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四章：我是沈小姐的司機
在餐桌上，一老一少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低著頭自顧自的吃著東西，根本不敢看東方晴那憤怒的小眼神。
從東方晴怒摔花盆開始，謝衣和東方強就已經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所以根本不敢開口。
還好，沈仙兒今天並沒有來，謝衣慶幸的想著。
「謝衣，我有事找你，你跟我走一趟——」忽然一個冷冰冰的聲音，猛然傳來。
不禁讓所有人一愣，特別是張曉月和東方晴的表情非常的怪異。
謝衣按到糟糕，興師問罪的來了。放下筷子，表現的非常乖巧的問道「沈姐，什麼事，不如吃完早點再說吧。」
「叫你去，你就去，婆婆媽媽的幹嘛，難道你想抵賴——」東方晴眉頭一皺，瞪了謝衣一眼笑嘻嘻的看著沈仙兒說道「仙兒姐姐，我已經幫你準備早點了，就放在你的車上，記得吃哦，還有，我還特意給你拿了一根警棍，就在早餐盒子的旁邊——」
聽到東方晴的話后，謝衣頭皮一陣發麻，想想就覺得害怕。
「晴兒，你說什麼呢？我找謝衣有事——」沈仙兒一囧，本來還以為東方晴不知道謝衣和他的事情呢，現在看來東方晴早就知道了。
「出什麼事了，嚴重嗎？我也可以幫忙的。」看到沈仙兒樣子，東方晴一愣，關心的問道。
謝衣也有些好奇的看著沈仙兒，東方強也放下了筷子。
「我爺爺病了，現在就在京城故居，所以想要讓謝衣過去給他看看。「沈仙兒說道。
「什麼，沈老傢伙病了，嚴重嗎？」東方強一愣，佔了起來問道。
「現在還不知道？」沈仙兒表情凝重的搖搖頭說道。
本來謝衣昨晚做的事情，她是不會這麼快就原諒的，可是爺爺是沈仙兒從小醉親近的人，想了想后，沈仙兒還是決定來找謝衣。
「師侄，那你就快跟仙兒去吧，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東方強催促道。
「好。」謝衣立即起身，點點頭，跟著沈仙兒離開了東方家。
沈仙兒將車子開到一幢看起來有些華麗的別墅門口。這和謝衣想象的有些不一樣，一般那些古老家族的人不都是喜歡住在老屋嗎？特別是老一輩奮力打拚過的老人還在世的時候。更是對老屋有著宗教一般地信仰和眷念。
「爺爺不是一個不開通的人。老屋已經很破舊了，翻新的話，會顯得不倫不類。所以蓋了一棟新的。」沈仙兒上前按響了門鈴。
謝衣摸摸鼻子，心想，又被這女人看穿了。
跑來開門的是一個白衣黑褲的女人，三十來歲，看起來是沈家的傭人。
「小姐，你可算是來了。老太爺說你今天要來。讓我出來看幾次了。」女人一臉溺愛地看著沈仙兒，視線轉移到謝衣身上時，又充滿了警惕。大戶人家的傭人，警惕心也比其它人要強一些。
「王嫂，爺爺怎麼樣了？病地嚴重不嚴重？」沈仙兒著急地問道。
「嚴重。吃飯還好好的，還和老爺四爺聊了一陣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突然就覺得全身發冷，頭疼。老太爺的脾氣你也知道，不吃西藥，讓醫生開了服中藥煎了吃下。現在癥狀減輕了些，卻沒全好。」王嫂一邊說一邊帶著沈仙兒朝著別墅里走去。
沈仙兒心急之下也忘記讓人安招呼謝衣，謝衣總不能一個人傻站在院子里，也跟在她們身後往裡屋走。
雖然不是沈家的老宅，但這幢別墅也是獨門獨院。
而且裡面的面積大的驚人。房屋設計偏向於歐式，可裡面的裝修布置卻又是中式風格。可能是經過名師精心設計，這兩種對立風格的組合竟然不讓人覺得突兀。反而給人完美契合的感覺。
拐過好幾道長廊，才到了院子最後面的一幢別墅，遠遠地就聞到一股甘苦的藥草味。謝衣對這種味道無比親切，甚至多嗅了幾口。
等到分辨出草藥的成份后，卻是一臉疑惑的表情。「仙兒，你可算是來了。你爺爺盼了半天。」一個中年美婦看到沈仙兒回來，一臉喜悅的抓著她的手說道。
女人艷麗端莊，穿著套蘇杭秀產的大紅色七分袖旗袍。將身材完美的曲線勾勒出來。頭髮盤在腦袋後面，脖子上掛著一條晶瑩剔透地白色珠子，酥胸——謝衣有些尷尬的轉移了視線，心裡念叨著趕緊得結束這處男之身。
不然總是對女人的胸部感到好奇。
「我先去看看爺爺。」沈仙兒捏著母親的手緊了緊。急匆匆地就進了房間。
房間里也是中式風格地裝扮，那張大木床雕龍鐫鳳，一個消瘦男人半靠著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床大紅被子。見到沈仙兒進來，一臉開心地笑容。
屋子裡還站著幾個人，其中有兩個人是謝衣一面的沈仙兒四叔沈天成和被他煽了一耳光的劉霞。
「來。仙兒，我還琢磨著你會遲會兒才能來。怎麼會這麼快？」老人家招手讓沈仙兒坐過去。
「我是——開車來的。」沈仙兒這才想起謝衣來。
回頭一看。謝衣也跟著進來了。心裡暗自責怪自己考慮事情不周全，要是被四叔四嬸認出謝衣來。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亂子。可既然進來了，又不能讓他出去。一方面她覺得這樣對謝衣不尊重。
雖然說謝衣是東方晴的醫師，但是——好像她們從來都沒辦法把他當作普通的醫師看待。而他自己也沒有當醫師的覺悟。那有醫師在得罪了病患后還活地滋潤地？
另外，現在出聲讓他出去，不是更落入有心人地眼裡嗎？
沈仙兒不回頭還好，這一回頭，確實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劉霞侍立在一邊，心裡對老太爺獨寵沈仙兒一人有些糾結呢。見到沈仙兒莫名其妙地回頭，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這下子臉色大變，沒想到這個敢煽自己耳光的下等奴才竟然進了沈家大門。
劉霞強忍著心裡的怒火，用胳膊肘捅了捅站在身邊的丈夫，對著謝衣的方向打了個眼神。
沈天成看到謝衣，也是臉色大變。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品嘗到被人羞辱的滋味就是這個傢伙所賜，怎麼可能輕易忘記他的容貌？
劉霞為了在老太爺面前保持自己乖巧兒媳婦的形象，不方便出頭。沈天成可沒這方面的顧忌，一臉怒氣地走到謝衣面前，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沈小姐的司機。」謝衣在看到這對夫妻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在看到沈天成向自己走來的時候，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司機？難道做司機就不知道懂規矩嗎？誰讓你進來的？這兒是你能來的地方？給我滾出去。」沈天成終於找到機會將從東方家回來后一直鬱結在心裡的悶氣給發泄出來，臉色因激動而潮紅。
沈仙兒正在和爺爺說話，聽到四叔的聲音就知道他是故意要找謝衣的麻煩了。轉過頭說道：「四叔，謝衣是我請回來的客人。」
「客人？請個司機回來做客？」
「沈小姐知道我略懂醫術，是請我回來給沈老太爺看病的。」謝衣對著沈仙兒感激的笑笑，說道。
有時候，面子是要自己掙的。不是靠別人給的。
沈仙兒知道謝衣的醫術，不然也不會帶謝衣來。
爺爺不喜西醫，一直以來都是聘請京城著名的老中醫來調理身體。
這一次爺爺病重，一般的中醫肯定不行，而謝衣又是中醫中的佼佼者。
沈仙兒自然選擇找謝衣為自己的爺爺治病了。
聽了謝衣的話，沈天成冷笑：「略懂醫術？我們沈家用得著一個司機過來給老太爺治病嗎？要是傳出去，我們沈家的人還有臉見人？」
「不試試怎麼知道我治不好呢？」謝衣笑著說道。
「試試？我爸的身體寶貴著，不是別人想試就能試的。」沈天成一口拒絕了。
「四叔，謝衣確實懂醫術，可以讓他先說說看爺爺到底是什麼病，如果說的不對，咱們就不用他的方子不就行了嗎？」沈仙兒見到四叔咄咄*人，心裡就有些氣憤，也顧不上考慮兩人的身份以及別人對他們關係的猜測，出聲幫他說話了。
「仙兒說的對，可以讓他說說看。說不定他真有好方子能治好爸的病。」沈天成身邊一個中年男人說道。
男人和沈天成的面相有些相似，特別是眼睛和嘴形，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是兩頰的肉豐滿一些，不會給人刻薄陰沉的感覺。謝衣想，這個男人可能就是沈仙兒的父親了吧。難怪有那麼漂亮地女兒，長地倒是一表人材。
「哈哈。就讓這位小友試試吧。我這把老骨頭了，還有什麼好寶貴的。」沈老爺子笑著說道。視線在謝衣身上打量了一番，說道：「有勞了。」
「老爺子客氣了。」謝衣淡淡地笑著。走到老爺子面前，說道：「老爺子，我先得幫你把脈。」
「哈哈。好。很少看到有年輕人懂得脈相了。」老爺子將握著沈仙兒的手鬆開，遞給謝衣讓他把脈。
謝衣將沈老爺子的兩隻手都一一把脈后，便已將他的病況瞭然於胸。笑著問道：「老爺子，你的頭部怎麼有沒有受過傷？」
「你才腦袋進水呢。我爸整天在家裡有傭人照顧著，怎麼可能受傷？」沈天成聽到謝衣問的話后，在旁邊破口大罵。
「你到底會不會治病啊？不懂就不要胡亂開口。爸。咱們還是別讓他治了吧。明天我再親自開車將求醫生給接過來給你把把脈開服方子。」劉霞一臉關心地說道。
沈老爺子沒想到兒子和媳婦那麼大反應，但是仔細想想，自己還真沒有受過什麼傷。就搖頭說道：「我的頭部沒有受過傷。麻煩小友了。」
「老爺子，你再仔細想想。也許不是很嚴重的傷，但是被老爺子忽略過去了。」謝衣也不生氣，再次提醒道。
「好了好了。我爸都說沒有了你還糾纏個什麼勁兒？王嫂，帶他去休息。」沈天成本想過去將謝衣拉開，但是想起他上次豪不留情地煽了自己老婆一巴掌地事，不敢輕舉枉動。就準備讓王嫂去趕他。
王嫂一直站在門口候著。聽到沈天成的招呼。正要進來趕人時。突然沈老太爺拍著被子說道：「哦——我想起來了。大約在一個多月前，我起床的時候雙手無力，腦袋磕在了床頭柜子上，難道是那一次落下的病根？」
「正是。」謝衣點頭說道。「沈老爺子這個病屬於慢性血腫，這病多是頭部輕微外傷所致。老人家容易出現一些磕磕碰碰的小問題，又沒有足夠的重視，所以慢慢惡化，一直等到一到兩個月或更長時間才會出現頭痛、對側肢體逐漸不靈、抽搐等癥狀。」
「對啊。我不僅僅頭疼，雙手也感覺沒有力道。今天吃飯時捏筷子都感覺有些吃力。我還以為是自己年老體衰的原因呢。原來問題出在這裡。小友，我這可有治法啊？」
謝衣點點頭。說道：「今天來的醫生一定將老爺子這病當作風寒來治吧？」
「確實。求醫生說這是風寒。」老頭子看向謝衣的眼神有些與眾不同了，說話也愈發地客氣。並沒有因為他年輕而產生輕視之意。
「剛才進屋地時候我就聞到，他給開的藥方只是幫忙驅散老爺子體內的毒氣和補血補氣。只需要將他開的藥方裡面的兩味葯去掉就成了。」
立即有人將柏醫生開的藥方取了過來。謝衣提筆將兩味葯給勾去，說道：「今天老爺子已經服過葯，就不用再吃了。明天就按照這個方子來抓藥，然後文火煎半個小時后給老爺子服用。三天後，癥狀自然消失。」
「小友。謝謝你了。真是人不可貌相，英雄出少年啊。」沈老爺子握著謝衣的手，一臉感激地說道。
「老爺子謬讚了。」
沈仙兒的父親以及沈家其它成員都依依前來表達對謝衣的感激之意。沈天成既使滿肚子的不願意。也只得上來和謝衣說了幾句感謝地話。
畢竟，謝衣剛剛救過他的父親。難道他想在別人面前表現出一幅不孝子孫的樣子出來？沈家地家產他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