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方才演得不錯
得知了謝公爺與森公子一同在茶館喝茶,館外的人早已圍了個裡外兩圈,自然也少不了想來趁機討巧的車夫。待幾人出來,一些沒見過世面的難免就小小炸了一場。
「那白衣的莫非就是宮中的一字醫師蘇先生?當真是一表人材……」
「那女子又是何人,有能耐與其他三人并行?」「我聽說啊,那位是謝家的二小姐,前不久啊活過來了。」「還有這等怪事?」「可不是嗎……」
這熙熙攘攘的江煙俔是無所謂,倒是謝應斂似是很不快的樣子,隨手把她塞進了一輛馬車,自己也跟著邁了上來。
「謝、謝公爺……」馬夫結巴了兩番,約莫是想著要巴結。
「去天一賭坊。」後者沒給他機會,手一揮便將門帘放了下來。
江煙俔在硬木的座椅上挪了挪屁股,心說原來墊了軟綢和沒墊差別這麼大的么,連自己的屁股都給養刁了。
謝應斂坐了回來——也不見他嬌生慣養的有什麼不適,然後帶有一絲戲謔地輕瞥了一眼她的方向。
「你為什麼不願意去啊。」江煙俔揉了揉腰,開門見山道,「你們這些公子哥不應該很喜歡去那些能揮霍的地方么。」
坐在對面的他坦然道:「我不愛那些聒噪的地方。」
江煙俔笑眯眯了起來,覺得這人撒起謊來倒也挺有意思的:「是么?那他們倆那一副猜忌的模樣又是何故?」
她先前總忌憚他,話也不敢說太過,但自從上回城郊騎馬時他救了她一命后,這樣的忌憚就少了許多。
他被拆穿倒也不急,微微挑起一眉:「看事情看得這麼仔細,就不怕眼睛哪日叫人給挖掉?」
她自如地迎上他的目光:「我是何人兄長再清楚不過。鸚鵡前頭不敢言。你若真對我有忌憚之心,也不會將我帶在身邊……更不會在城郊救我。」他不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么。
二人對視片刻。他終究也沒解釋自己不去的原因究竟為何,只是笑了一聲,往後靠了回去:「我原以為你只是能討點夫人喜的小聰明。」
她也笑了笑:「看來現在也能討到你的喜了。」
「我倒記得你曾經說過,你是個『演員』。」
江煙俔一愣,自己都忘了自己曾提起過這麼一回事。
「方才演得不錯。」
挨了他一遭誇,剛才在茶館里被森晟和蘇止輪流威逼戲耍的不悅頓時煙消雲散;她笑了起來,玩笑著道:「憑兄長差遣。」
他垂眸看著她毛茸茸的頭頂:「那你這會是真想去還是假想去?」
她抬頭眨巴了眨巴眼睛,然後咧出個笑來:「實不相瞞,我也不愛那些聒噪的地方。」
「是么?我看你人很是聒噪。」
「……」她笑意勉強起來,「我就當你誇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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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停下來時,江煙俔拂起車簾往外頭瞧了眼。兩層樓的大樓前掛的是「天一賭坊」的金牌號,外頭儘是招攏來客的小廝。
「喲喲,這可不是謝家的公爺來了!」腦滿肥腸的莊家此刻已經捧著袍裾迎了出來,見了車裡人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攏,「公爺可是頭次蒞臨我們小坊啊!哎喲,這位莫非就是二小姐?」
江煙俔被這熱情勁給整懵了,還是謝應斂擋了擋她,對莊家皮笑肉不笑道:「晉掌柜。」
「您喚小的全名兒就是了,小的哪還擔得起您一聲掌柜啊。」莊家一臉折煞地欠了欠身子,末了便四處安排著,招待三輛車上的人下了車。
「所以你沒來過?」江煙俔呆了一下。
謝應斂看了她一眼:「你為何覺得我來過?」
「因為……」江煙俔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對,最後話鋒一轉,生硬道,「因為你有錢。」
他笑了笑,在她落地時伸手接了她一下。
她也偷偷打量了一下他。
主要是若不去賭一賭,也太白瞎他這狐狸一般算計的性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