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民國：戲子有情(11)

  阿司摸了摸自己錢袋子里的金元寶。


  「謝謝張先生。」


  聽到小姑娘軟軟的一聲，張先生眼底的溫和越發的濃烈。


  他忍住想要摸一摸阿司腦袋的衝動。


  去嘉禾糕點鋪買了好幾袋子糕點。


  阿司接過去，看了看張先生。


  舔了舔唇。


  張先生失笑，「吃吧。」


  阿司眼睛一亮，從裡面拿出了一塊棗泥酥，因為有人在身邊，她不好意思大口大口的吃。


  只能一小口一小口的，速度卻是極快。


  小姑娘白嫩的小臉鼓鼓的，臉上一副享受的表情。


  張先生問道：「是不是很好吃？」


  阿司連連點頭，眸子亮晶晶的。


  棗泥在嘴裡化開，甜甜膩膩的。


  阿司咽下最後一口，才抬頭問道：「為什麼不能吃糕點啊？」


  她記得剛才老人家說過張先生不能吃甜的，多麼好吃的東西呀，竟然不能吃。


  好可惜啊。


  張先生：「因為我過敏呀。」


  「唔……」阿司將嘴邊的碎屑舔掉，道：「那先生怎麼知道棗泥酥最好吃呢！」


  他一愣，原本溫和的目光漸漸迷離。


  「因為……有人也跟你一樣……很喜歡吃甜的東西……」


  他淡淡的說著。


  「十年前的北江，可沒有這麼繁華，嘉禾糕點也沒有現在這麼出名，那時候我還覺得這東西一點也不好吃呢，沒想到，十年後，嘉禾糕點就已經這麼多人愛吃了。」


  阿司看了看張先生有些傷感的臉，低下頭抿著唇不說話。


  張先生盯著阿司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笑道：「要是當時我跟那人在一起了，女兒應該差不多跟你一樣大。」


  「對了，冒昧問一句，姑娘今年多大了？」


  阿司歪頭，抿著唇思考著。


  黑貓活了不過十年，說她十歲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阿司隨口道：「十六歲啦。」


  「嗯……」張先生目光微動，「有些大了呢，不過，我倒是一直想要個女兒，可惜啊，她嫁人了。」


  她嫁給了別人，替別人生兒育女。


  那他呢？

  他的孩子找誰生？

  他誰也不想要，只想要她，她生的孩子。


  兩個人說著話在街道上走著。


  阿司：「張先生，我要去憐春園啦。」


  「憐春園？你也喜歡聽戲嗎？」


  阿司認真的搖搖頭，「我不喜歡聽戲，不過，我要去等人。」


  「等人啊……」張先生低頭，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忽然道：「去憐春園聽戲還可以，不過現在的憐春園雖然做大了，但是再也沒有之前的戲好聽了，還有啊……」


  張先生目露憐愛的看著阿司，道：「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那些戲子啊，最是無情了。小姑娘，還是不要等人了。」


  戲子，無情的很。


  他終於伸手，摸了摸阿司的頭。


  天上飄下了細細密密的雨點。


  阿司看著張先生在雨中朦朧了身影。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轉身朝著憐春園走去。


  戲子無情，但是她的小白，不會的。


  她的小白，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小白。


  即使現在，他討厭她討厭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