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算計
周一,林悅生正式帶著朝顏來到了林氏集團,召開了一個臨時的會議,宣布從今天起,林太太也是林氏的成員,擔任職務業務部副經理。
對於這個長相標緻的總裁夫人,底下的高層議論紛紛,有的人說這只是總裁安插的一顆旗子,為的就是監視業務部的運作,也有人說是總裁夫人擔心老公在公司被女員工惦記,所以才放著安逸的日子不過,跑到公司來盯著。
對於這種流言蜚語,朝顏一笑置之,向來嘴巴長在別人身上,如果沒有辦法堵住他們的嘴,就不要試圖去解釋什麼。
開始正式工作的第三天,她就被一個電話召到了總裁辦公室。
剛到一個新的環境,接觸一份她並不十分熟悉的工作,並且要在最短的時間裡熟悉和適應,絕對是要花苦功夫的。
她火急火燎的推開經理室的門,毫不客氣的嚷道:「林悅生,你叫我來幹嗎?」
林悅生抬起頭,戲謔的問:「你就這麼跟上司說話的?」
「什麼上司,你還想跟我擺架子不成?」
朝顏沒好氣的撇他一眼,端起他面前的咖啡就喝,還熱騰騰的,看來是李達才送進來不久。
她輕抿一口,感嘆:「真好喝,比樓下星巴克的味道好多了。」
林悅生無語的搖搖頭,起身走到她面前,一把勾住她纖細的腰,近距離說:「這是在公司,不是在家裡,我是你上司,你一個業務副經理連我的咖啡也敢喝,膽子不小了。」
朝顏咯咯笑道:「既然你是我上司,你抱著我幹什麼?你想tiaoxi戲員工?」
「我只想tiaoxi你。」
羞怯的推開他,說:「別鬧了,沒事我回去工作了,忙著呢。」
「當然有事。」林悅生溫柔的替她整理好衣服,拿出一份文件遞到她手中:「這個你看下。」
朝顏接過去一看,是一份土地收購案。
「給我看這個幹嗎?」她疑惑的抬眸。
「這片土地的位置在海南,距離三亞很近,你也知道三亞是著名的旅遊勝地,所以我想把這片土地收購過來,明年三月在那裡建一座度假村。」
朝顏點頭:「嗯,這個主意不錯,那你就按自己的決定辦吧,我先回去了。」
林悅生一把拉住她:「你急什麼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拜託,你收購就收購唄,我負責的是業務部,這麼大的工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了,有必要多此一舉的問我嗎?」
「我不是要諮詢你的意見。」林悅生曖昧的笑笑,貼在她耳邊說:「我的意思,我要親自過去談這個收購案,需要你隨行。」
朝顏抹把冷汗,詫異的睜大眼:「不是吧,你去談生意我跟著幹什麼?」
「你是業務部副經理,收購案也是屬於公司業務的一種,所以你必須的同行。」
她吞吞口水:「那你讓經理跟去吧,我剛來對公司業務還不熟悉。」
林悅生搖頭:「就是不熟悉才要你去,多接觸幾次,自然而然就熟悉了。」
「可是……」
「別可是了,晚上回家收拾好行李,明天早上出發。」
朝顏昏昏浩浩的出了經理室,她無奈的想,這下她到公司監視老公行蹤的傳言又要加深了,傻子都知道,總經理談生意,根本是不需要業務部的人隨行的。
無聲的嘆息,她只能認了,流言這種東西殺人於無形,如果有五十個人議論,她就算長一百張嘴,也是莫辯。
隔天,她拎著行李跟著林悅生去了海南,同行的除了她,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特助李達,另一個是公關部主任,一位資深的女強人湯英。
四人兩輛車,五個小時後到達目的地,車子停在一家大酒店,剛一下車,就有五六個人上前招待。
例行的客套話說完后,其中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戲謔的指著朝顏說:「林總,紅顏也帶來了?」
紅顏在這些人眼中,就是情婦情人的意思,朝顏雖然外行,卻也不是不明白。
林悅生笑著搖頭:「齊總誤會了,這位是我太太,顧朝顏。」
中年男人一聽他把正室誤會成了紅顏,頓時臉色頗為尷尬,不過都是商場上混的,
一笑便能抿恩仇。
「抱歉,抱歉,沒想到林總你這麼潔身自好,齊某真是慚愧了。」
另一位年紀較輕的男人馬上附和:「可不是,向來成功的男人出門哪個不是左手牽小秘,右手攬情-人,像林總這樣出門帶上老婆的男人,真是舉世罕見啊……」
林悅生儒雅的笑笑:「兩位別調侃我了,我太太是業務部副經理,並不是二位想的那樣。」
在一片鬨笑聲中,朝顏跟著林悅生進了酒店。
晚上的宴席自然是熱鬧非凡,李達天生是個喜樂角色,加上合作方的幽默,氣氛從頭至尾都是無比的融洽。
結束了飯局,對方又提議去KTV,林悅生沒有意見,朝顏自然也不能有意見。
在諾大的娛樂城,隨處可聞歇斯底里的K歌聲,朝顏受不了包廂里糜luan的現象,借口去洗手間逃了出去。
真是把她給噁心到了,裡面除林悅生外,竟然連李達都是美人在懷。
尤其是合作方的幾個代表,一個比一個荒誕。
朝顏哪見過這場面,林悅生久經風月場所自然是臨危不亂,她就不一樣了,開始還強忍著,到最後隨著那些男人的行為越來越無恥,她的呼吸就開始不暢了。
逃出了包廂,她也不知道去哪裡,於是就在娛樂城四周晃悠,入口處正跳著鋼管,她好奇的站在人群中觀望,奇怪為什麼女人的腰可以扭成那樣。
正思忖著,一個模糊又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她似乎看到了喬曼,但只是一瞬間,再仔細看時,幾十張面孔無一不是陌生的。
難道是她看錯了?
朝顏揉揉眼,諷刺的笑笑:「我怎麼會有這種錯覺。」
重新把視線移向舞台上的鋼管女郎,此時跳的更起勁了,人群中的叫好聲一浪甚一浪,掌聲更是如雷貫耳。
朝顏伸手也想鼓掌,誰知手卻剛好被人給拉住了,疑惑的回頭,瞧見是林悅生,她咧嘴一笑:「你怎麼出來了?」
「你出來這麼長時間,我不擔心嗎?」他反問。
朝顏被他牽出了騷動的人群,往包廂走的時候,她不情願道:「能不能等會再進去啊……」
「怎麼了?」
「有些讓人受不了。」
林悅生挑眉:「那些人?還是那些場面?」
「都有。」朝顏撇嘴。
他一笑:「好吧,跟我來。」
林悅生領著朝顏到了KTV的頂樓,站在護欄邊緣,可以俯覽一整片的繁華,晚風輕柔的吹過,吹的人髮絲微揚,心曠神怡。
「等我把正事給辦了,就帶你在三亞好好的玩玩。」
朝顏搖頭:「不用啦,我們又不是出來旅遊的。」
「就當是我補你的蜜月旅行,這裡也是度蜜月的勝地。」
她還想推辭,可是撇見林悅生的眼神堅定,也就不好再拒絕。
忽然想到剛才那一瞬間的錯覺,朝顏隨意說:「你猜我剛才似乎看到誰了?」
林悅生扭過頭,好奇的問:「看到誰了?」
「好像是喬曼,但我不確定是不是她,感覺像是錯覺。」
「喬曼?」林悅生不可思議道:「不可能吧,那個女人怎麼可能會在海南。」
朝顏笑笑:「我也覺得不可能,可能真是我眼花了。」
兩人吹了一會風,重新回了包廂,原本讓人噁心的場面已經恢復了正常,林悅生與合作方商定簽合同的日子就定在明天上午九點整。
第二天,朝顏躺在床上起不來,林悅生關切的走到床邊問:「怎麼還不起床?」
「我頭痛。」她有氣無力的回答。
伸手摸向她的額頭,感覺體溫還算正常,他疑惑的說:「是不是昨晚在露台上吹風吹的?」
「恩,可能是吧……」
「那我讓李達給你找醫生過來。」林悅生拿起手機。
朝顏忙阻止:「不用了,我躺一會就好,你讓他給我送兩片安乃近吧。」
他嘆口氣:「好吧,那你好好的休息,我公事結束馬上回來看你。」
「好。」
林悅生起身要走,朝顏一把拉住他的手,諾諾的說:「抱歉,我不能陪你去了……」
他溫柔的笑笑,俯身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寵溺道:「沒關係,傻瓜。」
過了一小會,李達把葯送過來了,朝顏吃了葯,重新躺在床上休息,迷迷糊糊中聽到床頭的手機在響,她摸索著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準備接聽的時候,電話卻又掛了。
片刻后,她收到一條簡訊,約她到樓下咖啡館見面,沒有署名是誰。
朝顏本不想去,可又實在太好奇誰會在海南約她見面,翻來覆去睡不著,她起身穿好衣服下了樓。
酒店的一樓有一家上島咖啡,朝顏猜測應該就是這裡,她揣著好奇走進去,視線巡視一圈,卻未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她等著發簡訊的人聯絡她,沒等沒多長時間,一個火紅的身影伴隨著高跟鞋的噠噠聲走到了她面前。
她抬起頭,看清面前的人後,驀然愣住了:「喬曼?怎麼是你!」
喬曼露出甜美的笑容,坐到她對面的位置上,向服務生招手:「兩杯藍山。」
朝顏盯著她,再次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
「我來旅行啊。」她笑笑,一臉輕鬆。
「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約我出來什麼事?」
喬曼盯著自己新做的指甲,不緊不慢的說:「我昨天看到你了,只是你沒注意。」
昨天?
「你是說昨晚在娛樂城?」朝顏詫異的抬起頭。
「是啊,難道你也看到我了?」
喬曼故意裝作很驚訝的樣子,朝顏沒好氣的說:「當然看到了,只不過以為是我的錯覺而已。」
服務生送來了咖啡,兩人陷入了沉默,雖然朝顏不知道喬曼約她的目的,但潛意識裡絕對不會是好事。
「悅生哥呢?」喬曼問。
「辦公事去了。」
「你們要在這裡呆多久?」
「事情辦好就回去。」
她問一句,朝顏答一句,這時,一個陌生的男人端著一杯咖啡走過來。
「喬小姐,這位是你朋友嗎?」
朝顏抬起頭,出於禮貌,對他笑了笑。
「是啊,你也過來喝咖啡?」
喬曼意味深長的凝視著他,陌生男人點頭:「恩,剛好路過這裡。」
他晃了晃杯中的咖啡,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杯子突然沒拿穩掉在朝顏身上,一杯濃黑的咖啡頃刻間染污了她的衣服。
「哎喲,對不起,對不起……」陌生男人驚慌的彎腰替她擦拭污漬,表情十分的愧疚。
「天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喬曼站起身,埋怨的瞪了他一眼。
男人一個勁的道歉,朝顏不耐煩的擺手:「行了,沒關係,我去下洗手間。」
她疾步轉身往洗手間的方向奔過去,喬曼和陌生男人盯著她的背影,剛才的愧疚和埋怨蕩然無存,兩人相視一笑。
「怎麼樣?合你的胃口吧?」
「不瞞你說,第一眼我就想上了她。」
「哈哈,你還真是不害臊……」
一男一女,狼狽為奸,合謀著不可告人的勾當。
朝顏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陌生男人的蹤影,她不想再和喬曼浪費時間,便直接說:「你要是沒事我就回去了。」
喬曼馬上露出誠懇的態度,說:「其實沒什麼事,就是想約你出來道個歉,那天我不該對你說些不該說的,我已經知道錯了,以後我不想再繼續愛一個不愛我的男人,也不會再為了為悅生哥去排斥和為難你。」
朝顏疑惑的打量她,完全不相信喬曼會突然間改邪歸正。
「我知道你可能不太相信我的話,但請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誠意,我是真心誠意的想請求你原諒。」
朝顏笑笑:「好吧,我相信你便是。」
表面上的話誰都可以說,她施喬曼可以虛情假意的道歉,她顧朝顏也可以虛情假意的接受。
「謝謝你的大量,這樣吧,我以咖啡代酒,敬你一杯,喝完了這杯咖啡,我們從此後友好相處,把以前不愉快的事統統忘記好嗎?」
朝顏點頭:「可以。」
喬曼舉起杯,豪邁的說:「我先干為敬。」
她喝完以後,朝顏也端起面前的咖啡一口飲盡,放下杯子后,她起身說:「沒什麼事我就告辭了。」
喬曼揮手,笑的很是燦爛:「恩,再見。」
朝顏出了咖啡館直接回了酒店的套房,隱隱約約似乎感覺有人跟著她,但只要她一回頭,便什麼也看不見。
回房間不到十分鐘,她感覺身體開始有些不對勁,先是越來越熱,接著就是有一種原始的ke望,並且這種ke望隨著體溫的上升,愈發強烈。
呼吸漸漸開始不暢,渾身更是熱的像被火燒了一樣,她痛苦的蹲在地上,解開胸前的鈕扣,細密的汗水順著她光潔的額頭浸濕了衣領,此刻,她突然想到了一幕熟悉的畫面,那就是第一次見林悅生的時候,那一晚,他也是這般的痛苦。
難道她也被人下了迷藥?
……喬曼?
雙手緊緊的抓著床單,朝顏懊惱的簡直想一頭撞死,一定是喬曼給她下了葯,在她的咖啡里,在她去洗手間的空檔。
早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輕易良心發現,只是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卑鄙!
砰一聲巨響,房間的門被踢開,接著走進來一個男人,朝顏迅速望過去,模糊的身影越走越近,她驚喜的以為是林悅生,待男人走到她面前蹲下時,才驚怒的發現竟然是把咖啡潑在她身上的那個陌生男人。
「你……你和喬曼是一夥的?」
朝顏咬牙切齒的瞪向他,嘴唇差點咬的出血,原來她是中了連環計,這一切不過是喬曼設好的圈套讓她往裡跳罷了!
「美人,你長的真漂亮,特別是現在,太迷人了……」
男人伸手摸向朝顏的臉頰,使勁吞了吞口水。
「你給我滾!」朝顏憤怒的推開他,不管如何壓抑,也壓抑不了身體的反應和需求。
「美人,別害臊呀,你現在一定很想讓哥哥愛你對不對?放心吧,你乖一點,哥哥會很溫柔的……」
男人說著一些下流的話,手腳迫不及待的開始剝朝顏的衣服。
朝顏趁此機會,拼盡全力把床頭邊的杯子摔在地上,撿起一塊玻璃渣對準自己的胳膊用力一劃,血瞬間就染紅了地面……
「你……你幹什麼?!」
男人被她極端的行為嚇的目瞪口呆,朝顏倔強的直視他說:「你敢再往前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如果你對一個屍體感興趣的話,你就來吧!」
「別,別,你千萬別做傻事,我不上前,我真的不上前……」
男人慌亂的搖手,就算他再混帳,也犯不著為了一時痛快惹上一樁命案,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給我滾出去!」
朝顏歇斯底里的吼叫,眼淚模糊了她的雙眼。
混帳男抓起地上的衣服,只穿一條短褲便連滾帶爬的衝出了房間。
他踉蹌著跑出酒店,直奔一輛紅色的轎車,打開車門迅速竄了進去。
「搞定了嗎?」坐在駕駛位上的紅衣女人期待的問,她正是喬曼。
男人大口大口的喘氣,搖手說:「媽的別提了,那女人就一貞節烈婦,明明被折磨的死去活來,竟然都不肯讓我碰到半毫!」
喬曼一聽事情沒辦成,惱火的轉身說:「她不讓你碰你不會來強的嗎?你還是不是男人?」
「靠,那婆娘用刀劃破了自己的手腕,血流的止也止不住,她揚言只要我上前一步就死在我面前,你說我能怎麼辦?難道真要我去jian屍啊?!」
喬曼愣了下,不甘心的說:「她那是嚇你的,怎麼可能會真的自殺!」
「不管是真是假,我都犯不著去冒這樣的險……」
男人開始穿衣服,喬曼惱火的下了車,隔著車窗罵他:「人家都是色膽包天,就你這鼠膽還想玩女人?勸你還是回家把那玩意給剁了得了,省得出來丟人現眼!」
她罵完轉身往酒店裡走,想去親眼目睹一下,顧朝顏那個女人怎麼個貞節法……
步伐停在305房間門口,喬曼一步步往裡走,最先印入眼帘的是地上的一灘血。
朝顏此刻面色蒼白,手緊緊的捂著被劃開的傷口,地上的血已經凝固了,新的血液卻還是往外流。
「哼,顧朝顏,你果然夠種!」
喬曼惱怒的瞪著她,沒想到她真的把自己傷成這樣。
朝顏抬起眼瞼,此刻身體早已經無力動彈,否則她一定狠狠的扇這個女人一巴掌,以報她此刻被羞辱之仇。
「施喬曼,枉你今天那麼賣力的表演,沒想到還是以失敗告終,現在是不是很失望?」朝顏冷笑,嘲諷的看著她。
「哎喲,可不是,我失望透了。」
她走到朝顏面前,雙手環胸惡毒的說:「如果你能配合一點,溫順一點,讓那個男人好好的滿足你,悅生哥他回來了,他看到了這精彩的一幕,他會怎麼想呢?哈哈……」
朝顏被她惡毒的語言氣的渾身顫抖,她恨恨的說:「你想的美,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早晚有一天你會栽在自作聰明上!」
喬曼「啪」給了她一巴掌,挑眉道:「我是沒得逞,不過能看到你流這麼多血,我還是挺欣慰的。」
她說完轉身出了房間,此地不宜久留,否則她一定趁這個女人現在筋疲力盡,好好的羞辱她一番。
今天敢對顧朝顏這樣,自然是有人給她撐腰的,如果能成功最好,就算失敗了也會有人保她周全。
喬曼離開五分鐘后,林悅生一行人回了酒店。
他剛一踏進房間,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當看到地上坐著的朝顏后,震驚的衝過去抱住她,大聲喊道:「朝顏,你這是怎麼了?」
被這一幕嚇到的不止是林悅生,還有站在他身後的李達和湯英。
「太……太太,這,林總這咋辦?」李達語無倫次的望著地上的血。
湯英立馬反應過來,提醒他:「快叫找個醫生過來包紮!」
「好,我這就去!」
林悅生緊緊的抱著朝顏,心疼的說不出話。
湯英找了個毛巾遞給他:「林總,先給她止住血。」
他接過去,用力的系在朝顏傷口的地方,然後把她抱到床上躺下,朝顏從他進門那一刻就開始哭,只說了一句話:「悅生,我疼。」
「朝顏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林悅生眉頭緊蹩,一臉憤怒。
朝顏止住哭聲,哽咽著說出事情的經過……
他聽完后,一拳砸在牆壁上,馬上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少城,你給我查一下,喬曼什麼時候來的海南?」
「好,查完馬上給我回電話。」
切斷手機,他凝視著朝顏說:「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受這些苦。」
李達把醫生帶了過來,他迅速替朝顏進行消毒包紮,費少城的辦事效率很快,不到五分鐘,他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生哥,我剛查了,施喬曼是昨天去的海南。」
林悅生陰著臉說:「好,我知道了。」
醫生包紮完之後,開了些消炎藥和止痛藥,叮囑幾句便拎著藥箱離開了酒店。
「林總,要不要我們做什麼?」
李達諾諾的詢問一臉凝重的林悅生,他搖頭:「不用,你和湯英各自回房間休息。」
待二人走了之後,他重新抱住朝顏,切齒說:「這個該死的喬曼,她果然是有預謀的,昨天就跟著我們來了海南,你昨晚看到的人真是她。」
朝顏剛吃了止痛藥,身體的疼痛已經漸漸消失,可體內yuwang之毒卻再次沸騰。
她難受的偎在林悅生胸前。
「他媽的,同樣的招數屢用不鮮,她敢故技重演,這次我要新帳舊帳一起算!」
林悅生額頭上的青筋突起,想到施喬曼的無恥,他恨不得一槍崩了她!
「朝顏,你先休息,我去把那個女人揪出來。」
他比任何人都能體會受迷-葯控制的痛苦。
「我不走了,我不會讓你難受的。」
他俯身吻住她的唇……
喬曼知道對朝顏做出了這樣的事,林悅生肯定會找她算帳,所以從酒店離開后就趕緊離開了海南。
朝顏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身體好些了嗎?」林悅生關切的詢問。
她點點頭:「好多了,我有些餓。」
「我帶你去吃東西。」他溫柔的替她拿外套。
兩人去了附近的餐廳吃了一頓豐富的午餐,餐后,林悅生探究的問:「朝顏,下午我帶你到海邊走走好嗎?」
「不用了,我沒心情。」朝顏黯然的抬起頭:「我想回去了。」
「……」他嘆口氣:「好吧。」
發生了這樣的事,放在任何人身上也是沒心情了,喬曼,等著吧。
天黑前,車子抵達了林家大宅。
林悅生攬著朝顏的肩膀進了家門,剛到客廳,就聽到了喬曼哭哭啼啼的聲音。
客廳里坐著不少人,有林國安,竇華月,海叔,林夢瑤,甚至還有,秦蘭。
林悅生放下手中的行李,走到喬曼面前,啪——給了她重重的一耳光。
「悅生,你這是幹什麼?到家就打人?」林夫人第一個不願意,朝顏對於她的激動見怪不怪,她早就知道婆婆不是一般的喜歡喬曼。
「施喬曼,你到底還要不要臉?你除了會給人下藥外,還能不能做出一些有意義的事?」
喬曼不語,只是一個勁的哭,那場面就像是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她是弱者所以她需要同情。
「悅生,這事你別怪喬曼,我們已經知道了,要怪你就怪芊雪她媽好了。」
林夫人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拿出紙巾替喬曼擦眼淚。
芊雪她媽?
朝顏疑惑的皺眉,這事跟芊雪的媽怎麼又扯上關係了?
「什麼意思?」
林悅生不解的把視線移向秦蘭。
「是秦阿姨指示我這麼做的……」喬曼哽咽道。
呵,他冷笑一聲:「你別撒謊了,秦姨會指示你做出這麼齷齪的事?施喬曼,你一直很會耍手段,可惜一直不高明!」
海叔一直沉默的站在林老爺身旁,不因為喬曼是他女兒多說一句話。
林國安終於拿出了一家之長的威嚴,他走到秦蘭面前,清了清嗓子說:「秦女士,這件事是不是你唆使喬曼所為,還請你出來解釋一下。」
秦蘭面色平靜的把視線移向朝顏,切齒的說:「是的,就是我唆使的,因為這個狐狸精她搶了我女兒的男人,所以她就該付出這樣的代價!」
朝顏深吸一口氣,如果她不知道秦蘭有間歇性精神病,或許此刻她會很生氣,但她既然是知道的,就不會對她的話有任何的委屈或不滿。
林悅生冷笑一聲,「好,演的很好。」他走到喬曼面前,用手指著她說:「你可真是會演戲,可是你演得再好,我也不會相信你,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先是跑到秦姨那裡,挑些她不能接受的話說,讓她憎恨朝顏,然後及時的給她出主意,最後若成功了,受益的人是你,若失敗了,背黑鍋的就是她,我說的對嗎?」
喬曼抬起朦朧的淚眼,搖頭否認:「不是這樣的悅生哥,你不能這樣污衊我,我施喬曼不是這樣的人!」
林悅生鄙夷的睨向她,說:「你是不是這樣的人自己心裡最清楚,如果這次算計朝顏是秦姨的主意,那我呢?上次對我使用同樣手段的時候,又是誰唆使你的呢?」
喬曼語結,只能低下頭繼續哭,繼續裝可憐,博取著不屬於她的同情。
「好了,好了,這事既然秦女士都已經承認了,喬曼就算不該幫著她胡鬧,也不全是她的錯,回頭讓定海訓訓她,讓她知道錯了就行了。」
竇華月出來圓場,朝顏沒好氣的撇過頭,上次林夢瑤差點被非禮的時候,婆婆恨不得把她給掐死,現在她受了同樣的屈辱,婆婆反倒只是輕描淡寫的就這麼算了。
果然是不喜歡她的無情婆婆,喜歡與不喜歡在同一件事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施定海終於不再沉默,他走到女兒面前,揮手就是一耳光,打完之後對林悅生說:「少爺,阿曼我會教訓,這件事就看在海叔的面子上,別再計較了行嗎?」
海叔對林家的貢獻悅生不是不知道,這多麼年他也從未開口求過什麼,儘管對喬曼厭惡之極,但既然海叔開口了,這個面子總是要給。
他撇了眼站在遠處的朝顏,見她點頭后,他憤憤的說:「好,既然海叔希望我別計較,我就暫不計較,但我醜話說前面,如果再有下一次,誰說話也沒用。」
一直拿著遊戲機玩遊戲的林夢瑤插話了:「哥,那我爸和我媽說話都沒用嗎?」
林夫人不悅的哼一聲:「我說話什麼時候有用過?自從那個女人進門后,我說話就等於是放屁!」
林悅生對這種沒有根據的言辭懶得解釋什麼,他轉身欲走,經過喬曼面前時,冷冷的提醒:「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再敢不安分,沒人能幫的了你,記住,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