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歐吹著笛子,渺遠的笛聲傳遞到了遙遠的時空夾縫,喚醒了那位在初始之間沉睡的神明。
“祂居然會放任我被喚醒?”
阿爾宙斯相當疑惑的自言自語道。
“難道你就不害怕我真的找到機會,成為那個真正的阿爾宙斯嘛?”
試問那個分身不想成為主身呢?要知道主身所擁有的一切分身都可以不在乎。但是那種存在的真實,是他們真真切切的在追尋著的東西。
“天界之笛就在你的手裏。是小偷將它從你的手裏偷走,還是你安排了某個人來將我這個隱患消滅呢?”
“又或者是,你想讓我再次為你的計劃貢獻我的力量。”
羊駝那本身不應該有什麽表情的臉上硬生生的浮現出了一個譏諷的表情。
“我承認我對付不了你,但是其他的人,在這個世界,真的想要和我比,是不是有點太天真了。”
自言自語,這是祂在這麽多年當中唯一的娛樂。
祂無數次的回憶自己的失敗,又不斷的在尋找著自己成功打敗本體的可能。但是到最後得到的也隻是無數次的懷疑自我而已。
祂是阿爾的概念體分身,是有可能反客為主的。隻不過這種機會並不多,因為一次被打敗之後,之後想要在追上可就很難了。
“這,就是我能夠向你複仇的機會。”
羊駝終於從地上站了起來,祂已經很久沒有清醒,更別說站起來了。
祂看著自己抬頭時第一眼就能夠看到的阿爾穿著鎧甲,站立在高台之上的神像,眼中盡是憤怒。
“我會讓你看看,你的傲慢,會給你帶來什麽的。阿爾!”
說完,祂身上的氣勢全麵展開,四周那位低調而奢華的裝飾,那宏偉的大殿都開始一點點的破碎,整個初始之間都開始要被眼前的羊駝徹底的摧毀。
“永別了!牢籠!”
羊駝高吼了一聲,身前一道明黃色的圓球凝聚,轉瞬之間變成了光柱,朝著眼前的初始之間轟了過去。
隻是一擊,這初始之間邊水箭粉碎。
而羊駝則是邁開了修長的雙腿,腳尖在虛空之上輕點,然後便朝著遠處飛奔而去。
而沒跑幾步,他的身前就出現了一個傳送門,羊駝一頭鑽了進去。
在初始之間碎裂的那一刻,正在自己的房間裏喝茶看書的阿爾翻書的手頓了一下,嘴角勾起了一個頗為燦爛的微笑。
“陳歐,東西我給你了,但是你能不能用這個東西得到你想要的,這就跟我沒有什麽關係了。”
他悠然的喝了一口茶,然後接著說:“每一份禮物都標注好了籌碼,不管是別人送的,還是世界送的。”
“如果說你連一個失敗者都沒有辦法折服的話,那麽你也不配真的成為我們所選中的人了。”
“減少資源投放,盡快止損,獲取才是最好的選擇。”
最後這句話說的時候,像是在對某個人傾訴一樣。
不過並沒有其他人搭理他,好像他還是在自言自語。
而現在的陳歐並不知道自己即將迎來的是什麽。他隻是對那位傳說中的神明滿懷期待。
“當年我的夢想就是能夠收服阿爾宙斯,然後在一次對戰之後,看著別人扔出的什麽準神,什麽蓄水噴火龍,甚至智蛙,我就淡然的甩出精靈球,阿爾宙斯從精靈球裏躍出,沉靜的看著對麵的寶可夢。”
“然後對麵的寶可夢當場磕頭納拜,恨不得立馬立馬保住羊駝的長腿狠狠的舔。而對麵的訓練家則是一臉震驚的看著我。‘不,不可能!怎麽會這樣!’”
“或者是對方的寶可夢鼓起勇氣攻擊阿爾宙斯的時候,結果發現一點傷害都沒有辦法造成。然後心態炸裂。”
陳歐熱切的給胡帕講述著自己當年的白日夢。
而胡帕則是一臉的無奈。說真的他還真的沒有想到原來陳歐也有這麽幼稚的時候。這種還是還用得著收服阿爾宙斯?
你就是收服他胡帕都完全可以做到的好吧!
而且他胡帕長得不比那隻死羊駝帥多了?!!!
胡帕當然也不知道陳歐在說的是當年自己的白日夢。那個時候的陳歐還是一個端著掌機,隔著屏幕體會這個世界的美好,並且對這個美好的世界充滿著葉公好龍般的向往一樣。
而胡帕更不知道的是,當年沉迷遊戲的陳歐,對寶可夢顏值的定義,強就是帥!
洗翠地區的黏美龍帶上了一個大龜殼,醜死了!!!
什麽,她是鋼加龍屬性?
我屮艸芔茻!怎麽會有洗翠黏美龍這麽帥的破殼夢!!!!
這就是一群強度黨的嘴臉!
沒辦法,鋼龍實在是太帥了。而帝牙盧卡隻能是小洗翠黏美露龍,而鋁鋼龍幹脆就是小帝牙盧卡。
而像現在,在來到這個真實的世界之後,恐怕接下來要麵對的這個阿爾宙斯,就是陳歐能夠找到的強度最高的寶可夢了。
這種感覺簡直就是看著這個世界最棒的一把寶劍擺在自己的麵前,你隻要伸手就能碰到它一樣
不過,很快,陳歐就知道了,想要真的拿起這把劍來,當然不是一伸手就行了的事情。
似乎有一陣的微弱的風,從莫名的地方鑽了出來。吹到了陳歐的臉上。
陳歐感覺臉有一點癢,下意識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臉。然後就感覺到了有濕漉漉的東西。
陳歐把手伸到自己的眼前。那是一道帶著金色光點的血跡。
血很溫暖,即使是這麽一點點血,即使是已經脫離了身體,但是這道血痕依舊在閃爍著金色的光。
像是太陽一樣。
而陳歐看著自己眼前的血痕,眼中的警惕愈發的濃重。
胡帕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四周的氛圍,已經稍顯暗淡的天空。還有陳歐那陰沉凝重下來的臉色。
“胡帕,你一會兒也要準備離開。”
陳歐對胡帕冷靜而又絕對的說道。
胡帕當然還想說些什麽,但是看到陳歐的臉色,他也知道,自己現在最好還是老老實實的離開為妙。
畢竟一點待會情況失控。胡帕倒是不擔心兩個人會殺紅了眼把自己也給揍一頓。
他主要還是擔心,這兩個家夥真的打起來的話,收不住手,沒有收束戰鬥餘波的話,怕周邊的很大一塊地方以後都不用想著再存在什麽的了?
畢竟周邊還是有這麽多的寶可夢在的。他也不能任由這些寶可夢就這麽死在戰鬥的餘波當中。還是那句話,眾多的寶可夢說到底還是無辜的。
陳歐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也不願意造成太多的傷亡。但是說真的,陳歐到最後能不能壓製得住阿爾宙斯還真的是說不準的事情。
胡帕一邊在四周驅趕寶可夢並且撐起防禦性結界,一邊回想著剛剛陳歐的神情。那種神情胡帕從來都沒有在陳歐的臉上見過。
好像是看到了能夠殺死自己的存在的樣子。
“真的還有什麽東西能夠殺死陳歐嗎?”
胡帕也是在自己問自己,說真的他自己也不確定到最後究竟會發生些什麽。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在他的記憶當中阿爾宙斯應該還沒有到能夠威脅到陳歐生命的程度。
“除非這幾千年,阿爾宙斯這個家夥根本就不是在沉睡,而是在被動的修煉……”
不過這個想法冒出了的下一瞬就被胡帕給打消了。
“怎麽可能呢,阿爾宙斯這個家夥如果真的是為了變強,又為什麽要把自己的石板都散出去,並且讓他們自主行動呢?這根本就說不通的好不好。”
陳歐也是這麽想的。不過他倒是沒有和胡帕一樣認為這種事情不可能。
按理說阿爾宙斯就應該是這個世界的天花板級戰力。隻要戰勝了這個天花板,你就應該要突破世界的障壁。
或者說,世界意誌要攆人了。
但是,現在這個世界可就不一樣了,且不提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在躍升。
單就是阿爾的出現,就已經是在突破這個世界的天花板了。
阿爾出現在這個世界,既是阿爾不停的削弱自己,適應這個世界的過程,也是這個世界被強迫著,在自己的極限範圍之內適應阿爾的過程。可以說這就是在物理意義上加高了這個世界的天花板。
舉個栗子,一個帳篷,你站的時候剛好站到了帳篷頂。而這個時候有一個比你高的人進來,他把帳篷頂高了,於是你就夠不著帳篷頂了。
如果還有一個更高的人要進來,然後這個時候就會出現兩種情況。要麽他被帳篷扔出去。要麽他把帳篷頂破,自己跑出去。除非說這個人能夠加強帳篷的韌性,這樣的話就可以把自己裝進來。
否則帳篷的頂又會回到第二高的那個人的頭上。
世界的上限是彈性的,但是也沒有那麽彈性。
陳歐很清楚這一點,所以阿爾來了之後,世界的上限被抬高了。也就是說,有了比阿爾宙斯還要高的人。而把帳篷頂起來,或者頂破,很難。
但是在別人把帳篷頂起來之後把自己變高。這個就沒有那麽難了。
所以說……
“因為阿爾來了,所以你變強了,是嗎?”
陳歐看著眼前的這個周邊縈繞著驚人的氣勢,比那個超超超超超級削弱版狀態的阿爾要差,但是陳歐心裏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眼前的這個家夥,比他要強,而且恐怕驚駭不是正常說的那種……強的有限。
“為什麽是你,你是那個家夥的什麽人?”
阿爾宙斯看著陳歐的時候語氣並不算很好。顯然是帶著一點敵視的感覺。陳歐大體上發也確實是能夠猜得出來這種敵視是從何而來。
畢竟阿爾宙斯都問的這麽清楚了。
“你見過阿爾了?”
陳歐開口問道。
“當然見過。”阿爾宙斯理所當然的回答道,“就是他將我封印,並且讓我在初始之間反省。”
反省這兩個字阿爾宙斯說的是咬牙切齒的。
陳歐聽得也是嘴角一抽抽,畢竟反省這兩個字可不是隨便用的。
一般來說誰叫誰反省,都是處在上對下的模式當中。很顯然,阿爾在走阿爾宙斯的時候,就像是爸爸打兒子一樣順手。
“我也覺得他挺不是個東西的。”
陳歐對著阿爾宙斯這麽說道。
這句話一出很明顯就吸引到了阿爾宙斯的注意。
“哦,他也傷害過你?”
陳歐有些無奈的開口道:“現在咱們兩個用這種態度麵對麵,其實不就是擺明了他要坑我嗎?”
陳歐想的很明白。阿爾給天界之笛給的這麽痛快,估計和這一點也是很有關係的。
他跟根本就是想要坑陳歐一手,所以才沒有把阿爾宙斯是被封印的這事告訴他。
更關鍵的是……他摸清了陳歐的喜好,知道陳歐和阿爾宙斯也是絕對不可能說是互相諒解,然後一齊對付他什麽的。
陳歐知道這些事情,但是阿爾宙斯不知道啊。
“既然他也想坑你,那我覺得我們可以聯手,去對付阿爾。”
阿爾宙斯周身的氣勢收斂的很多,並且對陳歐發出了誠摯的邀請。
陳歐看著眼前的這位傳說當中的神明。隻是默默的搖了搖頭。
而阿爾宙斯那稍微有點緩和的臉色也再次冷噤了起來。他承認陳歐確實有讓他正視的實力。但是這並不意味這,他要對陳歐有多麽的寬容。
“盡管我對原因並不感興趣,但是我還是處於禮貌的問一句吧。你為什麽不原因和我合作呢?”
“難道你是阿爾的走狗嗎?”
陳歐是真的不知道這兩個阿爾宙斯之間仇到底有多大,居然要用上走狗這個詞。
“我算是他手下的棋子之一吧。你的話……應該連棋子都不是。”陳歐也不避諱自己的定位,更不避諱阿爾宙斯的定位。
“我不能和你和解隻是因為,我要做的事情,是需要你的力量的。”
陳歐認認真真的看著阿爾宙斯,認認真真的開口說道:“我需要拯救這個世界,所以阿爾宙斯,你能夠成為我的寶可夢嗎?”
陳歐,打出了直球。
於是整片草原,都陷入了深沉的寂靜。耳邊的聲音,隻剩下了呼嘯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