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潛規則
「這個時節，去赤峰吧，大草原」。卓佳文說道。
「好，嫂子我去找幾個大旅行社，報一些高端路線，把你的電子郵箱給我，我選好了路線圖發給你，沒幾天了，要抓緊定下來」。萬有才急火火的說道。
他這個表情讓卓佳文感到好笑，還沒見過這麼急著送禮的呢。
「那好，我待會發你手機上吧」。卓佳文說道。
「可以，說完了私事，就是公事了，我來找嫂子，其實還有個案子在賀哥手裡，我想找個律師，能幫著辯護一下，不知道嫂子這邊能給辦嗎？」萬有才問道。
「我肯定是不行的，賀昌華的案子我要迴避的」。
「你也可以在所里給我找個律師嘛，反正這不要再迴避了吧」。萬有才問道。
「嗯，這可以，對了，剛剛那位陳律師怎麼樣？」
「我不懂這些，嫂子說行就可以，再就是，如果請律師的話，能最大限度的減下來幾年，我說的意思是，如果按照正常情況下」。萬有才說道。
「那要看什麼案子了，要是刑事犯罪案子，有苦主的，絕對不會很離譜，不然的話，苦主那邊人家也不會同意的，刑期壓的很低了，很容易出問題，但是像貪污受賄的案子，可以適當的壓一下刑期，只要是檢察院不抗訴，應該是沒問題的，這個案子壓一下的話，賀昌華會抗訴嗎？」卓佳文笑眯眯的問道。
萬有才這下明白了，打官司，說白了，打的還是關係，而陳雁和卓佳文成立的這個律師所，一頭靠著檢察院，一頭靠著法院，這可是一條龍服務啊。
「嗯，我明白了，那這個案子大概需要多少律師費？」萬有才問道。
然後萬有才又把案子的情況和卓佳文說了一遍，儘管卓佳文記得很仔細，但是萬有才想到，他不信這個案子卓佳文是第一次聽說，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這個案子說起來並不複雜，但是牽扯到刑期的問題，我最少也得收你四萬，這是最低了，不能再少了。
萬有才知道，凡是這樣說的，基本還是可以再少的，至少還可以再少一萬左右是可以砍下來的，但是萬有才心想，自己才不會和她講價呢，這個錢又不是自己掏，自己這是在幫聶小鳳，她要是不感激自己，那就算了。
「嫂子，我打個電話問一下」。萬有才說道。
萬有才就坐在卓佳文的對面，給聶小鳳撥通了電話，此刻她正在高鐵站送別女兒董葉秋呢。
「喂，你在哪呢？」萬有才問道。
「我在車站呢，萬主任你說，什麼事？」
「我問你，你男人的案子，你還請律師嗎，要是請律師的話帶上五萬塊錢到法源律師事務所來，我幫你找了一個律師，據說打這種官司很在行的，對最後的判決結果有很大幫助，這都看你的意思了，舍不捨得花這筆錢了」。萬有才說道。
「什麼律師所，在哪個位置？」聶小鳳急忙問道。
萬有才放下了電話，對卓佳文說道：「嫂子，也別三萬四萬的了，直接湊個整數，你們合作辦案子，少了也分不著了，五萬律師費，好吧？」
「你呀，好吧，就聽你的，我家老賀一點都沒說錯，他說你這個朋友可以交，義氣，場面」。卓佳文說道。
萬有才心想，奶奶的，這義氣和場面花的可都是錢，而卓佳文剛剛聽到萬有才說五萬時，心裡還鄙視了一下萬有才，心想，這點律師費也吃一口，哪知道人家這錢是幫自己要的。
半個小時后，聶小鳳趕到了律師所，為了先給聶小鳳說明白這事，讓她乖乖掏這個錢，把她拉到了會客室里。
「還找不找律師了，你拿主意，我的意思是找一個，你先聽聽我給你找的律師是誰，你再決定請不請律師，好吧，待會我帶你去見一下卓佳文律師，是這個律師所的高級合伙人，他的老公是辦理你男人這個案子的賀昌華檢察官，當然了，這個案子她不能辦，她把這個案子給了別人，她們其實是合夥辦這個案子，那個律師的老公是中級法院的，這關係可以了吧？」萬有才問道。
「哦，那我老公能判幾年？」聶小鳳問道。
「現在還不好說，不過減下一百萬后你老公和他們的數額差不多了，我可以保證，同樣的數額，你老公判的最低，只能是這樣了，你考慮一下，到底請還是不請，在你」。萬有才說道。
「那我肯定是要請的了，不能不請啊，就是律師費貴了些，能不能少點？」聶小鳳說道。
「我告訴你，你要是願意請，你就交錢請，你要是不願意請，隨便，你來之前，我已經是幫你從八萬講到了五萬，你還想咋滴？」萬有才板著臉說道。
「好吧，我不是那個意思嗎，我也不知道你已經講過價格了，好，我交」。聶小鳳說道。
「走吧，我帶你去簽合同」。萬有才帶著聶小鳳到了卓佳文的辦公室里，稀里糊塗的交了錢簽了字，到目前為止，她的一切行為都在萬有才的掌握之中。
「行了，你先到外面等我，一起回去」。萬有才對聶小鳳說道，自己又和卓佳文在屋裡談了一些其他的事。
「那，嫂子，我先走了」。萬有才低聲說道。
「行，有時間再聯繫吧」。卓佳文會意的低聲說道，然後笑笑，和萬有才握了一下手，把他送到了門口。
「謝謝你，卓律師，這事您操心唄」。萬有才回身說道。
「一定，應該的，我一定儘力而為」。卓佳文說道。
路過陳雁的門口時，萬有才看都沒看，他不想卓佳文知道自己和陳雁律師的關係，有些關係適用於秘而不宣，有些關係適用於大張旗鼓的宣傳，這就是處理關係的秘密。
「秋子走了？」萬有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