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破綻
萬有才又一次來到了市政府，他來之前就和夏書鋒聯繫好了，李玉堂正在辦公室里見下面來彙報工作的人，夏書鋒還說不要讓自己說問過他，這屬於是泄露領導的行蹤，靠，說起來和總統似的，一個副市長的行蹤還是機密了？
但是事情不能這麼說，夏書鋒也是伺候人的人，所以，該領的情自己得領，要不然有這次就沒下次了。
萬有才到了夏書鋒的辦公室里，指了指隔壁，夏書鋒擺擺手，示意萬有才進去再說。
萬有才進了門，走到夏書鋒的辦公桌前。
「有人正在彙報工作，可能要等一會了」。夏書鋒小聲說道。
「誰啊？」
「國土局的人，現在李市長接了一個棘手的活，司書記親自任命的，處理市區爛尾樓小組組長，這是個出力不討好的活，但是李市長卻不能推辭，司書記這個坑挖的真是太巧了」。夏書鋒說道。
「什麼意思？我姑父不願意接這個活嗎？」萬有才一愣，問道。
「這活有什麼好的，這些土地早就有主了，又不會再走什麼招拍掛程序，都是你買我賣而已，政府也只是個協調作用，所以沒什麼幹頭，再說了，這事協調起來費時費力，很難一時半會脫了身，可是司書記把這麼棘手的事交給了咱們李市長，李市長還不能推辭，這可是司書記的一次試探……」夏書鋒說到這裡不說了，直起了耳朵聽著隔壁的聲音。
「談完了，你進去吧，別說是我告訴你他在辦公室的」。夏書鋒再次囑咐道。
萬有才只是看到了國土局局長的一個背影，沒看清楚長啥樣，李玉堂剛剛站起來想要活動一下身體呢，萬有才敲敲門進去了。
「你怎麼來了？」李玉堂看到萬有才，不冷不淡的問道。
「沒事啊，我就是來看看你，姑父，我小姑還沒回來嗎？」萬有才問道。
「昨晚打電話說是明天回來，春妮媽媽的病基本穩定了，這婚結的，我聽說她根本沒能參加婚禮？」李玉堂問道。
「可不是嘛，一直在醫院裡住院來著」。萬有才說道。
「嘖嘖，真是有意思，女兒結個婚值得這麼激動嗎？」李玉堂搖頭笑道。
「不是激動，是被老大給氣的，算了不說這事了，姑父，我前幾天讓人報過來的材料怎麼樣，符合給農業補貼的標準嗎？」萬有才問道。
「我讓人去核實了，還沒看到結果，補貼的標準很嚴格，這畢竟是國家的錢，撒出去總得有個交代吧，做材料做的好看些，說不定以後那裡就成了參觀基地了，如果你們做的像樣些，補貼的事好說」。李玉堂說道。
「這我知道，我是這麼想的，我吃過那裡的菜，也去看過，確實是很綠色環保，這樣吧，我讓他們送來一份，找市裡的權威檢測機構檢測一下，如果指標合適，能不能作為市直機關還有你們這些領導家裡的特供菜，保證是零農藥，零化肥的綠色蔬菜」。萬有才說道。
「特供菜？你小子想搞啥，我警告你，即便是這事能成，你也不能拿這事出去宣揚，現在老百姓對政府機關公務員意見夠大了，你還在這裡搞什麼特供菜，老百姓知道了還不得翻天哪」。李玉堂搖頭說道。
「姑父，我又不缺心眼，怎麼可能到處去說呢，我就是這意思，希望領導要是吃的好，在政策方面給傾斜一下，我們也是承包了農戶的土地，公司加農戶，姑父，這不是現在的農業發展的噱頭嘛，我們白山也搞搞，不然的話，你們農業的典型怎麼樹立？」萬有才問道。
李玉堂點點頭，說道：「嗯，說的也是，你這樣，你姑姑明天就要回來了，你搞點蔬菜送到家裡去，我嘗嘗試試，如果可以，我推薦給司書記，他家裡也做飯，如果都覺得還可以，由市委後勤統一採購」。
「嗯，這樣好，那我明天讓他們送來，譚明旺家裡都吃了好幾個星期了」。萬有才說道。
「看來你和譚明旺走的還真是挺近啊」。
「不近也沒辦法啊，公司的錢都是人家出的，我要是不巴結緊了，說不定哪天就換人了」。萬有才說道。
「你小子，運氣好」。李玉堂指了指萬有才說道。
萬有才搖搖頭，說道：「現在運氣到頭了，我今天來就是為了天地家園那塊地，到底怎麼弄吧，因為左建東的介入，現在鍾奎亮態度很曖-昧，他不敢得罪左建東背後的成功，所以我問了他好幾次，都是說再等等，這時間哪等得起啊？」
「左建東是成功的一條狗，鍾奎亮這麼顧忌也是有道理的，畢竟還有個成千鶴在位置上呢」。李玉堂說道。
萬有才點點頭，一籌莫展。
「這是我和你在這裡說這事，出了這個門，絕對不能提今天說的這些事，明白嗎？」李玉堂囑咐萬有才道。
「姑父，你放心吧，我一定守口如瓶，你要是信不過我，那就不要說了」。萬有才還將了李玉堂一軍。
「上次常委會，雖然大家都很克制，但是司南下挑了很多市政府的刺，成千鶴雖然沒反對，但是心裡很惱火，想想也是，當時倆個人競爭市長的時候，成千鶴可是用盡了手段，技高一籌，沒想到司南下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居然成了成千鶴的上司，這讓誰心裡也難受」。李玉堂說道。
對於自己不知道的這些事，萬有才一慣的都是保持沉默，仔細傾聽。
「這還不算，司南下下車伊始，就開始對市裡的大事小情指手畫腳，據說自從回來白山，成千鶴一次都沒向司南下彙報過工作，當然了，司南下也從來沒找過成千鶴，你想想，這正常嗎？肯定不正常，我想，現在他們都在找對方的破綻在哪裡，別人找不到，但是我幫他找好了」。李玉堂嘿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