詢過律師了，單單是成千鶴咬出來的那些人，這就是很大的立功表現了，為了讓那些進去的人咬出來更多的腐敗分子，所以，法律上對於他們這些精英犯罪本來就是照顧的，你看看近些年所謂的高級幹部判刑就可以看出來了，最高的是死緩，大部分是無期，精英犯罪，向來是網開一面的，但是按照以前那些年的判法，很多人都是該拉出去斃了的，但是沒有，老百姓雖然意見很大，嚷嚷著要殺了這個，殺了那個，但是他們有個屁的權力，老百姓也就是瞎咋呼一下就完事了，我說的沒錯吧，他們吃老百姓的，喝老百姓的，到頭來還得氣老百姓，但是，老百姓又有什麼辦法的，結果是什麼你知道嗎？」萬有才問程有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