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6：條件
「什麼？」董葉秋抬頭看向聶小鳳，問道。
聶小鳳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說道：「你爸要和我離婚，你怎麼想的？」
聶小鳳本以為董葉秋會極力反對，但是董葉秋的反應很平淡，淡淡的說道：「那是你們大人的事，我不管，再說了，你們現在這樣，離了也好，各自過各自的生活，還有七八年呢，一個女人有幾個七八年？媽，我沒意見，你只要是高興就好」。
嘿，這孩子，這是什麼態度，聶小鳳開始時還以為董葉秋是賭氣的，但是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她不是賭氣，她的態度平和的很，這讓聶小鳳震驚了。
過了一會，聶小鳳繼續說道：「媽知道，媽做的有些事讓你，讓你看不起，但是你該明白，我那麼做是沒辦法的事，最後還不是為了你爸」。
董葉秋聽了這話，伸過手去，按住聶小鳳的手，看了看卧室的方向，小聲說道：「我知道，你不用說，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說的都是真的，只要是你好，我們好好活著，就都好，我爸的事是他的命，這也是我們的命」。
聶小鳳看著董葉秋稚嫩的臉，以及和她年齡不相稱的成熟，她一下子明白了，秋子再也不是自己認為的那個不懂事的秋子了，她長大了。
這個時候，萬有才穿上衣服起來了，董葉秋急忙起身去幫萬有才盛飯，表現的還真像是那麼回事。
「還是我干閨女好，乾爹沒白疼你」。萬有才接過飯碗，還順手在董葉秋的臉上摸了一把，動作很隨意，但是看在聶小鳳的心裡卻不是那麼回事了，狠狠瞪了萬有才一眼，但是當著董葉秋的面沒再說其他的。
萬有才吃完飯就走了，他要去醫院再去見見丁長生和劉振東，告訴他們左建東的要求。
劉振東也是剛剛吃完早餐，丁長生還沒到。
「和左建東聯繫上了嗎？」劉振東見萬有才來了，問道。
「聯繫上了，我也問了他的條件了，我是現在和你說說，還是等到丁先生來了一起說？」
「你先和我說吧，要是太過分的話，也不用跟丁先生說了，左建東要是不知道死活，我們也沒辦法，他要死，誰也攔不住」。劉振東說道。
萬有才很不樂意和劉振東打交道，這人太擰，而且說話很難聽，總而言之，是個讓人不願意和他打交道的人，但是萬有才還不得不耐著性子說下去。
等到萬有才把左建東的條件說完了，劉振東呵呵笑了一聲，說道：「左建東還真是把自己當人物了，先不說別的，就一個保存公司，這就是不可能的，他是犯罪嫌疑人，而公司則是犯罪的工具，你想，這可能保存下來嗎？還有，他雖然是成功的馬仔，但是所犯的罪行是和成功一樣的，只不過一個主犯一個從犯的區別罷了，他還想全身而退，如果他是主動的舉報成功，在成功的案子里積極自首舉報，還可能達到立功的條件，但是，所謂的做交易，沒有可能性」。
萬有才點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和他說的，但是他不信，那你們再談談吧，如果真的沒有辦法達成協議，那你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對我來說也沒什麼損失」。
萬有才說的很從容，這事對萬有才來說的確是意義不大，劉振東看著萬有才無所謂的樣子，一時間居然找不到訓斥他的理由了。
此時，丁長生正在陪著司南下吃早餐，原來司南下是想讓丁長生去家裡吃飯，但是丁長生覺得去司南下家裡吃太麻煩了，而且現在事情很多，還不如在外面吃點呢。
所以，一大早，丁長生就去了司南下的家裡，司南下正在院子里打太極拳，丁長生陪著他打了幾圈之後，倆個人信步走出了市委家屬院，在離市委不遠的地方，有一個早餐點，因為他們來的早，所以，人不是很多。
「這裡的灌湯包很有名，還有胡辣湯，正是適合這個季節吃的，我來白山，每天早餐都要來這裡吃」。丁長生說道。
「嗯，還是做個自由人好，我現在總算是知道你辭職的原因了，你看看我，做什麼都不自由」。司南下指了指外面說道。
司機和齊歡在外面等著，丁長生招呼他們進來吃飯，但是這兩人都沒動，就等在外面，還有一輛車也等在附近，但是車上的人沒下車，那是暗地裡保衛司南下的人。
「司書記是為人民謀福利的人，我呢，草民一個，現在只能是為自己謀福利了」。丁長生笑笑說道。
司南下笑笑，轉移了話題，說道：「從今天開始，白山也許就沒有安寧的時候了，按照那些在材料上簽字的人，按圖索驥，會一個個叫出來談，看看他們在成功的案子里都扮演了什麼角色」。
「還是那句話，吃進去多少，就得吐出來多少，不過也得區別對待，經緯集團的左建東，司書記是打算怎麼處理，那些材料的原件都在他的手上，如果不答應他一些條件，恐怕後續處理起來會很麻煩，指望著那些被談話的官員們自己往外吐，這件事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馬月呢」。丁長生說道。
「可以減輕他的刑罰，但是完全不處理，這也不好吧」。司南下說道。
丁長生聽了沒吱聲，這個時候灌湯包上來了，丁長生用公筷給司南下夾了一隻，說道：「司書記，嘗一下，我敢打賭，你一定會喜歡上這裡的灌湯包的，不過要小心，裡面的湯汁還是很多的」。
丁長生慢慢的吸溜著灌湯包的湯汁，司南下在一旁看著，過了一會，才慢慢說道：「我記得你是個急性子，沒想到你現在吃個包子都有這樣的耐心」。
「沒辦法，中國人心急是出了名的，我出國之後才明白，其實有些事沒必要辦的那麼急，慢慢來反而會辦的更好，就像這包子，可以這樣慢慢吸溜著吃，當然了，也可以用筷子揭開了吃，都是一樣的，看你想要什麼了」。丁長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