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緩兵之計
“既然祀神已經放過太平村,何故現在會抓了白辰獻給祀神,白玉與白辰究竟是什麽關係?”漫長的故事說完,許逸的臉色已難看到極點。
玄默將視線轉回窗外,幽幽歎了口氣:“雖然祀神放過了太平村,但十年後太平村爆發瘟疫,為了救治太平村村民,白玉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可惜還是沒能挽救太平村,一時間,太平村覆滅,百餘年都無人居住。”
“近些年來,因為城區規劃,原本廢棄的村子被利用起來,但太平村似是被下了詛咒,每隔三十年村民便會離奇死亡,與瘟疫傳播速度類似,故此在不足百年後,太平村再次被廢棄,一直擱置到現在。”
“這些與白辰有什麽關聯?”許逸著急,玄默說了很多,但毫無有關白辰的消息。
搖搖頭,玄默將視線收回,定定的看向許逸:“他身上有白玉的一縷魂魄,也就是說,白辰體內潛藏著白玉的氣息,所以他們認定白辰就是當年的白玉。”
許逸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此刻屋外的嘈雜聲越來越大,房門忽然被打開,年邁的老者已然不是方才那副骷髏的模樣。
“主人已經答應嫁於祀神,你們可以走了。”老者命身後兩人為玄默二人解開繩索,而許逸此刻的神情已經不能再用難看形容,他整個身體都僵到了極點。
“他要嫁給祀神?”許逸的聲音難以遏製的顫抖。
“仙尊說了,隻要主人願意留下便放過隨行之人,你們現在立刻離開,否則別怪我們加以驅逐。”
之前與玄默對話的哀歎已完全被凶惡代替,玄默在身後拉住許逸焦躁不安的手臂,對他搖了搖頭,許逸明了,雖不甘願但還是聽從了玄默。
“我們這就離開,麻煩老先生了。”
老者十分滿意,點了點頭讓隨行村民帶著兩人出去,說是為他們引路,倒更像是監視兩人不得亂走。
許逸同玄默在兩人身後走著,趁前方不甚在意,許逸湊近玄默身邊,壓低聲音道:“祀神在逼迫白辰,我們要回去救他。”
玄默微微點頭,白辰必須要救,不能再跟著前方兩人走下去,如果不出他所料,一旦出了太平村,他們便再不能進入,這結界大概是那祀神下的,引他們來也隻是為了白辰一人。
這邊,兩人修為不能使用隻能想著其它法子逃離,而另一邊,白辰卻正著喜服欲踏上那能結下姻緣的廟宇之地。
方才許逸所知之事,祀神也都一一告知白辰,雖說他同情祀神的遭遇,愛上不愛自己之人的痛苦確實悲哀,但要他嫁於祀神定是萬萬不能的,可是祀神卻告訴他說,想要與他同行的兩個男人生存唯有留下這一個法子。
而後,他竟又將他帶回當年那場戰役後的場景中去,暗自神傷的祀神離去後並沒有放棄對白玉的眷戀,他將穆上陵剛剛離去的魂魄收回,迫使他不能轉世投胎,白玉起初不知此事,但傷勢好轉後的祀神很快就找上了白玉。
他告訴他說,他與穆上陵的魂魄已經結為一體,等穆上陵轉世已是不可能,要麽白玉就遂了祀神心意同他在一起,還能和穆上陵有個短暫接觸,要麽就隻剩下棄了穆上陵,不管是今生還是來世亦或萬萬世,三人都隻能各自處於沒有歸屬。
答案不出意料,白玉選擇了後者,而瘟疫死亡之事也是祀神所為,心力憔悴的白玉已經無能為力,他沒辦法去乞求祀神救救穆上陵生活了二十年的村子,隻因他不願與除穆上陵以外的人在一起。
本以為耗費自己的修為能挽救太平村,誰知祀神下了死咒根本無解,帶著對穆上陵的思念,白玉已經無法再忍受日後隻剩自己一個人生活的日子,祀神從未想過要歸還穆上陵的魂魄,他還有什麽可以期冀,想到這,他以了結自己生命換得了太平村瘟疫的解除。
然而,得知白玉結束生命的祀神大怒,用盡了理由逼迫他與自己在一起都無果,換來的竟是白玉的死亡。
怒火與哀愁占據了祀神整個腦海,他看著重獲新生的太平村村民,眼睛驀地閉上,衣袖拂去的瞬間,太平村村民的笑容定格,一個,接著一個,在毫無知覺中全都死亡。
“此後,白玉便是你們的主人,你們勢必要將他的魂魄找回!”祀神懸浮在半空中,高傲的站直身體對著那些魂魄與肉身分離的村民們喝道。
白玉帶著必死的決心離去了,就連魂魄都有意識的想要灰飛煙滅,祀神抓不住白玉的一切,哪怕是拚盡全力想要找到他都變成了妄想,到底要有多強的意誌力才能擺脫他的追擊,白玉竟真切的做到了。
“所以,在打聽到有關白玉的一點點消息,你就立刻找上門來了是麽?”這是從虛無的場景中走出時,白辰對祀神說的第一句話。
“你應該知道我對白玉的感情,我不允許他逃離我一步,所以,在見到你時,我就決定再也不放你離開。”祀神定住視線,他看向白辰的目光似乎是想將他吞吃入腹。
嗬嗬……
白辰冷笑,他一改迷糊的模樣對祀神笑道:“我可以答應你,不過要先放了我朋友。”
祀神雖有疑惑,但還是命人放他們離開,對比逼迫的結果,他更希望白辰是甘心嫁他,這是他的地界,不過是兩個人類,看著他們離開大抵是不會壞事,如此,他才同意了白辰的話。
身著喜服的白辰臉上帶著淡淡紅暈,任誰看了都是新嫁娘的嬌羞模樣,但白辰明白,他隻是在臉上加了些腮紅,以免祀神看穿他的意圖,他相信,隻要玄默和許逸自由,必定會來救自己,至於與祀神成親之事,根本就是空話 !
祀神欲牽白辰雙手,但白辰卻似無意間向前邁步,伸出的手落空,祀神臉色不悅,卻未表露分毫,隻是向前跨了一大步,硬是將白辰的手牽起。
白辰不自在的掙紮了兩下,卻不知祀神用了多大力氣始終沒辦法掙脫,隻好放棄。
“我的朋友怎麽樣了?”利落的短發與古人不同,他後梢用赤色綢緞稍稍打了個結,側轉過臉問祀神話時,發梢間的緞帶因風的吹拂擦過臉頰,祀神一愣,竟突然低下腦袋來吻他。