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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冥王自編自演

  鶯歌幫上官清越換上乾爽的衣服,站在一旁,心事重重。


  「怎麼了?」上官清越瞥了鶯歌一眼。


  鶯歌咬著嘴唇,猶豫了一下,「鶯歌有一事不明。」


  「什麼事?」上官清越見鶯歌猶豫,便又道,「但說無妨,本公主不會怪罪你。」


  鶯歌躊躇了幾秒,開口道。


  「公主為何害得夏侯將軍和冥王決裂?」


  上官清越詫異挑眸,「我害他們決裂?」她笑了笑,「他們本來不是就已經即將決裂了?我只是幫了他們一把。」


  「可是……」


  鶯歌真的還有好多疑問要問上官清越,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了。鶯歌總覺得上官清越失蹤了之後再回來,隱約和之前不太一樣。


  當看到上官清越喝茶的手勢,還是和之前一樣,小指微微翹著,喜歡用食指輕敲著茶碗,便又放下了這個疑慮。


  「好吧,我知道,公主做任何事,都有公主自己的道理。」


  鶯歌不再多問夏侯雲天一事,但上官清越反咬夏侯雲天一口,確實有點不太地道。但身為貼身影衛,效忠主人,不管主人做什麼,都不能發出任何質疑。


  鶯歌出門,就撞見一直守住上官清越門口的司徒建忠。


  夏侯雲天被君冥燁阻止再來上官清越的院子,保護上官清越的責任,自然交託在司徒建忠身上。


  「之前也是你保護公主安危,公主還不是幾次陷入危險!也不知道冥王怎麼想的,怎麼就信任你了。」


  鶯歌氣不順,自然拿司徒建忠發泄。


  司徒建忠抱著懷裡的長劍,掃了鶯歌一眼,俊臉無色,不說話。


  大雨還在下,屋檐上不住往下淌著水柱。


  「冥王倒是好,丟下一句話,人又不見了!將公主當成牢犯一樣看守,也不想想公主喜不喜歡。」


  「一個大活人,誰會願意,整日被牢守在院子里,連門都不讓出!就算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進的大家閨秀,也有出門透透氣的機會。」


  「之前公主身體不好,不讓出門,在房裡養著也就算了!現在身體也恢復了,還是不讓出門!冥王既然那麼擔心公主有危險,為何不親自守著公主!」


  「鶯歌,你最近幾天怎麼了?」司徒建忠蹙眉望著她,「你之前從來不會說這麼多話。」


  鶯歌俏臉一沉,「憋著難受,便多說了幾句,怎麼了?」


  司徒建忠搖搖頭,「沒什麼!你說你的。就是不要在我面前,說太多冥王的壞話,我不愛聽。」


  鶯歌咬著貝齒,瞪著司徒建忠,「我就說,我偏說!怎麼?還想將我的嘴巴縫上不成!」


  鶯歌沖著司徒建忠,氣得司徒建忠抱著長劍,轉身背對。


  他選擇不和這個火氣當頭,不講道理的小女子,一般見識。


  生著悶氣,再不理鶯歌,任憑鶯歌說盡難聽的話,就是一聲不吭。


  到了晚上的時候,君冥燁臉色陰沉地回來了。


  外面大雨還在下,即便撐著傘,還是淋濕了君冥燁的發梢。


  上官清越趕緊拿來干毛巾,幫君冥燁一點一點擦拭潮濕的發梢,動作溫柔又細緻。


  君冥燁微微偏頭,看著上官清越認真的樣子,本來生氣她和夏侯雲天舉止親密的怒火,也漸漸消散,沒有理由發泄了。


  上官清越觸及到他的目光,嬌容泛紅,微微低下頭,唇角含笑。


  「冥燁,你在看什麼?」她聲音很輕,猶如羽毛輕拂。


  君冥燁心神一盪,一把握住上官清越柔軟的小手,聲音很沉,帶著男性的暗啞。


  「小月兒,你這樣……好美。」


  他抬手,輕輕拂過上官清越鬢邊的碎發,語氣溫柔的好像能擠出水來。


  上官清越臉頰更加緋紅,羞澀的好像含苞待放的花兒。


  君冥燁的神色更加溫軟下來,眼底也泛著一層暖意,低聲問上官清越。


  「小月兒,兩個孩子現在在哪裡?我都想他們了。」


  君冥燁派人去找兩個孩子的下落,竟然查不到上官清越將兩個孩子藏在何處。


  南陽城那麼大,仔細搜查起來,可不容易。


  上官清越垂下長長的眼睫,遮住眼底的流光,朱唇含笑。


  「他們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冥燁怎麼忽然想見他們了?」


  「你現在都自身難保,如何能保證兩個孩子的安危?還是將兩個孩子交給我,我來保護他們才更安全!之前兩個孩子,差點被人偷走,這樣的危險,絕對不能再發生一次。」


  「我知道!所以才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將他們藏起來。」


  上官清越仰起頭,莞爾一笑,「你都找不到的地方,不正證明很安全?」


  「……」


  君冥燁一時間無言與對。


  「小月兒,我是真心關心兩個孩子。」


  「其實你也不必如此!他們必定不是你的孩子,我會保護好他們。」


  君冥燁很吃驚,「你怎麼能這麼說!這麼長時間以來,你還看不出來,我已視他們如親生?」


  「既然視如親生,又為何偏要找到他們?他們藏的密不透風,不是很好?還是說……」


  上官清越拖著長音,依舊笑顏如花,「冥燁有什麼意圖?」


  君冥燁臉色一青,「你居然這般想我!」


  上官清越還是笑著,「又不是你的孩子,那麼在意做什麼。」


  君冥燁的唇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你終究不信我!寧可相信百里不染,也不信我!」


  「百里不染?」上官清越沉吟一聲。「最近確實都沒見到他。」


  「不是受你委託,在保護兩個孩子?」


  「哦!是啊。」


  上官清越依舊笑靨嫵媚,繼續用手裡的干毛巾,擦拭君冥燁的長發。


  君冥燁的眸光漸漸深邃,神色沉寂,掠過一抹極快的異色。


  君冥燁走後,上官清越喚來鶯歌。


  「冥王已經開始調查兩個孩子的下落,我擔心冥王找到他們。」上官清越道。


  「公主,冥王不會傷害兩位小主子。」


  上官清越垂著眼帘,目光遊離一下,接著道,「之前他差點害了哥哥,我實在無法完全相信他。鶯歌,你且去看看兩個孩子,告訴百里不染,務必處處小心。」


  「是!鶯歌這便就去。」


  鶯歌轉身出門。


  彼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上官清越在鶯歌走後,便也起身出門,司徒建忠趕緊揚起長劍,攔住上官清越。


  上官清越對司徒建忠一笑,之後看向司徒建忠的身後。


  「冥燁,你來了。」


  司徒建忠回頭,漆黑的院子里,卻沒看到君冥燁的身影,正要回頭,就發覺脖頸處傳來一絲刺痛,頓時眼前開始泛黑。


  司徒建忠吃力地撫摸向脖頸,那裡的穴位被刺入一根細長的銀針。


  「公主……」


  司徒建忠高頎的身體一晃,便轟然倒地,昏厥了過去。


  上官清越看著已經沒了意識的司徒建忠,絕美的水眸中,掠過一抹寒徹透骨的幽光,唇角噙了一絲諷刺。


  上官清越飛身而起,悄悄跟上出了將軍府的鶯歌。


  上官清越沒發現,不遠處的暗影里,南宮鴻雁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等上官清越走遠,南宮鴻雁才緩緩走出暗影,走向昏倒在地的司徒建忠。


  南宮鴻雁蹲下身體,手指觸摸向司徒建忠的脖頸,尋到了那一根刺入司徒建忠穴位的細長銀針。


  南宮鴻雁眼底鋒芒一閃,盯著那寒光凜凜的銀針,秀眉緊蹙。


  南宮鴻雁從懷來,緩緩拿出一根纖長的銀針,兩相比較一下,眼底疑惑更濃。


  「這枚銀針,怎麼和之前刺入我的銀針,一模一樣?」


  ……


  藍顏兒和冷玉函那邊,也開始有了動向。


  冷玉函喬裝一番,便和藍顏兒出門,趁著黑夜,匆匆去了北山上。


  那裡正是藍候王所在之處。


  藍顏兒帶著冷玉函到藍候王的面前,吃驚不已,半晌沒有反應。


  「候王怎會在南陽城?」冷玉函反應過來,趕緊跪地行禮。


  藍候王憂國憂民地說了一些,皇上失蹤,他倍外擔心,特地趕來南陽城尋找皇上下落,卻不想被君冥燁排斥,不允許他露面,更譴責他擅自離開封地,要將他定罪。


  藍候王實在想救皇上,無奈之下,只能選擇深山老林暫時藏身,秘密調查皇上失蹤一事。


  「什麼?候王懷疑,皇上失蹤是冥王自編自演?」冷玉函吃驚不已。


  藍候王道,「冥王當年浴血奮戰,手刃叛賊季候王,天下一度以為,冥王會恢復太子之位,當時冥王也放話,只要再為太子,定會大赦天下。卻不想先皇臨終時,卻將皇位給了一直毫不起眼的皇長孫。」


  「對於冥王日後會謀朝篡位的傳言,一直都沒停止過。如今皇上失蹤,冥王一直不急於尋找皇上下落,卻為了一個妖女,四處奔波,放在心上,實在另人懷疑。」


  聽了藍候王的話,冷玉函也哼了一聲,「不瞞候王,之前玉函也有此猜測。如果皇上當真被冥王挾持,意圖謀反,皇上豈不是凶多吉少。」


  藍候王狐疑地凝了冷玉函一眼,「玉函,你之前一直是冥王手下的重將,當真會倒戈冥王,與本王一起尋找皇上下落?」


  冷玉函顏色鄭重起來,「玉函雖然是冥王麾下大將,可終究是皇上的臣子!身為將軍,豈能不效忠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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