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逃命(8)
閃身進了破洞口後面,我一邊舉槍注意著道士那邊的動靜,一邊觀察期了這破洞後面的情況。
和旁邊的石室不一樣,這破洞後面的空間到是修建的十分規整,靠牆的地方,連接處見棱見線,地面上還鋪著地磚,材質就和『石室』周圍的山石差不多,我估計這應該是古人弄出來的某種酷似水泥的物質,但沒有水泥那麼結實。
這會兒我一手舉著伸縮棍照明,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一手舉槍,警惕著道士的動靜,一心二用,也不容易弄清楚周圍的情況,見那道士蹲在遠處,不像會有什麼太大威脅的樣子,我於是稍稍放鬆了一些對他的監視,將大半注意力放到了破洞后的這個空間里。
伸縮管的管口塞了大量的紗布,裡面都是燈油,點燃后如同一個超大型的打火機,火苗穩定的釋放出光線,將這個空間後面的情況顯露出來。
這後面是一間修建規整的大型石室,石室兩邊同樣有許多置物格,不過比上面丹室的置物格要大很多,看起來這地方似乎是用來放置一些大型物件的。
十來步開外的地面上,擺放了許多奇形怪狀的東西,這些東西中,我只認出了三樣,一樣是葯碾,一樣是葯杵,還有一樣是攤在一塊白布上的各種小型刀具,這玩意兒叫剖刀,看起來像手術刀,但沒有現代手術刀那麼精細,古時候用來處理一些特殊藥物,比如牛筋虎骨之類的。
這三樣我能認出來的物件,都是處理藥材用的,想來其餘那些我認不出來的,功能應該也差不多。
石室里放置著綠焰的特殊燃料,石室後面則是這個放置器械的地方,順著石室便的旋轉石階,便能達到起居室和丹室。
這樣的設計,也算是合理,但將石室和這個地方之間,用那種類似水泥的材質給隔開,就相當不合理了。
這麼設計的原因是為什麼?
我順著往前走,時不時回頭看看那道士的動靜,他也在觀察我,不過依舊蹲在綠焰邊上,我們的距離,隨著我的前進逐漸拉開了。
空間對面有一條打通的走廊,走廊後面有一股暗風吹進來,我被這暗風一吹,滿腦子的疑惑被吹散了不少。
管他為什麼,先出去再說。
正當我抬腳打算往通道口走時,眼角的餘光卻猛地瞥到,在我右手邊不遠處的地面上,赫然有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那一閃真是晃的人眼花,我舉著伸縮管仔細一看,頓時吃了一驚。
是個短柄錘,鎚子一頭圓,一頭尖,應該是用來錘某些比較柔韌的藥材的,而之所以金光閃閃,是因為這玩意兒是黃金做的!
雖說我現在不怎麼缺錢,但錢這玩意兒,誰會嫌多?猛地看見這麼一塊金疙瘩,我心中一洗,立刻將它撿起來,打算放裝備包里。
然而,這金鎚子被我撿起來翻了個面,便見鎚子的另一面上,赫然沾了許多黑色的乾涸物質。我一愣,放在眼前仔細辨認,用手一摳,扣下來一片片暗黑色的粉狀物。
是血。
乾涸的血。
血跡是在尖錘那一面,這一瞬間,我便腦補出了一個場景。
曾經有人,拿著這尖錘,錘向了某種帶血的東西,可能是等待處理的活物類藥材,當然,也可能是別的什麼東西。
將伸縮管舉高了一部分,光線照射範圍更廣了,只是光線的照明度變得暗了一些。
順著昏暗的光線看去,在之前金錘掉落的不遠處,赫然有一滴一滴乾涸的血跡,一直向著黑暗中蔓延而去。
我心裡咯噔一下,看了看不遠處的道士,又看了看地面上不知多少年的血跡,只覺得那道士變得有些更加陰森森了。
看那道士的神智和打扮,應該在這裡住了有些年頭了,如果他一直都住在這兒,那麼他在這地方究竟幹些什麼?這地面上的血跡,是不是他搞出來的?我沒急著往通道口去,好奇心促使我順著血跡往前走。
越往前,血跡的範圍就越大,一開始是一點一滴,後面就是連成一線,可以想象出流血的速度很快,最後一灘血跡,直徑大約有半米,呈不規則的圓形。
而在這灘血跡的旁邊,竟然還有一個綠色的布包,布包上面赫然有一個紅色的五角星。一看見這布包,我頓時懵逼了,這不是過去五六十年代流行的那種布包款式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一瞬間,我腦子裡就想到了清風道士這人。
難道他來過這兒,東西是他留下的?
除了這個原因,似乎沒有別的可能性了。
就在我驚疑不定,彎腰去撿那個綠色的布包時,身後卻猛地傳來一股撞擊力,將我一下子給按倒在地,臉恰好貼在了那綠色的布包上。
「我……的……我的……」一個破鑼嗓子,彷彿喉嚨漏風一樣的聲音,從我頭頂響起,我感覺自己被一個人給壓住了,而且這個人力氣非常大,還他媽比我高。
雖然沒有回頭看是誰,但那股常年不洗澡的惡臭味兒,還有這嗓子,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這道士,怎麼跟貓一樣,無聲無息的就撲上來了?剛才被血跡吸引了注意力,才剛放鬆一下,竟然就被這道士給找到了可乘之機。
我心下一陣懊悔,但身體卻沒有動,打從道士壓住我的一瞬間,我就跟著反抗,卻沒想到對方力大無窮,和那羽屍差不多,讓我毫無還手之力。
力敵不行,只能智取。
我緩緩呼吸著,微微側頭,去看那道士的反應。他伸出一隻手,將那個綠色的布包捏在了手裡,嘴裡一直斷斷續續念叨那兩個字:「我……的……我……的……」
我的?
我心裡咯噔一下,心說:這玩意兒十有八九應該是清風道士的吧?他怎麼說是他的?難道……他就是清風道士?這個念頭在我腦海里一閃而過,沒等我反應過來,這道士壓住我的力道卻開始放鬆了。
他似乎沒有殺意,注意力全都在那個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