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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我詛咒你永遠得不到幸福

  媒體開始鋪天蓋地的發問,他鎮定的一一回復,不管這些人如何刁鑽的把問題扯到朝顏身上,都能被他巧妙的化解,於是通過這一爆炸案,讓不少媒體看出來,林氏的少總非常愛他的妻子。


  林悅生把朝顏送回了林家,林老爺犯了高血壓還在醫院,家裡的人也都跟了過去,朝顏黯然的坐在客廳,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別難過,這件事肯定是人為的,我會讓警方查清楚,還你一個清白。」


  「對不起……」


  朝顏哽咽著說出這三個字,再度低下頭。


  「傻瓜,又不是你放的炸藥,你道什麼歉?」林悅生沒好氣的瞪著她。


  「我把事情搞砸了,爸被氣的住了院,他們一定會逼著你和我離婚……」


  朝顏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其實也不是誰離了誰就不能活,只不過她不想以這樣的方式被迫離開林悅生。


  「別想這麼多,離不離婚我說了算,你先到樓上去休息。」


  「可是我想去醫院看看爸……」


  林悅生搖頭:「現在別去,去了也只會讓他們責罵你,等我把真相查清楚了,與你沒有關係的時候,他們就算再生氣,也氣不到你頭上。」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在沒有查明真相之前,她還是不要見任何人的好。


  林悅生第一個查的就是火藥的來源,這種危險性的東西要想買到是不容易的,越是不容易買到的東西,查起來就是越是容易。


  所幸的是,受傷的三個人並無生命危險,用錢就可以解決,最難解決的就是家裡那幫人,從意外發生那一刻起,他的手機幾乎要被他們打爆。


  林悅生把車開到了醫院,林老爺經過及時搶救已經沒什麼大礙,他一出現,炮轟聲就開始了:「悅生,馬上跟那個女人離婚,這一次,你要再敢袒護她,我就沒你這個兒子!」


  竇華月憤怒的沖他咆哮。


  林國安更是氣憤:「說過的話就要遵守,辦一場商業活動差點把人家命都送了,簡直讓人忍無可忍,我希望明天出院時你已經履行了承諾!」


  「爸,那受傷的三個人沒有生命危險,我已經跟他們家屬談過,補償一點錢就可以了。」


  林悅生笑著解釋。


  「哼,這是問題嗎?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關鍵問題是這次爆炸事件對我們名譽上造成了多大的損失?你身為公司的執行總裁你到底想過沒有?!」


  林國安情緒頗為激動。


  「哥,早說了這女人就是掃把星,你仔細想想,自從她跟你結婚後,我們家發生了多少災難,你以前那麼聰明,怎麼現在被狐狸精迷得這麼糊塗呢!」


  林夢瑤在一旁開始添油加醋,雖然三個人說的話不一樣,但意思和目的都是明確的,就是無論如何,必須要將朝顏掃地出門。


  林悅生待耳根清靜后,問了聲:「爸,你身體沒事了吧?」


  「你把你老婆離了,我以後什麼事都不會有。」林國安凌厲的撇他一眼。


  「沒事就好。」


  他點點頭轉身就走,自始至終不提一句和朝顏有牽扯的話。


  「你給我回來,話沒說清楚呢!」


  竇華月對著他的背影吼了聲,他們想說什麼,他自然無比清楚,別的任何理由都可以讓他回頭,但如果讓他離婚,他有一萬個不回頭的理由。


  下午李達查出了一個外地來的商販,在一天前賣出了火藥,但無論李達如何盤問,那個商販就是不肯說賣給了誰。


  林悅生決定自己親自去打聽。


  他趕去商販住處時,那個人已經離開了本地,經過打聽,商販很有可能回了老家。


  為了還朝顏一個清白,他當機立斷帶著李達追了過去,開了大半夜的車,又費了不少周折,終於在火車站入口處攔住了賣火藥的商販。


  那是個猥瑣的小男人,他警惕的望著林悅生和李達,顫抖的說:「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告訴我,是誰買了你的火藥?」


  林悅生眉頭緊蹩,步步緊逼,小男人往後退,嘴裡嚷著:「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你不說是吧?」他回頭沖李達命令:「把他給我綁起來,送警察局。」


  小商販詫異的吼道:「我又沒幹啥違法的事,你幹嗎送我去警察局!」


  「沒幹違法的事?」林悅生眉頭一挑:「賣火藥就是違法。」


  「那都是我自己用劣質石頭製作的,原本是準備賣給別人開採山礦用的。」


  他萎靡的解釋,一雙小豆眼,怯生生的轉動著。


  「你要賣給別人開採山礦是不違法,關鍵現在別人用你製作的火藥炸傷了人,這是故意殺人罪,火藥是你製作的,警察會覺得你無罪嗎?」


  小商販愣住了,他為難的掙扎著,最終抬起頭說:「可買我火藥的人說,如果我敢說出來,他就滅了我……」


  林悅生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這個你放心,等我將他繩之以法,他自身都難保了還怎麼滅你?」


  他的話讓小商販放心了,「好,我告訴你,那個買我火藥的人是一個小夥子,他沒告訴我名字,不過他在購買的過程中,曾經接到過一個電話,我聽他喊什麼廖老闆……」


  廖老闆?


  林悅生眉頭皺了皺,思忖片刻后,轉身問李達:「會不會是廖海東?」


  李達搖頭:「不會吧,這次活動我們是互盈互利關係,如果鬧出這樣的事,對他有什麼好處?」


  「先回去再說。」


  兩人一前一後坐進車裡,中途接到了朝顏的電話。


  「悅生,你在哪?」


  「我有點事外出了,怎麼了?」


  那端頓了頓,輕聲說:「爸出院了,他們現在逼我走……」


  「什麼?」林悅生怒了:「你不要走,我正在往回趕,不管他們對你怎樣,都堅持等我回來!」


  「……好。」


  朝顏掛了電話,門外的催促聲一直未停。


  她起身去開門,林夫人氣勢洶洶的命令傭人:「把她的東西都給我扔出去,我看她還走不走!」


  朝顏倔強的仰起頭:「你扔好了,悅生一天沒和我離婚,我就一天不離開林家,你把我的東西扔出去,對你林家臉上也沒什麼光彩。」


  「你……」林夫人抬手想打她,朝顏一把捏住她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媽,我以前就說過,懂得尊重別人,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既使你是長輩我是晚輩,你也不能隨心所欲的就對我甩耳光!」


  竇華月被她氣的一張臉都綠了,她憤怒的指著她說:「好,我打不得你,我現在就讓人把你父母找來,我倒想問問他們是怎麼教育女兒的!」


  朝顏一聽要把她爸媽叫來,頓時氣惱的吼道:「不必了,我走就是!」


  她拿起一個小包,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毅然決然的踏出了卧室。


  「等一下。」林夫人喊住她:「把你的東西都帶走!省得以後再回來拿,我一次也不想再看到你!」


  朝顏邪惡的笑笑,故意氣她:「我就不帶,反正悅生很快就會把我接回來的!」


  「你……你這個狐狸精,你真是厚顏無恥!!」


  林夫人歇斯底里的沖朝顏驕傲離去的背影咆哮……


  林悅生下午才趕回了家,一進家門就喊朝顏的名字,林國安沒好氣的放下手裡的報紙,說:「別喊了,她已經走了。」


  林悅生一愣,回頭直視父親:「你們真把她趕走了?」


  「不是趕,這是再替你兌現當初的承諾。」


  竇華月聞聲下了樓,見兒子回來,馬上威脅他:「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把那狐狸精接回來,我就撞死在你面前!」


  林悅生冷笑道:「我不會把她接回來,你也不用尋死覓活,剛好這個家我也不想待。」


  他轉身往外走,林國安憤怒的喊住他:「那你是準備與我們脫離關係嗎?」


  「隨便你。」


  海叔上前攔住他:「少爺,你別意氣用事,老婆再重要,也沒有自己的父母重要啊。」


  「海叔,現在不是我要離開這個家,是他們再逼我。」


  「老爺和夫人只是把太太趕走了,並沒有趕你走……」


  林悅生回頭說一句:「容不下朝顏就等於是容不下我。」


  竇華月追出來質問:「那當初是誰說的,如果她惹了麻煩就跟她離婚?」


  「對,是我說的不錯,但這個麻煩明顯是被人陷害,如果我查不出真相,你們不說我也會兌現承諾,但如果我查出來了,你們憑什麼不問我的意見就自作主張把朝顏趕出去?」


  林國安的聲音從客廳傳來:「好,我給你二天的時間去查,你要是能在二天內查出來,我親自去把你老婆接回來!」


  林悅生篤定的說:「好,一言為定!」


  他前腳一走,後腳竇華月就衝進客廳埋怨林國安:「老公,你剛才說什麼呢,你怎麼能說親自去接那個狐狸精?你想和兒子一起把我逼死是不是?」


  林老爺嘆口氣:「那能怎麼辦?你看他那犟性子,我要是不依了他,難道真要為了一個女人把我兒子逼走啊!」


  林悅生出了林宅,就趕緊拿出手機打給朝顏:「你在哪?」


  「我跟楚沐在外面聊天,你回來了嗎?」


  「回來了,我先到海邊的別墅等你,你聊完就過來找我。」


  「好,我知道了。」


  林悅生掛了電話,驅車去了海邊的別墅,昨晚一夜顛簸,身上即不舒服又疲憊。


  他停好車,直接上樓洗了個澡,瞧見洗盥台上有一對朝顏上次落下的耳環,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了那激情四射的夜晚。


  唇角勾出一抹極淡的笑容,心裡竟然有些想她了。


  他躺到床上很快便進入夢鄉,朝顏一直到天黑才拎著包來了別墅。


  上樓見林悅生睡的香甜,不忍心吵醒他,於是悄悄洗個澡,躺到他身旁很快也睡了。


  半夜,林悅生醒來,見身旁睡著的朝顏一臉柔美,頓時心裡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他溫柔的伸手撫摸她的臉龐。


  突如其來的舒麻感還是把她驚醒了,本能的用柔道一摔,把林悅生從床上摔到了地板上。


  「嗷……」林悅生痛苦的發出一聲呻吟,朝顏驚詫的坐起身,按亮開關,頓時一臉尷尬。


  「悅生,怎麼是你?」


  林悅生蹩眉瞪她:「睡你旁邊的除了我,還能有誰?」


  「我剛迷迷糊糊的,這兩天心情也不太好,你這麼突然冒出來,我難免會緊張嘛。


  「我真服了你了。」林悅生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我還是先睡的,又不是半夜突然出現,你緊張什麼?」


  朝顏抱住他的腰:「老公,這也不能全怪我,誰讓你當初教我柔道的,你要是不教我,我哪有力氣把你摔下去嘛……」


  呵,林悅生沒好氣的哼一聲:「這麼說還成我不對了?」他用手指戳她額頭:「我教你柔道是讓你對付別人,不是對付我的,你搞清楚沒有!」


  「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把你摔下床行了吧。」


  林悅生一把將她摟進懷裡,迫不及待的吻她,霸道的吻,纏綿的吻,一邊吻一邊說:「想死我了。」


  清晨,林悅生早早起床,他告訴朝顏:「爆炸案我已經有了線索,你等我好消息。」


  朝顏沒有多問,只是輕輕說了聲:「謝謝。」


  他不高興了,用手指彈她額頭:「幹嗎不興奮的跳起來,難道準備和我離婚了嗎?」


  「如果查不出真相,就只能這樣了,我永遠也別想再進林家的大門。」


  朝顏失落的嘆口氣,林悅生笑道::「放心吧,我不僅會讓你進林家的門,我還要讓我家的老頑固親自來接你!」


  「切——」她沒好氣的嗔他一眼:「別做夢了,想讓你爸來接我回去,除非世界末日到了……」


  「嗯,世界末日很快就到了。」林悅生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俯身吻別,然後開車揚長而去。


  他沒有去別的地方,直接去了永樂集團。


  廖海東對於林悅生的突然光臨,表現出了一絲慌亂,這兩天他一直在查那天用身體跟他做交易的女人是誰,現在他已經知道了那個女人的名字。


  「林總,請坐,請坐,不知你找我是否有什麼事?」他殷勤的上前招呼。


  林悅生不想跟他廢話太多,直接開門見山說:「廖副總,我想知道,我們合作的嘉年華活動爆炸案與你是否有關?」


  廖海東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的搖頭:「當然沒有,怎麼可能會和我有關係,我這麼做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和李達說的一樣,也許從合作關係來看,他確實沒有嫌疑,也是最不容易讓人懷疑的對象,但現在已經有線索指向他,林悅生就不會輕易放了這條線索。


  「廖副總,我勸你最好還是考慮清楚再回答我,我既然能找上你,就說明肯定是掌握了線索,現在你要是承認我就放你一馬,如果你堅持不承認,到時候查明真相的時候,可就別怪我無情!」


  林悅生說完,起身告辭,廖海東望著他決絕的背影,心裡亂成了一團麻。


  女人果然是禍水,那天晚上千不該萬不該,為圖一時快活惹出一身臊,他早該想到林悅生是什麼人,他這簡直就是自毀前程,如果這事被老丈人知道,被美美知道,那麼一切就完了,徹底完了……


  經過一番痛苦的思想掙扎,下午廖海東主動打了電話給林悅生,拐彎抹角的說:「那個爆炸案的事,我其實有些線索……」


  「好,你到我公司來,我們見面詳談。」


  在林氏的會客廳,林悅生手指敲擊桌面,等著對方坦誠自己犯下的錯。


  廖海東把事情的經過全都說了出來,當說到誘惑他的那個女人是林家總管之女施喬曼時,林悅生並沒有太過詫異和憤怒,因為,他其實已經預感到了。


  其一,廖海東沒有理由與林家作對,而他這個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好色,那麼很有可能是受了美色誘惑。


  其二,嘉年華的活動負責人是朝顏,如果活動出了問題,最高興的人是誰?最想讓她被拋棄的人又是誰?

  兩者結合,就不難猜出真正的幕後主謀,林悅生之所以沒有告訴朝顏,就是不想打草驚蛇,對於施喬曼,她已經沒有機會再像過去那樣全身而退。


  「廖副總,你說你是受了我們家總管之女的誘惑和唆使,那如果她不承認,這件事總要有人擔著,你覺得該怎麼辦才好?」


  廖海東抹了把冷汗,懇求道:「我來找你坦白,就是希望你不要再追究了,這件事如果鬧出來,我這一生就徹底毀了……」


  林悅生冷笑:「不追究是不可能的,但如果你能指證施喬曼才是幕後的主謀,我會盡量想辦法保你周全。」


  「這個沒問題!」廖海東爽快的答應,比起徹底翻船,他寧可放手一搏,說不定就能為自己博得一條生路。


  林悅生把他帶到了林家的大宅,他打電話召集了所有的人,說已經查清了爆炸案幕後真正的兇手。


  朝顏及時趕過來,施喬曼也來了,今天的場合,她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


  奇怪的是,施喬曼今天特別安靜,即沒有去逢迎林夫人,也沒有來跟朝顏挑釁,一個人站在角落裡,心事重重的樣子。


  林老爺,林夫人也都從樓上走了下來,林悅生見人都差不多齊了,清了清喉嚨說:「爸,你給了我二天時間去查真相,現在我就可以告訴你,真相已經有了。」


  「哦,是誰幹的?」林國安頗為好奇。


  朝顏忐忑的凝視著林悅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林悅生輕聲說:「你進來吧。」


  片刻后,從正門進來的人正是廖海東,他的出現讓現場兩個人震驚了,一個是朝顏,另一個就是喬曼。


  朝顏之所以震驚,是因為廖海東竟然會是兇手,雖然那一晚她耍了點小聰明,但他也不至於冒這樣的險來對付她吧?

  喬曼震驚的原因就簡單了,因為這個男人就是她用身體做交易的對象。


  從見到廖海東的那一刻起,她的臉色突然就白的沒了血絲,猛的低下頭,她擔心他會認出她。


  後背的汗水浸濕了衣服,喬曼和過去完全不同態度的佇在角落裡,緊緊的咬著牙根,她真是做夢也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快就查到了廖海東,以為這個男人能從一個裝修工混到副總的位置,多少是有點頭腦和手段的,卻沒想到,原來只是個用下半身思考的蠢貨!


  這一次,她真的壓錯了籌碼……


  「廖副總,麻煩你告訴這裡的每個人,林氏嘉年華爆炸案是不是你所為?」


  「不是。」


  廖海東突然把手指向喬曼:「是那個女人,是她用美色誘惑我替她做的。」


  所有的視線都移向了喬曼,朝顏最為震驚,她原以為經過上次的迷情葯事件,施喬曼再也沒有膽量陷害她,卻怎麼也沒料到,她會這麼不知悔改,才一波未平就一波又起,真是無可救藥……


  「你胡說什麼?我不認識你!」喬曼大聲咆哮,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死不承認和廖海東有任何關係。


  海叔面色陰沉的走到廖海東面前,重重的吼道:「不許你污衊我女兒的清白!」


  林國安也發話了:「廖先生,飯可以多吃,話不可以亂說,喬曼雖非我親生,但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


  林悅生站在一旁冷笑,最清楚?這個家裡除了他,恐怕沒人清楚施喬曼到底是一個怎樣無恥的女人。


  竇華月早就氣過頭了,她上前一步,用手指著廖海東說:「把你的狗嘴給我擦乾淨了,再敢胡說半句,我撕爛你的嘴!」


  婆婆對喬曼的維護,每一次都讓朝顏異常羨慕,那豈止是好,簡直就是好的過分……


  施喬曼見這麼多人都在替她說話,頓時膽子就大了,她突然掩面抽泣,極盡委屈的哭訴:「我到底做錯什麼了?總是替別人背黑鍋,無論是認識或不認識的,都可以隨便欺負我!」


  廖海東諷刺的大笑,他得意的走到喬曼面前說:「施小姐,看來你還是太嫩了點,我們在商場混的男人,會輕易栽在你們這些丫頭片子身上嗎,你不承認是吧?好,我有辦法讓你承認。」


  喬曼驚慌的抬起頭,語無倫次的質問:「你……你什麼意思?」


  廖海東突然從懷裡掏出手機,高舉向頭頂晃了晃:「我就是擔心出了事沒人承認,所以我給自己留了條後路,施小姐前天晚上找我的時候,我們所有的對話和zuo愛經過全錄在了上面。」


  原本躁動的客廳突然間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被驚呆了,就連林悅生,也沒想到廖海東還留了這麼一手。


  「你撒謊,那不是我,我不認識你!你誣陷我!!」


  喬曼突然歇斯底里的衝過來搶他的手機,廖海東身子一閃,迅速打開手機的視頻播放,每個人都把目光移向手機的聲源處,裡面傳來了喬曼的聲音——


  「我想用身體跟你做個交易。」


  「你只要破壞了林氏舉辦的嘉年華活動,今晚我就是你的,你想怎樣便怎樣……」


  「很簡單,只要你弄些火藥點燃,我的目的就達到了,你得到了我的身體,我得到了我想要的。」


  「不會有問題,你放在偏僻的地方,就不會傷到人,假如真出了問題,我一個人擔著。」


  廖海東暫停了播放,陰險的笑笑:「後面還有更精彩的。」


  他繼續播放,接下來就是一些讓人不堪入耳的聲音。


  朝顏頭皮一陣發麻,第一次覺得喬曼真是傻的可憐。


  「你這個王八蛋!」施定海臉色鐵青的衝過去搶他的手機,卻被林悅生搶先了一步。


  喬曼早已經癱軟在地上,此時此刻,事實勝於雄辯。


  林國安先是震驚,漸漸的變成了失望,他什麼也不說,轉身上了樓。


  竇華月衝到喬曼面前,哭著罵她:「你怎麼干出這種事!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施定海沒搶到手機,轉身憤怒的甩了女兒一巴掌:「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我讓你出去給我丟人現眼……」


  他一巴掌又一巴掌的甩在了喬曼臉上,竇華月氣憤的拉住他:「行了,現在事情也發生了,你打她有什麼用?」


  林夫人走到兒子面前,輕聲問:「悅生,這件事你準備怎麼解決?」


  「很簡單,用法律解決。」


  林悅生眼神堅定的撇了母親一眼,拿起手機就打到了警察局:「爆炸案的兇手已經找到,你們到林家過來把人帶走!」


  「悅生!!」竇華月震驚的咆哮一聲:「你難道真想把喬曼送到監獄去?」


  「是的。」


  喬曼突然衝上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哭著哀求:「悅生哥,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我把我的第一次給了這個禽獸,換來的不是想讓你親手把我送進監獄!」


  林悅生冷冷的甩開她,一字一句的說:「施喬曼,我已經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執迷不悟,你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整天算計著朝顏,我的耐性,已經忍到頭了。」


  喬曼見林悅生態度堅決,又轉身去求林夫人:「阿姨,你救救我,我不想去坐牢,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救救我……」


  「你求誰也沒用,我說過的話就不會輕易收回,這是你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施定海硬著頭皮走到他面前,剛想開口,他揚手止住:「海叔,你什麼也不用說,上次我給過你面子,也給過喬曼機會,這一次,我真的不能再忍了,抱歉。」


  竇華月盛怒道:「悅生,你怎麼跟海叔說話的,多大點事,至於這麼六親不認嗎?」


  林悅生失望的迎上母親的目光,厲聲問:「媽,到底是我六親不認,還是你助紂為虐?喬曼為了一已私慾害的可是林家,你難道不是林家的人嗎?」


  林夫人被兒子一句犀利的話堵的啞口無言,這時,外面傳來了警車的聲音,喬曼坐地失聲痛哭,朝顏雖然於心不忍,可是想到自己受過的那些傷害,冷靜的撇開了視線。


  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喬曼被帶走了,林家陷入了空前絕後的沉靜,竇華月試圖想勸林國安幫幫海叔父女,可林老爺只說了一句話:「這事我管不了。」


  三天後,法院開庭受理此案,因喬曼涉嫌犯了故意傷害罪,最低的刑期也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施定海又一次來到了林悅生面前,這一次他沒有開口求情,而是噗嗵一聲跪在了他面前。


  「海叔,你這是幹嗎?」林悅生慌忙去拉他起來。


  「少爺,我不求你寬恕我女兒,我只求你可以讓她少做幾年牢,如果她在裡面蹲個十年八載的,這一生就徹底的完了……」


  施定海說完,突然老淚縱橫,站在一旁的朝顏看到這一幕,心頭一軟,可憐天下父母心,如果換了她的父母,不一定能做出這樣的犧牲。


  「悅生,看在海叔的份上,讓喬曼稍微吃點苦頭就行了。」


  林悅生嘆口氣,輕聲答應:「好吧,我會疏通法官,給她少判幾年。」


  因為朝顏的一句話,喬曼被量刑只判了一年三個月,可是沒有人對她說一句謝謝,似乎都認為,如果不是因為她,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喬曼入獄的前一天,林悅生到看守所見了她最後一面,他冷冷的睨著眼前身穿囚服的女人,只說一句:「你別怪我狠心,我已經給過你機會,希望你能用這短暫的一年三個月時間,好好的反省反省。」


  女人蒼白的臉驀然狂笑起來,她的眼神里透著絕望和諷刺,笑了很長時間后,她聲嘶力竭的瞪向對面的男人,惡狠狠的說:「林悅生,我詛咒你,我詛咒你永遠得不到幸福,我詛咒你一生薄情,一世薄情,生生世世都薄情,我詛咒你永遠也拿不出真心愛女人,也永遠不會再得到一個女人的真愛!」


  多麼惡毒的詛咒,林悅生俊眉輕蹩,冷冷的撇她最後一眼,丟下一句:「施喬曼,你無藥可救了。」揚長而去。


  從監獄出來后,他直接開車去了海邊的別墅,朝顏還在這裡,林悅生說過,一定要讓父親親自來接她。


  他停好車,眺望著不遠處正在欣賞大海的朝顏,海風吹起她凌亂的長發,飄逸的如同剛剛降臨人間的仙子。


  「朝顏。」林悅生走過去,輕聲喊她。


  朝顏回過頭,沖他甜甜一笑,然後她轉身撲向他,兩人緊緊相擁。


  有時候愛情,不需要任何語言,只是一個擁抱,就訴盡了兩人之間綿綿的情意。


  「謝謝你。」


  她從不後悔愛上他,經過了這件事,她更加堅信沒有愛錯人,一個不畏任何壓力,堅持要還她清白,不肯讓她受一點點委屈的男人,她沒有理由不愛他。


  「以後再說謝謝,我撕爛你的嘴。」


  林悅生捏她的鼻子,朝顏撲哧一笑:「喲,怎麼學你媽說話了?」


  「我覺得這話挺能震的住人。」


  「……」


  朝顏收起笑容,問他:「你去看過喬曼了?」


  「恩。」


  「她說什麼了沒有?」


  林悅生沉默幾秒,回答:「沒有。」


  顯然他對朝顏撒謊了,但也是善意的謊言,在一個愛他的女人面前,他不忍心說出那般惡毒的咒語來破壞她對愛情的嚮往。


  「廖海東怎麼樣了?」


  「逃了。」


  朝顏驚詫的睜大眼:「什麼?逃了?逃哪去了?」


  林悅生目視著遠處的大海,平靜的說:「就算我不追究,但這件事情鬧的人盡皆知,永樂的董事長是不會放過他的,他自己也清楚這一點,所以揭露了喬曼后,連夜攜款潛逃了。」


  不自覺的,朝顏就想到了那個叫王美美的女人,此刻一定是淚流滿面,黯然傷神。


  「我去收拾東西,跟你回家吧。」


  林悅生搖頭:「別急,我晚上回去讓爸來接你。」


  「不用了,當時氣頭上的話,你還真當回事了啊?」


  「只有這樣,他們以後才不會為難你。」


  朝顏笑笑:「那我也消受不起。」她轉身進了別墅,過了一會,拎著包出來沖林悅生招手:「走啦。」


  「你確定要自己回去?」林悅生挑眉:「這樣回去會不會太沒面子了?」


  「沒關係啦,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身正不怕影子歪……」


  就這樣,朝顏堅持回了林家,剛一進客廳,就被竇華月上前一步攔住了:「誰讓你回來的?」


  「我自己回來的。」朝顏不卑不亢的回答。


  「你以為林家是你想走就走,想來就來的地方嗎?」


  「媽,你這麼說可就冤枉我了,我可沒有想走,是你硬逼著我走的。」


  林夫人臉色漲紅,指著外面說:「你出去,林家不歡迎你!」


  朝顏嘆口氣,說:「你確定讓我走嗎?本來悅生不讓我回來,執意要讓爸去接我,因為這是爸之前的承諾,可我身為一個媳婦,我再不懂事也應該給他老人家一個台階下,悅生現在就在外面接電話,我就這樣出去,難道真要讓他找爸履行承諾,親自接我回林家嗎?」


  「讓她進來。」林老爺威嚴的聲音從客廳里傳過來。


  朝顏唇角動了動,拎起地上的包,沖林夫人扮了個鬼臉昂首挺胸的進了屋。


  她走到林老爺面前,恭敬的喊了聲:「爸。」


  破天荒的,林國安抬頭看了她一眼,輕聲嗯了聲,雖然臉上還是沒有笑容,但比起以前根本連正眼也不會瞧她,已經是好很多了。


  朝顏上了樓,把包里的衣服拿出來攤平放進衣櫃,卧室的門沒有關,樓下傳來了爭吵的聲音。


  她悄悄的走到樓梯拐角處,想聽聽在吵什麼,突然後背被人拍了下,她驚慌的回過頭,原來是大姐林夢馨。


  「噓……」她趕緊作出噤聲的動作:「不要說話哦。」


  大姐似懂非懂的點頭:「嗯嗯,不說話,我們不說話。」


  「你現在高興了吧?你把喬曼送進了監獄,把狐狸精也接回了家,現在你都滿意了吧?!」


  樓下傳來婆婆的質問聲,接著是林悅生沉穩的回答。


  「沒有所謂的高興不高興,喬曼是罪有應得,朝顏是我妻子,本就屬於這裡,現在事情已經完了,朝顏懂進退,不想為難爸,往後你們也就不要再為難她。」


  「想的美,這個媳婦我從一開始就不喜歡,她眼裡沒有我,就別指望我會承認她!」


  林悅生突然怒了,朝顏第一次聽他那麼生氣的沖母親咆哮:「我看上的女人你從來不喜歡,芊雪是,朝顏也是,你喜歡誰?喬曼是不是,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我永遠不可能喜歡施喬曼,當初要不是你作梗,我和芊雪已經結了婚,興許她也不會死,她不死我現在就不會這麼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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