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2章這一切都是陰謀
這個年紀的人,輕易不掉眼淚的,因為不管是喜怒哀樂,他們都見過太多,悲歡離合,他們也經曆了太多,怎麽會輕易流淚呢?
可現在的雲江就這麽抱著自己的腦袋,把腦袋埋在腿上,哭得像一個孩子。
“我沒有想過樂喬會死,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讓她死。也許我當初真的這麽希望過,我希望林瓏再也沒有後代,我希望她斷子絕孫,可是……那也是我的孫女啊,我怎麽舍得讓她死呢?我後悔了,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後悔,找到她的時候我是多麽的慶幸老天爺第一次站在我的這邊。”
“樂喬。樂喬,你怎麽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呢?”
“你是我最後的親人,是我虧欠最多的親人,我怎麽忍心讓你死?”
“為什麽?為什麽上天要這麽對我?為什麽?”
嶽程盯著雲江哭泣的樣子,他的心裏也難受極了,想起那個女人單純善良的笑容,想起她幹淨清澈到了讓人幾乎迷失的雙眸,他仿佛再一次看到她站在自己的麵前。
初次在江州相識,盡管他已經暗中觀察她很多次,可那是他們第一次以陌生人的方式說話,接觸。
樂喬,你為什麽要離開呢?為什麽?
他也很想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麽?
嶽程和雲江一起到了機場,辦理了登機手續之後,雲江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國家,想到自己未來流浪的日子,他竟然會覺得難受、委屈。
這麽大的年紀了,怎麽還是這麽矯情呢?
說到底,他最舍不得的,還是留在這片土地的外孫女。
……
“你說什麽呢,雲江怎麽可能是M國的人,我認識他這麽多年,他……”
“爸,雲江真的是M國的人,在一年前他就已經辦理了轉國籍手續,M國那邊已經把他帶走了,總統先生也同意了,雲江的事情……可能就要這麽匆匆的結束了。”
“那雲氏企業,還有雲江身後的那些人呢?”
“隻要那些人還是我們Z國的人,我們就不會讓他們逃掉。雲江隻是一個意外,我們沒有想到要把這方麵的擔憂給祛除,隻想著早一點把法庭的判決拿到,這一次我們已經有了防備,那些人就算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你自己安排吧,我也說不上什麽,季光,季沉小子他……還好吧?”
季光的眸色閃爍了一下。
歎了口氣,他道:“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現在在我這邊休息呢,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恢複。爸,你也別擔心了,有我在呢,等他熬過這一次,以後就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哎,如果我知道樂喬丫頭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在那天晚上趕她走,傷她的心的。”
“爸,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若是您真的已經開始後悔、反省,那我也希望您以後想事情不要再這麽偏執了,孩子們有孩子們的人生,我們作為大人隻能引導,但絕對不能幹涉。”
這一點,季光這個父親做的比季聞這個爺爺要好得多。
季聞不再說話,兀自掛了電話。
他的內心,充滿了愧疚和懊悔,也充斥著濃濃的歉意。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隻有當你死了,才會有人知道你的好,才會有人產生對你的歉意,如果你還活著,那些人根本不會想到自己錯了,更加不會認識到當初的決定是多麽的愚蠢。
……
江州警局。
關果淩打死不承認,和帝都那邊連線之後,容恒從屏幕上看到了關果淩,當看到她穿著橘黃色的囚服時,容恒的心裏狠狠的抽疼起來。
她怎麽會變成這樣?
容恒幾乎瘋狂的大聲叫道:“你們放了她,放了她,這件事和她沒有關係,都是我自己做的,是我要殺了楊樂喬,和她沒有關係。”
關果淩盯著屏幕上容恒蒼老了好多歲的容貌,正意氣風發的男人,怎麽會在一夜之間變得這麽蒼老、這麽瘋狂?
這樣的容恒,一點也不像她認識的容恒。
“容恒。”她突然低低叫了一聲。
瘋狂的容恒聽到她說話,突然就沉默安靜了下來,按住他的人也鬆開了他,讓他坐在椅子上。
“我真的沒想到你會這麽做,我本以為楊樂喬死了,我的心裏一定會很高興,可是我的心裏怎麽會那麽難受呢?就好像空了好大一個地方,我真的好難受,好難受!”
容恒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果淩,你不用愧疚,因為這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是我殺了樂喬。是我殺了她!”
“你真的……殺了她,是嗎?”
如果說一開始關果淩還偏執的認為樂喬死了之後她一定會開心,因為她給肖揚報仇了,可在這監獄裏呆了一天一夜,她沒有睡覺,因為她睡不著,她的腦袋裏一直在回想著這年來樂喬對自己的好,對關家的好……
那些好,不是虛偽的,不是裝的。
那都是真的!
可為什麽,為什麽她要殺了肖揚呢?
為什麽她要害死肖揚?
心口抽搐著,關果淩已經陷入了巨大的矛盾中。
“我的確是希望樂喬死,可我現在後悔了,容恒,我真的後悔了,或許樂喬真的不該死,該死的人是我才對,是我!”
“果淩,你別說這樣的話,這和你沒有關係,樂喬既然做錯了事情,害了一條人命……”
剛剛拿到消息的楊天辰猛地推開門,從外麵走進來。
“你們都說是樂喬害死了肖揚,是嗎?現在我就給你看看這個證據。”
楊天辰把肖揚出事之前的任務書,還有警局的安排,以及那些恐怖分子的錄音對話都拿了出來,容恒和關果淩都靜靜的聽著,越是往後麵聽,兩人心裏的愧疚越是濃烈。
尤其是關果淩,到最後的時候,她已經滿臉淚水,渾身顫抖了。
這、這怎麽可能?
她做錯了,做錯了!
她不該這麽衝動,這麽偏執。
她怎麽可以輕易相信那個男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