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7：神經病
「蔣文山？我是白山人，對湖州這邊不是很熟悉，所以，沒聽說過這人，這個蔣文山當市委書記，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萬有才問道。
他的確是不知道，對官場上這些事上心，他還是在這半年的事，以前自己都掙不到錢，哪有閑心操那份心，能從包工頭那裡把錢要回來就不錯了，說句實話，他之前都不知道白山市的領導叫啥，更何況是湖州這邊的市領導呢？
「是啊，好多年前的事了，後來的市委書記換了石愛國，再後來是司南下，我要說的是蔣文山，我的女兒就是被蔣家父子禍害的」。程有志說起這話來時顯得很痛苦，讓誰都會這樣，但是他好像很不願意回憶起這事，只是這麼多年的憋屈，終於找到一個可以聽他說話的人，他也不想再繼續憋下去了。
「和蔣家父子有關係？」萬有才一愣，問道。
「沒錯，我女兒上大學，暑假回來去街上玩，被蔣文山的兒子蔣海洋碰到了，從街上一直追到了家裡，從那時候起，就變著花樣的追我的女兒，開始時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時候，我孩子已經懷孕了，但是蔣海洋那個混蛋玩膩了，玩煩了，就找人把我女兒強制帶到了醫院裡做了人流……」
「……你想，那時候我孩子才十八歲，哪見識過這樣的事，再說，蔣海洋的突然變臉，把我孩子嚇到了，從醫院裡回來，精神就開始恍惚了，到了後來，一直都是恍恍惚惚，我去公安局告過，去上訪過，無一例外，都被趕了回來，最後我也明白了，他們只要是在台上，我是告不贏的，沒辦法，只能是給孩子治病，可是孩子的病越來越嚴重，到了現在，就成了間歇性精神病了，發作起來誰都管不了，家裡就任憑她砸，毀壞，你剛剛也看到我家裡的情況了，就是這樣了」。程有志遞給萬有才一支煙，哆嗦著手，好一會才好一點了。
「那後來呢？」萬有才問道。
「蔣文山為了堵我的嘴，給我提了副院長，讓我不要再鬧了，只要是他在台上，他就會保我升官發財，他說，既然事情發生了，再鬧也沒有意義，還不如撈點實惠的呢」。程有志無奈的說道。
「孩子的病真的沒法看了嗎？」萬有才問道。
程有志笑笑，看著萬有才，低聲說道：「人人都說我貪，都說我一定有很多的錢，其實，我沒錢，都花在女兒看病上了，從北到南，從東到西，能看的醫院基本都去過了，但是沒人能治好這種精神類的疾病，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給她買安定吃，吃了睡著了就好了，現在我們再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我倒是認識一個中醫，看各種疑難雜症，不知道這個病他能不能看的好，你等我一會，我出去打個電話幫你問問吧」。說完，不待程有志同意，起身出去打電話了。
但是就在萬有才剛剛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間，差點被嚇死，就在書房的門口，站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萬有才能看得出來，這個女人不是那個老太太。
萬有才嚇的後退一步，此時程有志走了過來，摟住那個女人的肩膀，推到了對面的屋裡，從外面鎖好了門。
「嚇到你了吧？」
「哦，沒事，我出去打個電話問問」。萬有才拿著手機出去了，到了樓道里，萬有才平復了一會，才慢慢穩定下來。
葛錦山接到萬有才的電話時，還以為這小子又回來了呢，結果萬有才說了一大堆，原來是想讓自己給別人治病，這讓葛錦山很惱火，老子病人那麼多，還用你介紹嗎？
「這個病人對你來說很重要嗎？」葛錦山問道。
「相當的重要，師父，這事吧，都是連著的，你不是讓我負責從成功那裡攫取更多的利益嗎，現在這個人的病就關係到成功他爹成千鶴的案子問題，接下來就可能影響到我和成功的合作問題，說到最後，還不都是錢的問題嗎？」萬有才說道。
「好吧，什麼病？」
「神經病，因為受到了刺激，所以整個人瘋掉了，現在家裡吃藥打針，沒別的辦法了，就是每天讓她吃藥，然後睡覺，我剛剛看了看，足足二百斤不止了」。萬有才說道。
「如果不是家族遺傳的，是可以通過扎針和中藥治療的，你讓她家裡人把人帶來吧，我看看再說，現在說這些都太早，我沒見到病人呢，怎麼診斷？」葛錦山說道。
「那好，我幫他把人送過去」。萬有才說道。
萬有才很高興，葛錦山能配合，這事還是有希望的，只要是葛錦山出手，程有志怎麼也得賣自己一個人情吧，所以，萬有才高興的敲門又進了程有志的家裡。
「我和那人聯繫好了，他說可以通過扎針和中藥輔助治療，這種不是遺傳的病，是可以治療的，要不你們試試？」萬有才回屋對程有志說道。
但是程有志好像並沒有多興奮，看看萬有才，說道：「萬總，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很感激你這麼熱心，但是一來你要我做的事我可能真的做不了，但是孩子的事，我不想再折騰了，這麼多年，折騰的家裡是家徒四壁，你看看我的家裡，還像個家嗎？所以，我們準備放棄了，她活著，我們陪她活著，她死了，我老兩口也陪著她去死，這就是我們的命」。
「程院長，很多病就是這樣，一個地方看不好，不代表其他的地方也看不好，只要是有希望，總是要試試的，而且這一次是我介紹的人，分文不取，你放心，我送你們去，讓醫生給看看，實在不行，我再把你們送回來，這麼一個過程，你們損失什麼東西嗎？沒有，對吧」。萬有才說道。
程有志還在猶豫，萬有才明白了他的意思，接著說道：「你放心，我只是幫忙，絕不會把這事和那個案子扯起來，那就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