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1：不知道啥事

  沒有人知道徐如海的能量有多大，以前李玉堂也不知道，但是現在他知道了，就在喬志剛來白山那一趟不久之後，他就聽到了這樣一個傳言。


  當然了，這個傳言不是他製造的，他也是聽別人說的，這個別人還是司南下，這讓他感到有些尷尬，但是內心卻在狂喜，他不知道這樣的好事會真的降臨到自己的身上，所以，在年前大家都忙著過節的時候得到這樣一個消息，實在是有些意外。


  「玉堂，想不到啊，你能夠得上這位老領導，可喜可賀啊」。司南下笑著對李玉堂說道。


  李玉堂當時一頭霧水，對司南下的話模稜兩可，於是反問道：「司書記，你這話是……」


  「坐，坐下說」。司南下起身去倒茶了，但是李玉堂並未坐下，而是等到司南下倒了一杯茶給他，然後接過來，這才和司南下一起坐下了。


  「我剛剛從省里得到了一個消息，是關於你的，也是關於咱們白山的，有人提議你這個副市長擔任市長，只是這市委副書記我倒是沒想到是他」。司南下看著李玉堂，神情頗有些玩味。


  司南下這麼說也是有緣由的，自從他知道了這個消息后，就有些如坐針氈，但是卻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來狙擊，畢竟，這樣的事自己做不了主不說，上級最多是聽一下自己的建議，但是這建議有時候也是白建議，你這麼一說，人家那麼一聽，採納不採納，那是人家的自由。


  司南下之所以感到壓力，是因為有人在提議李玉堂接替成千鶴擔任市長的同時，還建議一個叫喬志剛的人到白山市委來擔任空位很久的市委副書記，這就不能不讓司南下有些焦慮了。


  喬志剛來找過李玉堂，司南下是知道的，而且因為喬志剛的出面，對李玉堂的調查才停止了，接著他們倆雙雙佔據了白山市這麼重要的兩個位置，他們來了對自己會怎麼樣，市委副書記和市長擰在一起，自己這個市委書記還有多大的騰挪空間呢？

  這才是司南下憂心的事情，成千鶴的毒瘤還沒挖乾淨，又來了這麼兩人擔任白山市的二把手和三把手，白山市將來的發展方向自己說了還能算數嗎？

  「這個，我還真是沒聽說呢，書記，消息確切嗎？」李玉堂光顧著高興自己的事了，沒注意到司南下的臉色其實並不好，原因是什麼，他就更加的沒想到了。


  司南下看著有些喜形於色的李玉堂，說道：「玉堂，我說的市委副書記是誰，你不感興趣嗎？」


  「啊，哦，對對，那個，你看，我光顧著高興了，所以，書記，見諒，見諒」。李玉堂忙不遲迭的說道。


  李玉堂也算是在官場上廝殺了十幾年了，這點修養難道也沒有嗎？


  當然不是，這只是一種姿態，從司南下說到市委副書記時提到沒想到是他，他就知道，這裡面不簡單，雖然自己不知道這個市委副書記是誰，可是司南下叫自己來說這事，那就說明司南下對這事很忌憚，所以自己就要表現的只對自己的事感興趣，其他的嘛，誰愛操心就去操心，誰想著去鬥爭就去鬥爭，和老子沒關係。


  但是他想的太簡單了，怎麼可能和他沒關係？

  「你和那個喬志剛很熟嗎，以前沒見過面吧？」司南下問道。


  李玉堂一愣，半天才裝作恍然大悟的問道：「書記，你說的市委副書記，是他？」


  李玉堂的吃驚是真的，一點不像是裝出來的，因為他壓根就沒想過會是喬志剛來擔任副書記，雖然還沒最後確定，但是既然有這樣的消息，就從來不會是空穴來風。


  「對，是有這麼個說法，到底最後會不會確定，還不知道，這還要看上面的意思」。司南下說道。


  「哦，這個喬志剛我不是很熟悉，就是見了那一面而已」。李玉堂說道。


  「哦」。司南下只是哦了一聲，再無下文。


  李玉堂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里很久，才想起來，司南下叫自己過去，說這些事到底是什麼意思了，他是在擔心著什麼，想到這裡，李玉堂不禁啞然失笑，自己的進步還沒著落呢，司南下現在已經開始在防備自己了，尤其是喬志剛是徐老的秘書出身，還來白山和自己密談過，這不得不讓人感到擔憂。


  想到這裡，李玉堂覺得自己的腰板都硬了很多，人不在一定的層次，展現出來的精神氣質是不一樣的，就像是現在的李玉堂，他已經把自己放在市長的位置上考慮問題了。


  司南下在考慮如果李玉堂當上了市長該怎麼辦，而李玉堂也在考慮自己真的當上了市長該怎麼和司南下相處，該怎麼把自己的意圖付諸於施政當中。


  書記管人事，市長管行政，這是有規定的，但是事實上呢，書記眉毛鬍子一把抓，什麼都管，遇到一個軟的市長，大可以隨意的捏來捏去，如果遇到一個強硬的市長，面對的就是相互掐架。


  事實上的書記，不單單是管人事，還管了大部分的大政方針的制定，所以，很多市長就覺得自己這個市長當的窩囊，這也就是那麼多的市長都想著當書記了。


  「喂，是我，你在哪呢？」李玉堂抓起電話給萬有才打了過去，此時萬有才熬了一晚上，正在梅藝雯家裡睡覺呢，接過來電話一看是李玉堂辦公室的電話，立刻坐了起來。


  「姑父，出什麼事了？」萬有才問道。


  「有點事，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吧」。李玉堂說道。


  掛了電話，萬有才愣了半天神，這才起來穿衣服。


  「你這是又要去哪，不吃飯了？」因為萬有才早晨才回來，所以她今天特意沒去上班，在家裡準備伺候萬有才吃喝拉撒呢，因為萬有才答應陪她回家過年，所以她這幾天對萬有才格外上心。


  萬有才搖搖頭，說道：「李玉堂打電話讓我去他辦公室一趟，不知道啥事，不是很餓，喝杯牛奶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