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叢林驚魂(1)
花了一個多小時,清理出一片營地后,我們紮營、收集柴禾。
柴禾不是現在點的,而是晚上點。
亞馬遜叢林危機密布,夜晚的叢林,更是危險重重,沒有火是不行的,因此紮營完畢后,我們又在附近收集了很久的柴禾,堆了半米高,碼放在帳篷旁邊。
做完這一切便無事可干,醫生拿著他的相機,對這裡的植物和昆蟲進行微景拍攝,許開熠則跟Michelle等人湊在一起,說的都是英文,而且語速很快,我也聽不懂,便乾脆跟醫生湊到一處,跟他一起拍。
「靳樂,你這個人,看著平平淡淡的,但是我發現你特別有活力,總是閑不下來,你說醫生這個行業夠忙的了,你這一天天兒的,又是戶外又是攝影,你是不是每天早上都得給自己來支興奮劑啊。」
醫生道:「有些人天生精力旺盛,閑不下來;有些人天生懶懶散散,躺著都嫌累;自己是宅男,就別懷疑我服了興奮劑。」
一邊兒閑聊,靳樂手裡的相機一邊兒咔嚓咔嚓的響,他話音剛落,突然咦了一聲,猛地扒開了眼前的一叢植被,朝著植被的根莖處看去,腦袋轉來轉去,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我順著一看,發現那闊葉植被下面,全是以前聚集下來的腐葉,除了一些螞蟻,再無其他。
「你找什麼呢?」
靳樂道:「剛才好像有個白乎乎的東西,從這下面鑽過去了。」
我道:「你看花眼了吧?」
靳樂似乎也不確定,聞言便去翻自己剛才拍的一張照片,他看了一眼,立刻遞到我跟前,說:「你看。」照相機的屏幕比較小,但即便如此,也可以清楚的看到,照片上的綠色植物底部,確實有一團白色的影子。
我道:「可能是兔子吧。」
靳樂微微皺眉,道:「或許是吧。最近拍的照片太多,我得壓縮一下,先回去。」他結束了拍攝,回到帳篷里,開始壓縮自己相機里的照片。
許開熠等人依舊聚在一起,嘰里呱啦的說著,我看了一圈,忽然發現綠眼睛不見了。這麼一回憶,我想起來,似乎一到營地,綠眼睛就不見了蹤影,剛才紮營的時候,好像也沒看見他。
便在我尋摸著綠眼睛的蹤跡時,隊伍里跟我語言不通的醫生2號,朝我走了過來,笑著對我說了一段話。我一臉懵逼,完全聽不懂,心說明知道咱兩語言不通,你跟我瞎嘀咕啥呢。
醫生2號嘰里咕嚕說完,似乎也知道我不會回答,緊接著就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示意我跟他走。2號平時挺喜歡笑的,逢人三分笑的人,印象總不會差到哪裡去,因此他沖我打了個手勢后,我便跟了上去,想看看他是要幹什麼。
2號並沒有帶我走的太遠,他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帶著我在附近找了片刻后,便找著了。
他尋找的是一種像芋頭葉一樣的闊葉類植物,植物正中央,看著一種橘黃色,一層挪著一層的長形花束。花束的花瓣很大,呈現三角形,大約有三指寬。
2號示意我收集那些花瓣,並且就近挖出了植物根部的塊狀物。
緊接著,我和2號一人拿著一些東西,回到了營地。
二號指了指在忙碌的眾人,緊接著指了指一邊的柴禾和我們手裡的東西,我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快到飯點了,他的意思是弄吃的?可我們有攜帶乾糧,湊合著吃就行了,沒必要弄這些吧?
這大紅薯一樣的塊狀物,和這些花瓣,莫非是什麼好吃的東西?
雖然心中疑惑,但2號已經忙碌起來,我便也只能湊過去幫忙了。
這地方昆蟲、蛇類很多,有毒的、沒毒的,到處都是。
二號升了一小堆火,將塊狀物的中心掏空,將花瓣塞進去,放在火中烤。
頓時,我聞到了一股有些熟悉的味道。
是我在村裡聞的那種驅蟲香的氣味兒!
原來那驅蟲香,就是用這種植物弄出來的?
我立刻對2號豎起了大拇指,他這香一點,周圍飛舞的蚊蠅,爬行的各種昆蟲,一會兒便不見了蹤影,我們總算不用一直戴著面罩了,將罩子摘下來后,頓時就輕鬆了許多。
「這香是怎麼弄的?」靳樂相機已經弄好了,聞見味兒便過來打聽,我指了指2號,靳樂便用蹩腳的英文和2號交流起來,片刻后估摸著是弄明白了,兩人結束了話頭。
我依舊沒有發現綠眼睛,便問靳樂有沒有見過他,靳樂抬起頭,看著周圍的樹冠,說:「狙擊手,他是負責警戒的,不出意外,在這附近的哪棵樹上待著呢。」說著,扔給我一個望遠鏡,道:「他們這類人都很懂得偽裝,我剛才找了半天,沒看出他躲哪兒,你試試能不能把人找出來。」
這會兒正無聊呢,靳樂這麼一說,我便拿起望遠鏡,對著周圍的樹木觀察起來。
綠眼睛在保護我們,給我們警戒,他應該就躲在著附近的某棵大樹上,說實話,這會兒,我打心裡挺佩服這個人的。
如果所有人都在休息,就讓我一個人,爬那麼高的樹上,一動不動的警戒,我估計自己會罵娘。
拿著望遠鏡觀察,還真讓我看到了不少東西,比如遠處的樹杈上,就掛著一條顏色金黃的蛇,不知是什麼品種。
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兩顆大樹之間,還有一張非常大的蜘蛛網,上面沾滿了許許多多昆蟲的屍體,蛛網比大部分往都粗,也不知是多大的蜘蛛才能織出來。
遠遠近近的大樹上,有許多大大小小的樹洞,時不時的就會有些小生物,在我的望遠鏡中迅速而過,快的看不見模樣,就一下子鑽進了樹洞里。
尋摸了好幾分鐘,估計是我運氣不錯,竟然真讓我找到綠眼睛了。
他就在我們左前方,隔了大約五米遠的一棵大樹上,整個人蹲在樹杈上,身形被大樹枝幹擋著,頭上插著樹枝綠葉做掩護,整個人幾乎和那棵大樹融為一體,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那地兒躲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