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你就不想知道我離開的原因?
顧雪洛睜大眼睛,整個人瞬間僵住,呼吸也好像在這一刻停止。
她只感覺胸前被壓有一絲酸痛,而唇也已經麻木。
車內一片寂靜。
過了兩分鐘,顧雪洛反應過來,她雙手推開沈澤辰,惱羞成怒的沖他說道:「沈澤辰,你在幹什麼?」
沈澤辰卻邪魅的撫摸了下唇,眼睛卻盯著顧雪洛的胸前,悠悠的說道:「長大了。」
顧雪洛順著他的目光,發現他盯著自己的上身,連忙捂住,氣憤的說道:「沈澤辰,你……流氓。」
說完,顧雪洛不由的低下頭,她感覺此時自己很丟人,而這樣害羞的一面,沈澤辰卻一副享受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顧雪洛從前排的後視鏡看到林森偷笑的樣子,她此時只感覺自己渾身很熱,臉也滾燙滾燙的。
顧雪洛只希望儘快達到沈宅,但車速明顯慢了很多,她又不想在說話,只能繼續低頭,盯著自己的雙腿。
突然,沈澤辰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顧雪洛撇了一眼,見夏悠然那陽光快樂的照片跳了出來。
她瞬間愣住,連電話背影都是她的,這感情得多好……
顧雪洛忽然覺得剛那渾身發熱的感受一下子冰冷了下來,好像沒有那麼熱了,更多的是感覺心裡很冷。
沈澤辰看了一眼低頭沒有反應的顧雪洛,在看了看手機,下一秒便拿起手機,按了接聽。
「澤辰,幻影天尊那邊據說已經完成了,我們這邊的完工了嗎?」夏悠然甜美的聲音響起。
沈澤辰聽到這,臉色變得略顯嚴肅,但語氣卻緩和了一些:「明天會全面完工。」
「那你到時候會來接我嗎?醫生說我沒什麼問題了。」
沈澤辰語氣緩和道:「你把藥物準備好,我這邊忙完就過去接你。」
顧雪洛聽著他那耐心囑咐的聲音,心裡莫名有一絲傷感,但很快,她便安慰自己,不準想太多。
沈澤辰掛斷電話,前排的林森開口道:「沈總,悠然的心臟沒事了吧?」
「沒事。」沈澤辰淡淡的說道,便掃了一眼車外。
林森好像一下子放鬆了,他開心的說道:「那就好,不然我都擔心……」
「林森,再去核實下跟幻影天尊那邊競爭的項目,明天一定要完工,我們要提前發布。」
沈澤辰的語氣十分嚴肅,林森不敢在說太多,只是一個勁的說好的。
顧雪洛從林森那句:「悠然的心臟沒事了吧?」就抬起頭,想問沈澤辰到底怎麼回事,卻又插不進去話。
待車子開進沈家院子,她想了想,鼓起勇氣,還是問了句:「沈澤辰,悠然的心臟……怎麼了?」
這麼多年沒見,卻突然聽到她心臟不好的問題,顧雪洛心裡不免還是有點擔心的。
無論關係怎麼尷尬了,但當初還是很要好的閨蜜。
而且如果沒有沈澤辰,她們應該還會是好朋友吧。
只是夏悠然也會這樣想嗎?
沈澤辰聽到顧雪洛的詢問,他打開車門的手停住,然後拋出兩個冰冷的字眼:「沒事。」
顧雪洛看著他下車的背影,那冰冷的感覺讓她再次心裡莫名刺痛。
沈澤辰,你竟然如此討厭我,為何不放過我,為什麼又要幫我?
顧雪洛深吸一口氣,她整理了下情緒,便跟上他的步伐,往東苑走去。
剛到東苑,便看見沈雨萌雙手抱胸,一臉生氣的看著顧雪洛。
「大哥,嬸嬸的耳環和戒指不見了,我們在後院撿到了這個。」
沈雨萌說完,便拿起桌上的一隻耳環說道。
顧雪洛看向那隻耳環,臉色一下煞白,腦袋也蒙圈了。
她的耳環怎麼會在這,而且這個耳環她還沒戴過,一直放在梳妝台的首飾盒裡的。
怎麼會在這裡?
顧雪洛看著沈雨萌那懷疑的眼神,心裡更慌了,這是要誣陷她嗎?
沈澤辰看向那隻耳環,臉色一沉,他上前拿起耳環,沖沈雨萌冷道:「還丟了什麼?」
「嬸嬸那對耳環和戒指價值不菲的,而且那戒指是伯伯求婚時候買的……」沈雨萌沒有直接回答沈澤辰的話,只是慢悠悠的走到顧雪洛身旁,說著東西的貴重。
顧雪洛看著她,想反駁,卻又不對。
沈雨萌並沒有指名道姓說是她拿了,如果自己這時候解釋,豈不是正中她計?
沈澤辰拿著那隻耳環,往後院走去。
沈雨萌見狀,立馬跟上去,見顧雪洛沒反應,她回頭,怒瞪著她凶道:「傻站著幹什麼?」
顧雪洛冷冷的看著她,語氣也十分不好:「跟我又沒什麼關係,我去幹什麼?」
「跟你沒關係?你敢跟說跟你沒關係?」沈雨萌冷笑起來。
一旁的傭人見火藥味十足,馬上上前沖顧雪洛說道:「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吧。」
顧雪洛看著沈雨萌那冷笑的表情,跟上她的步伐,往後院走去。
她也要看看,這戒指和耳環不見了,跟她有什麼關係。
到達後院,走進客廳,顧雪洛被牆上的兩張黑白照片驚呆住。
照片上的兩人,男的帥氣,女的溫柔賢淑。
她看著沈澤辰盯著那兩張照片,眸色中透漏著傷感。
沈雨萌見顧雪洛也已經進來,便指著樓上的卧室方向說道:「顧雪洛,那個房間熟悉吧,你說說把戒指和耳環藏到哪裡去了?」
顧雪洛看著她那憤怒的樣子,她吞咽了干口水,不甘示弱的反駁道:「沈雨萌,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戒指耳環。」
「那這是什麼?」沈雨萌指著沈澤辰手裡的耳環,諷刺道:「你以為你用這廉價的耳環就想換我嬸嬸那獨一無二的寶物嗎?」
顧雪洛感覺她說的話很好笑,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耳環為什麼會在這,而且她說的那丟失的耳環,自己也從來沒有見過。
就連後院都是第一次進來,怎麼可能是她拿了。
「雨萌,你先出去。」沈澤辰冷氣十足的看向沈雨萌。
沈雨萌見狀,連忙點頭往門外走去,傭人緊隨其後。
顧雪洛看著沈澤辰那沉得可怕的俊臉,她看向他手的耳環,問道:「你相信她說的?」
為什麼沈澤辰一句話都不說,難道他也以為是自己偷的嗎?
沈澤辰轉頭,看向顧雪洛,語氣透著冷漠:「你知道那戒指和耳環對我的重要性嗎?」
顧雪洛聽到這一句,整個人頓時泄了氣一般。
沈澤辰,你為什麼會懷疑我?
她緩緩的抬起雙眸,看向沈澤辰那冷漠的眼眸,感覺喉嚨卡住了一般。
兩人就這樣注視著。
半響,顧雪洛冷笑道:「沈澤辰,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人。」
顧雪洛說完,走出門外。
原來她在沈澤辰眼裡,是連他家戒指都會偷的人。
沈澤辰看著她那晶瑩剔透的眼眸,怔在原地,一動不動。
顧雪洛剛走到前廳,沈雨萌從她的房間走出來。
「你說說,不是你偷的難道是我偷的嗎?戒指都在你房間找到了。」沈雨萌拿著戒指盒,邊說邊往後院走去。
傭人也一副同情顧雪洛的樣子,上前小聲的說道:「大少奶奶,你如果急需要錢,可以跟大少爺說的,你看這……」
顧雪洛看著她那說話的樣子,心裡更加氣憤起來。
就連在傭人的眼裡,自己也變成了小偷嗎?
顧雪洛哽咽了,她不想跟再跟他們解釋什麼,就算她解釋,他們也未必信。
不是連沈澤辰都相信自己會偷了嗎?
那麼別人的看法還重要嗎?
顧雪洛轉身想離開沈家,她感覺在這裡快要窒息了。
從沒有想過會被人這麼誤會,還是在他面前。
就在顧雪洛要轉身之際,沈澤辰和沈雨萌來到前廳。
沈雨萌看著轉身想離開的顧雪路,諷刺道:「你不用在我大哥面前裝得楚楚可憐,現在物證都在,你快說你把耳環賣到哪裡去了?」
顧雪洛聽到她的聲音,她冷冷的看著她,然後在看向沈澤辰。
沈澤辰那面無表情的俊臉,此時也正盯著顧雪洛。
顧雪洛看了他幾秒,緩緩的說道:「沈澤辰,你母親的東西不見了,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我的耳環為什麼會在這,但是我沒有偷,我也會找出真正的小偷……」
顧雪洛說到小偷,然後看向沈雨萌和傭人。
這個家裡就住這麼幾個人,如果是家賊,那麼除了沈澤辰和自己,很有可能是她們。
只是沈雨萌是千金大小姐,她會做這樣的事情嗎?
傭人在沈家這麼多年,如果有偷東西的習慣,不早被辭退了嗎?
那麼是誰偷了東西還嫁禍給她呢?
沈雨萌聽到顧雪洛的話,正要說什麼,沈澤辰卻將手裡的耳環往她懷裡一甩,冷酷的說道:「這件事到此為止。」
「大哥,這……」沈雨萌說道。
顧雪洛聽到他那冰冷的聲音,心裡難受得很,有種被人冤枉,還不能洗白的感受。
她看向沈澤辰,倔強的說道:「沈澤辰,你說到此為止就為止嗎?那我不是要背著小偷的罪名在這生活下去,我一定會查出是誰偷的……」
顧雪洛說完,便打算離開。
沈澤辰卻冷冷的說道:「來下我書房。」
顧雪洛看著他上樓的背影,心裡十分難受,一個不相信自己的男人,還有什麼事情可以好好商量。
她站在原地,就那樣盯著他的背影,情緒十分低落。
沈雨萌看著顧雪洛那滿含淚水的目光,走到她面前,冷笑道:「顧雪洛,你以為你這般楚楚可人的樣子就能擺脫你是小偷這件事嗎?我勸你儘快招了……」
顧雪洛不容她說完,便快步跑出別墅。
她一分鐘也不想在這個房子里呆下去了,她感覺如果在呆下去,真的會窒息而死。
但剛走出院子,見南苑的傭人沖這邊走來。
顧雪洛沒有心思理會,她只想離開這裡。
傭人看到顧雪洛,沖她禮貌道:「大少奶奶,老爺找您有急事。」
顧雪洛擦了擦眼角,潤了潤喉,依然哽咽的聲音問道:「老爺現在找我?」
顧雪洛知道沈國昌剛從醫院出來,但沒想到他會這麼急迫的找自己。
「是呢,您快跟我過去一趟吧……」傭人聲音十分小聲,一副謹慎的樣子。
顧雪洛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走吧。」
就算自己在怎麼不敢面對,但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顧雪洛不想在逃避了。
她跟隨著傭人的腳步,往南苑走去。
剛走進南苑的客廳,便看著張蘭正削著蘋果,臉上掛滿笑容。
顧雪洛看著坐在張蘭身旁的沈國昌,雖然有一絲憔悴,但那剛毅的臉上露著淡淡的微笑。
他看著走進來的顧雪落,指了指對面的位置,開口道:「雪洛,坐吧。」
顧雪洛見狀,連忙走到他指著的位置,規矩的坐下。
沈國昌沖張蘭擺擺手,語氣很平淡:「阿蘭,你先下去。」
「我在這陪你吧,你看我蘋果都削了一半……」張蘭抬了抬手裡的蘋果,帶一絲撒嬌。
沈國昌卻依然堅持道:「我跟雪洛有重要的事情談,你先下去。」
張蘭看了一眼顧雪洛,那眼裡滿是怨恨,但又不敢在沈國昌面前發作。
她起身,走到顧雪洛面前,溫柔的說道:「洛洛,你公公剛出院,不要聊太久了。」
顧雪洛沖她看去,明白她話裡有話,她淡淡的回應道:「知道了。」
其實,顧雪洛能明白張蘭最終的目的,她就怕自己將她和沈天潤的事情說了出去。
但她此時自己的事情還沒處理好,哪裡有心思去提那讓她噁心的事情。
她躲都來不及!
張蘭聽到顧雪洛的話,便走到沈國昌面前,低頭在他臉上吻了一下。
顧雪洛心裡只想說一句,真是裝得可以。
但是她依然很淡定的看著她做完這一系列分別動作。
顧雪洛看著她那依依不捨的樣子,心裡感覺很可笑。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人要上演什麼生離死別呢。
待張蘭離開,沈國昌有點尷尬的抹了一下臉上的口紅印,他輕咳了一聲,然後一副進入主題的樣子說道:「雪洛,你跟阿辰的事情我聽說了,我跟爺爺的觀點不一樣,竟然你已經跟阿辰結婚了,那麼你們以後就好好過日子吧。」
顧雪洛吃驚的看著他,他完全不敢想象沈國昌好說話,居然好說話這種地步。
怎麼會就這麼輕易的贊同她和沈澤辰在一起呢?
沈國昌見顧雪洛很驚訝的表情,他從桌上的公文袋裡拿出一張協議書,微笑道:「這是我跟你父親簽署的協議,今天給他電話也沒有接聽,你這份先收好,明天有空,在去把他那份取來……」
沈國昌沒有說完,便開始咳嗽起來。
顧雪洛緊張的端起桌上的水杯,沖他說道:「您先喝點水。」
沈國昌將文件遞給顧雪洛,接過水杯,喝了幾口后,繼續說道:「阿辰現在收購了你們家公司,以後便還會跟我們有來往,你也知道你們公司那一推亂賬,我想……」
這一次,沈國昌是故意停頓了下來。
顧雪洛看著他,不明白他接下來想說什麼,但有種感覺,事情好像沒有那麼簡單。
而沈國昌在商場上那麼多年,肯定老謀深算。
沈國昌見顧雪洛沒有詢問,便微笑了下,語氣壓低了一絲:「我的意思你能明白?」
顧雪洛愣住了,她完全沒聽懂沈國昌說的什麼,怎麼就能明白呢?
「我不是很明白,公司被收購跟亂賬的關係?」
沈國昌看著一臉迷茫的顧雪洛,笑意更濃:「我的意思是,雖然我是阿辰的大伯,但他這麼多年沒跟我們聯繫,關係肯定比不上你們夫妻關係,你竟然在阿辰身邊工作,以後阿辰公司有哪些招標行動,哪些新項目要開發,你提前告知我下,好讓我們沈家的事業也增加點光……」
顧雪洛聽到這一番話,才恍然大悟。
沈國昌這是讓自己在沈澤辰身邊幫他打探消息呢。
只是這些,他直接問沈澤辰不就行了,畢竟一家人,為什麼還要繞這樣的彎子。
他在怎麼跟沈澤辰沒聯繫,畢竟還是他長輩,沈澤辰不可能不顧沈家的啊。
顧雪洛不知是回答好,還是不好。
她猶豫不決,沈國昌看她的樣子,再次說道:「你不要緊張,你怎麼說也是他的妻子,這點消息肯定比我們外人懂,只要你願意小小的幫忙下,你父親之前欠下沈氏的人情,我都不追究了……」
顧雪洛聽著這話,好似無法拒絕了一樣。
但她跟沈澤辰的關係,是遲早要離婚的啊。
就算不離婚,她又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呢?
猶豫了片刻,顧雪洛起身,禮貌的沖他笑道:「叔叔,沈氏能力這麼強,我相信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顧雪洛沒有明確的答應,也沒有拒絕,她禮貌的說完。
見沈國昌還沒來得及反駁,她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抱歉的說道:「叔叔,時間不晚了,您先休息,我下次再來看您。」
顧雪洛說完,拿起桌上的協議,面對微笑的看向沈國昌。
沈國昌見她打太極的方式,本想說些什麼,卻始終沒有說出來。
如果她不是沈澤辰的妻子,那麼自己怎麼可能這般好脾氣。
沈國昌思考了下,依然露出和藹的面容說道:「好,你父親那邊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讓他聯繫我。」
顧雪洛面帶微笑,禮貌的沖他彎腰鞠躬,然後往玄關處走去。
沈國昌說的讓自己父親在找他,怎麼可能。
難道在找他,跟他借錢,然後讓自己來還?
顧雪洛邊走,邊想著沈國昌的話,感覺他的那些和藹好像有預謀一樣。
看來日後還是小心點微妙。
顧虛洛從南苑出來,看向東苑的方向,她輕嘆了一口氣,便往鐵門口走去。
她其實不知道應該去哪裡,摸了摸肚子,顧雪洛想著,估計是餓傻了,連餓的感覺都感受不到了。
她打開鐵門,剛走出去,便接到醫院玲姨的電話……
顧雪洛看著手機,納悶了下。
這個時候打來,難道母親醒了?
那麼母親突然昏迷的事情是否知道真相了呢?
顧雪洛將手機放到耳邊,電話那頭傳來玲姨溫和的聲音:「顧小姐,你母親醒了,醫生詢問了她一些問題,然後我給她擦洗了下,她又睡了。」
顧雪洛聽到母親醒了的消息,心裡一下子有點激動,她沖電話里感謝著。
玲姨卻支支吾吾的說道:「顧小姐,您現在來下醫院吧,我……我有點急事……」
顧雪洛剛好想到不知道去哪裡,她沖玲姨說道:「沒事,玲姨,我現在馬上過來。」
掛完電話,顧雪洛便加快了腳步,往山下跑去。
心裡好像有個目標后,便不在害怕有沒有被人跟蹤了。
顧雪洛一口氣跑到山腳下,便拿出手機,開始打車。
看著手機上的時間,晚上八點四十分了。
顧雪洛嘆了一口氣,這一天實在太忙了,還好母親醒過來了,多少心裡舒坦了一些。
叫的車一到,顧雪洛便往醫院趕去。
她感激玲姨對母親的照顧,但更想的是,她想擁抱下母親。
無論是委屈,還是疑問,她都只想在此時看到母親。
到達醫院,顧雪洛便往母親的病房方向衝去。
剛進病房,便看到玲姨在給母親按著手腕。
那細心的動作,讓她心裡暖暖的,能遇到這麼認真照顧的人,顧雪洛忽然有點感激沈澤辰的安排。
玲姨看到顧雪洛,便禮貌的說道:「顧小姐,我孫子突然發燒了,我媳婦不會照顧,我得趕緊回去一趟。」
「阿姨,沒事,你先回去吧。」顧雪洛看著病床上的母親,沖玲姨輕聲細語道。
玲姨感激的看著顧雪洛,小聲的說道:「你母親醒來的時候,有在找你,明早你要去醫生那在確認下手術的事情,如果今晚你母親醒來,你記得在這個本子上記錄下。」
顧雪洛看著玲姨大大小小的細節說了一次后,她盯著手裡的記錄本,眼眶的淚水不由的滑落。
本子上記錄著什麼時候該打針,打了幾次針,母親醒來說了什麼,記錄得十分的詳細。
如此細心,讓顧雪洛的心再一次感動到。
玲姨卻輕輕拍了拍顧雪洛的肩膀說道:「沈總給我那麼多費用,我自然會照顧好你母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顧雪洛點點頭,她此時已經傷感到無法言喻。
目送玲姨離開,顧雪洛盯著床上的顧母,上前拖著她的手,輕輕的撫摸著。
「媽,快點好起來,我們過簡簡單單的生活。」
跟母親聊著聊著,情緒也明顯好了一些,但她卻累的不知不覺倒靠在顧母的手上,就那樣趴著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顧雪洛拿出手機,好幾個未接電話不說,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顧雪洛看了看顧母的情況,依然是熟睡中,她起身,剛準備走出病房,去外面看看有沒有什麼買的。
但剛走到門口,便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她回頭,見沈澤辰從休息室里走出來。
顧雪洛驚訝的看著他,他什麼時候來的?他又怎麼從那裡面出來?
沈澤辰看著顧雪洛那吃驚的樣子,他淡淡的開口:「先學會照顧自己,才能照顧好你母親。」
顧雪洛被他的話驚得半天沒回過神來,他這是讓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明明剛剛在家他不是還懷疑自己是小偷嗎?為什麼現在又要一副好人的樣子。
「沈澤辰,我很感謝你幫我媽住院這件事情,但別的事情,真的不勞你費心……」
顧雪洛還沒說完,沈澤辰大步上前,拉著她的手腕,往休息室走去。
「沈澤辰,你到底要做什麼?你能不能從一而終?」顧雪洛甩開他的手,憤怒的看著他。
她受不了他一邊對夏悠然那百般體貼,又一副給她感覺很在乎她的樣子。
顧雪洛感覺從遇見沈澤辰后,她的生活亂成一團。
「顧雪洛,如果你對我有什麼誤會,你直接跟我說出來,而不是一味的自己判定我是怎樣的人。」沈澤辰眯著通紅的眼眸,是憤怒還是痛苦,沒人知道,他的語氣無與倫比,警告道:「以後如果還想要我幫忙,就應該學會跟我好好溝通。」
顧雪洛被他的話擊得感覺要倒下了一般,她吸了吸酸澀的鼻子,眼眶的淚水強忍著,她哽咽道:「是,你幫了我,我也很感謝你,但是我不想靠感謝跟你過一輩子。」
為什麼他明明跟夏悠然關係那麼好,卻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她的心。
顧雪洛想剛說讓他儘快離開,但話剛到嘴邊,門外護士查房的聲音。
「每個病房只能一個陪護,請大家配合醫院的工作,多餘的人員請儘快離開,不要打擾病人的休息……」
護士的聲音越來越近,眼看就要來到這間病房。
沈澤辰反應急速,他一把將顧雪洛攬入他的懷裡,摟著往旁邊的牆壁上靠去。
緊接著,他伸出手,將顧雪洛額頭上的燈關閉了。
房間內頓時一片漆黑,只有走廊里透出一絲微弱的光進來。
顧雪洛被沈澤辰就這樣摟著,他把頭貼到她耳邊,唇幾乎貼上她耳垂了,炙熱的呼吸燙著她的皮膚,她想躲,但沈澤辰摟得更緊。
顧雪洛掙扎著:「沈澤辰,你放開我。」
顧雪洛不懂沈澤車這突然的反應是為了什麼?
難道他今晚要在醫院陪她過夜?
沈澤辰瞄了一眼門外,見護士的腳步即將達到門口。
他將顧雪洛往牆壁上一靠,緊接著他身體也貼了上去。
顧雪洛被他貼的呼吸困難,她歪頭,唇辨正好貼上他的俊臉。
「沈澤辰,你……」顧雪洛惱羞成怒。
她只想沈澤辰能放開她,但沈澤辰卻沒有放開的意思,還好像被她那突然的一吻僵住了一樣。
顧雪洛沒有辦法,她靜靜等待著護士小姐的離開,然後她壓抑著想發火的語氣,小聲的說道:「沈澤辰,護士已經走開了,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沈澤辰猛的站直,然後轉身往休息室走去。
顧雪洛看著他沒有反駁,也沒有說什麼,就這樣走進休息室。
她長長的抒了一下氣息,然後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母親,便悄悄的走進休息室。
沈澤辰卻站在窗戶邊上,看著走進來的顧雪洛,語氣十分平緩的問道:「你就不想知道我離開的原因?」
顧雪洛看向他,沒有回答。
沈澤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問自己這個?
他離開不就是為了跟夏悠然在一起嗎?
難道他還想騙自己說是迫不得已?
顧雪洛此時不知道是因為餓暈了頭疼,還是因為害怕他親口告訴她,是為了夏悠然才一聲不吭的消失的。
但無論哪種情況,顧雪洛只感覺此時體力不支,眼睛也模糊了一樣。
沈澤辰看出顧雪洛的異常,他上前扶住她,臉色卻十分難看。
「我出差兩天,你有什麼事情,跟林森說,他會幫你。」沈澤辰說完,便將顧雪洛往床上一按,自己獨自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
顧雪洛看著他那生氣的目光,心情彷彿掉入深淵,一層一層的掉落。
說得好聽是出差,怎麼不直接說是去接夏悠然回國呢?
明明心裡挂念著夏悠然,為什麼還要在我面前表現出一副關心我的樣子。
顧雪洛越來越摸不透沈澤辰,她也不想跟他有太多的對話。
她靠在床上,側過身,背對著他,閉上眼睛。
沈澤辰看著她那背影,起身,將桌上的麵包往床上一放,命令道:「吃了東西再睡。」
顧雪洛沒有理會,她此時眼淚滑落在枕頭上,濕了一大片。
她感覺自己要被沈澤辰這樣一冷一熱的態度折磨得要瘋掉了一樣,太壓抑了。
明明如此痛苦,卻還不能離開。
也許沈澤辰就是想將她折磨致死吧。
顧雪洛將頭埋進枕頭,她害怕此時的樣子被他看到。
但緊接著,卻聽見腳步聲離開,然後是門被打開的聲音,再關上的聲音。
顧雪洛靜靜的等了幾分鐘,見房間內安靜得出奇,她便起身,見床上一袋麵包。
她眼淚再次流了下來,但她卻馬上擦乾眼淚,打開袋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吃完后,她走進浴室,簡單洗漱了一番。
觀察了下顧母,顧雪洛便躺在床上倒頭就睡。
她再也不想去理會沈澤辰帶給她的那些糟糕的情緒,她要好好的休息下,要有好的身體才可以照顧好母親。
顧雪洛想到這,便閉上眼睛,也許因為太累,沒多久,便睡著了。
次日清晨。
顧雪洛是被醫院的清潔阿姨吵醒的,她一看天亮了,便馬上起身。
而這時,玲姨也正好走進病房。
顧雪洛跟玲姨交接完,便走進醫生的辦公室。
醫生見到顧雪洛,便跟她開始談論手術的事情。
「你母親昨天醒來,意識正常,不存在失憶的問題,所以手術還是定在下周一的上午,但是有個情況需要先跟你說下,你母親的情緒十分的低落,這兩天,你最好多陪她聊聊天,緩解下她低落的情緒。」
顧雪洛聽到醫生的話語,連連點頭。
跟醫生確定了手術的時間,顧雪洛便往病房走去。
見母親已經醒來,卻目光獃滯的看著窗外。
她走過去,撫摸了下母親的手,小聲的說道:「媽,沒事了啊。」
顧雪洛本想問母親為什麼突然昏倒的問題,但看著她那絕望的樣子,她不想談論這個。
顧母聽見顧雪洛的話,忽然激動起來,聲音幾乎撕心裂肺一般:「他又騙了我……他為什麼要騙我……」
「媽,沒事了啊,我陪著你……」顧雪洛看顧母激動的樣子,馬上上前摟著她安慰道。
顧母卻更加激動,她哭聲越來越大,語氣更是激動的很:「我這麼愛他,他怎麼能一次又一次的欺騙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顧雪洛第一次見母親情緒如此激動,她有點被嚇住,但卻依然摟著她,哀求道:「媽,你還有我呢,我是洛洛啊……」
玲姨見顧母的情況不太對,連忙叫來醫生。
醫生讓護士將顧雪洛和顧母分開,然後讓人抓著她,給她打了鎮定針。
等顧母情緒穩定下來后,醫生沖顧雪洛嚴肅道:「現階段不要跟她說太刺激的話,你們家屬要注意配合。」
顧雪洛看向逐漸安靜的母親,沖醫生感謝道。
她此刻什麼都不敢求,只求母親不要像剛剛那樣痛苦就好。
醫生離開后,玲姨上前安慰了顧雪洛一番。
但顧雪洛想到母親遭受這些痛苦,都是顧家康給的。
她想到這,便跟玲姨打了聲招呼,往顧家康家前往。
顧雪洛不想再讓母親這麼痛苦了,她必須要讓母親跟顧家康離婚,只有擺脫那樣的男人,自己也不必受到他那麼多牽連。
顧雪洛打車來到顧家康的別墅。
這裡是她從小長大的家,但此時已經不在是她的家了。
顧雪洛站在門口,按了門鈴。
門鈴打開,傳來顧蕾蕾的聲音。
「你來這幹什麼?」
「開門。」顧雪洛語氣十分不好。
顧蕾蕾聽到顧雪洛那生氣的語氣,大小姐脾氣馬上上來。
也不看看這是誰家,一來就這麼個語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好說的。
顧蕾蕾冷哼的一聲,便按了開門鍵。
顧雪洛推開門,走進院子,她沒有心思去看她小時候那些當秋天的玩具,她只想找到顧家康,問清楚情況。
剛走進客廳,顧蕾蕾雙手抱胸,看到顧雪洛,顧蕾蕾馬上說道:「聚會邀請你去,你居然不給面子,怎麼,現在後悔了,來跟我道歉的?」
顧雪洛在客廳四處撇了一眼,看到以前牆上掛滿了顧家康跟許春晴的婚紗照,此時都已經不見,而客廳里除了顧蕾蕾,別無其他人。
「他呢?」顧雪洛冷冷的問道。
顧雪洛沒有說出顧家康的名字,也沒有叫爸,但顧蕾蕾卻能聽得懂她的話,因為顧雪洛來這,除了找顧家康,便沒有其他的事情。
這一次也不例外。
「顧雪洛,我說你不參加聚會會後悔吧?果然後悔了,已經晚了,你爸已經不在這了……」顧蕾蕾故意停頓,然後一副你求我,我才說的樣子。
「去哪裡了?」顧雪洛走上前,盯著她,質問道。
顧蕾蕾慢悠悠的往沙發旁走去,一屁股靠在沙發上,玩起了手指,一副我就不告訴你的樣子。
「顧蕾蕾,他去哪裡了?」顧雪洛語氣帶著一絲著急,但她越是這樣,顧蕾蕾越高興。
顧雪洛覺得顧家康突然的離開,肯定有什麼事情,而且母親那樣子,也鐵定跟他有關係。
「怎麼,來我家還一副大小姐脾氣,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從樓上走下來的許春晴,一副傲慢的樣子看著顧雪洛。
顧雪洛看著她穿戴依舊華麗,想到醫院裡母親遭受的罪,她憤怒的瞪著她。
許春晴見顧雪洛那憤怒的目光,臉色突變,她一隻手插著腰,輕飄飄的走到顧雪洛面前。
「賤丫頭,我告訴你,以後不要在來我家騷擾我們,你要找你爸去你家找去。」許春晴說完,鄙視的掃了她一眼,然後輕輕的垂了垂自己的腰背,往沙發出走去。
顧雪洛見過可恥的人,沒見過她這樣的。
當初她只不過是顧氏的一個財務,如果母親能多一個心眼,便會發現她從一開始進顧氏便就是有目的的。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她掌管著顧氏的財務,借著顧家康有初戀情結,便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而現在霸佔了房子不說,還一副這裡是我的家,你沒資格進來的樣子。
「你只要告訴我顧家康去哪裡了,我就離開。」顧雪洛目的明確,她只想找到顧家康,這樣才能幫母親儘快解脫他。
「顧家康去哪裡,我怎麼會知道,我跟他又沒什麼關係,而且你看我這房子里有他嗎?」許春晴一副悠哉的樣子,好像完全無視顧雪洛的憤怒。
「你搶了我的家,你現在說沒什麼關係?你怎麼這麼歹毒。」顧雪洛控制不住,沖她大聲說道。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睜著眼睛說瞎話。
許春晴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她露出微笑,拿起桌上的文件,往顧雪洛身上一扔,冷道:「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