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變化 新
自接到那第一個烏龍電話起，每隔幾天劉小歡就會喝的爛醉，然後給李念打騷擾電話，第二天酒醒了又不斷的道歉。
就這樣，兩個人之間建立起了一條奇怪的紐帶，把這兩個毫不相幹的人聯係在了一起。
隨著兩個人交流的增多，沒什麽事的時候兩個人就會像朋友一樣聊聊天。李念也慢慢了解到了劉小歡的全部。
在一次朋友的聚會上，劉小歡認識了一個人。剛開始的時候劉小歡並不了解對方，對方表現的很低調，像一個普通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個人之間擦出了愛情的火花。劉小歡也漸漸的清楚了對方的家庭背景，在那時劉小歡就想要退縮了，因為她清楚的知道門戶差距的障礙。
不過對方並沒有放棄，並且非常肯定的說道：“隻要兩個人相愛，沒有什麽能成為兩個人之間的障礙，他們會永遠在一起的。”他也一直在那麽做著，無微不至。
但是直到一年後，劉小歡和對方的媽媽見麵後，事情發生了細微的變化。雖然男人對她依然是那麽的好，可是卻已經沒有了過去的那份堅定，那份無論發生什麽都會在一起的信心。
兩個人名義上分手了，可是卻依然像男女朋友一樣交往著，隻不過始終都要隱瞞著對方的家人。
這一點讓劉小歡十分的糾結和痛苦，於是在她備受折磨的時候隻能選擇借酒消愁，就這樣李念被莫名其妙的卷入了這場戲劇話的故事中。
一開始李念如同一個朋友一個摯友一般，旁觀著傾聽著勸慰著。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李念越來越了解劉小歡，了解她的故事，了解她的想法，了解她的心。
也正是因為這份他人無法比擬的了解，讓李念在感同身受的同時，對劉小歡的態度也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又是半年過去了，李念看著劉小歡從最初的痛苦掙紮到後來的被動接受，從天真單純到複雜現實。
看著劉小歡一步一步的變化，李念的心情異常的複雜。她變了，變得更加適合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了。她變了，變得不再純淨。她的心不再純粹，夾雜了很多本不該屬於她的東西進去。
直到這時，李念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喜歡上了劉小歡。喜歡那個單純善良，愛哭鼻子沒有任何心機的劉小歡，那個感情純粹的劉小歡。
但是現在她已經變了，變得讓李念既陌生又熟悉，變得讓李念難過又心疼。
兩個人之間這奇妙的關係總會有結束的一天，隻是讓李念沒有想到的是，那一天這麽快就來到了。
劉小歡：“喂，李念。”
李念：“怎麽了？”
劉小歡：“你說我是不是變壞了？”
李念：“為什麽這麽說？”
劉小歡：“我明知道他給不了我未來，可是現在……”
李念：“你還愛他嗎？”
劉小歡：“我不知道。可是我現在突然發現，如果我離開他，我可能沒辦法在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
李念：“那你過去是怎麽生活的？”
劉小歡：“我也試著想要讓自己變回過去的樣子，可是我回不去了。過去雖然我什麽都沒有，但卻過的很快樂。現在的我看似什麽都有了，可是我卻開心不起來。”
李念：“那為什麽不放下現在？”
劉小歡：“我真的試過了。我是一個壞女人，我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我無法想象如果回到過去那種每天需要為吃飯發愁的日子，我要怎麽活下去。”
李念沉默了。
劉小歡的語氣中有著一絲掙紮，緩緩的說道：“如果我沒有遇到他該多好，如果我沒有過上像現在這樣的生活多好，那樣我就能找一個愛我的和我愛的人，過著平平凡凡的生活，每天兩個人一起努力，一起去承擔生活的壓力。我真的是個壞女人，我舍不得現在的生活，衣食無憂，不需要為任何事情發愁。”
李念：“不，你不是壞女人，你真的很好，真的。”
劉小歡：“其實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歡我。隻不過我刻意的回避了這個問題。對不起，你不該認識我的。”
“嘟嘟……”劉小歡掛斷了電話。
李念呆呆的看著手機，淚水止不住的劃落了下來，“你我都沒有錯，錯的是這個時代。”
一切都過去了，可是李念的心裏卻並沒有過去。他恨自己，恨自己的無能，恨現實的殘酷。他恨自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可是自己卻無能為力。
如果我能給她想要的生活，如果我有足夠的能力照顧她，如果……有太多的如果沒有如果。
李念的心態變了，變得不再像過去一樣波瀾不驚，變得不再像過去一樣認命。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過力量，渴望過權勢。
但在這樣一個時代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李念依然無能為力。
“聽說了嗎？聯盟實驗室又開始測試新的基因藥劑了，現在正在招收誌願者呢，報酬足夠普通人無憂無慮的活一輩子了。”
“怎麽？你想去啊？”
“別開玩笑了，誰不知道基因藥劑測試死亡率最高，基本上都沒有能活著出來的。”
“是啊，有錢還得有命花才行呀～”
路邊兩個人的對話引起了李念的注意。基因藥劑測試，或許會是自己的一個機會。
晚上，李念躺在床上一直在思考著這個問題。去還是不去，去了自己幾乎是沒有可能再活著出來了。
但是不去，這也許是自己唯一改變命運的機會。李念看著床頭一個破舊的小娃娃，這個娃娃是一次偶然的機會，劉小歡送給他的。
看著這個娃娃，李念的腦海裏回想起的是當初劉小歡那開心快樂天真無邪的笑容。緊接著畫麵一轉，劉小歡那張笑臉變成了滿臉的淚花。
李念下定了決心：“如果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現實，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一夜無眠，李念想了很多很多。自己的家人，自己身邊生活著的那些人。他們的生活，一輩子默默無聞幸勤勞動隻是為了能活下去。
將誌願者的酬勞交給自己的家人，這樣他們就不用再那麽辛勞了。而自己，或許可以找回心中過去的那個她吧！
第二天一早，李念懷著承重的心情，撥通了基因實驗室的電話。
三天後，李念的身份信息被注銷了，李念的家人接到了李念意外身亡的消息，並且得到了在普通人看來一大筆的聯盟補償金。
而事實上，李念已經被秘密的接到了基因藥劑的實驗中心。
在李念簽下字的那一刻，李念才知道，基因藥劑的測試實驗並沒有外界傳言的那麽簡單。
首先，無論最後的實驗成功與否，參與實驗者活著還是死亡，他都要消失，告別過去，以一個全新的身份活著或被埋葬。
其次，基因藥劑實驗全程保密，參與者將失去所有的自由，隻能在特定的地點生活，直到基因藥劑成功並被使用後。幸存者才有可能重新獲得自由，一種相對的自由。他們會被安排到聯盟的軍隊或一些部門，繼續為聯盟服務。但更多的卻是在實驗中直接死亡。
當李念的頭套被摘下來時，他的身邊站了很多人，看樣子應該都是和他一樣的誌願者。
四周圍是一排從頭到腳都包裹在防護服中的警衛，沒有一寸肌膚裸露在外麵，他們手持武器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場內每一個人的舉動。
整個密閉的場館內被燈光打的透亮，沒有一絲陰影。片刻之後，場館內的高台上，一個身著軍裝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首先，感謝各位願意為聯盟事業奉獻自身的精神。”軍裝男子沒有使用任何的擴音設備，但是他的聲音卻清晰的傳入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緊接著，軍裝男子銳利的眼神掃過每一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讓在場的眾人全都無法直視他的眼睛。
“在這裏，你們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也不需要知道你身邊站著的人是誰，最好也忘記你們自己是誰！”說著衝著台下的警衛示意了一下。
隨後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被放在了每一個誌願者的腳前。
“現在，把你們原本的衣服一件不剩的脫掉，換上聯盟為你們準備的實驗服。”
瞬間場館內一片議論之聲，要知道這裏沒有任何的遮擋，所有人之間相隔不到一臂，而且誌願者中還有一部分女性的存在。
“安靜！”軍裝男子一聲大喝：“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在你們踏入這裏的那一刻起，你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服從，服從，絕對的服從！”
在巨大的壓迫感下，眾人開始陸續脫起了衣服。“啊～”一聲女性尖銳的叫聲打破了場館內原本壓抑的氣氛。
原來是女性身邊的一個男子趁機將手伸向了一些不該伸向的地方。
正當眾人的目光全部都被吸引過去之後，“咻”的一聲輕響，男子的額頭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圓點，男子的大腦已經被就近的警衛一槍貫穿了，男子直直的倒在了地上，額頭的圓點處一股血液湧動了出來。
“啊～”
“啊～”
在眾人的尖叫聲中，周圍的警衛非常熟練的抬走了男子的屍體，並快速的清理幹淨了殘留在現場的血跡。
這時，高台上的軍裝男子冷哼一聲，聲音直擊在場每一個人的大腦深處，所有人瞬間恢複了清明。
“很好！他的死亡告訴了你們一個道理，在這裏不要做任何多餘的事情，不然後果你們已經看到了，現在繼續完成命令！”
很快的所有人的衣服都換好了，每個人的胸前都有一個數字的標牌。而他們換下來的舊衣服也全部被收走拿去銷毀了。。
“看到你們胸前的數字了吧，以後這些數字就是你們的代號。現在排好隊，等待分配。祝你們好運，希望下次我再出現的時候你們之中能有人活著出現在我麵前。”
軍裝男子走後，在場的人按照編號每兩百人一隊被安排到了四個不同的區域，開始了他們小白鼠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